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算起來,距離司馬雲(yún)飛的“人體外部腫瘤式觸手肢體”分離手術結束,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手術很成功,兩個月的修養(yǎng)也很順利,
再加上他的身體很強壯,所以術後恢復很快,到了今天,他基本上可以走出病房,呼吸外面的空氣,舒展舒展身體。
這是他在術後第一次走出重癥病房,出來曬曬太陽,冬日裡的氣候雖然有些寒冷,但是正午的陽光卻很溫暖,他一個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正看著面前樹林裡快要掉光樹葉的樹幹冥思。北方的四季氣候向來是很分明的,生長在北方這片土地上的植物也隨著四季氣候的變化,養(yǎng)成了各個種類不同的性格,
就像是生長在不同土地上的人們一樣,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
若說到了寒冬,大多數(shù)植物的樹葉應該早就掉光了,可是也說不上是因爲今年是暖冬的原因,還是因爲什麼別的,生長在第九軍區(qū)特事衛(wèi)生研究院內院裡的樹,
在這個冬天裡卻蛻變的很慢,甚至已經(jīng)接連下了四場雪,而那些樹枝上的落葉仍未掉光。
有人看著院子裡的樹,議論紛紛,說是這樣不尋常的景象,一定預示著有今年會有什麼大事要發(fā)生。
有一句話叫做當一個人開始喜歡回憶時,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老了。
對於特事工地裡面的特殊人員來說,每一個人的內心當中都有著各自不爲人知的過去和回憶,
每一個表面看起來很年輕幹練的人,都有一顆看遍俘世滄桑後蒼老寂寥的心境。
司馬雲(yún)飛是特事工地這一行業(yè)裡面,諸多特殊羣體當中的特殊人員,這種特殊與他的家世和身份有著很大的關係,
據(jù)說司馬家的祖上,從秦朝時期便是在始皇帝嬴政身邊負責占星卜卦趨吉避兇,隱藏在暗中幕後指點江山的輔國之臣,
其實類似這樣的人,每朝每代每個君王身邊,都不乏其類,比如大明王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身邊的劉伯溫,
三國時期蜀國皇帝劉備身邊的諸葛孔明,和唐太宗李世民身邊的袁天罡等等,像這樣的能在中國歷史上留名青史的人有很多,
但在歷史上從未提及半字的人,也有很多,並且他們更加的神秘和深不可測,司馬家的祖先就算上是一個,
有人會想,像萬青山和關滄海這樣的,從滿清活過了民國,又到了共和國的特事人員,清朝和民國的歷史上不也是未曾提及其半字嗎?
還有袁天罡、劉伯溫的身後,都曾有一個皇帝特許的技術團隊作爲後勤的,比如說,袁天罡在唐朝貞觀年間網(wǎng)羅天下奇人異事成立的大唐第一特事組織“天機處”,
以及組織裡面的沈傲家的祖先等人員,就是沒有記錄在歷史裡面的,他司馬家的祖先又有什麼特別的麼?
是的,司馬家的祖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在許多今天特事人員的眼中,或許司馬家的祖先在秦朝不過也就是個通曉五行術數(shù)的江湖異士,
可是在秦朝的時候,就是這個江湖異士向始皇帝嬴政提出了,在史記上隱去自己幫助他指點兵馬俑排列陣位的功績,甚至隱去自己的名諱,
說是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的後人,能夠在今後的朝代演替中存活下去。
要知道,在歷史中隱去名諱,永不記入史記檔案的規(guī)矩,是從袁天罡集結天下能人異士後創(chuàng)立天機處的大唐貞觀年代,才經(jīng)多方考慮所立下的規(guī)矩,
而早在秦朝時期,司馬家的祖先,在那個諸子百家齊放異彩的時代,就已經(jīng)懂得了後世之名,血脈之承,不在於盛,而在於久安隱之的道理。
越是身上守著大秘密的人,想要將這個大秘密流傳下去,就越是要學會隱,這個隱不光在於盛世之名,還要在於亂世之心。
而越是身上沒有什麼可以讓人知道的東西的人,卻越是喜歡在人前表現(xiàn)自己,揚名立萬,他不會在乎別人認識他後,能夠向別人傳遞多少,跟他的名聲一樣值得關注的信息,
而只在乎只要能夠讓別人知道自己就好了,不論好的還是壞的,這種特點,就好比是現(xiàn)代人類進入網(wǎng)絡信息時代的“炒作。”
所以,空無一物的麥穗總是趾高氣昂,風一吹,手舞足蹈,像是個跳樑小醜。
而成熟飽滿的麥穗,總是喜歡低著頭,在秋風扶過的金色大地上,等待著給予懂得欣賞他的人們珍貴的食糧。
至於司馬家的祖先,到底是何方神聖,又爲何會幫助嬴政在修建兵馬俑時排兵佈陣,或許只有司馬家族當中具有一定資格的後人,才能夠知道,
因爲司馬雲(yún)飛只是聽說過自己祖輩的一些簡單的傳說,他能夠知道的,其他人也都知道,所以瞭解真正的秘密,他還不夠資格,起碼是曾經(jīng)心高氣傲,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不夠這樣的資格。
