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強大的個人,都無法代替集體的力量,若想徹底打消那些外族入侵者的野心,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被*催眠的人們醒過來,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真相,
重新認識這個世界,認識自己!”
在一旁沉默了多時,一直在聽著張冬陽等人談話內容的郎天義,突然說了一句,
幾人皆是一愣,每個特事人員都知道,郎天義剛纔的這個想法,恰恰是所有國家的特事組織,
所要掩蓋的,他這是明顯要跟特事組織的宗旨對著幹,且不論其他的國家,就是在中國,首先就過不去。
這是數千年來,無數工作在隱蔽戰線的犧牲者,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所築建起來的鐵打的規矩,
如果這麼做了,那麼傳承了五千多年的歷史,就要被推翻,就要重新改寫,
無數人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社會秩序,也會蕩然無存,無疑,誰也當不起這個歷史的罪人。
然而,郎天義卻口氣堅定的又補了一句,
“所有人,所有的中國人,所有的地球人,都有權利知道真相,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
這是唯一讓他們拜託*的控制,清醒過來的最好方法!
爲什麼海底人強大,因爲他們的民衆,知道所有關於深海文明的進程,
他們熱愛自己的文明,熱愛自己的家園,因爲他們感覺自己是這個家園的主人,
他們對這個家園的一切進程瞭如指掌。包括他們的統治者,敢將一切外界的生命,
展現在他們的後代子孫面前。
而我們地表人則不同,就拿我自己來說,在加入特事工地之前,眼睛裡所看到的世界,
都是被掩蓋後的,所走的路線,也都是被安排好的,
如果我沒有認識沈傲和各位,那麼我永遠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竟然會如此的複雜,
所以現在我突然覺得那些被我們保護起來,生活在謊言編織下的世界裡的人羣很可憐,
他們直到死去那一天,都沒有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們的生活完全是在別人安排好的牢籠裡面,
整個世界都在欺騙他們,他們又怎麼會真心實意的愛這個世界呢?
所謂的保護,不過是禁錮他們獨立思想的牢籠,他們本來自身就可以很強大,卻因此逐漸喪失了原有的能力!”
不論在哪個國家,特事行業的職責中,首先一條就是對特殊事件進行處理和封鎖消息,
對外界普通的民衆絕對保密,郎天義的話,卻正好與特事行業的宗旨背道而馳,
他這一番話,若是放在之前,是犯了特事行業中的大忌的,就連萬青山也保不了他。
但是在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沒有站出來反駁他,並且都沉默下來在心中自我反思著。
賀老六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你們上面的最高政權,要是敢這麼做,他們就該搬家了,
當年葉青城去北京談判時,也不至於落得那個下場!
你們想想,他們連民衆持槍保護自己的權利都不敢給,又怎麼敢讓他們知道真相呢?
把具有靈性的生物的眼睛蒙起來進行圈養,逐步的削弱這種生物的靈性,讓他們逐漸失去思考和戰鬥能力,
這樣更利於於統治!
你們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黑天圈養法則’!”
郎天義沒有去再接他的話,因爲這樣的話題,一旦接下去,以賀老六憤世嫉俗的性格,就會沒完沒了,
而且這樣場合,也實在不適合討論這種話題,
他似乎在心中打定了什麼主意,片刻後,他掃視了一眼衆人,說道,
“大家都修整好了吧,我們走吧!”
“往哪走?”
司馬雲飛問道。
“往前!”
郎天義指了指通道前方的黑暗,堅定的說道。
在沒有退路的時候,前進,便是唯一的方向,因爲停留是等死,前進是尋找希望。
幾人稍作修整後,清點了一下人數,便開始向著前方的黑暗中摸索,
前路一片漆黑,在這樣危險未知的環境中,
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是最好的掩護方式,因爲很多時候,自己在移動時發出的聲音,
不光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且還會蓋嚴自己的感官能力,幾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特工,
都深知這一點。
在摸索中前進了一段距離後,突然一陣詭異陰冷的女子笑聲,從幾人的身後傳出,
在空曠漆黑、鴉雀無聲的通道內,不禁讓所有人感到汗毛直豎,
這笑聲是龍三思發出來的,郎天義從未在這樣的環境中聽過她的笑聲,
空曠的通道內,一時間到處都回蕩著那聲陰冷詭異的“嘿嘿嘿.....”
“大家快停下!”
賀老六立刻噓聲說道。
“什麼情況?”
有人問到。
“不怕三尸叫,就怕三思笑,三姑娘不說話只乾笑,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我感覺前面有東西!”
