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從後面暗門中竄出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戴劍飛!
戴劍飛開完槍後,快步跑到那個正準備與伊莎古麗交接的人影身前,抓住她的肩膀,一臉緊張的問道,
“美代子,你沒事吧?張冬陽讓我來保護你!”
“啪!”
山口美代子愣了一下後,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戴劍飛的臉上,憤怒的罵道,
“巴嘎!戴劍飛你混蛋!誰讓你開的槍?”
戴劍被打傻了,愣愣的說道,“你瘋啦?爲什麼打我?你知道嗎?我剛纔殺的那個女人是特事工地地支部分的特事人員,
我剛纔看見她要接近你,擔心她對你不利,纔開槍殺了她?我哪裡又做錯了?”
山口美代子恨的牙根止癢,喘著粗氣說道,“你....你壞了我們的計劃!”
“什麼?什麼計劃?她不是前來阻礙我們計劃的敵人嗎?”
戴劍飛一臉的無辜。
山口美代子剛要說話,從遠處的水中突然響起一片槍聲,密集的子彈在黑暗中劃過道道光亮,向著這邊掃了過來,
開槍的人,正是前來掩護郎天義的金一銘和田寶華二人。
“危險!”
說時遲那時快,戴劍飛喊了一聲,猛的將山口美代子撲倒在地,一排子彈從著他們二人的頭頂上掃了過去,
打中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幾名日本特務。
剩下的幾名日本特務,見對方發(fā)起攻擊,在北野的帶領下,也紛紛端起槍,朝著金一銘和田寶華二人的火力點發(fā)起回攻。
由於金一銘與田寶華二人身在水中,時不時的可以藉助潛入水下來隱蔽,而北野等人卻都是站在高出水位的石階上,
這種地形位置,另他們的目標處於不利狀態(tài),儘管他們的人數(shù)很多,但是也只能在火力交鋒上,與金一銘等人保持互相牽制的態(tài)勢。
兩夥火力在一段時間內,處於交錯犬牙交錯的形勢,這邊,金一銘與田寶華二人互相交替的潛入水中躲避彈道,並不時的在水下游動,
來改變自己的位置,另一個人則在戰(zhàn)友潛入水中之時,用火力來掩護。
另一邊,北野與幾名日本特工只能不斷開槍,不斷的向後退,來不讓對方來憑感覺鎖定自己的位置,
在這樣的黑暗中,進行遠距離的火力交涉,又沒有足夠的光線鎖定目標,
其實就算是再好的槍法,也很難打中對方,但是雙方卻絕不能停止射擊,因爲只要一方槍聲一停,那麼就會給另一方造成可趁之機,
另其向自己的位置靠近。
戴劍飛爲了防止被流彈打中,死死的將山口美代子壓在自己的身上,任憑她怎麼掙扎,也不讓她起身,
氣的山口美代子惱羞成怒,只好被他壓在身下,無力的咒罵,
“戴劍飛,你混蛋,你要幹什麼?放開我,你快放開我,你快了我們的大事了!”
戴劍飛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兩隻手僅僅的按住她的兩手,在黑暗中,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笑容,
心中暗想,我就是來破壞你們的計劃來了,你能奈我何?只要我不死,你們的詭計就別想得逞!
嘴上卻說,“我不管什麼計劃,我只是想保護你,你現(xiàn)在聽我的,老老實實趴著別動,只要你一起來,就會被掃射的流彈打成塞子!”
山口美代子扔在死命掙扎,她雖然受過特訓,在體能方面早就遠遠超過常人,可是戴劍飛也不是草包,
他可是第九軍區(qū)頭號變態(tài)教官手底下的王牌學員,因此,山口美代子無論怎樣掙扎,就是無法站起身來,
就只能在嘴上宣泄自己的氣氛,“姓戴的,你這個混蛋,我早晚要親手殺了你!”
