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吹來,讓人覺得很是涼爽,聽風谷的大樹下,衆人站在一旁,他們都注視著坐在聽風老者對面的張友善,期待著張友善的落子。
誠然,他們不認爲有人能夠挑戰聽風老者,可是不管怎麼樣,當有人知道聽風老者的能耐,還敢大言不慚,要麼是不知所謂,要麼就是真的有本事。
面對著衆人的注視,張友善落子了。
他這一子,隨手而下,讓旁邊的聽風老者和衆人都看不出任何的套路,聽風老者也沒有爲之所動,而是一臉雲淡風輕的跟著下了一子。
爾後,你一子我一子,一下子兩人就落了數字,而這番下下來,衆人都不由露出了一絲異色,因爲張友善下棋下的雜亂無緒,根本毫無章法,那就像是一個不會下棋的人在下棋一樣。
“你是在亂走?”聽風老者注視著棋路,不由皺眉頭道。
張友善笑道:“我在和你下棋!”
聽風老者很肯定道“你這不是下棋,而是亂走!”
“是不是亂走,你下下去不是便知道了?怎麼,一局棋下不過一會,就下不下去了?”
面對著一副智珠在握的張友善,聽風老者不由露出了一絲疑色,但是他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開始落起子來,他的打算是,以不變應萬變。
看到聽風老者的下法,張友善不由爲之一笑,然後他總是很快的下起子來,就這樣,你一子我一子的下著,很快棋盤便步滿了大量的棋子,而原本一副閒庭信然的聽風老者已然開始有些舉步維艱了,反觀張友善,則是十分的輕鬆。
衆人在旁邊看著二人落子,不由面面相覷,因爲他們都看出一個情況,那就是別看張友善下的亂的可以,可事實上,就是這樣讓人只覺得沒有
頭緒的棋路卻讓聽風老者陷入了一種被動的局面,而這個被動漸漸的轉化爲劣勢。
這樣的情況衆人幾乎沒有見到過,因爲不管是誰和聽風老者下棋,頂多就是能夠過下招,卻絕對不可能對聽風老者造成哪怕一絲的挑戰。
但是,現在這樣的局面卻出現了,這怎麼能不讓衆人吃驚呢?
張友善繼續下著,而在這之中,聽風老者不由停了下來,他看向了面前的張友善,心裡面不由思潮起伏。
一開始,他認爲張友善是亂下,可是在不停的落子之中,他卻明白一點,那就是張友善的確是在認真的跟自己下棋,雖然他下的很是隨意,可是越下他心中越驚,因爲他根本無法捉摸張友善的棋路,不單單如此,張友善的下法似乎亂中有序,序中又有亂。
下到現在,他已然走入到了一個死衚衕,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百思也不得其解,可以說,他輸了。
眼見聽風老者不出聲,張友善道:“怎麼樣?”
“我輸了。”聽風老者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他還是大方承認道,而他這話一出,在場的衆人都不由爲之譁然,誰也想不到聽風老者居然輸了,事實上,在他們眼裡,這一局棋仍然是聽風老者佔據絕對的優勢,而張友善則下的很亂。
當中有人就忍不住道:“這棋怎麼就輸了呢?你明明佔據了優勢啊!”
“下不下去了。”聽風老者感嘆道。
旁邊另一人搭訕道:“怎麼會下不下去了呢?”
“他的棋雖然亂,可是亂中有序,而我的棋,已然失了分寸。”聽風老者說明道。
張友善微微一笑,他把棋盤上的棋子給一掃,棋子頓時亂作一團,他道:“其實我一開始是在亂下
。”
“是嗎?”聽風老者奇了起來。
“你的棋藝高明,如果我用正規的手法跟你下棋,多半不是對手,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拳怕少壯,所以我才亂下,因爲這樣你便不能揣測我的棋路,而這樣的話,懂得各種棋路的你一定會陷入一個你自己給自己種下的死局裡面,因爲你覺得我的棋路太多,多而憂,憂則亂,所以到的最後,你纔會有一種無以爲繼的感覺。”
聽風老者沒有出聲,因爲他雖然有些不服氣,可是仔細想想,張友善說的又不無道理,從一開始,他就陷入了一個張友善所下的套裡而不自察,但是這個自察又怎麼察?要知道這是看準他的弱點所針對的。
張友善道:“好了,我贏了,現在就照約定把天心經給我吧。”
“給你沒有關係,不過有一點我想問你,就是現在的我到了一個瓶頸,我又該怎麼去破呢?”
“不破不立,你已經到達一個巔峰,如果你想再進一步的話,唯有想想自己該如何破而後立,否則的話,你將停滯不前!”
旁邊的胡雪娜聽著張友善所說,突然間她想到了張友善對黃婉婷所做的禽獸行爲,那就是讓黃婉婷破而後立的事情,但是,爲了提升自己,真的要那麼犧牲嗎?
想歸想,她還是不得不佩服張友善,因爲他又一次成功的實現了不可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有人會在下棋方面輕而易舉擊潰了不敗金身的聽風老者呢?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情況,張友善向聽風老者要天心經,難道這就是他來流放之島的目的嗎?如果這樣的話,他得到天心經,是不是會離開流放之島呢?
不知道爲什麼,她想到這個可能後,她只覺得有些惆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