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劍飛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郎天義,“天義,你想要什麼?你該不會是想改變組織的發展路線吧?”
郎天義說道,“你現在看我的眼神就是在質疑?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權威已經在你的腦海裡形成一種植入式的程序,
這種程序會讓你不由自主的對懷疑權威的言論和思想產生一種抵抗和拒絕。
他們就是這種長期的洗腦和植入式的程序,來矇蔽人們的眼睛和思想的,這種方式是錯誤的,
它適用於過去對歷代王朝政權的鞏固,卻不適用於未來人類社會的局勢。
過去的人們看見過龍鳳麒麟,現在的人們認爲這些是亂神怪力,他們的靈魂雙眼已經關閉,肉眼只能夠看到低等的物質,
這就是我們這些守著那所謂的規矩造成的!”
戴劍飛嘆了口氣,“即使是這樣,你又能改變什麼?”
郎天義說道,“我想推翻這個規矩,讓所有人心靈的眼睛再次睜開,讓他們沉睡的靈魂醒過來,
讓所有人被鎖住的基因全部打開,讓他們腦海深處的古老記憶,全都回憶起來。讓整個華夏,恢復到它原本燦爛輝煌的模樣,
大家互相團結,共同探索宇宙玄機!”
“這不可能,想要推翻這個規矩,人們就不再會服從政權的統治,首先國家安全部門的高層,就不會允許,
除非當年親口立下這個規矩的人,親自承認這個規矩是錯誤的,特殊領域工作的發展隱蔽路線也是錯誤的,
可是這樣,就等於承認我們的歷史進程是錯誤的,這是不可能的!”
“歷史沒有對與錯,它是由人來書寫的,和人來維護的,維護的人說它是真,它就是真,所有的人也都信它是真,
因爲找不到來辯駁它是假的的依據。你心裡很清楚,正常社會裡的人所知道的歷史殘缺不全,
許多關於歷代王朝的覆滅記載不合符常理,甚至是捉襟見肘,漏洞百出。
每代王朝在更替之後,新的政權統治後,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對前朝的歷史進行修改,
和利用教育和傳媒,幫助生活在新一代政權統治下的人們對過去進行遺忘,從而改造他們的思想。
這時就需要一些維護者,代替他們的眼睛,修補他們的思想,來幫助他們相信,而我們就是這些維護者。
但是....”
郎天義停頓了一下,將菸頭碾入菸灰缸裡,看著戴劍飛的眼睛說道,
“但是,我們錯了!我不知道這樣的方式是從哪個朝代形成的規矩,
或者是一直隱藏在歷代王朝背後的更強大的勢力定下的,我只知道,這樣的方式雖然能夠維持正常社會秩序的安定,
但卻會讓我們的同胞們的精神意志,一直在安逸中墮落下去!”
戴劍飛聽到這裡,突然站起身來,向門外看了一眼,接著走到郎天義的面前,對他說道,
“天義,有些話不能亂說,別忘了我們的身份!”
“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不是已經辭職退役了嗎?”
戴劍飛嘆了口氣,“我們是簽過保密條約,宣過誓的,就算是辭職退役,也不能壞了規矩!”
郎天義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看看吶,這個規矩有多厲害,它已經在你的腦袋裡紮根了,不論你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
所以說,想要改變,就先要從我們自己的思想上革新!否則,我們就不具備探索一切未知的能力!”
“天義,你的思想很危險!”
“劍飛,自打選擇這樣的人生,我們就已經站在了危險的頂端!你怕死嗎?”
“我不怕死,我怕牽連那些無辜的人!”
“可是你從來沒有問過那些無辜的人,他們真的願意一直在思想封閉中沉睡下去嗎?
我們都進入過亞特蘭蒂斯海底聖城,深海文明之所以強大,是因爲他們血脈相通,心靈相連,
他們思想純靜,沒有猜忌,團結勇敢,簡單溫暖!
他們是自己國度的主人,而我們卻是傀儡,欺騙與隔閡之下,如何能夠產生思想的共鳴?
如何能夠強大?”
“你真的瞭解現實社會中的人們的想法嗎?你真的知道他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嗎?”
郎天義停頓了一下,自信的說道,“我相信我們的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我相信我們華夏民族的根!”
說完,他伸手拍了拍戴劍飛的肩膀,誠懇的說道,
“我需要你的幫助,用我們的實際行動,去證明,我們的思想是對的!”
正說著,郎天義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後簡單的說了兩句,對戴劍飛說道,
“是關主任,可能又要有重要的行動,我對你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在我體內殘存著的宇宙能量,就是一把衝開我們原始基因密碼的鑰匙,
我在那裡面看到了遙遠的記憶。這團不死不滅的能量,是一顆從遙遠的時空傳遞到我生命中的火種,
而我的使命就是把這顆火種傳遞下去,變成太陽,照亮四方!”