賀老六話音剛落,就見前方不遠處的黑暗中,突然亮起兩顆燈籠一樣的紅光,
待衆人的眼睛適應了突然亮起的光芒後,紛紛驚出一身的冷汗。
那兩顆像是燈籠一樣的紅光,竟然是一個巨型怪魚的眼睛,
怎麼形容那怪魚的樣子呢?就好比是一臺巨型的卡車,
那兩顆燈籠一樣的巨眼,就像是重型卡車前面的兩個遠光燈,
這是郎天義在見到這條形體巨大的怪魚後的第一感覺。
而與重型卡車不同的是,這是條魚,一條長著鐵嘴鋼牙的怪魚,
此刻這條怪魚,正張開它那口像是粉碎機一樣的巨嘴,橫臥在通道里面,
等待著幾人從黑暗中,不知不覺的走入它的嘴裡。
當那怪魚的兩盞燈籠似的眼睛睜開後,藉著那幽深的紅光,
郎天義發現自己的一條腿,已經邁入了它的嘴裡,他一擡頭,那上方一排參差交錯的巨大鋼牙,
就在他的頭頂上方,只要那怪魚的嘴一合上,郎天義瞬間便會變成一堆肉沫。
這條巨型怪魚似乎是故意安排在這裡,專門爲了那些在競技場上被淘汰掉的海獸做垃圾回收準備的,
在戰鬥中合格的海獸被帶走,不合格的,便退回來,做這條巨型怪魚的食物。
此時的場面簡直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不知道這條怪魚是否會進攻,
如果它會進攻,那麼以這樣的體型,在這樣只有前進沒有後退的通道中,
這些人無疑是死路一條,因此郎天義一動不動的與面前的怪魚僵持住了,
整條漆黑的通道里面鴉雀無聲,只有那怪魚上方的牙齒,不時滴下黏糊糊的液體,
像是淋浴一樣,低落在郎天義的腦袋上,與他臉頰落下的汗水,形成共同的頻率。
經過片刻的僵持,郎天義有一種感覺,就是那怪魚似乎在等待獵物的整個身體完全進入它的嘴裡,
纔會合上嘴巴,於是他就像是踩了地雷一樣,一隻腳踩進它的嘴裡,
另一隻腳踩在外面,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靜止,同時向後伸出一隻手指,
向後面的人擺動著,示意大家趕快從那怪魚和通道石壁之間的縫隙中溜走,
不要管他。
後面的人互相看了看,也只好聽從指揮,順著那怪魚的身體,與通道石壁處的間隙,快速的向前跑去。
衆人離去後,郎天義用餘光向身後看了一眼,發現金剛手中舉著一塊大石頭,
仍然留在他的身後,原來剛纔衆人離去時,互相用手勢計劃了一下,
先將大部分人撤離,然後再想辦法幫助郎天義脫身。
郎天義看到金剛向自己使的眼色,明白了他的意圖,
金剛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舉著的巨石,猛然扔入了那怪魚的巨嘴裡,
果然,那怪魚感覺到有東西滾入自己的嘴裡後,瞬間將張開的嘴巴合了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郎天義迅速抽出自己的前腿,同時“嗖嗖”向後空翻了兩個跟頭,
剛一落地,便與金剛二人順著怪魚與通道石壁間的縫隙跑了出去。
二人跑到安全區域後,馬文倩等人正在前方等著他們,
一夥人重新聚集後,發現之前的那條怪魚沒有追上來,
郎天義不禁暗想,或許那個大傢伙,就是海底人故意設在競技場的入口通道中,
專門爲了處理那些淘汰掉的海獸,而它本身沒有行動能力,或者已經被摘除了行動能力,
總之,這些海底人的思想和智慧,沒人能夠猜明白。
躲過一劫後,衆人繼續開始向前行進,金剛好奇的向賀老六問道,
“六爺,你不是說咱這位三姑娘神通廣大,神鬼不擋嗎?怎麼剛纔沒請她老人家出來式式?”
賀老六看了身邊正在那裡悠哉悠哉傻笑的龍三思,說道,
“那是另一個她,那位神仙只有在這個她碰到生命危險時,才能出來發揮作用,
它把之前那麼大個的海底妖怪給吃了,估計是撐著了,
一時半會是不會再出來顯神通了,所有她現在剩下的功能,也只是在感覺到危險氣息的時候對我們進行報警!”
走在張冬陽身邊的馬丁和貝克,從一開始眼神就一直時不時的打量在龍三思的身上,
每當賀老六在提及龍三思的話題時,他們二人總是聽的特別認真,
似乎對她有很大的興趣,心思敏銳的賀老六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瞪了馬丁和貝克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洋鬼子,別以爲六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
我告訴你們啊,最好少打她的注意,你們可以研究外星人,研究海底人,研究一切能研究的東西,
但是...”
說到這裡,賀老六指了一下龍三思,提高了一個聲調,說道,“她不是你們能夠研究的,不然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