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號,天字一號,陰兵陰將不擋道,嘿嘿嘿嘿.....”
“六爺,您懂的多,我們什麼時候能下去?”
郎天義盯著下方說道。
乞連城從身後的揹包裡扯出兩條黑布,遞給郎天義一條,說道,
“拿著,把臉蒙上,準備跳下去,落地後先不要起來,也不要呼吸,
等到三姑娘也落地後,咱兩跟著她後面走,注意不能掉隊”
他用黑布把自己的臉遮住後,轉頭向龍三思看了一眼,
“三姑娘,請您走一趟,沒問題吧?”
龍三思笑著重複道,“三姑娘,下去走一趟,沒問題”
乞連城幫她再次背上傘包,三人走到艙口,即將跳下去的時候,轉身對飛行員說道,
“我們下去後,你立刻掉頭往遠了飛,儘量飛到沒有死人的地方,半個小時後,來這裡接我們”
說完,三人先後朝著下方的飄滿浮屍的廣場跳了下去。
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此時颱風已經漸漸平息,海嘯在某種力量的牽引下,也慢慢褪去,
只剩下大片的積水在城市廢墟中來回的沖刷著斷壁殘垣的街道,和路面上堆積的浮屍。
郎天義和乞連城二人先落地,剛剛著陸,立刻引起了在四周掃蕩清理著遊魂的陰兵的注意,
它們就像是一臺巨大機器上的零件,對於程序設定範圍內的目標十分敏感,
很快便朝著他們二人落地的方向圍了過來。
郎天義著陸的地方大概積了半米多高的水,上面飄滿的浮屍,他抽出後背上揹著的七星古劍,割斷糾纏在一起的傘繩,
屏住呼吸,將自己的整個身體,埋入水中的浮屍堆裡面。
在整個等待的過程中,他甚至能夠聽到那些慢慢向這邊圍攏過來的陰兵的腳步,踏在水面上的聲音,不時的衝擊他心跳的頻率。
突然,他感覺四周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他推開身邊的兩具被水浸泡的腫漲的浮屍,擡頭一看,
只見一名陰兵正手持長戟向他的腦袋刺了下來。
郎天義心頭一荒,伸手就要去摸後背的寶劍,這時乞連城突然從水下冒出來,將他的手死死按住,
並向他擠著眼神,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不要還手,就算被他們砍死,也不要還手。
眼見著那陰兵手中的長戟就要落到郎天義的臉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轉身向別去走去,
郎天義看著那些陰兵的背影,豆大汗珠順著落在臉上的雨水一直流到他的脖頸。
乞連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又向伸手向對面指了指,順著他手指方向的不遠處,
龍三思站在積水中,正在撕扯著將自己包圍成一團的降落傘,顯然她對這個較爲現代化的軍用設備很難熟練的理解運用,
然而她卻不驕不躁,依然站浮屍遍野的積水中,耐心的向下扯著亂作一團的傘繩,一邊拉扯著,還一邊發出瘋笑聲,
或許這對於長期無聊寂寞沒有人理解陪伴的她來說,
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儘管她的動作幅度很大,而且還發出了聲音,但是卻並沒有引起周圍陰兵的注意,
那些陰兵在她身邊來來回回,沒有一個停下來,就好像她本來就屬於他們一個團體,與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
乞連城與郎天以二人用手語比劃了一下,接著深吸一口氣,下潛到了水中,那些正在收割遊魂的陰兵聞到活人呼出的陽氣,
紛紛停住手中的動作,回頭向味道來源的方向望去,而此時那片水面上已經是空空如也,
郎天義與乞連城潛入水中後,快速向著龍三思的方向移動,並在她身邊的水面悄悄探出頭來,
正在扯著降落傘的龍三思,見到突然從自己身邊冒出的兩個熟人,對他們笑了笑,將食指放到自己的嘴邊,
說道,“虛,別怕,有天字一號”
乞連城與郎天以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從左右兩側幫她將困在身上的傘繩割掉,接著按照原計劃在她的身後站成了一排,
就在郎天義站到龍三思身後的一瞬間,突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地方,就是藉著天空中烏雲層裡面不時閃爍的電光,
他看到龍三思竟然與那些陰兵一樣,沒有任何影子的痕跡投射在水面之上。
這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當光照射在龍三思的身體時,將其完全的投射了過去,沒有產生任何的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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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就是,當光線照射到龍三思的身體時,被其身體裡面的某種特殊的物質,給吞噬的一乾二淨,
不管哪種可能,總之這個龍三思身上的秘密太多,其實不光是她,自己身邊的能在這個行業中一直生存下來的,
哪個身上不都隱藏許多不爲人知的故事和經歷嗎?瘋瘋癲癲的乞連城,琢磨不定的趙凱文,流著藍色血液的沈傲,
又哪一個是正常人呢?就連自己的身上不也是隱藏著許多的未知嗎?
