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砰’的一聲清響,關著的房門應聲而開,一個同樣鬚髮皆白的老僧闖了進來,老臉難掩激動之色的看著地上倒地的智圓,急聲問:“師叔,您可是看到了?”
“嗯!”智圓點點頭,不理會嘴角的鮮血,笑道:“鳳星臨世,千百年罕見。幸好沒錯過。”
“可是看到結果?”老僧過來一把扶起智圓,急聲問。
“哎,未曾!”智圓老眼染上一絲遺憾之色。
“怎麼會未曾?就算掩入雲層,也難不倒您啊?”老僧急聲道:“師叔,您再試試,快!也許還來得及。”
“我這段時間助雲少主渡過難關,耗費半成修爲,如今真力不足五成。開啓不了天眼,無能爲力啊!”智圓搖搖頭,苦笑道。
“怎麼會這樣?”老僧頓時傻了,看著智圓。
“天意啊……”智圓嘆息了一聲:“鳳星臨世,命盤開啓,時事離亂,福禍難料!機緣巧合,實乃天意,人力不可爲。強求不得。”
“哎,您辛苦趕來,就爲此時。沒想到卻……”老僧老臉頓時一暗,同樣嘆息:“的確是天意!”
“我辛苦從五行山趕來,也許就爲救雲少主,免得一顆星芒墜隱。呵呵,當真是各有各的緣法。”智圓佛法高深,頓悟極高,瞬間便收了嘆息黯然神色,又恢復睿智。
“是!師叔辛苦不白來一趟,否則少了一顆星芒,這世間繁亂到不甚奇妙了。”老僧乃靈空寺的方丈天音大師。同樣佛法高深,頓悟亦高,也收了可惜之色道。
“不錯!”智圓點頭。
二人相視而笑,同時目光看向西方天際。不知道這世間因了這顆鳳星到底會掀起怎樣的盛世繁華,不知結果,到也是好事兒。他們多活幾年,看著就是了!
出了禪院,雲墨白停住腳步,負手而立,擡眼看著西方天空。看了半響,西方天空依然如一塊明鏡,幾顆星芒各自據守原位,沒有半分異動。
微微蹙眉,鳳眸閃過一絲疑惑。難道他窺探有誤?
須臾,收回視線,轉身回看剛纔出來的禪院,智圓大師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此地。
正疑惑間,忽然天幕被一道星芒劃開。雲墨白頓時一驚,猛的擡頭。
只見幾顆星芒中間平地拔起一顆星芒。這顆星芒剛一出來,光華閃耀天際,剎那光炫九州。
一舉爭鋒!
使得其他星芒頓時黯然。須臾,瞬間移動,迅速環繞向它攏聚。光芒隨之大盛,西方整個天際轉眼間便霞光萬丈。
也只是轉眼間,四周突然攏起雲霧,鳳星連帶著周圍幾顆星芒煞然而隱,進入雲層。
雲墨白頓時一驚,猛的擡手,凝聚靈力,七星匯聚真元,剎那間周身光華籠罩,額間微微灼熱,顯出一道紅色光芒。
“破!”雲墨白清喝一聲,雙手合十,齊力指向西方天際。
剎那間額間那道火紅的光華衝向天際,生生由他天眼處在天際厚重的雲層覆蓋中劈開一道縫隙。
一眼見處,鳳星和盤踞在西南的一顆璀璨的星芒連綴在一起。卓然天際。光華萬里。
雲墨白頓時一怔,再次凝聚靈力,突然心口一陣鈍痛,靈力剎然盡散。
同時天眼關閉,灼熱的紅芒隱匿無形。天幕瞬間合起,雲霧掩藏了星象合成。
雲墨白一個趔趄,單腿支地,‘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清雅絕倫的容顏慘白如紙。
靜靜的注視著地上的鮮血,雲墨白一動不動。面色青白交加,心口驟痛難忍。
許久——如玉的面色微微恢復,心口的疼痛漸漸平復,跪著的身子緩緩站起。雲墨白取出白絹,輕輕拭去嘴角的鮮紅。一拂衣袖,手中的娟帕連帶著地上的鮮血頓時消散於無形,看不出來半分痕跡。
須臾,雲墨白擡頭,看著西方天際,如玉瑩白的面色隱隱溢出一抹清幽之光。
透過雲層,那絲清幽的光芒灼灼直上雲霄。
清澈清涼的眸底,幽黑如墨。清淡沒有幾絲血色的薄脣微微開啓,清絕自語:“畢竟那不是結果不是麼……所以,到底結果如何……也未可知!”
清風吹過,一個知字飄散在風裡。
白色的錦袍揚起一角,青絲玉帶隨風輕揚。翩翩卓然的身影,如雲似霧中隱了一抹暗沉,暗沉中隱含著一絲厲色。
半響,暗沉雲霧盡褪,又恢復一派清雅卓然,雲墨白對著空氣中清淡開口:“霧影!”
仿似剛纔一切都是虛幻,來無影,去無蹤。天地依然不變。
“少主!”霧影瞬間應聲出現,無聲無息站在雲墨白身後。
“她……最近可好?”雲墨白頭也不回,低低問道。
霧影自然知道雲墨白口中的她是誰,立即恭敬道:“回少主,相府大公子舒子嚴回來了,他……。”霧影仔仔細細的報告最近相府裡發生的每一件事,不曾漏掉點點滴滴。
聽著霧影的報告,雲墨白有些蒼白的臉揚起一抹笑意,“呵呵,我就知道這個丫頭永遠不會吃虧的……。”
望著頭頂天空中的星辰,雲墨白嘆氣道:“我們出來太久,也該回雲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