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倒在地面上的十九名人類,在接到命令後,果然紛紛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你追我趕不顧一切的朝著墓室大門的方向快速跑去,
從他們的表情裡可以看出他們的心中十分的驚慌失措,整個場面就彷彿是地震或者海嘯即將來臨,而他們正在準備躲避即將爆發的災難。
“趴下,大家都快趴下!”
張冬陽見勢,連忙張開臂膀,站在人前阻止。
那些人再也聽不進去張冬陽的勸阻,甚至幾個人衝上前來,直接將張冬陽按倒在地,嘴裡大聲嚷道,
“你們這些該死的恐怖分子,休想再要挾我們,我們不怕你們,我們要團結起來一起離開這裡!”
“大家聽我說,先不要亂,也不要衝動,你們的大腦神經現在已經被控制了,你們現在神志不清,大家趕快安靜下來.....”
張冬陽被兩個人按倒在地上,仍然在苦口婆心的勸阻。
那些人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一個個像是找了魔一樣,朝著墓室門口涌去。
“呯!”的一聲,郎天義再次將槍口對準天空放了一槍,接著將槍口對準那些人羣,
“回去!”
郎天義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然而那些人羣在郎天義槍聲的威懾下,只是本能的遲疑了片刻,這是種人性本能的反應,是他們大腦內部屬於自己的那根神經的表現出來的反應,
郎天義甚至在他們的眼睛裡看出稍縱即逝的怯懦一閃而過,
片刻後,他們的大腦裡像是重新接收到一種更堅決的指令,怯懦的目光再次變得執著,這種執著不同於對某種另自己喜歡的事物發自內心的堅定,
而是透著一股空洞與迷惑,就彷彿是被打了激素,灌了迷惑湯一樣。
郎天義向詹妮弗的第二寄宿體看了一眼,果然,她此刻正站在人羣后方,將兩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像是一個主機,正在用思想與其他的分機連接,並輸送行動指令。
馬文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槍口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睛看向郎天義這邊,意思是隻要你點頭,我就掛了她。
幹掉她!?可那畢竟是一條無辜的人命,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若是沒有這樣的災禍降臨到她的身上,她一定還在自己的領域憑藉高等的資質和成就教書育人,
她也有家人,有子女,如果就這麼犧牲她,那麼犧牲的就不僅僅是她自己,而是一個健全的家庭。
人類文明與這些冷血物種最大的區別,就是懂得用情感連結彼此的心靈,也正是這種情感的連接,纔會給予彼此勇敢與堅持的動力,支撐起整個人類社會。
而這些冷血物種想要做的,正是切斷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連結,讓心裡封閉,靈性暗淡,人性墮落與冷漠。
如果自己就這麼將那個無辜的女人幹掉,這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血行爲,和他們冷血物種有什麼區別?
可是,若不犧牲那個女教授,就無法阻止蜥蜴人詹妮弗的行動,或許,即使犧牲了那個女教授,
詹妮弗的精神能量,仍然會轉移到其他的病毒攜帶體中,你能爲了消滅一個蜥蜴人,而搭上二十個人類的性命嗎?
不論別人能不能做到,但是現在,郎天義知道他自己做不到。
這與他們身份的貴賤與否沒有關係,只因爲這些人都是無辜普通的生命,在這些普通的生命中,還有許多自己的同胞。
郎天義開始猶豫,因爲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然而那些大腦神經已經被控制的人羣,卻沒有給郎天義任何猶豫的機會,
爭先恐後的朝著墓室出口方向跑去。
“呯!”
又是一聲槍響,衝在最前方的一個人應聲倒地,抱住自己的被子彈打中的小腿,在地面上滾來滾去,並痛苦的哀嚎著,
郎天義放下槍,緊咬著牙關說道,
“你們還能夠感受到疼痛,說明你們的身體行爲仍由你們自己的神經控制,你們都冷靜下來,
好好的想想你們自己在幹什麼?想要幹什麼?喜歡什麼?害怕什麼?重新把自己的思想給奪回來,做自己的主人!”
