聽到有人質疑,安祈良站在了沈嬌嬌身後,篤定道:“有用,她說話比我說話有用。”
“她纔是壽仁堂真正的掌櫃。”
此言一出,立刻驚掉了衆人的下巴,就連許輕塵,都愣了一下。
隨即看向傅倦,見他似乎卻並不驚訝。
傅倦當然不會驚訝。
在沈嬌嬌身上,他已經見到了太多的意外,有過太多的驚訝,他覺得,沈嬌嬌以後無論做什麼說什麼,他可能都不會意外。
況且,他早就知道安祈良是沈嬌嬌的師弟,那她是壽仁堂的幕後掌櫃,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百姓們對於這個消息,卻沒那麼淡定了。
對於沈嬌嬌,他們一直以爲她只是個漂亮的大夫,以爲壽仁堂上上下下對沈嬌嬌的尊敬,是因爲車安祈良在追求沈嬌嬌。
誰能想到,人家那不是對老闆娘的尊敬,分明是對幕後老闆的尊敬!
最終,還是他們的格局太小了……
而壽仁堂的衆人,其實也很懵逼。
因爲現在所有人都以爲他們早就知道,但其實他們也毫不知情。
之所以對沈嬌嬌言聽計從,一方面是敬佩沈嬌嬌的醫術,另一方面,安祈良都任由她呼來喝去,他們敢不聽話嗎?
但他們卻也從沒想過。
原來他們以爲的老闆,並不是他們的老闆……
迷迷糊糊地聽完了許輕塵的宣判,所有人分列兩旁,讓開道路,讓壽仁堂衆人從他們中間離開。
走在最後的,是沈嬌嬌。
她今天只簡單穿了件月白色衣裙,襯著她有些蒼白的面色,和精緻的眉眼。
更顯得超凡脫俗不似凡人。
一個被抱在懷中的女孩呆呆地看著沈嬌嬌,忍不住脆生生激動道:“孃親,是仙女,看見了嗎,仙女!”
看見了。
衆人在心裡默默地回答。
這麼美麗,這麼聰明,這麼善良。
除了仙女,誰能這麼完美?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到此刻都流露出欽慕的神色。
這樣矜貴如仙女般的女人,誰配得上她啊……
衆人心中正想著,另一個矜貴的身影走到了沈嬌嬌身邊,與她並排而行。
看著天造地設的兩人,衆人眼前一亮。
他……倒是挺配的。
“他是……”人羣中有人小聲問道。
“逍遙王,之前我在壽仁堂見過他。”
“俺也見過。”
“他是不是在追求沈小姐啊?”有人小聲議論。
“好像是……之前爲了沈小姐,他連宋丞相的妹妹都不給面子。”
“可逍遙王不是有王妃嗎?難道……他想讓沈小姐做側妃?”有人大膽猜測。
衆人聽到這裡,有些人不樂意了。
“沈小姐怎麼可能做小?”
“我聽說逍遙王和他王妃和離了。”有消息靈通的人八卦道。
“做續絃也不行!”
人羣中有人已經成爲了沈嬌嬌的忠實擁簇者,他們甚至覺得,沈嬌嬌就是仙女。
王爺又怎麼樣,王爺還能有仙女厲害?
人家仙女憑什麼給你做小,做續絃?
想的美!
但這樣一來,又有傅倦的擁簇者擁簇者不願意了。
“切,不願就不願,誰稀罕似的。”
“逍遙王妃的名頭,多少京都貴女可搶著呢。”
“誰稀罕?你說誰稀罕?當然是逍遙王稀罕了。”
“氣也沒用,略略略……”
兩撥人吵了個翻天覆地,而當事人,則早已走遠。
沈嬌嬌跟傅倦剛一回到王府,就得知了個好消息。
傅倦前兩日遞上去的,傅寒收受賄賂的證據,皇上今日看到了。
看到之後龍顏大怒,不僅撤了所有官職,還罰了俸祿,被禁足王府。
雖然沒能真要了他的命,但也足夠他消停一陣子。
解決了這些事情,沈嬌嬌終於有時間,開始思考研究自己身上的毒素。
思來想去,卻總是想不通。
她便想要離開王府,到安家去。
安家父子都是大慶頂尖的大夫,也許跟他們一同,能想出些頭緒。
傅倦本來想攔住她,但沈嬌嬌搬出了她在十八天之前曾說過的那句話。
“你想要十八天的時間,我給了你十八天。”
“我可以給你時間,但絕不會配合你的想法。”
“如今十八天結束了,你不能再勉強我。”
聽著她冰冷的話語,傅倦眸色一沉,抓住了她的手腕,“如果我偏要勉強呢?”
“我會恨你,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我說到做到。”
呼吸一窒,傅倦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沈嬌嬌的手腕,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無話可說。
看她堅定的眼神,他知道,她絕不是說說而已。
天氣陰沉,彷彿將這份陰沉也滲入了他的骨血。
猛地,他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我會讓你愛上我。”他在她耳邊宣誓般低語、
“也許吧。”
沈嬌嬌說完這話,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逍遙王府。
看著她纖細而又堅定的背影,傅倦閉起了眼睛,將眼中的風暴藏了回去。
再睜開眼,已經恢復如常。
“無名。”
“在。”
“去保護她……別讓她知道。”
“是。”
無名領命,跟隨者沈嬌嬌的腳步離開了逍遙王府。
……
在安家,沈嬌嬌整日與安家父子一起,研究者如何解開自己身上的毒。
可卻始終一愁莫展。
這毒藥裡有一種東西非常邪門,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東西。
既然沒見過,那肯定不瞭解,既然不瞭解,那又談何解毒呢。
不過,他們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經過這些天的分析,沈嬌嬌發現這個神秘的東西,竟與自己原本身上的毒素,有些類似。
她身上的兩種毒,都用了這個東西。
也許,知道了這個東西的來歷之後,她小時候的毒,她現在的毒,以及她的來歷,都能得到答案。
又割開手腕存了點血,沈嬌嬌將血液封好遞給羅一,“你把這些血給唐且,他知道該怎麼做。”
“是。”
羅一領命離開,沈嬌嬌一直縮在屋子裡有些發悶,便來到了壽仁堂。
一進壽仁堂,所有的夥計便殷勤地圍了上來,“掌櫃的,您來了。”
“掌櫃的,有事兒您吩咐。”
“掌櫃的,喝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