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還停了一輛車,不知道司機(jī)要送貝安娜去哪,身前的她衣著很華麗,打扮得珠光寶氣,一看就是名人。其實貝安娜用不著跟自己計較,這樣越發(fā)顯得她不夠大氣,只適合在小圈子裡發(fā)展、入不了國際舞臺。
沈靜姝沒必要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街上兩個女人近距離的對視,一個穿著黑色禮裙、一個穿著白色套裝;一個凌厲、一個溫婉,貝安娜的瞳仁裡折射出殺人的火光,其實她只有一點不服,金少爲(wèi)什麼會看不上她?反倒撿這樣一個沒品沒貌又沒錢的丫頭,她自認(rèn)爲(wèi)不會比沈靜姝差!金少也就算了,金家人也都寧願選擇其他人做他們的兒媳,卻不考慮她這個外交官的女兒,這也夠氣人的,以至於這段時間貝安娜星路不順,脾氣暴躁,經(jīng)常惹得經(jīng)紀(jì)人、簽約公司的老闆發(fā)火,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到沈靜姝她所有的生活激情都失去了,勢必要跟她爭個你死我活!
幸而對方只是漫畫界的小畫家,不,畫家還算不上,只能算一個剛出道的人。而不是走娛樂圈,不然的話,她有可能將沈靜姝以後的路都封殺了。即使看到對方出名也不爽快,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讓她進(jìn)公司,不給這個機(jī)會、讓沈靜姝永無出頭之日!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對方的漫畫很快出出來,到時候成爲(wèi)各界吹捧的明星!到那個時候,沈靜姝不是踩在她頭上嗎、貝安娜不甘心,怎麼都不甘心!
“貝小姐,謝謝你過去對我苛責(zé),讓我成長!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我還是感激你!再會!”沈靜姝說出了心裡話,微微退後,繞到側(cè)邊離開。
雜誌店旁的人卻還站在原地,在沈靜姝遠(yuǎn)走的一剎那握緊了拳頭,好,我就先讓你高興幾日,過不久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想到此,貝安娜心中的氣焰才消了下去,上車,離開。
走在街頭,沈靜姝心情大好,甚至哼著小曲子。在路邊她買了些可愛的小東西、手編繩、裝花的小籃子,又去市場買了點菜,今天她想親自煲湯給深愛的人喝。手裡的東西多得都提不下了,又在路上看到一個老人在賣仙人球和小寵物。她覺得不容易,買了一隻蜜袋鼯。
將它們拎回去,給周媽和李嬸提前放假,打算週末好好犒勞犒勞金少,他幫了她大忙,讓熊宇和周美慧這對情侶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最令她高興的還是快出畫本了,這也是對自己的鼓勵和嘉獎。
沈靜姝做飯的機(jī)會很少,不過學(xué)一樣?xùn)|西只要領(lǐng)會了它的精髓,做什麼都很簡單、也很有心得。她在廚房煲魷魚和肉絲湯,十分鐘過後廳內(nèi)滿是香氣,再動手做兩個小炒、差不多的時候她打電話問金信哲什麼時候回來。
她還沒撥過去,就聽到金少留給她的語音,“今晚有特別的任務(wù),不回來吃飯,你若是害怕將周媽留下來陪你。”
這一段時間,沈靜姝總算理解了金少的工作,除了在公司似乎還有什麼保密的特性,一般就稱‘任務(wù)’。不是天天都有,很少,忙起來就會趕不上飯、偶爾半夜才能回、有時是第二天早上。
聽到這樣的留言,並沒有影響她的心情,既然金少回不來,她自己吃飯、也不用炒那麼多菜了。飯盛上來,肚子都餓了,沈靜姝吃了兩碗米飯、收拾碗筷上樓。打開窗戶,外面似乎沒有雷風(fēng)雨,今夜很平靜,她一個人睡倒是不怕。只是很精神,月光下她擰亮一隻小燈,躺在牀上翻著那本《花季少女》下,不知不覺就困了。
她靠著被子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第二天是週六,金少沒回來,大門口沒有鞋印子。沈靜姝昨晚已經(jīng)吩咐周媽不用過來了,今晨是她自己煮的小米粥做早飯,裡面放了菜花味道不錯。收拾完她換了衣服去看奶奶,好久沒去了,一到奶奶院子裡就捱了罵。
“靜姝是不是將奶奶忘了,你跟信哲都不來看我,奶奶生氣了!”金氏老夫人坐在屋門口,太陽不大、剛剛照著頭頂。
沈靜姝將昨天買的蜜袋鼯也帶來了,想著可以給奶奶解悶,自己偶爾出去也照顧不到這小傢伙,她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在金氏老夫人膝蓋上,“奶奶,對不起,我買了它給您賠罪。以後無論多忙,週末都會來看您。”
“好,阿信呢,他沒有跟你一起嗎?”