戴劍飛臉上得意的笑著,嘴上卻故作深情的說道,“你要殺我,我的命隨時等你來拿,但是隻要我活著,我就不讓你死!”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山口美代子不再掙扎了,或者說,她掙扎的力度漸漸變小了,她雖然嘴上仍然在逞能,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卻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流淌,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她也說不上來,就好象是她在少女時代,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後,得到了父親的表揚,組織的嘉獎!
不!比那種感覺還要讓人感到踏實與寧靜,那是種久違的溫暖,能夠融化她心中如刀的寒冰,在她的血液中慢慢盪漾。
伊莎古麗的腦袋被子彈射中之後,身體徑直墜入深水之中,再加上她身上沉重的揹包,一直將她的身體落入水中很深的位置,而且還在不斷的下沉,
郎天義將仿製的“血念”別回後背的腰帶裡面,手中拿著防水的強光手電,沿著伊莎古麗落水的位置一直向下潛進,尋找著伊莎古麗的屍體,
他此刻感覺不到自己是否眼中有淚,因爲如果他流出了眼淚,也跟周圍的河水混爲了一體,他此刻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不是伊莎古麗身上的揹包,而是不論她是死是活,自己一定要把她的屍體找回來,此時此刻,在他的心中,伊莎古麗的屍體,
要比揹包裡面的雙子羅盤更加重要!
河道逐漸進入開闊的空間後,河水的深度也開始逐漸的越來越深,郎天義從沒到胸口的水位,一直游到伊莎古麗落水的位置,
才發(fā)現(xiàn)這裡的水位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人類的身高,雖然他現(xiàn)在無法測量,但是光憑水中的浮力,他也估算的出來,這裡的水位至少也在三四米之上,
他藉著手電筒的光芒,在深水之中尋找了一段時間後,終於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屍體,正在揹包的拖動下,朝著水底慢慢下沉,
飄零的長髮,猶如一團綻放的花朵,在水中舞動,而那花朵卻染滿了鮮血,沿著她下沉的軌跡,向四周的河水中擴散。
郎天義發(fā)現(xiàn)伊莎古麗的屍體後,心中沒有半分的驚喜,因爲他的心在那一聲槍響之後,已經被無盡的痛苦佔據(jù),
郎天義拼命的游到伊莎古麗身邊,從深水中將她的身子攔腰拖起,他先是摸了摸她那張蒼白的臉頰,
心中還幻想著,這個死去的女人不是她,可是那種真實的觸感,卻否定了他的想法,
他又用手去拼命的捂著她中彈的額頭,可是卻永遠也無法堵住那不斷從傷口中向外涌出的鮮血。
你不是月亮花嗎?你不是地支部分的高手嗎?你怎麼能死呢?你不是西崑崙的後裔嗎?西崑崙的人都是神話,神話不是不會死的嗎?
你活過來好不好?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究竟欠你什麼?你還沒有說出我手上印記的秘密,你怎麼就能死呢?
郎天義在水下將伊莎古麗的屍體緊緊抱在懷中,絲毫不去管自己在水中可以停留的時間上限,
他知道,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這個女人,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抱過的女人,
第一次,是在香港的沉船,第二次,是在沙漠下的未知地穴,兩次都是在水中,第一次是她深知不清的時候,
第二次,她也沒有清醒,因爲,她再也不會清醒過來了........
深水之中,郎天義死死抱著伊莎古麗的屍體,已經完全的沉侵在痛徹心扉的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他甚至想就這樣抱著她一直呆著這裡,再也不上去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四周的水流有一種異樣的波動,
就好象是身上有大量的魚羣朝著自己這邊游來,他在悲傷之中回過神來,拿起手電筒轉身向身上望去。
只見,燈光照射之下,大羣大羣的半人半蛇,拖著長長的蟒蛇尾巴,呲著獠牙,張牙舞爪的涌向自己,
那些人蛇在水中游動的速度極快,眨呀的功夫,就已經游到了郎天義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