郎天義走到門口處,停立了一下腳步,用一種感嘆的語氣,背對著戴劍飛自言自語的說道,
“時間過的真快,真懷念當初我們在楚瘋子手下訓練的日子,那時候,你最聽話,李天旭最刺兒頭,
張冬陽還不是叛徒,我...我還沒有遇見伊莎古麗!”
郎天義離開後,戴劍飛站在原地,愣愣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心中暗想,奴役的久了,就連思想也是跪著的!
你真的瞭解外面物質社會裡的人羣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是,如今這世界,
哪裡還有綠茵如海的原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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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天義離開天干總部後,立刻乘坐飛機,趕到了中國東南沿海某地區與駐紮在這裡做調查工作的關滄海見面,
天干與地支兩個部分在處理國內的特殊事件工作上一向都是互相配合協助,
如果一方面的最高指揮系統缺失,那麼第二方面的智慧系統可以全權代替,
因爲天干處的張子健只是負責一些內部事務,所以對外展開的作戰任務,還是由地支部分的關滄海說了算。
郎天義見到關滄海時,他已經等候多時,同時一起在等候著的還有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黑丫頭馬文倩。
分開這一個月,郎天義發現馬文倩的變化很大,她的頭髮比以前長了不少,原來像是男人一樣的幹練的短髮,
已經漸漸過耳,後面像是趙凱文那樣,紮成一個不長不短的馬尾,而且郎天義還發現,她的臉上竟然還略微的化了一點淡妝,
相比以前的樣子,看起來多了許多的女人味。
他猛然想起來,曾經阿木提經常對她說過的一句話,“你要是能像個女人一樣溫柔點,該多好!”
如今她終於變成了他心目中的樣子,只可惜那個最想見到她女人一面的人,卻永遠也看不見了。
人生總是這樣,很多人總是當失去了最重要人的時候,纔會明白,纔會感悟,
然後在痛徹心肺後發生改變,卻從來不知道在失去之前,就改變自己,最後追悔莫及,剩下的只有在傷感中緬懷過去。
郎天義與她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她對郎天義的態度,也不像之前那樣冷淡,當然,也沒有太多的熱情,
像是一個沒有歸宿的人,不知道該去哪,所以留在這裡。
郎天義雖然與關滄海謀面甚少,卻並不陌生,甚至是對這個人的大名如雷貫耳,長江八宿之一,
甲午海戰時,鄧世昌麾下的水師參將,海戰之際,誤入深海之門,手擒深海人魚,
左眼天閉,有犀照之力,可觀魑魅,照幽冥。手中兩條定海龍魚,可測江河之變,定四海之局。
郎天義走到關滄海身前,向其敬了個禮,關滄海一擺手,示意他坐下,
與萬青山不同,這個地支處的最高統帥,爲人處世沒有過多的言語,
就像他那瘦小佝僂的身軀,和模樣怪異的打扮一樣,脾氣甚至還有些古怪。
他只是看了郎天義一眼,便將一個檔案袋子扔到他的面前,開門見山的說道,
“據可靠情報,亞特蘭復世黨一派覆滅之後,月神救世黨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與來自月球背後的一夥外星人有很深的關聯,目前我們中方的特事力量,已經與光照普世黨召集的國際特事盟軍聯手,
對中國地區進行嚴密的佈防,所以他們這次將目標轉移到了非洲沙漠地區的埃及,
他們想啓動胡夫金字塔裡面的星際接受信號器,再次聯繫月球背後的外星人,向地球發送一種新型的病毒。”
說到這裡,關滄海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打印出來的文件,按照上面的內容念道,
“這種病毒十分適合在人體內部生存繁殖,並且能夠通過空氣傳染,
不但可以像疫苗一樣,給兒童注射,讓他們終身攜帶,
而且還可以植入棉花、蔬菜、瓜果、玉米、油菜等農作物的成分當中,改變原本的基因細胞,
甚至製造出給我們的孩子食用的有毒奶粉,目前這種病毒的癥狀還不清楚,可以明確的是,它們已經決心把中國當成它們的試驗場了,
並給這次行動起了個代號,叫做‘中國式感冒’。
據我們的情報人員預計,如果它們的陰謀得逞,
在未來五年左右,注射了病毒疫苗的中國人大面積發病死亡,且具有嚴重的傳染癥候,
各種病毒、細菌瘟疫會此起彼伏的接連爆發,中國醫療機構猝不及防,
連病原病因都搞不清楚,根本無法應付,更談不上控制。
社會陷入一種極度恐慌、極度混亂的局面,只能眼見一羣羣人死去而束手無策,
整個疫情預計會在中國大約造成5億人口死亡。”
將文件上對病毒的描述唸完,關滄海放下文件,看了一眼郎天義說道,
“我給你的檔案袋裡,有關於埃及胡夫金字塔的秘密資料,你仔細看一看,
然後跟馬文倩立刻動身去埃及,你們這次的行動代號就叫‘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