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德水瞄了箱子一眼,冷笑一聲,似乎在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
胸有成竹的說道,“從來沒有人在海上這麼威脅過我,我容忍了你們這麼長時間,
都是因爲我想用我的戰士的命,來換你們的命,既然你們把我的戰士的命看的這麼不值錢,
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在留著你們的命,與它們做交換的籌碼了”
說著,於德水突然解開自己上衣軍裝的扣子,將外套脫了下來,露出一身矯健的肌肉,
和紋在上身的一條青色的蛟龍。
“於隊,您難道是要.....”
浪裡白電王水生見到於德水的舉動,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於隊,這裡可是黃海啊,動靜太大了,會對附近的陸地有影響,不好收場啊,
再有,您這麼幹,要有上面的批準啊,還沒到那個份上,咱們再想想辦法吧....”
深海閻羅劉鑫海也走到於德水的身邊,似乎想要阻攔他。
於德水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對手太強大了,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控制範圍,除了這個辦法,就剩下讓洛神號自爆,
那樣死的人更多,代價更大,只有這個辦法,能讓我們死的人最少,
我心意已絕,你們兩個也把衣服脫了,跟我來,後果我負責”
“是”
“趙凱文,我們走後,洛神號和船上的人,就交給你了”
說完,於德水便將軍裝外套往地上一扔,昂起頭,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王水生和劉鑫?;ハ嗫戳丝矗裁撓铝塑娧b,在他們二人結實的上身,分別紋著一條虎鯊,
和一條海蛇,趙凱文正拉著琴,回頭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不禁眉頭一皺,
“原來你們是參加了那個水下秘密工程的....試驗體”
由於甲板上的防線失守,那些從漩渦裡涌上來的鮫人和蛤蟆人,接二連三的朝著船艙休息室裡面衝了進去。
休息室裡,龍三尸早已經處於失控狀態,身上的鎖鏈已經被她扯斷了數十截,
賀老六一邊繼續將鎖鏈往她身上纏著,一邊罵道,
“姥姥個大伊巴狼的,這外面是死了多少人啊?他媽的橫屍遍野???能把這位姑奶奶饞成這樣???哈喇子都流到我手上了”
郎天義看他一眼,說道,“你出來時,萬主任沒有給你帶鎮定劑嗎?就是專門爲龍三思研製的”
“你拉倒吧,萬青山一肚子壞水,他給的東西我能用嗎?那鎮定劑有很大的副作用,知道龍三思爲啥現在這麼傻不?
原來她沒有這麼傻,就是被你們的人老用鎮定劑給打傻的狗日的”
賀老六憤憤的罵道。
“那你不是有那面什麼袁天罡開過光的四靈玄光鏡麼?咋不給她照照呢?”
“屁話,你以爲我不想???你沒聞到這船上現在到處都是血腥味,這龍三尸正瘋著呢,
鏡子也不管用啊別站在一邊看熱鬧了,快過來幫我把鏈子好好弄弄?!?
郎天義走過去剛抓住鐵鏈的一端,不小心被龍三思撞了一下,這一下力氣大的驚人,
郎天義沒有防備瞬間被撞倒在一邊,在倒地的時候,他懷中的一本日記本掉了出來。
郎天義剛要伸手去撿,卻被賀老六搶先了一步,
“唉呦喂,什麼年代了你還有這個習慣?別告訴我你們現在還得寫工作筆記?。俊?
“還給我”
郎天義著急的伸手去搶,賀老六向來好奇心強,看到郎天義著急的樣子,壞笑著說道,
“這麼緊張幹嘛?難不成裡面有什麼秘密?你不讓我看,我就偏要看”
說著,他便打開了日記本,隨手翻了翻,發現上面記錄著郎天義從第一天被沈傲帶入這個特殊世界開始,
所見到的人和經歷的事情,當他翻了幾頁後突然看見裡面夾著一張女子的畫像,
那張畫是用鉛筆素描出來的,賀老六看了看那女子的眉眼,樂了起來,
“呦,這不是我大侄女兒嗎?不錯,畫的挺像啊”
“還給我”
郎天義又要去搶,賀老六一扭身,閃了過去,
“看看怕啥的,你暗戀我大侄女兒,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賀老六又往回翻了一頁,發現畫的背面還寫了一首詩,他壞笑著唸了出來,
“第一次與伊沙古麗相遇,我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形容她的美麗,在她的面前,
任何華麗的語言都顯得多餘,她就像是一朵綻放在荒漠裡的花朵,
一個笑容便溫暖了整個荒漠,卻唯獨冰凍了我
唉,一個大老爺們兒,寫這樣的話,我說你肉麻不?”
可是當他念到接下來的字眼時,笑容卻慢慢僵住了,
“時至今日,你在陰冷的酆都城裡芳蹤無跡,我在喧鬧的人海中孤獨無依。
大漠冷,西風吹,莽莽崑崙無人歸。
紅塵遠,人心悲,蒼蒼天涯有墓碑”
在接下來的的新頁中便沒有了文字的記錄,卻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個連著一個的“正”字,
賀老六看了一下,第一個正字的第一個比劃的日期,正是伊莎古麗跟著陰兵消失在地球軸心的那一天,
也就是說,從伊莎古麗消失的那一天起,郎天義便不再記日記,而是每一天都在上面畫上一筆。
“小夥子,你真的這麼愛我大侄女兒?”
賀老**上日記本,難得認真的看著郎天義。
“跟你沒關係”
郎天義從他手裡拿回日記本,裝入一個防水袋裡,小心翼翼的收好。
“你可知道,如果你們的這次的任務成功,就等於失去了一次讓我大侄女回來的機會?
