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美代子問道,“斬龍知道沈傲在追殺她,她去跑到什麼地方?”
山口龍一說道,“這個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仇恨佔據(jù)了整個大腦,她大腦裡的記憶,讓她討厭人『性』,她不相信任何人,
在天照神宮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私下裡加入了由西方邪教組織撒旦總教領導的邪教‘光明姐妹’,據(jù)說同時她還加入了‘月神救世黨’,
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爲了復仇!我猜她離開日後,應該會去美國尋找撒旦教衆(zhòng),或者主動去與‘月神救世黨’的人取得聯(lián)繫。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山口美代子望著沈傲的落寞的背影,說道,“或許他的想法很對,當面對複雜的問題時,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最簡單的辦法去解決。”
這個時候,戴劍飛向這邊走了過來,他拉起山口美代子的手,剛要說話,美代子卻向他『露』出一臉笑容,將手指放在他的嘴脣上,
搶在他的前面說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曾經(jīng)的日本特工山口美代子已經(jīng)死了,我現(xiàn)在是自由的美代子小姐,現(xiàn)在我們兩個不再是對立的,
也沒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你還會想要跟我在一起麼?”
戴劍飛不住的點頭,激動的只顧著站在那裡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山口龍一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也轉(zhuǎn)身向街道對面的出口走去,一邊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愛!?真的有這麼重要麼?連國家和民族都不顧了?”
“快跟我講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會親眼看見我爲你苦苦求情,而阿華卻一心想要殺你呢?我記得在這個時候,他以爲我設想爲由,特意支走了門口的執(zhí)勤兵,就是不想讓第三個知道我跟他之間發(fā)生的事情。”
戴劍飛著急的問道。
山口美代子說道,“荊軻在制定這一切的計劃之前,曾經(jīng)在對我進行探審的時候,讓我看了一段錄像,那段錄像,就是有關於你向阿華爲我求情的場面,
荊軻早就知道阿華的身份,所以他很早以前就在阿華的辦公室裡安裝監(jiān)聽設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山口美代子停了一下,臉上似笑不笑,似乎有些責備,又有些心疼,“不過,你當時的樣子很丟人,你要記住你是個男人,在日本,男人的尊嚴比什麼都重要,男人是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做這樣的事情的。”
戴劍飛卻不以爲然,悠然一笑,“在中國也一樣,只不過中國人更懂得尊嚴和愛人,哪一個對自己更重要。”
山口美代子嘆了口氣,說道,“所以,我是真的被你感動了,你能夠爲我放棄你的國家和組織,甚至是用你自己的生命來換取我的生命,
我覺得,我應該爲你做點什麼,因爲你給了我,我的國家和組織甚至任何人所給不了我的東西。
我瞭解阿華,他是真的想借這次機會,滅了我的口,同時也除掉你,因此他不讓你跟我見面,而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於是,我便答應了荊軻先生,跟他演這一齣戲,在假裝被擊斃後,暗中回到日本,一來是爲了協(xié)助剛剛抵達日本的沈傲尋找許夢涵,
二來是可以在日本暗中觀察你,看看你是否能夠在我死後,還會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如果你不兌現(xiàn)的話,那我也不要考慮繼續(xù)跟中國特事工地合作了。”
戴劍飛想了想,問道,“這麼說來,就連我這次來到日本,也是你們事先計劃好了的?你故意在臨死前,對我說讓我把你的骨灰?guī)Щ厝毡竟枢l(xiāng),
然後荊軻也的確在你死後,將你的骨灰送到了我的手中,並私自的放我自由。”
山口美代子得意的笑了笑,她的笑容依然冷豔,像是一種習慣,這種習慣需要慢慢溫暖,“你可以選擇不來日本,隨便把我的骨灰一扔,然後自己去周遊世界,你本來是一個擅長騙人的人!”
戴劍飛笑著嘆了口氣,看著山口美代子的眼睛,深情的說道,“有的人一生的時間都在騙人,有的人花一生的時間去騙一個人,
你就是那個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騙的一個人,因爲騙著騙著,我自己就當了真,從此真假難分。”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四目相對,雙眼紅潤,寂靜了風雪,凝聚了時間....
戴劍飛將她輕輕拉入懷中,輕撫著她的長髮,凝望著山口龍一漸漸走遠的背影,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你的哥哥會相信嗎?他真的幫助我們嗎?
“盡力而爲吧!”
“他走遠了,應該聽不見了,我們演了那麼久的戲,真累!”
山口美代子伏在他的懷中,閉著雙眼,“是啊!戴劍飛和山口美代子都已經(jīng)死了!他們兩個的使命也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之間的遊戲也該結(jié)束了,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戴劍飛的眼神也漸漸黯淡下來,有些事情,只有他們兩人心裡明白,他們究竟是愛上對方的身份,還是處於對對方的虧欠,“你有什麼打算?”
“重新愛上你,或者永遠離開你!”
戴劍飛點頭,默然。
“你呢?”
