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海軍軍官咬著牙,額頭的青筋都繃緊了起來,但是無奈,他的力量實在無法與金剛那具有萬鈞之力的人造手臂抗衡,
他說不出話來,卻慢慢擡起手臂,朝著那些圍在四周的士兵吃力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放下武器。
那些士兵看出長官的意思,將武器放下,就這樣,金剛的手臂中押著海軍軍官,在那些士兵閃開的道路中,
一路走出了這棟海軍基地的大樓,來到了寬闊的海灘訓練場上,他的後面還緊跟著張冬陽、馬文倩,大鬍子馬丁,
以及懷中抱著山口美代子,面容狼狽,目露殺氣的戴劍飛。
然而,幾人剛剛跑到海灘的空地上,又是一大羣的海軍士兵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在其中,
遠處的哨塔角落裡,還隱藏著幾名狙擊手。
“這裡是臺灣的海軍基地,到處都是我們的士兵,四周的海峽中還停著我們的軍艦,你們跑不出去的,投降吧!”
被金剛擒住的海軍軍官,環顧著四周包圍上來的士兵,語氣從剛纔的強硬,變成了勸說。
確實,雖然金剛和馬文倩等人,都是參加過超常規訓練,從事著特殊工作的特殊人羣,
但是他們畢竟都是血肉之身,狙擊手的穿甲彈,照樣能夠穿透他們的身體,
在這種四周沒有任何隱蔽地點的空曠的訓練場,四周都是汪洋大海,他們心裡都清楚,想要順利突圍,
幾乎是不可能的,就這樣,金剛等人在一大羣涌上來的海軍士兵的新一輪圍困下,再次停滯了下來。
距離海灘訓練場地不遠處的一棟機關樓裡,摩羯座站在窗口,手中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海灘訓練場上發生的一切,
眉頭皺到了一起,他的右耳裡帶著一個尖端的藍牙耳機,正在與長江九局的情報員處女座進行通話。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耳機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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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工地的人進行了反抗,日本間諜轉移的很不順利,目前還在海灘上僵持!”
摩羯座說道。
“他們有離島的可能性嗎?”
“全身而退沒有可能性,但是把他們強留下,我們這邊的損傷會很大,現在問題的關鍵是,
我擔心這些士兵會向他們開槍,你也知道,這些海軍士兵與我們長江九局屬於兩個不同的單位,
如果那些特事工地的人執意反抗,按照軍事規定,他們一定會開槍,老闆有什麼指示?”
“老闆說大陸是臺灣的根,中國特事工地得罪不起,他現在正在與軍方溝通,但是情況很複雜,
內部有人以特事工地和長江九局暗自聯絡爲名,說老闆私通大陸。”
“混蛋,這是*裸的誣陷!要不是老闆有先見之明,派我提前與特事工地聯繫,臺灣現在就是一片廢墟了。”
“我們的工作,本來就是隱蔽於黑暗處的,我們所做的一切,又有誰會知道呢?
在危機過後的和平日子裡,更不會有人在乎我們的所作所爲,摩羯座,辦法你自己想,
老闆的命令是不想與中國特事工地結仇!”
摩羯座剛要回話,就聽一陣高亢的海豚音,突然從遠處的海邊傳了過來,他立刻舉起望遠鏡,聞聲望去,
只見海灘訓練場上的局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逆轉。
“喂喂....摩羯座,你怎麼不說話了,發生事了?”
“海豚...海豚把島嶼包圍了!”
摩羯座手中舉著望遠鏡,盯著遠處的海灘驚訝的說道。
遠處的海灘訓練場上,雙方僵持了一段時間,金剛環視著四周的海軍士兵,又緊了緊自己的臂彎,
對被自己擒住的海軍軍官說道,
“雖然你們的人多槍多,但是俺敢保證你會先死。”
海軍軍官憋著鐵青色的臉,說道,“你我都是軍人,死對軍人來說是一種自我實現的方式,你認爲我會害怕嗎?
