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昇見到了張友善,他怎麼也想不到張友善這麼的年輕,而且這個弟子衣著那麼的普通,那根本就是一個在街上隨處可見的凡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擊殺了幽冥鬼府的長老,哪怕他是用毒殺的,也真的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你就是張友善?”陳東昇朝站在底下的張友善問道。
張友善沒有回話,因爲當他站在會客大廳裡,他突然間想起了自己在地府見崔判官的場景,此情此景雖然頗有些不同,可是卻有些相似,當初的崔判官,也是高高在上的在那看著自己。
“我問你話呢!”正在張友善夢迴地府遭受審判時,陳東昇喝道,他是天道宗的會客長,別說像張友善這樣的低階弟子,哪怕那些地位尊貴的親傳弟子看到他,都必須恭恭敬敬的,可是張友善居然敢在他面前開小差,這讓他那一直位高權重的尊嚴無法忍受。
“我耳朵沒有聾!”張友善冷冷道:“你不必在那裡大呼小叫!”
“放肆!”旁邊的陳天念叫道,身形一起,就要對著張友善扇上一耳光,不過他快是快,但時至今日的張友善卻遠非昔日所比,身形一動,就微微側了開來,爾後,他破天手加上轟天雷勁一出,一掌以閃電般的速度襲了出去。
砰的一聲,陳天念被其一掌給硬生生擊飛,其整個身子有若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疾速飛向一旁,然後撞擊在了旁邊的石壁上,掉落在了地上。
饒是陳東昇見多識廣,看到眼前這一幕,整個人不由呆了,不止是他,在旁邊的暗處,王語諾也是無言以對。
原來,她在張友善離開望天峰後,便沒有辦法再去參研武學,於是乎她便回正宗裡,而在這之中,她看到了張友善被陳天念帶著朝一旁走去,她心中好奇,便跟過來一瞧究竟,讓她根本想不到的是,張友善這個傢伙也真的是夠可以,來到了會客廳,面對著位高權重的陳東昇,居然仍然如其過往那樣不可一世。
而這也就罷了,這個傢伙現在還把陳天念給對付了,要知道陳天唸的實力也是非同小可,哪怕陳天念疏忽大意,這樣的結果也是讓人無法料想到的。
但更重要的是,張友善這麼做,那也太過無法無天了,他難道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怕嗎?在其面前的人,可是會客長陳東昇,其地位也就比他們門派的長老稍低一些罷了。
陳東昇見慣各種大場面,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也忘記了反應,不過他畢竟是見慣世面的人,一瞬間恢復了過來,朝張友善怒道:“張友善,你好大的膽子!”
面對著陳東昇的當頭棒喝,張友善恍惚間,他想起了地府崔判官那時對他所說的話。
“大膽!來到生死殿,居然還不下跪!”
“大膽,生死印已然鑑定出你確實保有一絲神識,你還不從實招來。”
想到過往的經歷,他不由冷笑了起來,迎向了旁邊陳東昇那投來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昂然道:“我就是大膽,那又怎麼樣?”
陳東昇不由爲之一愣,因爲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頂撞他,如今初次碰到,他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暗中的王語諾看到這一幕,只覺得佩服,暗想張友善就是張友善,永遠都是那麼狂那麼妄,但是這樣做,他真的就不怕陳東昇對付他嗎?他只不過是一名區區的低階弟子罷了。
看著挺然而立的張友善,陳東昇不由皺了皺眉頭,整個人也在此時變得冷靜了下來。
他畢竟是處理大事情的人物,心境絕非一般人所能比的,一開始的話,他會把整個事情想當然,畢竟在他面前的張友善,雖然犯了大事,卻也只不過是一名低階弟子,對於低階弟子,他是發自內心的不會太過重視,可是一番碰面,他卻赫然意識到面前這名弟子並不一般。
撇開這名弟子擊殺了幽冥鬼府的長老之事不說,單就他剛纔對付陳天唸的行爲,那就可見一斑,更何況,面前張友善所表露出來的態度,那絕對不是一名普通的低階弟子所能擁有的,試想想,就算是親傳弟子看到他,都會畢恭畢敬,何況一個低階弟子呢?
他不得不說,張友善這名弟子很狂妄,可是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張友善的狂妄並不是那種盲目自大型,而是一種有著自我的狂妄,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他卻是不怕。
好一個年輕的低階弟子,難怪能夠毒殺幽冥鬼府的長老,現在來看,整個事情,倒真的不是不可能。
想著,他朝張友善道:“你不怕被我逐出師門嗎?”
