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看了她一眼,眼神一轉,笑著說道,“胡說什麼呢?你想啊,林晴姐那麼聰明,要想監(jiān)視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們必須得做的隱蔽一點!”
“那,這樣就行了嗎?”
“嗯,這個病例室與她的辦公室相隔一段距離,不過把監(jiān)聽頻率範圍調節(jié)一下,就可以將她的辦公室覆蓋進來,
神不知鬼不覺!”
安娜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說道,“反正我總感覺自己像做賊似的,我們保護人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保護嗎?”
阮玲一邊摟著她的肩膀,一邊往外走,耐心的勸慰道,
“當然不能了,道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按照林晴姐的性格,她不想把懷孕的事情公開,
一定是擔心被潛伏在我們這裡的特事間諜盯上,所以,我一定要在暗處保護她,
這樣一來,就算如果真的有人來打林晴姐的主意,我們就可以通過暗中觀察知道那個人是誰,
然後抓住他,不但保護了林晴姐,還立了大功,你這樣想,另萬主任都束手難測的間諜被你抓住了,
你認爲郎天義能不對你刮目相看嗎?”
安娜聽完,努了努嘴,似乎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不禁暗自的在心中聯(lián)繫起自己將來被表彰,郎天義坐在臺下爲自己鼓掌的場面。
阮玲看她一眼,又問道,“對了,你剛纔在門外放風,沒看到什麼人過來吧?我是擔心我們被間諜發(fā)現(xiàn)!”
安娜回過神來,說道,“我剛纔看見郎天義了!”
阮玲眼神一轉,“郎天義!?他...他對你說什麼了?”
安娜說道,“也沒說什麼?他只是問我在幹什麼?我就說我肚子痛。”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就去林晴姐的辦公室了!”
阮玲聽她說完,突然站住了腳步,陷入了一陣沉思,安娜有些好奇的推了她一下,
“阮玲姐,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剛纔有個東西忘拿了,我回去看看,你先走吧,記住,這件事情只有你我兩個人知道,
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因爲誰都有可能是間諜,聽見了嗎?”
安娜誠懇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嗯,那你就先走吧!”
安娜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了,阮玲見安娜走後,轉身進入了病例室內(nèi)。
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林晴獨自坐在電腦前,有意無意的查看著一些其他國家氣候和民俗與生活環(huán)境的資料,
距離她從西藏回來已經(jīng)過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心思細膩的林晴,時時刻刻都生活在一種壓抑的環(huán)境中,
她總是感覺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正在暗中盯著自己,或許那盯著自己的眼睛還不止一雙,
她知道自己的身邊有間諜活動,但是卻無法確定那人究竟是誰?她感覺自己在醫(yī)院裡,街道上,遇見每一個人都有可疑,
但是對每個人都無法確定。雖然她安慰自己懷孕的消息還沒有人知道,但是再過上兩個月,自己的肚子就會漸漸大起來,
到時候,這件事情就會隱瞞不住,她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任何一個特事工地的人,因爲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從走沈傲的命運,
但是又不能讓敵人知道,否則就會有難以想象的危險,她必須要儘快離開,離開中國境內(nèi),遠離這些紛紛擾擾,
去歐洲,美洲,或者非洲,去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撫養(yǎng)他成人,讓他在一個正常的安逸的環(huán)境中,無憂無慮的長大。
從骨子裡,林晴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女人,她對沈傲有著很傳統(tǒng)式的愛,她愛沈傲,她要給沈家留下一個後人。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林晴快速關閉電腦中瀏覽的頁面,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把門打開,
“林晴姐!”
郎天義站在門口,衝著裡面的林晴笑了笑。
“天義!?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林晴露出一臉好看的笑容,剛懷上孕的女人,身體裡散發(fā)出一種天生的母性,
這種母性,讓這位少婦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溫婉迷人。
林晴把郎天義讓進屋裡,又給他倒了杯水,
“怎麼樣,身體恢復的還好嗎?”
林晴的問候總是能給人帶來一種溫暖,如春風拂面,讓很感覺很舒服。
“已經(jīng)差不多了,多謝林晴姐掛念!”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讓我猜猜,該不會又有什麼任務了吧?”
郎天義笑了笑,“林晴姐你真聰明,是的,這次我要去的地方很遠,任務很嚴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guī)湍阏疹櫼辽披悾瑢幔俊?
郎天義點了點頭,“咱們的系統(tǒng)裡面有間諜,您知道,我只信任您,只要您答應了,我就放心!”
