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個機械式冰冷的女聲說完,所有飛機的窗口,突然被一片巨大的白光包圍,那片白光十分耀眼,彷彿能夠穿透整個機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被包裹在白光裡面,給人一種進入了時空隧道的錯覺。
即使是做了幾十年飛機的人,也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場面,所有的人在巨大的恐怖和緊張的氣氛感染下,開始接二連三的哭喊了起來,他們都知道,飛機上一旦遇到恐怖分子劫機,與陸地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很有可能就是九死一生。
然而,遇到恐怖分子劫機這種想法,在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便成爲了一種奢望。
在滿機艙的各國人羣都在忙著呼喊、祈求上帝、拜求神佛和錄下自己的遺產歸屬權的同時,只有四個人的臉色表現出一種超出常人的鎮定,良好的心理素質和非凡的經歷,總是會在危機來臨時,在你身上展現出奇蹟。
這四個人非但沒有忙著祈禱和錄音,反而閉上眼睛,一下一下的動著自己的耳根,仔細的聆聽著,與自己種族不同的異種生物能量線在空氣中流動的頻率,等待著它們的接近。
與此同時,意大利,威尼斯,某處水上小橋中央,林晴一手撫摸著自己的已經隆起的腹部,一手拎著從超市裡剛買回來的營養品,站在小橋上,安靜的凝望著在黃昏夕陽下形成的自然風景,
陷入了一陣遐想,這個風景中有在夕陽下泛著粼粼金光的緩緩流淌的河水、河水上有來回竄梭的歐式小船、河畔兩岸並排而立的,
具有古典歐洲風韻的小樓建築,靜靜的倒影在河面上,隨著微風的浮動,彷彿在述說著一個個古老而又浪漫的故事。
岸邊還有坐在那裡正在作畫的畫師,和拉著手風琴的街頭藝人,優美的曲調和輕鬆安詳的氣氛,不禁讓林晴閉上了雙眼,置身於這夢幻般的美好世界之中。
自從林晴來到這座古典歐洲的水上城市,已經有近三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她每天的時光,都在這種安詳美好的氣氛當中度過,
林晴是一個極具浪漫主義色彩的女人,具有浪漫主義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與衆不同的蓋世英雄,
她在大學時期的少女時代,心中便一直期待著,將來有一天,能和自己的心上人,一同來到這種本身便充滿浪漫優雅氣息的地方,
一同站在夕陽下的橋頭,手挽著手,靜靜的聆聽那些斑駁在古老建築上歲月的印記。
這個少女時代的夢想,可以說她實現了一半,她找到了自己夢中的蓋世英雄,只可惜她沒能與他一同來到這個地方,
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他”此刻究竟在什麼地方,這也同樣是愛上一個蓋世英雄的悲哀之處,
索性的是,他的血脈能夠陪在自己的身邊,陪著她漫步在夕陽下的橋頭,看著面前的風景如畫,一同爲遠方的“他”祈禱萬事平安。
“也不知道你爸爸現在幹什麼?寶貝,你說他會想念我們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林晴像是一個溫良的母親一樣,摸著自己的肚子,微笑著說道。
她剛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肚子突然疼了一下,這種感覺毫無徵兆,甚至把她嚇了一跳,
她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心中不禁暗自驚訝,難道,你真的有感應嗎?
橋頭的一名流浪歐洲畫師,在經過她的身邊時,見到她皺著眉頭的樣子,關切的用英語問道,
“女士,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林晴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沒關係,謝謝你!”
說完,便朝著橋下走去,那名畫師望著林晴的背影,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正是穿著一身中國解放軍軍裝的林晴,
然後,畫師拿起電話,撥叫了一個號碼,
“已經找到目標!”
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盯住她的行蹤,記住先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打草驚蛇,
我要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活著的,著對我們的計劃有著很大的用途!”
“尊命!”
中國,北京,某郊外的一處高檔室內高爾夫球場,蜥蜴人王子安德烈正在一邊揮動著手中的球桿,一邊接通著藍牙耳機裡的通話,
通話裡傳來的內容似乎讓他很高興,他放下球桿,拿出手機,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人我已經找到了,如果想要用最有效的方式得到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會派出最合適的人選,把孩子弄到手的!”
安德烈笑著說道,“我很看好你哦!”
這時,一名女適應走到他的身邊,用請示的語氣向他問道,
“殿下,司馬遲想要見您!”
安德烈掛下電話,說道,“把他帶進來吧!”
