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看著突然站起又在那裡發愣的張友善,不由露出了一絲異色,而在這之中,張友善朝其道:“別彈唱了,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怎麼?”小妮疑道,話音一落,張友善已然來到了她的面前牽起了她的手,然後就朝門外走了出去。
第一時間,小妮要去掰開張友善的手,可是張友善的手緊的有若鐵鉗,她朝張友善叫道:“公子,我是天香樓的姑娘,不外出的。”
張友善停了下來,他注視著面前的小妮,道:“沒事,有什麼我擔著。”
迎著張友善的目光,小妮整個人不由爲之一凜,張友善的眼神是那麼的強烈,讓她根本無法抗拒。
隨後,張友善帶著小妮來到了天德鎮的一個田野之間,此時正值種水稻時節,田地裡,不少農夫都在那插秧,當張友善帶著姿色過人的小妮來到田間的馬路上時,還是吸引了一些目光,畢竟在那種水稻的人中,不泛年輕人。
小妮不明白張友善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但是她想不到的是,張友善會在這個田野之間停下。
風徐徐從田野間吹來,很是清新,不但令得小妮的衣裙爲之鼓盪,也令得她的一頭秀髮爲之飄揚,張友善注視著面前的小妮,腦海裡滿滿是過往自己妻子年輕時的模樣,本是鬆開小妮的他再一次牽起了她的手,溫柔道:“我帶你插秧,好不好?”
“插秧?”小妮啞然失笑道,斷然料不到上天香樓尋歡作樂的張友善會叫她來做這種事情,她想問張友善是不是在開玩笑,但看到張友善那一副認真的表情後,她意識到這不是玩笑。
她不由好奇道:“爲什麼你要這麼做呢?”
張友善帶小妮插秧,真要說原因的話,是因爲他想起了自己前妻的心願,她前妻並不是富貴人家的子女,是一村中村民的少女,可是和他在一起後,她就開始過上了富貴的生活,她曾經好幾次跟他說,她想回村中,想去做點農活,而他總是尋找著各種理由拒絕了她這樣的請求。
如今想想,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他一直自認爲自己愛她,爲什麼就沒有好好替她想想呢?只是做下農活而已,這麼簡單的想法,他都不能滿足她,他又談什麼愛她呢?當然,這裡面的情況,張友善自然不可能告訴面前的小妮,他淡淡道:“沒什麼,就是想做而已。”
旁邊有一畝田地,在那插秧的是一個老農民,張友善走到了他的田地面前,好聲道:“老大爺,爲什麼只有你一個老人家在這裡插秧啊?”
他渾然注意不到,在其跟田裡的老大爺說話時,旁邊的小妮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老農民道:“家人不在家裡,就剩我一人了。”
“那我們幫你來插秧行嗎?”張友善詢問道。
那老大爺聽到張友善的話,不由吃驚了起來:“你們要來插秧,不太好吧,你身邊的姑娘可是那麼的嬌貴。
”
“沒事的。”張友善笑道:“我們都沒有插過秧,只要你不嫌棄我們插秧插的不好就行。”
說著,他想起了什麼,從身上拿出一張銀票道:“老大爺,不如這樣好了,我給你一張銀票吧,就當你教我們插秧的費用,你看如何?”
“這可萬萬使不得,你們來幫我插秧就已經很好了,我怎麼還能收你的錢呢?”
“沒事,錢財對我來說,是身外之物,我有的是。”張友善說話間,身形一起,直接落到了田裡老大爺的面前,然後把手中的銀票塞給了老大爺,老大爺並沒有直接接下,而是在那不停的推卻,不過在張友善的盛情下,他最終還是勉強收了下來。
然後,浮在田地之上的張友善一個起身,他回到了小妮的面前,道:“我們下去吧?”邊說,他邊捲起了自己的褲腳。
小妮點了點頭,而在這之中,張友善赫然幫她處理起自己身下的裙子,她看著貼心爲自己整理裙角的張友善,妙目之中,再一次露出了異樣的神情,而在這之中,張友善牽起她的手,就帶著她走下了田地。
老大爺開始教起張友善和小妮插秧,別看插秧只是一個小事情,可是還真不是那麼好學的,有許多細節要注意,張友善和小妮認真的學著,在失敗了好幾次後,終於開始插的有模有樣了。
老大爺邊插秧邊和張友善交談道:“小哥,你爲什麼要帶著你女朋友來這裡插秧呢?”