而且就算我死了,我們的狙擊手,依然會執行他們的命令,這樣一來,就等於是你們率先破壞了和平,
我們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馬文倩和金剛等人互相看了看,心想,以現在的局勢來看,雙方都不想先出手殺人,因爲依照國際公約,
誰先開第一槍,掠奪對方第一條人命,那麼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且想要開槍殺人,也需要一定的理由和條件,顯然,此刻雙方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邁出這第一步,
等待著這個條件和理由。
但是如果這樣繼續僵持下去,金剛等人就等於是變相的被困在這裡,就在這時,一陣清亮婉轉的海豚音,
突然傳入衆人的耳畔,金剛等人連忙聞聲回頭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海面上,數不清的海豚,在海面上爭相跳躍著,併發出一陣陣悅耳的鳴叫聲,
從遠望去,似乎整個海面都沸騰了起來,在那些爭相跳躍的海豚中間,還有一張由數十隻海豚連成一片,組成的一塊白色的“飛毯”,正迎風破浪,
向著島嶼海灘這邊並排前進。
在那片由海豚結成的“飛毯”上面,站立著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上身穿著一件粉色的襯衫,肩膀上架著一支小提琴,
正閉著眼睛,迎著海風,演奏著一首美妙的曲子,那首曲子的頻率,迎合著海豚鳴叫時的音階,
融合在其中,似乎在與那些海豚對話,沒有任何的雜亂,就彷彿那些海豚是他的朋友,
能夠與他在心靈上產生共鳴。
他身上的衣服和頭髮本來已經被海水浸溼,然而他站在海豚的身上,迎著海風向前行進時,
身上的襯衫逐漸被海風吹乾,粉紅的衣袂和袖口,隨風獵獵飄蕩,在他拉動小提琴時那優雅的身姿襯托下,
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就好象是一個來自大自然的偉大藝術家,正在爲海洋中的生命演奏。
他的身後還躺著一個後背上長著章魚觸手的人類,與兩個防水揹包,那人類身形狼狽,看樣子正在昏迷之中。
“你們快看,那是誰,那不是文兒嗎?哎呀俺地親孃嘞,你可算是露面了!”
金剛見到趙凱文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激動的心情無法形容,就好象見到了救世主一樣,
而隨著他這一激動,勒住那名海軍軍官的手臂,也跟著稍微做了放鬆,那名海軍軍官趁機將身子一矮,
立刻從他的臂膀中脫身而出,快速朝著圍在四周的海軍士兵陣營中跑去。
金剛回過神來,剛要追上去,突然一排子彈掃射過來,屆時在他的腳下擊起一層飛沙,
而隱蔽在角落裡的狙擊手,也不時的將一顆顆子彈,射向他腳下的地面,用彈痕在他腳下圈成一個圓圈,
示意他呆在裡面,否則下一槍將要射中的是他的雙腿。
那名海軍一邊朝前跑著,一邊回頭望著海面上的情況,他一見趙凱文身上流露出不凡的氣質,
和他出場時的場面,便知道此人一定不簡單,他早就聽聞中國特事工地的人員中,有許多都懂得一些歪門邪道的法門秘術,
說不定,這個能夠用琴聲驅動大羣大羣的海豚,組成一片“移動的小島”來護送自己登岸的人,
就懂得一些奇門法術,此人若登島,定然不好對付。
於是,眼見著那些海豚就要靠近島嶼海灘,他立刻用手語向隱蔽在四周的狙擊手下達命令,
讓他們開槍向那些海豚射擊,阻止他們護送趙凱文成功登島。
然而,就在那些狙擊手剛要將槍口向海面上瞄準時,趙凱文似乎從迎面而來的海風中,聞到了一股殺氣,
眉頭一皺,曲風一轉,捏著琴弓的手指連動,快速拉動琴弓,那些爭相鳴叫的海豚發出的聲音,
也隨著趙凱文曲風的變換,突然從優美悅耳的海豚音,變成一種刺耳的尖嘯,那尖嘯聲從一頭海豚的身上一經響起,
便接二連三,此起彼伏,很快遍連成了一大片,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向著島嶼海灘上席捲了過去。
聲在空氣中傳播的速度僅次於光,那些刺耳的聲波,瞬間便傳遍了整個島嶼附近的海域,
而且還在隨著海風向更遠的地方擴散,在聲波響起的一瞬間,之前還平靜如嵐的海面上,頓時波濤兇現,
捲起大片的海浪拍擊著海岸,再看島嶼海灘的訓練場上,在聽到那綿延起伏,刺耳的聲波之後,
所有人都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時的來回打滾。
當中也包括隱蔽在四周角落的狙擊手,也紛紛丟下自己手中的狙擊步槍,用手指發了瘋一樣叩著自己的耳朵,
那種感覺,就好象是在一剎那,有無數條蟲子,鑽入了自己的腦子裡,在他們的耳膜和腦神經連接處瘋狂的撕咬,
他們恨不得,用手指將自己耳膜扣碎,將那些蟲子從大腦裡面掏出來。
不光是那些臺灣海軍,就連金剛和馬文倩、張冬陽、戴劍飛等人,也是紛紛倒地,捂著耳朵面漏痛苦之色,
只不過,金剛等人因爲曾經受到過超常規的特殊訓練,在人體的各個方面抵抗能力,
要遠遠大於普通常規部隊的軍人,因此他們的忍耐力,要比那些普通的士兵強上許多。
大約過了數分鐘後,那些刺耳的聲波漸漸停了下來,經過這短短的幾分鐘,海灘訓練場上的許多海軍士兵,
已經有人出現了口吐白沫,雙眼充血的跡象,顯然,這聲波停頓的時間,是有意在那些人耳朵所能承受刺激的極限時,才故意停下來的。
那些海軍士兵在稍作緩和後,擡頭向前望去,只見趙凱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岸邊的一處礁石上,
他的肩膀上架著小提琴,右手用蘭指輕捏著琴弓的一端,正在掃視著島嶼上的衆人,
一臉乾淨溫柔的笑容,優雅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