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結黨謀私,通敵賣國?”
“小陳同志,我只是闡述出了我個人心中的懷疑,因爲根據這種已知條件向下推理,不是沒有我上訴提到的可能性,
否則,不論是你自願還是被迫,迴避特事工地和長江九局兩方面人員秘密聯絡內容,總要有一個說服性的理由吧!”
陳遠航還要反駁,被司馬遲攔了下來,張子健也要繼續向下說,司馬遲也將其制止,他似乎覺得這個話題討論到這個地步,已經到了該收尾的時候,
如果繼續往下闡述下去,恐怕不好收場,畢竟在特殊領域方面,中國大陸和臺灣雙方的特事組織,都掌握著各自大量的歷史資料,
有些事情雖然誰都不說,但是不代表心理不清楚,因此,這也一直是個很敏感的話題,自解放戰爭之後,新中國成立以來,
臺灣和大陸兩個方面的特事組織便各自爲政,互不干涉,大家各爲其主,都不曾跨越雷池半步,即使當年國共雙方爲了共同敷衍美國的金門炮戰,
也只是互相通了電報,協商一三五大陸放炮,二四六臺灣放炮,來以此迷惑美國,完成各得其所的計策,卻並未有跨海見面之舉。
文革期間,更是有許多戰功累累位高權重的元勳,只是因爲牽扯到類似這樣的立場問題,而從此一落千丈,下場慘不忍睹,而且,這樣的例子並不在少數,
因此,司馬遲見到話題變得越來越敏感,及時將話鋒轉了回來,他在制止了張子健和陳遠航二人的互相攻述之後,
對其餘的黨務秘書說道,“剛纔張秘書和陳秘書都對各自所在組織部門的情況,進行了觀點闡述,我覺得他們說的都非常好,
張秘書說話的立場,是站在國家的立場,以國家安全絕對保障性的角度去闡述。陳秘書的說話立場,是站在以人爲本的立場,以同志之間互相信任的角度去闡述。
他們都有各自的理論依據,至於雙方的觀點哪一方更加的具有引導性,我們組織上會酌情分析,共同協商。
不過有一點我們的各位同志要明確,那就是國家不是一個人的國家,民族也不是一個人的民族,我們的特事組織,是屬於國家和民族的,
任何個人都不能夠將其當成實現一己私慾和野心的工具。
Wшw⊕ ttκǎ n⊕ C〇
好!這個問題就說到這裡,接下來,代表其他單位的黨務秘書發言,談論一下各自組織的人員情況和個人觀點......”
冬天的夜幕來臨的比其他季節要早上很多,才下午五點多鐘,街道上已經亮起了路燈,
地面上的雪已經堆積到了腳脖子的厚度,天空的雪花仍在飄著,軍參大院的門口,許多身穿西服和軍裝的國家機關人員,
手中拎著公文包陸續從機關大樓裡走了出來,會議整整開了一天,從早到晚,顯示出組織上對特委會這次的所討論內容的重要性。
大院門口守衛森嚴,兩名身穿軍裝的解放軍戰士持槍站立在風雪中,他們目如火炬,絲毫不受嚴寒的影響,那些落到他們眉毛上的雪花,
一瞬間就被他們那如火的眼神,和內心執著與忠誠融化了,他們知道自己身上揹負著神聖的使命,那就是保護在身後這棟大樓裡面開會的人們,
這些人,就是中國特事領域中的領導核心,起碼,在這些手持鋼槍堅守崗位的戰士們心中是。
大院的門外停著多輛軍用吉普車,和紅字牌照的紅旗轎車,從大院裡走出來的人們,陸續走進在外等候的車輛裡,然後一輛接著一輛形色匆匆的消失在風雪中。
街道上行走的人們,早已經對這座城市的這樣的車輛來來往往司空見慣,北京人嘛,似乎天生就有一種皇城根兒底下的優越感,
在他們的心理,誰當皇上誰掌權都一樣,反正誰當皇上誰掌權都得管老百姓吃飯吧?
自己吃飽了不餓著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沒事兒給自己填堵麼?對他們來說,與其關心這個,倒不如聚在一起討論一下哪家洗浴中心的按摩小姐技術更好?
哪期彩票的號碼有中獎的希望?哪家飯店的羊肉串味道更加正宗?哪個明星微博上爆出的醜聞更加轟動?
