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天義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一個筆記本,裡面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各樣的化學元素符號,以及量子物理的複雜推到公式,
在最後一頁,有一個長長的公式推導到一半的時候就終結了,
前面的各種開根號的公式運算以及各種符號郎天義看不明白,但是在公式尾部等於號的落款處分別用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文字,
從那幾個文字中能夠看出來,當時寫字的人手在劇烈的顫抖,似乎他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心血,在用最後一口氣掙扎著,
想把自己運算推導出來的結果寫下來。
那些用漢字寫在各類繁雜公式等於號後面的,歪歪扭扭的文字分別是“=生物衰老減緩”、“=基因代碼組合”、“生物細胞分子裂變”、
“=生物電能量激發運算公式”、“=精神能量的輸出換算”、“=生物壽命極限一期突破公式”、“=生物壽命極限二期突破公式”、
“=時空縫隙曲線交變點”、“=地球軸心能量連接輸出界面”等等,
在所有的公式下方,最後用幾個連續的箭頭標出一個圓圈,圓圈的中心寫著“宇宙能量分子解析運算”,
大概意思是,前面所推導出來的公式結果,都可以與宇宙能量分子聯繫起來之後,互相用公式進行換算,
而被圈在中間的宇宙能量,似乎又是前面的各種公式所得出結果的一個核心當量,
在那個核心當量的最後方寫著一個等於號,等於號的後面寫著最後的兩個字,“長生”,
通過筆跡可以判斷出來,在長生的後面應該還有兩個字沒有寫完,根據上方的推測,那兩個字就是“不老!”
由於這些公式太過於複雜,常人只是看上一眼,便會覺得腦袋快要爆炸,
再加上這些公式並沒有完全的推導完畢,郎天義也是看不明白,
或許這樣的超人類智慧的公式和能量換算法,除了張靈木之外,也只有火星人能夠看的明白了。
他合上筆記本,捧在手中,瞬間感覺這個筆記本突然變得重了好多,
因爲在那些繁雜的公式筆跡中,已經融入了張靈木教授的靈魂。
經過這一夜的折騰,一直處於緊張工作狀態中的三峽工作人員,
就像是剛剛打了一場硬仗,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士們,都已經疲憊不堪,
天還未亮,身體已經恢復正常的郎天義,便與陪同他一起前來的醫療人員,攜帶著張靈木的遺體,
乘坐直升飛機離開了三峽水電站。
黑夜與黎明交替之際,一抹火紅色的光輝,像是初吐芬芳的嫩芽,從東方的天邊漸漸升起,
慢慢暗淡的月色,也隨之向黎明中暗青色的雲層中隱退,
郎天義靠在直升飛機的窗邊,望著下方滾滾流通的長江水面,心中思緒萬千,
到底是這條被稱之爲炎黃子孫的命脈的滔滔江水,養育著萬千華夏兒女,
還是萬千華夏兒女的精神信仰,推動著這滔滔江水萬年不絕?
或者說,兩者之間,本身就有著互相不可分割的牽連。
而這青翠疊巒,大好河山,又到底是人類的*生存的夢境,還是始祖的精神佈設下的棋盤呢?
幕然之間,郎天義突然發現在遠處的懸崖峭壁之間,隱約的站著兩個身穿黑夜的人影,
那兩個人影正站立在山頂,對狹窄中流通的長江指點江山,在那二人的頭頂上空,還盤旋著一隻巨大的金雕。
若是之前的他,想要在一個直升機上看清遠處山頂的人影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他的身體能夠將宇宙能量漸漸融合吸收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視力變得出奇的好,
似乎只要他想,即使閉著眼睛,靜下心來也能看的很遠很遠。
然而就在他極力的想要看清那兩個人影之時,那兩個人影卻身形一幻,消失在了青山環翠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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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北部,燕趙之地,中國特事工地天干處。
時至此刻,戴劍飛在張子健的辦公室門前已經徘徊了半個小時,這幾天他一直心神不寧,
自從他幾天前站著禁閉室的門外,透過眼孔看見山口美代子消瘦憔悴的面龐,
他的心便無法再平息起來,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浮現山口美代子曾經跟自己經歷的林林總總,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自己曾經跟她在一起,不過是逢場作戲,不過是爲了利用她得到敵人的情報而已,
自己是中國特事工地的特務戰士,那些只是自己的工作,自己不可能會對這個女人產生感情。
儘管他不止一次的反覆在心裡給自己洗腦,但是通過他一次又一次的將李天旭爲他安排的心理軍醫轟出去的時候,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
這種病一旦感染,便會迅速向全身每個細胞神經擴散,在不知不覺間病入骨髓,無藥可醫。
甚至每天夜裡,戴劍飛都會夢見山口美代子爲了保護自己,不惜與服部左馬介翻臉,
甚至是用她自己的生命,來向服部左馬介要挾,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起,當日在地球軸心裡,那些天照神宮的忍者死士,想要懷疑和殺死自己時,
山口美代子把他擋在身後,冷著臉對那些忍者死士口氣堅決的說,
從今以後,誰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就要他的命。
是啊,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如此的拼命護著自己,他不知道早已死了多少次了,
戴劍飛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母親以外,從來沒有碰見過對自己這麼好的人,
儘管這些都是用欺騙換來的,但是他換來的卻是真心,而自己呢?