林晴沉默了下來,郎天義看著她面有所思的樣子,問道,
“林晴姐,您有什麼難處嗎?”
“你要去哪?多久能回來?能告訴我嗎?”
郎天義遲疑了一下,本來按照規(guī)矩,他所接下的情報信息,是不能夠透露給任何人的,但是他卻無法拒絕面前的這個女人,
“埃及,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埃及!?”
林晴嘆了口氣,有些顧慮的說道,“天義,兩個月之內(nèi),能回來嗎?”
郎天義似乎察覺出林晴有些不對,皺了皺眉頭,“林晴姐,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林晴笑了笑,“沒事,不要多想了,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在兩個月內(nèi)趕回來,能答應我嗎?”
郎天義點了點頭,“我儘量!”
“沈傲有消息嗎....”
兩人在互相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一口同聲的向對方問道,接著又一同的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郎天義率先開了口,“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都要相信他!”
林晴笑了笑,沒有說話,或許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
郎天義站起身來,“林晴姐,臨走前,我還要去看看乞連城和龍三思,就不在你這多呆了!”
林晴也站起身來,“你不用去了,他們已經(jīng)走了!”
“走了?什麼時候?爲什麼要走?”
“就在昨天,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還專門有人替龍三思從特事工地辦理了派遣的手續(xù)!”
郎天義心中暗想,能夠辦理派遣天字一號的人,除了萬青山,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說不定這次乞連城的突然離開,也與自己的這次任務有關,在混亂敵人的視聽中,出其不意的佈設棋局,
然後躲在暗處操控大局,一向是萬青山的打法,誰也猜不到他的每一步棋會怎麼走。
郎天義突然覺得自己的體內(nèi)縱然鎖著宇宙能量,但也不過是這些老一輩人手裡的棋子,
或許等到有一天,他能夠猜到萬青山這樣的人的思想,自己就真正的具備了改變整個特事領域,
讓一切都變得透明化,讓華夏民族覺醒的能力。
林晴見郎天義陷入了一陣沉思,問道,“天義,你怎麼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郎天義回過神來,“哦,沒什麼,既然這樣,那我也就告辭了,林晴姐,您多保重!”
說完,郎天義轉身走出了林晴的辦公室。
與林晴辦公室相隔一間屋子的病例室內(nèi),阮玲摘下戴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關掉手錶錶盤大小的監(jiān)視器,
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複雜難懂的神情,自言自語的念道,“埃及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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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工地,天干處,一間禁閉室內(nèi),戴劍飛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嘴裡叼著煙,皺著眉頭不停的在屋子裡來回渡著步子,
自從郎天義走後,他就一直這個樣子,坐立難安,腦海中不斷的思考著郎天義的話。
爲了保持工作中的頭腦清醒,和身份的完全隱蔽,從前的戴劍飛沒有任何生活中的不良嗜好,可以說是煙酒不沾,
可是這幾天他卻變得煙不離手,他要想事情,一件關於以後要選擇什麼樣的人生的大事情!
從個人的角度上講,他很認同郎天義的想法,甚至在心中暢想過如果他的想法能夠實現(xiàn)後,整個華夏民族將會成爲一條覺醒的巨龍,
翱翔九天蒼穹,傲視神州大地,當所有人的基因密碼全部打開,那麼復興之後的華夏文明,或許要比深海文明還要燦爛輝煌。
可是,他同樣也想到,郎天義的想法太過於理想化,如果所有人的基因密碼全部解開,人人都喚醒了被封印在大腦深處的遠古記憶,
那麼這些人將不會再服從任何一個政府,沒有任何一種力量,能夠控制他們,到時候就會天下大亂,
而郎天義也要爲自己的理想付出慘烈的代價,甚至背上千古罵名,更重要的是,中國特事工地會他爲敵。
歷史的對與錯,真與假,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失敗的人,即使主義是對的,那麼也會被後世所唾棄,
而勝利的人,即使最初的動機是骯髒不堪的,到了最後,他也可以重新改寫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一切,
因爲後人失去了主觀判斷的能力,他們心靈的眼睛是閉著的。
就在這時,禁閉室的門被打開,蘇雅推著輪椅,與坐在輪椅上的李天旭,一起走了進來。
戴劍飛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臉上的表情很淡然,沒有欣喜沒有憤怒,也沒有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彷彿把他們當成了空氣,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到蘇雅手中拿著的一個盒子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一道利劍射中,
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個外表用白玉色鍍雕,材質高檔的骨灰盒,盒子的上面貼著一個標籤,上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山口美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