“不瞞老大爺,一直過著舒適的生活,並沒有真做過什麼農事,所以來體驗一下。”
“那感覺怎麼樣啊?”
“很不錯,只恨自己早沒有這麼做。”
“你要再早,那可就是一個孩子,孩子來了,也只是玩嘛。”
還算融洽的聊著,張友善不由停了下來,因爲他看到邊上有兩人騎馬過來,他們不是別人,赫然是李飛羽和齊美玲,二人騎馬打算去附近的外城遊逛,順便去李飛羽家族勢力所在的居點找下相應的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這裡會遇到張友善。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那個囂張狂妄、殺人不眨眼的人,此時此刻居然會在田地裡做農活,這種形象的顛覆實在是太大了,也因此,令得二人根本無法接受。
齊美玲更是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道:“天啊,我沒有看錯吧!”
看到齊美玲和李飛羽那驚詫無比的神情,張友善也沒有在意,而是繼續插起自己的秧來。
眼見張友善視若無睹,李飛羽確認道:“張友善?”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現在在田地裡插秧的只是和張友善長的相像罷了,並不是同一個人,可是這一個念頭樸一生起,他卻又不由直接否定了,很簡單,張友善的衣服是一模一樣,更何況,那眼神也是和張友善一樣的,再說了,世界上就算有相象的人,可是也不可能長的一模一
樣啊!
在這個時候,張友善出聲道:“不用在那裡大驚小怪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齊美玲和李飛羽聽到張友善的話,不由面面相覷,齊美玲更是忍不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插秧?”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因爲她明白,以張友善的個性,多半是不會說的,果不其然,張友善並沒有回話,而是在那自顧自的插秧。
“可能是因爲他身邊的女子關係吧!”李飛羽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妮,揣測道,然後一個示意,二人就駕馬離開了。
小妮瞥了一眼離去的李飛羽二人,再看了一眼旁邊認真插著秧的張友善,不由道:“公子,他們是你朋友,爲什麼你對他們這麼冷淡呢?”
“因爲沒有必要。”張友善道:“你覺得我需要過去跟他們攀談?”
“你應該要的,對朋友,哪怕他不是你朋友,而是你認識的人,你也應該熱絡一下,說不得哪天你就會有求於他們也不一定呢,如果對人擺臭臉,以後有事相求,那就不好說話了。”老大爺在旁勸道。
張友善不由爲之一笑,突然饒有意味道:“如果註定要失去什麼,我絕對不會再去乞求!”
沒有人懂他內心的感受,因爲對於他來說,曾經他失去了身邊的一切,而最後到死,他更是不能瞑目,所以,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上已然沒有什麼不可以失去或令他放不下的東西了,就如他曾經所說的那樣,殺人不過頭點地!
在張友善三人的合力下,一畝地的秧很快就插完了,張友善和小妮的身上都有些弄髒了,不過二人卻也渾然不在意,在和老大爺告了一下別,張友善就帶著小妮離開了。
張友善牽著小妮的手行走在馬路上,心情很好道:“本來的話,我是要直接要你命的,不過念在你陪了我的份上,而且我現在心情也的確很不錯,這一次就算了吧。”
“什麼?”小妮聽到張友善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由疑道。
張友善微微一笑,道:“我並不知道伍家有多大來頭,不過在我張友善眼裡,不管是伍家還是什麼家,只要敢惹我,我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這一次就算是警告吧,如果再來找我的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也算是給你一個面子。”
小妮臉色不由爲之一變,突然間,她那被張友善抓住的右手一抽,然後化作一條靈動的毒蛇一樣咬向了張友善,只是,這條毒蛇還沒有出洞口,就被張友善給一把抓住了,張友善注視著面前的小妮,信手一甩,小妮就蹬蹬的連退了三步,而在這之中,張友善一臉雲淡風輕道:“別再繼續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妮百思不得其解道,因爲她不認爲自己有露出什麼破綻,張友善並沒有猜錯,她是伍家派來對付張友善的殺手,她隱匿的不著痕跡,她也對自己極有自信,可是事實上,張友善卻是實打實的看破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