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白灼熱的心已經沉淪到了海底深處,一直沉澱到難以自拔。只是覺得世間所有的萬事萬物都如塵埃,只有自己身下的這個嬌軟的人兒纔是他該捧到手心的那一顆珠玉。
舒瑾萱則是那緊繃的心絃悄悄的在無知無覺中裂開了一道縫隙,心絃顫動,直連心臟的地方就那麼樣的被打開了一道缺口。
身上的這個人兒,從相識至今,三年的點點滴滴。已經不知不覺的沉澱在了她的心底某一個角落,一旦尋到了一個突破口,就像今日,她也會不由自主的隨著他一起沉淪。
吻無處不在,纏綿無處不在……
濃濃的愛意和柔情包裹,舒瑾萱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軟語哀求,雲墨白終於歇下。但依然趴在舒瑾萱的身上,一動也不想動,離開更不想。只覺得這樣根本就不夠。他還想要,一直要,至死方休。
舒瑾萱整個人已經軟的連一根骨頭都不剩,連手指頭也一動不想動,腦中什麼也不想,如今她只想睡覺,便也就真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雲墨白看著舒瑾萱疲憊的小臉,心中被溢滿濃濃的柔情,只覺得這一刻,他是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男人,身下的這個女人,心裡一定是有他的。否則,她不會如今安然的躺在他的身下熟睡。
她如今的每一絲表情都是因爲他的塗染,只要這樣的想著,雲墨白嘴角便有濃濃的掩飾不住的笑意溢出。他發現,終此一生,身下的這個人兒,他再也不願放手,也已經不能放手。
舒瑾萱睡的很熟,對於圍繞在她身上的困擾似無知無覺一般,已經累到了極致。
房間靜謐無聲,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情慾的味道,如玉的指尖拂過舒瑾萱的小臉和一頭散亂在枕畔上的青絲,柔軟如瀑,即使她累及而睡,眉眼間都是致命的風情,指尖流連忘返,讓他的心也跟著一刻也不能平靜……
西夜國使者行宮還沒走進寢室,流月身影飄身而落,立在夜亦然身後:“主子!”
“嗯”,夜亦然停住腳步,看著流月。
“秉主子,主子走後,四小姐和雲少主一起回了鳳陽府。”流月躬身道。
“嗯”,夜亦然點點頭,面色沒有任何表情。
流月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又道:“馬車入了鳳陽府,直接趕去了清心閣。雲少主和四小姐再未出來,似乎....似乎是睡在了一起……”
話落,流月看著夜亦然,夜亦然長長的睫毛輕閃了一下,點點頭,聲音低沉:“還有何事?”
“沒了。”流月搖搖頭。
夜亦然點點頭,不語。鳳目擡起,向著鳳陽府方向看去,那邊夜色正濃,白玉的容顏在夜色中幻滅不清。
流月和小蜻蜓立在一旁.不敢吭聲。齊齊都想著主子再不動手,舒瑾萱可就要被雲少主給搶走了,女人就是要搶的。不過二人有了上次雲少主宿在舒瑾萱房內的先例,主子都不動手,這次自然也是不動手的。
二人對夜亦然不抱什麼希望。
許久,夜亦然收回視線,對著流月吩咐:“去鳳陽府,說今日時間正好,問她可否願意解除封印。如果願意,便帶她來行宮。”
流月頓時驚喜,主子總算出手了。立即躬身應聲:“是!”
話音未落,人已經向著鳳陽府飛了去。
“主子,奴才去請智圓大師和天音大師?”小蜻蜓也是一喜。主子給聖樂郡主解除封印的話,那麼雲少主便得逞不了了。
“不急!”夜亦然搖搖頭,目光再次看向鳳陽府方向,黑色的錦袍在風下悲悲而響,長身玉立的身軀如蒼拍松竹,染上了一層蒼蒼濃郁之色,容顏依舊忽幻忽滅。
小蜻蜓疑惑的看著主子,想著必有用意。憑藉主子如此英明神武,一定能奪回舒瑾萱的芳心的,也歪著頭看著鳳陽府方向。
鳳陽府清心閣。
流月飄身而落在院中,對著舒瑾萱的房間躬身,密語傳音飄進舒瑾萱耳裡:“屬下奉我家主子之命,說今日時間正好,帶郡主去解除封印。請郡主隨屬下走!”
話音未落,流月肯定舒瑾萱百分之百扔下雲少主隨他走。畢竟此時的她最需要解除打印,聖樂公主在宴會上驚才豔豔,冠蓋滿驚華,怕是不出明日便被傳揚的天下皆知。雲小主不甘離開,而云族主最是護短,自然不會輕易的饒過聖樂郡主。
所以,一定會派人前來刁難,當前是藉此機會解除封印的最佳時機。
在流月飄身落地的第一時間,舒瑾萱便醒了,聽到他的話,一雙鳳目猛的睜開,明明睡的很沉,此時卻是明珠玉潤,沒有半絲睡意。
與此同時.雲墨白沉睡的眸子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呼吸忽然清淺了一分,但是依然緊緊抱著舒瑾萱,手並沒有鬆開。
沒有聽到房間的動靜,流月再次密語傳音開口:“屬下奉我家主子之命,說今日時間正好.帶郡主去解除封印。請郡主隨屬下走”。
舒瑾萱抿脣不語,如水的眸子望著流月映在窗戶上的身影。半響,轉頭看閉著眼睛的雲墨白。
雲墨白抱著舒瑾萱的手忽然鬆開了,翻了個身,歪倒在牀榻的另一側沉沉睡去。似乎剛纔的輕微動靜只是幻覺,讓人以爲他依然沉沉入睡。
舒瑾萱目光在雲墨白身上看了半晌,收回視線,輕手輕腳的起身穿好衣服,然後推開門,看向站在院中的流月,淡淡的聲音開口:“今日我甚是疲憊,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改日吧”。
流月一見舒瑾萱出來,頓時一喜.聽到她的話又一驚。剛想開口.舒瑾萱向著西夜使者行宮看了一眼,輕輕關上了房門。
“郡主不去?我家主子還在等侯郡主.....”,流月見落下窗簾,再次急聲開口。是否這樣也就是說聖樂郡主接受了雲少主,拒絕主子了?
“你如此說便是!”舒瑾萱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帶著一絲清涼和不容拒絕。
流月顧時住了,看著關閉的房門半晌,足尖輕點,飛身向著西夜使者行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