張友善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笑,令得旁邊的陳東昇和暗處的王語諾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而在這之中,張友善大笑過後,一臉輕蔑道:“自從我加入天道宗來,我能有時至今日的實力,一切都是靠我自己,這個師門,至少到現在來說,與我還不是,而我也還不是正式的天道宗弟子,逐與不逐,沒什麼差。”
“但是你一旦被逐出天道宗,你將失去你的機會。”陳東昇繞有興趣道。
“機會從來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造的,一個人要靠別人施捨,那是有多可憐!”張友善嗤之以鼻道。
無論是陳東昇,還是王語諾,都不得不說張友善的話很有道理,陳東昇認真道:“幽冥鬼府的杜雲生長老是你殺的嗎?”
“是。”
“你爲什麼要殺他?”
“沒有爲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他敢挑釁於我,就殺了。”
“那麼是不是我也可以殺?”
“是。”張友善很肯定道,而他這回答,令得陳東昇和王語諾都不由爲之一詫,陳東昇笑了,他看著張友善,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張友善冷道,他這話一出,對面的陳東昇不由感到一冷,他也說不上爲什麼,就是看著張友善那犀利的目光,他會覺得有一些畏懼。
陳東昇不由啞然失笑了起來,天啊,他面對著一名他們天道宗的低階弟子,居然會害怕,這是什麼事啊!可是,這卻又是真實的。
心裡想
著,他大手一出,右手施展出了他們天道宗的絕技飛天神爪,只是,他這奪命追魂的一爪對著張友善施展出來,對面的張友善卻渾然不當一回事,眼看著一爪就要對張友善抓實,他不由停了下來。
“果然!”張友善心中慶幸道,別看他表面鎮定異常,可是後背卻已然冒出了冷汗。
陳東昇注視著張友善,他嘴角一揚,讚賞道:“好定力!”
張友善知道陳東昇看穿了自己,他根本就不可能是陳東昇這種級別人物的對手,但是他卻絕不會退縮,因爲如果他註定要死,那麼他就算退縮,也還是要一死,既然如此,他爲什麼要退?之前他在地府的時候,他苦苦乞求,結果又是如何?
他淡淡道:“還好。”
旁邊暗處的王語諾不由噓唏了起來,剛纔陳東昇一擊,別說張友善這個當事人,就是她這個旁觀者,看的都嚇個半死,可是張友善卻渾然不當回事一樣,這傢伙也真的夠可以的,她絕對不相信張友善擋得下陳東昇一擊,要不然張友善上次面對著自己,也不會那麼狼狽了。
所以,就如陳東昇所說的那樣,張友善完全是篤定,與實力無關,如果陳東昇要殺張友善,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想想,王語諾又不由覺得可笑,陳東昇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天道宗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他又怎麼可能像張友善那個變態那樣嗜殺成性呢?
這麼一想,她心中不由一動,因爲從這一點來說,可以側面驗證一點,那就是張友善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可是既然如此,他又爲什麼那麼嗜殺呢?
“你和幽冥鬼府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個情況?”陳東昇在一試張友善後,對其改變了態度,不爲別的,因爲張友善的表現得到了他的認可。
張友善道:“沒什麼,就是殺了一個幽冥鬼府的長老而已。”
剛纔張友善和陳東昇之間的對話太快,那個時候王語諾知道張友善殺了幽冥鬼府的一名長老,也沒有什麼反應,如今她一聽,方纔意識了過來,她只覺的大吃一驚,這個張友善也實在是太驚人了吧,居然連幽冥鬼府的長老都能殺,要知道幽冥鬼府雖然比不上他們天道宗,可是派內的長老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這傢伙怎麼殺得了呢?
“殺人是沒有什麼,但問題是你做的並不乾淨,如今對方找上門來討要說法,你說,這個事情要怎麼處理?”
“沒有什麼好處理的,就是私人的糾葛,如果他們不服氣,可以讓他們直接來找麻煩,難不成,我們天道宗還會怕了他們不成?”張友善一副理所當然道。
陳東昇注視著面前口吐狂言的張友善,冷笑道:“你說的輕鬆,如果他們門派來找麻煩,這個責任你擔的起嗎?”
“我不需要擔什麼責任,我們天道宗是大宗,既然是大宗,又爲什麼還要畏懼別的小門派,若是他們膽敢不服氣,難不成我們天道宗還怕了他們不成?”
“問題是,你以爲你是什麼人,我們天道宗憑什麼要替你出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