山口美代子問。
“如果我能找回我自己,或許我會再來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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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開羅,吉薩沙漠地帶,金子塔墓羣。
白日裡人聲鼎沸的金字塔旅遊區(qū),在太陽下山之前,就已經(jīng)荒無人煙,在黑夜的籠罩下,恢復到了遠古墓地原本應有的陰森。
這種陰森墓地的本『色』,越是歷史悠久,這種本『色』越明顯,就像是年代久遠的古老樹木,在白晝顯照之下人類的肉眼只能夠看到其外表的沉靜,
卻看不到其內(nèi)在的流淌的生靈,已經(jīng)在歲月的沉澱摩挲中,成了精。它們很古老,同時也很年輕。
和世界各地所有具有一定歷史的古老的墓地一樣,金字塔也不例外,不論歷史如何包裝,不論現(xiàn)代文明如何用商業(yè)的手段塑造,
死人堆就是死人堆,脫去華麗宏偉建造的外表,那令人驚歎的被稱之爲奇蹟?shù)氖^城堡裡面,長眠的永遠是冰冷的骨頭,和不甘心死去的靈魂生前留下的詛咒。
夜,很黑,黑的很深沉,埋葬著哈夫拉木乃伊的金字塔墓道里面,比外面的世界黑的更加深沉,這裡與世隔絕,只有無法昇天的靈魂長眠,
在白日裡遊覽於此的遊客,無法觸及到這裡真正的世界,就像是白晝裡溫暖的光亮,無法照耀到躲在黑夜角落深處的哭泣聲。
因爲白晝裡的光很忙,忙著普照大地,恩澤四方,而在黑夜裡哭泣的人很自卑,自卑讓他們很會隱藏。
距離吉薩沙漠地帶不遠處的開羅市區(qū),萬家燈火在夜『色』深鎖中像是褪了『潮』的海水,伴隨著人們的沉睡漸漸熄褪,
而在白晝中靜如死灰的哈夫拉金字塔內(nèi)部墓道中,此時卻有著不一樣的熱鬧,這種熱鬧屬於夜『色』深處的焰火,
這種焰火,在世界各個角落的黑暗處經(jīng)常開放,只有擁有在黑夜中明亮的雙眼的人才能看的見。
此時金字塔軸心部位接近垂直的墓道黑暗裡有什麼?有蜥蜴,巨大的蜥蜴,由巨大的蜥蜴組成的如同股片漸漸匯聚的『潮』水,
從上下兩個方向的沿著墓道石壁,正在向著中間的空曠地帶『逼』近。
逐漸被兩股『潮』水淹沒的陸地處,三個行動怪異的人影,正處於逐漸被包圍的空地處,進退兩難,模樣狼狽,
三個人影中,最上面的少女,表現(xiàn)的最爲的沉穩(wěn),沉穩(wěn)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類在這種恐怖的環(huán)境下應有的表現(xiàn),
只見她像是一隻蜘蛛一樣,趴在墓道的牆壁上,雙手雙腳似乎長著吸盤,至此往牆壁上一貼,就能將她那嬌小的身軀牢牢固定,
像是爲了增加附著力,她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蹬掉了穿在腳上的白『色』帆布鞋,只是光著腳丫,就那麼輕鬆的吸附在那裡,
一動不動的與前方像是苔蘚一般,佈滿牆壁的巨型蜥蜴羣對峙著。
她的身材很嬌小,像是一名十六七歲發(fā)育尚未完全的高中少女,與對面的蜥蜴比起來,還不如其中一個的身形大小,
然而,面對著這樣的一個對手,那些正在順著牆壁向下方『逼』近的蜥蜴羣,卻在爬到距離她的面前大約兩米左右的距離紛紛停了下來,
爬行在最前方的幾頭蜥蜴,似乎嗅到了前方的危險,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誰也不再往前移動半步,安靜的停在那裡,
不停的從嘴裡吐著信子,在黑暗中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和陰冷徹骨的氣息,彷彿是在向?qū)Ψ教铰犔搶崱?
而龍三思似乎對身後的人有些顧慮,沒有向前靠近,也沒有主動發(fā)起攻擊,但是她的嘴巴卻也沒有閒著,
她的舌頭沒有那些蜥蜴的長,無法像它們一樣拍打著嘴巴前方的地面,因此她只能不時的用嘴吹起前面的頭髮,
被吹起的頭髮剛剛掀開到『露』出鮮紅的嘴脣,便又匆匆蓋下,再吹,再『露』出血一樣的紅脣,再落下,
龍三思對這種示威的方式很樂此不疲,像是找到了新的遊戲玩法,吹著吹著,還不時的發(fā)出一陣悽悽然的陰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墓道里。
好像已經(jīng)忘了面前的敵人,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把那些爬蟲們放在眼裡。
再看那些爬蟲們,再沒有聽到龍三思的笑聲之前還好,只是趴在那裡安靜的探聽虛實,一經(jīng)聽到龍三思的笑聲,
突然開始『騷』動起來,彷彿它們用自己向外探出的舌頭,能夠感知到空氣中震『蕩』的聲波里隱含的強大氣場,
而那種氣場,就是來自龍三思悽悽然的陰笑聲。
此後,每當龍三思吹一下頭髮,那些蜥蜴便向後退一小步,每吹一下,便後退一步,一直到從後方的墓道牆縫裡不斷涌來的蜥蜴,氾濫成災,退無可退,
便形成一個令人頭皮麻煩的畫面,一大羣蜥蜴像是螞蟻羣一樣,不停的在墓道里面疊著羅漢,你爬在它的身上,它爬在你的身上,
就是不敢向龍三思靠近。
再看龍三思下方的兩個人影就沒有向她那麼輕鬆自在了,他們兩個既沒有靠著兩手兩腳,就能將身體固定在牆壁上那樣的吸附能力,
又沒有百鬼不侵,百無禁忌那樣的神仙本領,身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當真是火熱水身。
乞連城還算是好一點,到不說他有多大的本事,因爲再大的本事,在這樣的條件下也無法發(fā)揮,不過他的位置倒是佔些優(yōu)勢,
起碼他在中間,下面還有個金大腦袋墊底,從下方沿著牆壁竄上來蜥蜴,一時半會還吃不了他,
他抓繩子一會看看上面,一會看看下面,在心中暗自想著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