有一個傳說,一旦進了酆都城,混入陰兵隊伍裡的人,三年之內不回到物質空間裡,
那麼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也就是說,三年之內,地球表面的物質空間裡,
不發生一次特別大的導致上百萬人同時死亡的大災難,讓陰兵來收割殘餘能量,
混入陰兵隊伍裡的人,就只能當一輩子的陰兵了,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過,
不瞞你說,現在的陰兵裡面,就有我的熟人,但是他已經不再認識我了”
賀老六略帶傷感的說道,隨手給自己點了根菸。
郎天義聽完他的話,心中咯噔了一下,
“三年?一輩子當陰兵?不再認識我?”
這幾個字眼,突然像是一個魔咒一樣,重重的叩在了他的心上。
“六爺我不是不明白大道理的人,但是你知道爲什麼我不願意與你們爲伍嗎?
我不是討厭你們,我是討厭你們上面的人,你知道伊莎古麗的父親是漢人,
但是爲什麼她卻不隨他父親姓葉,而是隨她母親姓了維族姓嗎?
如果她跟了他父親姓葉,不要說前程,甚至根本會活不到現在,就因爲她父親當年在崑崙山窺視了天機,
然後年輕氣盛,爲那些餓死的老百姓,去北京找當時獨攬大權的**張春橋等四人幫,爲民請命。
你知道他的父親最後的下場有多慘嗎?”
賀老六說到這裡,猛吸了口煙,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算了,懶的提那些陳年舊事,總而言之一句話,無止境的貪婪和不斷膨脹的**,
纔是人類最大的災難無論在哪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
郎天義在心中反覆的想著賀老六說的話,這些話,又使郎天義重新的認識了賀老六,
他曾經天真的以爲,自己認識了沈傲,就認識了整個世界,認識了萬青山,就認識了這個宇宙,
但是他今天聽到賀老六口中說的這個伊莎古麗的父親,
才發現,曾經自己有時候偏執的人爲是對的東西,未必就是對的,而多數人認爲是錯的東西,也未必真的就是錯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因爲對太多被掩蓋的迷糊的歷史的未知,
卻又對某件因爲別人所說的東西而盲目堅持的可憐。
或許就像沈傲曾經說過的,這世界上的事情沒有對錯,只有選擇
而可悲的是有的人往往連選擇的資格都沒有
“伊莎古麗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郎天義似乎突然對這個人產生了某種,連自己都感覺莫名奇妙的好奇。
“西崑崙,十三字脈,葉青城想當年跟你六爺我一起合稱漠北雙城”
賀老六剛說完,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聲波傳進了耳畔,緊接著,桌子上的杯子碗等瓷器接二連三的被震碎,
隨後,房間裡面的燈也跟著啪的一聲崩碎了,黑暗瞬間淹沒了整個屋子。
“我糙,這什麼動靜,真他孃的難聽”
賀老六連忙捂起耳朵,郎天義也發現了不對,他站起身來用兩手捂住耳朵,將後背死死的靠在冰櫃上,
以防出現什麼萬一,他知道,自己身後冰櫃裡的這條人魚身體,是整個海底任務的關鍵。
這時,黑暗中傳來一聲巨響,休息室的門被撞開,幾個黑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朝著郎天義的方向直接撲過來,
憑感覺郎天義知道那幾個人影帶著殺氣,定然不是自己人,他感到危險向自己靠近,本能想要伸手去拔身後揹著的七星古劍,可是他發現一鬆開捂住耳朵的手,
便感覺耳膜裡面燥癢難耐頭痛欲裂,根本無法寧心戰鬥,然而那幾個黑影已經衝到自己的跟前,
抓起郎天義將他甩到了一邊,隨後就聽見冰櫃的門被打開後,拳頭砸冰的聲音。
他掙扎著從地面上站起來,奮力的從身後抽出古劍,朝著前方的黑影衝去,可是那聲波將自己擾的心煩意亂,
揮劍時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剛走到那幾個怪物的身邊,便被再次的扔了回來,
正好撞到鎖著龍三尸的椅子上,並將她一同撞倒在地。
賀老六跟他的情況差不哪去,也是雙手捂著耳朵,皺著眉頭蹲在一邊,
這種來自異度空間的聲波,正常的人類都無法接受,一經傳入耳畔,
便會影響到大腦神經的反射,從而影響整個身體的協調性和行動能力。
二人只能無助的看著那幾個黑影,在黑暗中將冰砸碎後,將裡面的人魚肉身抱出,
大搖大擺的地離開。
“快...想辦法.....”
郎天義在地面上一邊翻滾著,一邊吃力的用腳踢著賀老六大聲喊道。
“你說什麼?”
聲波的噪音太大,賀老六聽不清郎天義說話。
“我說...快...想辦法”
“我....我他姥姥的有什麼辦法...你沒發現,咱們跟它們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嗎”
賀老六也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郎天義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慌亂中,聽成了,“咱們倆不行,你就不會放龍三思上嗎?”
“哦好”
郎天義心想反正自己現在身體的行動神經有些錯亂,或許龍三思身體裡面的那個壓抑多時的怪物,
不怕這種聲波,總之現在人魚的身體也已經被搶走,他不指望暴走後的龍三尸能夠幫他們把人魚搶回來,
但是如果能擾亂對手一下,也算是幫了他們的幫,想到這裡,他兩手捂著耳朵,滾到龍三尸的身邊,
剛要騰出一隻手去摸龍三尸身上的鎖鏈,卻發現椅子上空空如也,什麼都不見了。
他連忙又滾回賀老六的身邊,“不好了,龍三尸不見了
我與世界相遇,我自與世界相蝕,我自不辱使命,使我與衆生相聚。
致伊莎古麗的父親,文革時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爲民請命卻不得善終,來自漠北的葉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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