“他工作忙,讓我過來看奶奶”沈靜姝一邊說,一邊伸出細(xì)長的手指逗著蜜袋鼯,小傢伙昨晚都跟她玩熟了,趴在臺燈下睡覺,現(xiàn)在意識到主人將它送人,難過得‘吱吱’的叫了兩聲。沈靜姝撫著蜜袋鼯背上的軟毛,“你就在這裡陪奶奶,週末我會過來看你喲。”
沈靜姝的童心也不是蓋的,喜歡小動物,喜歡花花草草,奶奶家裡還餵了一隻小貓咪和大黃狗,這下蜜袋鼯有伴兒了。
金氏老夫人會意,也就不再問金信哲的事,一祖一孫逗弄著寵物,吃了飯到園子裡散步。依舊是她推著奶奶的輪椅,自從上次被金瑾涵氣過之後奶奶再不能拄拐仗走路,雙腿雙手都已經(jīng)失去靈活性,所幸說話還是沒多大問題。
11月的陽光比夏日的溫暖,且氣溫也沒有那麼燥熱,一圈籬笆旁邊,薔薇花已經(jīng)開得很茂盛。一看到它們,沈靜姝心底就有一股暖意升起,似是金少在對她示愛。
下午金信哲沒過來,他好像什麼消息都沒有,到了傍晚沈靜姝回去,甜蜜的心也變得憂心忡忡。不知道什麼情況,金少好像很少有情況不回家。
家裡果然都沒動過,一個人都沒有,沈靜姝打電話也沒人接,另一個號碼關(guān)機(jī)。她也沒心情做飯了,隨便下了一碗麪條吃了,回到臥室坐立不安,一直看著前面的窗口,期盼能看到金少的車或燈影。
只可惜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等到晚上九點鐘沈靜姝等不下去了,她想去金氏別墅探探情況。夜裡氣溫很低,她多穿了一件衣服,拿了錢包和卡走到外面,好冷。但這種冷也冷不過心裡,不知道金少會不會出事,因爲(wèi)上次他的手就受傷了,也是執(zhí)行任務(wù)。
這邊沒什麼居民區(qū),很遠(yuǎn)纔有一棟別墅,甚至都沒有路燈。還好能借著月光,四周一片黑影,只有冷風(fēng)颳在耳旁,還有遠(yuǎn)處樹梢不知名的蟲雀在響。沈靜姝很少一個人走夜路,她環(huán)抱著身子,很害怕,但是想見金少的心卻一刻不停地驅(qū)動著她前進(jìn)。
終於走到大門口,看到的士車,她的腳都走軟了。晚上也不是很安全,路邊都沒人,但沈靜姝管不了那麼多,一心要去金氏別墅。前面的司機(jī)看後面的乘客很鎮(zhèn)定異常,其實她乘坐的是一輛黑車,前方有同夥,專門勒索單身女性的錢財,搞不好對方有姿色一點的就免費佔了便宜。
可這次司機(jī)覺得身後的女人不簡單,第一次沒做這種事情,將她安全拉到了金氏別墅門口,告誡,“小姐,以後一個人可別出來了,小心碰到壞人。”
沈靜姝還很感激,付了錢道謝。前面大門沒關(guān),這是她住過的地方,十分熟悉。邁步向前,同時在腦中思考,她該怎麼問夏惠妍或者是金雲(yún)海?
廳內(nèi)有說話聲,外面停了一輛麪包車,沈靜姝進(jìn)門看到張家銘在。金瑾涵也沒有回房,今天出了點意外情況,金小姐腳扭傷了,一貫盛氣凌人的形象轉(zhuǎn)變成嬌滴滴的,晚上看完電影就不願意自己走路,要張家銘抱著回來。
她整個人變傻了,不怎麼說話,只用手勢表示自己想要什麼,張家銘說話算話、這兩天可謂辭去工作陪伴著金瑾涵。幸而她變得乖巧了一點,不爭不搶很聽話,他漸漸也接受了她,只是心裡仍喜歡沈靜姝。經(jīng)常將懷裡的女人想象成她,這樣的話抱著、揹著金瑾涵也不會那麼反感。
夏惠妍趁著這幾日金雲(yún)海在忙著公司的事,沒工夫管家裡,白天田醫(yī)生過來替女兒整治,也有說金瑾涵在恢復(fù)中,她依舊遞紅包,遞了三次對方不接夏惠妍只得罷了。只希望快點治好瑾涵的病,這樣或許能得到金雲(yún)海的原諒。
此刻張家銘跟金瑾涵坐在一起,到家她還讓他抱著,死也不鬆手。張家銘沒辦法,若是平時他肯定早就甩開了,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金瑾涵挺可憐的,話也不會說,只能依著她。
夏惠妍突然生出了讓張家銘留宿的想法,反正女兒也有了,不如這樣坐實了的好。這個想法嚇了她一跳,這在金家是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夏惠妍還在思考,突然金瑾涵指著門口,反應(yīng)很大。
沈靜姝也嚇了一跳,她以爲(wèi)金瑾涵變傻之後就不認(rèn)識她了,起碼那天金家酒席上對方就沒說話,還對著她笑。突然這樣,還以爲(wèi)金瑾涵是醒過來了!
“靜姝……”張家銘喃喃,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手裡還抱了一個人,慌忙丟開。爲(wèi)什麼每次見到她,他都這麼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