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善的父母信佛,因此,張友善很小的時候,便在耳濡目染之下開始參佛。
寺廟裡的大師在張友善很小的時候,就跟他講過一個佛家故事,故事的內容是這樣的:
著名的建一大師吃飯時,普通的蘿蔔,普通的白菜,到了他的嘴裡,就象享受山珍海味。有一回,有一位居士請他吃飯,一共燒了四道菜,其中,有一道菜作得太鹹了,有人嚷嚷著:“太鹹了,太鹹了!”可是,弘一大師呢?他卻吃得津津有味,他說:“鹹有鹹的味,淡有淡的味?!?
對於建一大師來說,什麼都好,蘿蔔好,白菜好,鹹的好,淡的也好,樣樣都好。這是什麼原因呢?這是因爲,建一大師有一顆平常的心,他是用這顆平常的心來享受當下的生活的,而不像常人,吃著鹹的,想著淡的,吃著白菜,想著蘿蔔,總是妄想分別,總是作繭自縛。
小小年紀的張友善當時在讀道家的書籍,聽完那大師的佛喻,於是講出了一番讓大師爲之驚歎的言論。
“我坐在那裡忘了我是誰,如果你忘記自己的腳,代表你鞋子很舒適,很多人穿鞋,不提鞋子,忘了鞋子,你的腳穿在鞋子裡面,鞋子很合腳。如果你忘記自己的肚子,代表腰帶很合適,當然這個我很難忘記。每一個人在世界任何地方,如果能夠忘記自己的某一方面,就代表那一方面很舒適、很自在、很愉快?!?
“但是再進一步,你還要忘記舒適的這種遺忘。比如現在說我要忘記一切,忘記一切,但是就是‘忘記’這個東西我不能忘記,這樣的話也被困住了。提到忘的時候,是說你還是一樣,設法能夠了解所有的一切,都有它的必然性,只要是必然的,就代表是無可奈何,你不能改變。既然不能改變,與其去抱怨、批評,不如去了解、接受。接受了之後,障礙不見得是障礙?!?
“忘記的目的是要讓自己感覺很舒適,不管坐在任何地方、任何環境,都要就那個環境的條件設法去了解。就好比人們常講逆來順受,開始的時候覺得很不習慣,等到習慣之後也沒什麼感覺了。別人看會驚訝這種地方也住得下去,但是自己住在那邊說很好,這裡什麼都不缺,這是用忘的方法來面對?!?
“所以放下執著,就是選擇忘記!”
當時那大師就跟張友善的父親推崇,說張友善他日將成大器。
張友善大器沒成,但是心性卻變得極善,他總是能夠以一種很寬的心態去看待任何事情,所以,他是鼎鼎有名的善人。
但是,當他經歷了地府的一趟遭遇,再加上深淵巨靈的作用,他現在才發現自己過往過的太……
他現在無法理解當初的自己會過上那樣的一種生活,他慶幸的是,現在的自己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
他要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再當一個爲他人而活,讓他人擺佈的螻蟻。
所以,當他在此面對此間的女子時,他內心的那一絲不屈,令得他整個人生起了一種
強烈的意志。
血,從張友善的傷口上流著,張友善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
此間的女子感受到張友善那凌厲的眼神,內心裡生起一股相應的寒意,她只覺得張友善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一樣,那鋒芒刺的她整個人隱隱作痛。
她沒有再要自己的劍,而是身形一起,整個人悄然退了開去。
待得此間的女子一躍而開,張友善笑了,他又一次瘋狂的笑了。
然後,他在胡雪娜和此間女子的惻目之中,抽出了那麼刺入他肚腑的厲劍。
劍,並不是一把抽出,而是緩緩抽出,這樣的舉措,那代表著劍每出一分,就會帶給張友善一絲相應的疼痛。
他是不是瘋了?