而如今的司馬雲(yún)飛照比之前的他真的變了許多,這次深海之行,讓他失去了兩個最好的兄弟、戰(zhàn)友,這兩個人曾經(jīng)跟隨著他一同進入第九軍區(qū)特事軍校參加特事訓練,
又與他一同被選入地支部分的特務小組,不論在任何事情上,只要司馬雲(yún)飛下定決心想做的事情,他們從來都不會有反對的意見,而且還會設身處地的爲他去考慮,
就像是左膀右臂一樣支持著他。
司馬雲(yún)飛回想起自己經(jīng)歷的這一切,心中如同壓著一塊石頭般沉痛,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衝動魯莽,立功心切,想要讓自己的風頭壓過郎天義來博取安娜的青睞,
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金波濤和黃百川這兩個好兄弟,也就不會因此而一個留在海底,一個爲此送命。
人總是在做錯事情後,纔會懂得反思,也會因爲懂得反思,而變得成熟,只不過,讓司馬雲(yún)飛變得成熟的代價大了些。
對於此時的司馬雲(yún)飛來說,什麼家族榮耀,什麼風頭蓋過郎天義,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真正的英雄的定義,在於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而不是讓在乎自己的人,跟隨著自己的意願去冒險。
雖然此時的司馬雲(yún)飛明白了這些,但是他的心中仍然不想輸給郎天義,這並不是因爲他的小肚雞腸,也不是因爲他對郎天義心懷恨意,
而是因爲他的本性就是驕傲的,哪怕他受到了如此大的打擊,但是隻要活下來,他就不想向任何人低頭。
“雲(yún)飛,你怎麼身體剛剛恢復,就跑出來抽菸?”
安娜剛好路過這裡,見到司馬雲(yún)飛一個人坐在那,便走了過來。
司馬雲(yún)飛回頭見安娜向自己走來,將菸頭熄滅,扔入垃圾桶裡,站起身來對他笑了笑說道,
“你看,我都已經(jīng)好了!”
“別跟我狡辯,我是醫(yī)生還是你是醫(yī)生啊,趕快回去休息,不然你舊傷復發(fā),我們可又要忙了。”
“安娜,謝謝你還能關心我!”
司馬雲(yún)飛情不自禁的向她靠近了一步。
安娜愣了一下,連忙向後退了一布,說道,“你別誤會啊,我們是戰(zhàn)友,關心你應該的。還有,你爸爸好幾次從國家安全總部機關向院裡打來電話,
讓我們好好照顧你,所以,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你的命比別人尊貴,萬一有事,我們可是擔待不起。”
說到這裡,安娜的臉上似乎有些不快之意,華語之中也帶著些埋怨的口氣,彷彿故意在說給他聽。
司馬雲(yún)飛聽了她的話,不禁嘆了口氣,回想起自己曾經(jīng)不論什麼事情,都喜歡在人前提起自己的家世背景,就像是那些富家子弟,總是擺出一副浮誇輕浮之相,
來以此提高自己在他人面前的身份尊貴,因此不光是給別人,也給安娜留下了許多不好的印象。
而如今在從第九軍區(qū)特事軍校畢業(yè)後,脫離了所有關係的保護,真正的進入到了一個恐怖而又陌生的異度空間裡,
擁有了一連串的非凡經(jīng)歷之後,他才知道曾經(jīng)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在沒有層層關係的庇護下,自己的能力是多麼的弱小。
他低下頭,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說道,“安娜,以前的我,是不是另所有人都很討厭?”
安娜想了想,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纔在言語上的唐突,說道,“其實也不是所有人,起碼金波濤和黃百川他們還是很願意跟你在一起共事的。”
司馬雲(yún)飛嘆了口氣,神情失落的說道,“是啊,只要是願意跟我在一起的人,就都不會有好結果,或許你們壓根就不應該救我,
讓我就這麼死了,心裡還能好過些。”
安娜看著他一臉失落的樣子,安慰著說道,“你可千萬不能這樣想,俗話說,凡事無絕對嘛,跟你在一起的人也不都是沒有好結果的,
比如郎天義就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啊,而且他們還把你給一起從海底救了回來,所以,你現(xiàn)在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你必須要打起精神來,好好活下去。”
司馬雲(yún)飛聽到郎天義的名字,面色一凜,問道,“郎天義!?他現(xiàn)在在哪裡?”
安娜想了想說道,“不太清楚,聽說是去埃及執(zhí)行什麼重要的任務了,對了,他們這兩天就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