雖然這些秘密和人物之間錯綜複雜,似乎要聯合起來一同掩飾這個世界的真相,但是郎天義在心中告訴自己,
只要自己能一直活下去,並且一直探索下去,總一天,他會解開這個世界的面目,看到萬物衆生的本相。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趁著陰兵消失之前,將伊莎古麗從它們的隊伍裡面拉回正常的世界,
他索性將所有讓自己分心的雜亂思想拋開,聚精會神的跟在龍三思的身後,一步一步的向著陰兵的隊列裡面走去。
此時的陰兵大部隊已經四處分散成一個個小隊,這些小隊或三兩成羣,或五七成隊,一行行,一列列,
將抓到的遊魂編成一支整齊的隊列,隊列的前後都有陰兵在看押,
那場面就如同古代兩軍交戰後,戰勝的一方在收編輸的一方的俘虜一樣,等待統一發落,一切都進行的井然有序。
可是到底是誰,將這些陰兵訓練成這樣的一支規範性的隊伍呢?
如果真的有人在幕後訓練他們,那麼這樣的人,又會是怎樣強大的生命呢?莫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
龍三思與郎天義乞連城三人組成的小隊,與陰兵分散而成的各個隊伍,在遍地浮屍的積水區來回穿插著,
偶爾有陰兵的一支小隊,在與其打上照面,插肩而過時,那些陰兵路過郎天義的身邊,都會停頓片刻,
每在此時,郎天義的手,總是會請不自禁的想要去摸背在身後的劍柄,在這種長期壓抑的氣氛之下,
他真的想抽出寶劍,一劍砍向那陰兵的腦袋,看一看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
然而龍三思卻似乎絲毫沒有把這些陰兵陰將放在眼裡,拉起郎天義的手,像是逛著夜市一樣,
踢著地面上的水花,大搖大擺的穿過它們的陣列,威風八面的直接朝向陰兵隊伍的正中央走去。
郎天義能感受到從龍三思的手掌中傳遞過來的刺骨的冰冷之氣,就如同握在千年寒冰上一樣,沒有絲毫活人的氣息,
似乎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比起那些陰兵還要陰冷。
那些陰兵陰將對待龍三思的態度雖然是不聞不問,但郎天義能夠感受到,這種不聞不問,絕不是一種無視,
而是更像是一種恭敬,只是這種恭敬無法從那些看不到人臉的陰兵身上表現出來,
因爲在龍三思的帶領下向前行進之時,每每與那些陰兵擦身而過,郎天義能夠明顯的感到,那些與龍三思迎面而來的陰兵,
在有意的爲其讓路,而龍三思卻絲毫沒有給對方避讓的意思。
從那架勢上看,就真的好象龍三思是這羣陰兵裡面的將領,在檢閱自己的部隊,這種感覺比之前在直升飛機上更加強烈。
“三姑娘,您還能記得十三字脈後人身上的味道嗎?”
當四周的陰兵漸漸疏散時,乞連城走在龍三思的身後,低著頭問道。
龍三思沉默了片刻,傻笑著說道,“味道...甜甜的”
郎天義回頭與乞連城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臉無奈的表情,就好像在懷疑讓龍三思領隊是否靠譜?
因爲他們用正常的言語,實在是無法與她溝通,而乞連城卻似乎永遠對她有信心,小聲勸慰著郎天義說道,
“管它甜的還是鹹的,能找到人就行”
因爲在高空中向下俯瞰地面的角度與視覺,與地面上看平行的物體感覺不一樣,
郎天義雖然在直升飛機上看到了那個形態舉止特殊的陰兵的大概方位,
但是這與在地面上尋找起來就很難了,尤其是走在無數陰兵組成的陣列之中,
再加上他們不敢獨自在陰兵的隊列中自由穿行,就只好跟在龍三思的身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名臨時隊長的身上。
郎天義與乞連城二人低著頭蒙著面,躺著地面上的遍佈浮屍的積水,跟著龍三思走了一會,
在繞過兩隊看押遊魂的陰兵後,走到一輛馬車前停了下來,
郎天義低著頭,右手始終握著後背上揹著的劍柄以防不備,他剛還在好奇走在前面的龍三思怎麼突然停了下來,
就聽到前面傳來龍三思的聲音,“找到了,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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