難道自己付出的就當真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情嗎?如果沒有付出真情,
又怎麼能夠讓這麼一個優秀出色的日本女特工感動呢?
人非草木,熟能無情啊???
他甚至在心中想過,如果這個任務一直不結束,一直這麼繼續下去,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該有多好?
每當他想到山口美代子像是一具被抽乾了靈魂的軀殼,雙目絕望,孤獨無助的靠在禁閉室牆壁上的一幕,
他的心就像是刀刮一樣疼,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心痛,能讓她那曾經一頭烏黑的秀髮,
在僅僅一夜之間生出幾縷白髮,是絕望,是對人心難測,是自己的信任換來的是欺騙。
是啊,她曾經用生命來保護一個人,如今卻被那個人利用她的感情來將她置於死地,
這樣的悲痛,又有何人能夠承受的了呢?
戴劍飛在張子健的辦公室門外猶豫了一陣,終於下定決心,敲響了門,
他要去跟張子健談一談,他知道按照規矩,如果一名諜戰人員,在任務結束之後,再來向組織爲敵人辯護是什麼樣的結果,
那結果就是,組織會因爲他的舉動,判定這個人的感情已經掀起波瀾,說不好聽的,就是被敵人利用策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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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這樣被感情所牽制的人,即使是本領在高強,也終究是不再適合從事諜戰工作了,
甚至組織還會爲了防止他因爲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做出衝動的事情,而將其禁閉起來,進行心理疏導,
如果長期疏導仍然無法平復其心中的感情,而這樣身懷絕技的人又不可能將其放回正常的人類社會中,
那麼最終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終身監禁。
像這樣的例子,在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而此時的戴劍飛心中的想法是,如果能夠挽回山口美代子的性命,他願意一命抵一命,
在他的心中,這條命本來就是她救下的,這也是他欠給她的,一個人連命都不要了,
終身監禁又算的了什麼呢?
戴劍飛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張子健的聲音,
“進來!”
戴劍飛推門而進,張子健穿著一身整齊的軍裝,正坐在辦公桌前寫著材料,他擡眼看了一眼戴劍飛,
笑了笑,說道,“哦,是小戴同志啊,坐,怎麼樣?跟心理醫生聊的還好吧?”
戴劍飛坐到張子健的對面,表情複雜,沒有回答。
“呵呵,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從事諜戰工作的人員,在任務結束後,都會有一段時間處在情緒低落,
或者精神緊張,難以適應身邊的環境,無法自我調整,但是這都是暫時性的,
經過心理醫生的疏導後,就會慢慢調整過來的。
那些心理醫生啊,也不會把你們看成是病人,在他們的心中,你們這些諜戰人員,纔是真正的英雄呢!”
張子健一邊寫著材料,一邊安慰著他說道。
戴劍飛沉了沉氣,說道,“張秘書,萬主任什麼時候能回來?”
“哎呦,這可說不好,主任這次出差,是去會一個老朋友,他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過,你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跟我說,現在天干特事處的事情,由我來負責!”
戴劍飛沉默了片刻,“山口美代子...是非死不可嗎?”
戴劍飛此語一出,張子健正在寫著材料的筆,突然停了下來,慢慢的擡起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戴劍飛,
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僵住了,良久,他又笑了笑,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小戴同志啊,你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好,你看,我現在就正在寫你的材料,準備向上級領導反映你的事情,
咱們的06神機小組又重新組建了起來,這也說明我們國家的安全部門,對國際間特殊領域的隱蔽戰爭越來越重視,
你的前途無量??!”
戴劍飛似乎完全沒有在聽他說話,依然繼續著自己心裡的想法,
“張秘書,山口美代子是一定得死嗎?”
(很多人看不清事實的本質,總是迷信於自己的情感判斷,看待事物的時候,拘泥在自己的成見和認識裡。
事實依據被他們的情緒藏起來了,所以只能一心一意的爲自己的見解嚴守緊固,執迷不悟。
章尾一語,警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