此間的女子和胡雪娜都不由在心中想道,無法理解張友善這怪異的行爲,可事實上,對張友善來說,雖然劍每出一分都會帶來相應的絞痛,但那股絞痛卻讓他感到是那麼的真實,他的內心,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感。
劍,終於被他抽了出來,劍聖上滿是血跡,不過待得劍在空中停頓一會,劍身上的血漬就化作血水從劍身上流了下來,瑩瑩的夜明珠光下,單薄如紙的劍流轉著光芒,顯的卓然不凡。
此劍名爲空靈劍,劍長七寸,劍薄如翼。
張友善看著手中之劍,然後伸手一揮,長劍指向了對面的此間女子,那女子心中不由一凜,只覺得一股森森的劍意無形之間朝自己迎面撲來。
她不由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要知道這劍並不是普通之劍,乃是靈劍,劍認主人,同樣,也需要搭配相應的功法才能真正發揮功效,張友善是一個外人,外人能夠拿起她這空靈劍就用,這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
呼,就在這時,空靈劍一聲劍鳴響起,劍裡突然閃出一道劍芒,那劍芒就似九天之龍一樣,呼嘯襲向了此間的女子。
此間的女子臉色不由爲之一變,玉手往面前一個拿捏,劍芒就被其整個化解。
可是,表面上看她是沒事,她的內心裡卻是驚駭復加,天啊,空靈劍居然完全聽其使喚,這是承認了張友善此人的存在!
張友善注意到了此間女子臉上的神色,他不由爲之一笑,信手把手中之劍甩給了此間的女子,劍呼嘯飛出,沒入了此間女子面前的地方搖晃不已。
張友善朗聲道:“我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因素可以阻止我!”
好狂!
好霸氣!
胡雪娜和此間的女子不由在心中讚歎道,但見張友善負手站立在那裡,身形是那麼的挺拔,微風拂過,令得他身上的衣裳爲之輕舞飛揚,此際的他,顯得是那麼的氣宇軒昂,完全不是之前那個其貌不揚的他所能媲比的。
二女只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已然變成了面前張友善的背景。
“好一個闖入者!”此間的女子叫道,言語之間彰顯了她對張友善的認同
之意。
然後,她又道:“你把劍給我,你會後悔的!”
本是站立在那裡的張友善聽到此間女子的話,昂然道:“既然如此,你便讓我後悔吧!”
“好!”此間女子應聲道,身形一起,她抽起那沒入地面三分的長劍,然後整個人躍上了高空,但見她飛到高點,整個人就似是一個仙女一樣,她揮動著手中的劍,奇蹟的事情發生了,天地之間突然生起了漫天的雪花。
雪花在空中有若柳絮一樣飄落,而此間的女子則化作了一條巨大的雪龍。
雪舞狂沙!
此間女子清吟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後空中那條巨大的雪龍在空中一個狂掃,便有雷霆萬鈞之勢猛的襲向了地上所站的張友善。
這一擊的施展開來,令得整個天地都爲之動盪,胡雪娜站在場邊,只覺得自己深處大地震中一樣,身邊的世界開始崩壞,她顯得是那麼的渺小。
她明白到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那是一種天與地的差距。
作爲當事人,張友善比胡雪娜感受對方這一攻要更加的強烈些,那一道雪龍,讓他想到了深淵巨靈,他只覺得雪龍不止要吞噬自己,還要吞噬掉這世間的一切一樣。
好厲害的一招!
張友善沒有避!也沒有退!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像是一座挺拔的大山一樣。
狂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也令得他的衣裳獵獵作響。
此間女子勢不可擋的一擊,結結實實擊在了張友善的身上。
但是,張友善沒有被擊潰,他仍然站定在那裡,強大的一擊擊在他的身上,強橫的力量就似洪河一樣涌向了他的身體裡。
此間的女子不由爲之一愣,爾後,她聽到了一個在她認爲可能是幻覺的聲音:“謝謝你!”
是他說的嗎?
此間的女子注視著面前的張友善,在心裡面疑惑道,如果真的是他說的,他又爲什麼要謝自己?
隨後,她整個人的臉色不由爲之一變,她不可置信道:“這……這……這怎麼可能!”
在旁邊,胡雪娜根本看不到場上的情況,因爲當此間的女子發動那一式雪舞狂沙的強悍攻擊後,她和張友善之間,就被漫天的雪霧給瀰漫住了,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她什麼也看不見。
狂風,吹拂著她,她就似暴風驟雨中的小船,隨時有顛覆的可能。
她不怕顛覆,她只想到裡面是什麼情況,對她來說,此間女子的一擊真的是太強悍了,那是絕頂的力量,而在那一招落實之前,她赫然發現張友善還是沒有動。
她在想張友善會不會死?
因爲那一股強橫的力量讓她感受到它是要吞噬世間的一切!
狂風、爆雨終於停了,胡雪娜看到了場上的情況,她呆呆的看著場上,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是隨後,她卻不由變得興奮了起來,因爲她赫然發現一個令她感到興奮的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