不一會的功夫,司馬遲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到安德烈的身邊,像是個老熟人一樣,說道,
“王子殿下很有雅興啊!”
安德烈揮舞著球桿說道,“我喜歡一切人類喜歡玩的東西,這樣會讓我更好的瞭解你們,完全的融入你們的社會!”
司馬遲笑了笑,他不知道這一句話該怎麼去接,
“我們言歸正傳吧,我這次來,是有人想讓我向您催問一下,長生不老的靈魂能量收集工程進展程度,還有多久可以在普通人類的身上實現?”
安德烈說道,“告訴需要的人不要著急,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我們也要看需求者的‘誠心’!”
司馬遲頓了頓,他自然知道安德烈口中提到的“誠心”二字當中的含義,這明顯是在變相要挾自己爲其辦理事情的進展,
司馬遲在中國安全總部機關的做黨務書記這麼多年,早就鍛煉出行事謹慎,與上下級說話的方式和溝通技巧,書記是幹什麼的?
說白了,書記就是組織上下級之間的重要樞紐,將下面組織的思想工作情況向上級組織更高的書記回報,在會議中進行謀略商討,再將更高的思想方針路線向下方組織傳達貫徹執行,
這樣的工作和環境,讓司馬遲成爲了與各種不同的人打交道的能手,
他聽了安德烈的話後,開口便直接說出了對方心中所考慮的問題,“萬青山的地位已經在我方組織內部根深蒂固,想要輕易的將其連根拔起,不是那麼容易的,
人類的社會是具有人性的,涉及到人性的事情,就需要找一個合適的藉口和理由,在大多數具有人性的人面前說的過去,
否則太硬性的命令執行下去,會激發很多人的潛意識內的思考,有時候會適得其反,不過我們正在盡力的去做這件事情。
至於向你們透露中國地下龍脈所在位置的事情,更需要從長計議,這畢竟是禍國殃民的事情,即使能夠突破自然對人類的限制長生不死,也要考慮一下長生不死之後一直活下去心理承受的負擔和壓力,畢竟人類有人性的思考方式,可能你無法理解,但是我們這邊必須需要時間去運作!”
司馬遲說話的狀態不卑不亢,話語中既帶著想要得到對方的技術的誠懇,又向對方展示出了自己有恃無恐的態度,用這種方式在告訴他,
儘管你手中有我們的人需要到的東西,但是你想從我們這裡得到的東西更重要,我們之間是一種等價交換,而不是誰在祈求著誰,給你臉的時候,你就得要,你若不要這個臉,那就一切免談,別忘了你腳下所踩著的土地是中國。
安德烈從司馬遲這個具有中國傳統仕途風骨的人的身上,體會到了這種在話語中隱含的意思,他知道司馬遲沒有把話說明白,是在給自己保留面子,也是不想打破這種和平談判的方式。
這就是有城府的人之間進行博弈的方式,就好像是兩個武林高手在過招,爲了不傷到和氣,互相都不把話說透,但是隻言片語當中,已經涵蓋了所要表達的全部。
安德烈看了司馬遲一眼,緩和了一下語氣,笑著說道,
“我的朋友,是這樣的,我們來自於兩個不同等級不同思維的文明,我之所以說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是因爲我們這種可以幫助你們延續物質形態壽命的技術,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年輕的人體的死亡,大量的年輕的人體的死亡。
因爲這種技術的原理無非就是採集別人的靈魂能量,提煉出一種能源,供應到另一個人的肉身系統當中燃燒,創造人體生物細胞的持久鮮活性,
所以必須要找到大量的物質肉身尚未將靈魂能量消耗太多的身體,然後結束他們的生命,採集他們的靈魂能量,供我們使用。
這些人羣當中,像是科學家、學術家、思想家、藝術家、宗教分子以及有信仰的人等這樣的羣體不被列入其中,
因爲他們對自己理想的專注,和對信仰的虔誠,會讓他們的靈魂與自己的肉身行徑產生共鳴,說白了他們的靈魂已經醒了過來,這樣的靈魂是難以接受能源提煉的,
我們的主要目標要放在那些茫然的,沒有任何理想與追求,或者只將注意力放到金錢和物質上的年輕羣體,這樣的羣體當中有很多人的靈魂能量尚未被開啓,或者還有大量的剩餘可以供我們提取。“
司馬遲想了想,說道,“你所說的這種羣體在我國目前很多,或者說,到處都是,
你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一下子採集到那麼多的靈魂能量?“
安德烈揮動球桿,將一顆球打進球洞,說道,
“地震、火災、海嘯、戰爭…..我還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