這就是老百姓在閒暇時餘的精力消耗點,普通人的大衆思想,而那些剛剛在某軍參大院裡秘密召開會議的人們,很喜歡他們的這種思想,用他們的話來說,這種思想很利益國家的安定、統一與團結。
只要你們依法納稅,維持常規與非常規,自然與超自然的社會秩序的事情,教給我們來做,我們再交給另一羣人去做,這就是權謀家、人民羣衆和奉獻者的區別。
那麼,可能有人會想,在這三種關係當中,權謀者似乎是最沒有用的了,可以將三種關係當中的權謀家去掉,讓人民羣衆直接與奉獻者溝通,將稅收直接交給奉獻者的手中,讓他們去在不同的領域保家衛國維護秩序嗎?
答案是不可以,因爲奉獻者只懂得奉獻,不懂得管理,而人民羣中之所以只能爲人民羣衆,是因爲他們的思想無法到達一定的高度,
他們無法給予奉獻者堅持自我理想的精神動力,他們的茍安且之的思想,會使奉獻者的精力消耗殆盡,所以纔會產生這三種關係。
有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最不重要的,往往是現實中最不可或缺的,就像是食物鏈一樣,這,也是一種看不見的平衡。
張子健伴隨著人羣,走出大院,剛要走進一輛轎車裡,卻被從後面趕上來的陳遠航一把拉住肩膀,張子健轉過身,露出一臉真切的笑容,
“哦,是陳秘書啊!怎麼,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遠航似乎不想看他這幅僞君子的笑容,將臉轉向一邊,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秘書,剛纔在會議上你什麼意思?你很清楚破浪計劃的整個過程,關主任和萬主任是什麼樣的人,你心理也很明白,
爲什麼要誣陷他們?”
張子健愣了一下,笑了笑,“哦,你說這個啊,我還當是什麼事情呢。陳秘書啊,這個事情我們不是已經在會議上向組織說明白了嗎?
我只是完成了組織交給我的工作,和按照組織的要求,表述了一下我的個人的觀點,這些觀點也僅僅代表我個人,
我只是覺得我們既然穿了身衣服,讓我們的人民養著我們,就應該對國家和人民負責,對組織毫無保留。
當然了,我的個人觀點也不一定就是對的,所以才請大家來幫忙分析一下嘛。”
陳遠航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在會議結束後向他質問,他本以爲張子健在會議後,面對自己的質問會暴露出自己的真實面容,
可是卻沒想到張子健不論在人前還是人後,始終都保持著一貫彬彬有禮的態度,說話時也是有條不紊,絲毫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而改變自己的情緒,
光憑這一點,陳遠航就知道,憑藉自己的本事,是無法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線索,讓他露出馬腳的。
就在這時,張子健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從包裡拿出電話,看了一下號碼,擡頭看了一眼陳遠航,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
張子健從容的按下接聽鍵,當著他的面接通電話,“喂,我是張子健請講,哦,是天義啊,我剛開完會,嗯,這的確是個重要的情報,好,我馬上向組織上面彙報,你們辛苦了!”
一邊說著,他陳遠航笑著說道,“你看,真不好意思啊,萬主任不在,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我得先走一步了,對了,我聽說你老家就是北京通州的吧,
你母親的腿好點了嗎?等忙完了,我去你家看看咱娘!”
說完,張子健拍了拍陳遠航的肩膀,走進了一輛奧迪轎車裡。
車子開走後,張子健透過車窗,看著漸漸遠去的,仍然站在那裡盯著自己離去方向的陳遠航,露出一臉冷冷的笑容,彷彿在說,跟我鬥,你還嫩點。
他將沒有掛斷的電話再次貼到自己的耳朵上,“繼續說!”
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林晴已經走了!”
張子健眉頭一皺,看了前面開車的司機一眼,笑了笑,“哦,會議很圓滿,組織上對我們特事工作者的思想發展越來越重視,這是一個好的現象?。 ?
對面的女人似乎與他很有默契,繼續說著自己的內容,“今天晚上八點的飛機,首都國際機場,意大利,威尼斯,大約五個月身孕,已確定是沈傲的孩子。”
張子健笑著說道,“嗯,你們所做的一切,組織上都清楚,敵人強大不可怕,只要堅持,就是勝利,而且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勝利!”
電話掛下,張子健衝著司機說道,“到前面把我放下,你自己回招待所就行了?!?
“張秘書,您要去哪,還是我陪著您吧!”
“呵呵,不用了,這陣子一直開會,你也很辛苦,早點回去休息吧,很久沒來北京了,我想一人走一走!”
“好吧,聽您的!”
軍參大院門口,前來參加會議的各個單位代表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陳遠航仍然站在裡盯著張子健的轎車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
周國濤和孫衛國二人從後面走到他的身邊,
“陳秘書,你跟他提過你老家是北京通州的,家裡還有個身體不太好的老孃嗎?”
孫衛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