那些人停立了片刻,眼神之中稍有閃爍,似乎有兩根控制軀體行動的神經正在反覆掙扎著,爭奪司令權,
接著那個左腿被郎天義用子彈射中的人大聲喊道,“不要聽他的話,他們這些魔鬼什麼壞事都乾的出來,要殺了我們滅口,大家趕快跑!”
停立片刻的人羣再次開始涌動起來,你推我趕的繼續向前跑動,郎天義憤恨的看了一眼站在人羣后面的被詹妮弗附體的女教授,
那女教授也在看著他,眼神之中充滿了得意,似乎在向他示威。
郎天義看到那名被他用子彈射中小腿的人,仍然在隨著涌動的人潮向前爬動,他爬的很吃力,但是卻很努力,這個人就是之前那名貪生怕死的富家公子,
此時他所表現出來的的舉動,已經將他原有的性格發生了極大的扭轉,他能做出的這樣的舉動,說明他可以做到,只不過這需要一種堅韌的毅力去支持,
此刻支撐他做到這一點的那股毅力,來自於別人對他的精神操控,並非他自己。
所以,每個普通人的身上,都蘊藏著無限的未知潛能,有些事情,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不想做,不敢做,或者說身體裡面的那根堅韌的神經還沒有被激活。
也正是這樣的神經沒有被激活,所以纔會被外來的指令所控制,就像趙凱文說過的,不能服從自己者,就要受令於他人。
郎天義此時此刻眼裡所見到的一切,更加深了他心中的那個念頭,若想改變這個民族,必須要改變他們的思想,讓他們開啓心智,真正的認識這個世界,從上到下,從內到外。
涌動的人潮沒過多久,就已經衝到了墓室的門口,馬文倩、張冬陽包括奧斯古在內,都在拼命的阻攔,但是他們能攔住的一個,卻攔不住一羣,
乞連城坐在門口,見到有人衝到自己的跟前,從地面站起身來,拔出六眼狐刀,左右扭了扭腦袋,這是個好不講任何套路,沒有任何規則,不受任何所謂的道德約束的盜墓賊,
他不是特事工地的人,沒有那麼多守境安民的大道理,在他的心中道理只有一個,我看不順眼的,就給我滾一邊去,愛他媽誰誰。
你們不是讓老子守住這道門嗎?好啊,多簡單點事啊,有必要弄的那麼複雜嗎?
眼見著一個人影衝到他的跟前,乞連城掄起狐刀,口中大喝一聲,
“給我躺下!”
便朝著那人的到後腦勺就劈了下去,郎天義回首間看到乞連城這一舉動,面色一凜,連忙喝止道,
“六爺!刀下留人!”
乞連城沒有去理會他,手起刀落,沒有改變任何的先前的軌跡,然而,就在他手中的刀刃即將砍到那人的腦袋時,他猛的將手腕一轉,刀刃向上一擡,
用刀柄砸在了那人的後頸部天柱穴,被砸中的人因爲大腦短暫缺血,眼睛一黑,便倒下了去。
又是一個人想要趁機逃離,也被乞連城一回身,砸中了後頸部,順勢趴在地上,就這樣,剩下的衝到門口附近的漏網之魚,
也被乞連城用自己簡單粗暴卻很有效的方式,如法炮製接連撂倒,眨眼之間,在他的周圍便橫七豎八的倒了下了一羣人。
郎天義和張冬陽等人看著乞連城像是敲地鼠一般的將那些人全部放倒,都看傻眼了,是啊,不能殺了他們,不代表不能將他們打暈啊!
“我說你們這羣人啊,規矩太多,成天都是宇宙地球太陽系,救國救民救世界的大道理,一個個看著都挺精明,其實腦袋都被這些沒有用的條條框框給套住了,
不就是不讓他們出去嗎?多大點事兒啊,直接打懵了不就行了嗎?墨墨跡跡的!
六爺我是盜墓賊,不是殺人犯,你以爲我真的能殺了他們啊?殺人可就不是這個價碼了啊!”
郎天義和張冬陽的等人頓時大受啓發,看來過於執著於一個複雜的道理,自己的精力也會隨之變得複雜,而忽略一些簡單的處理問題的手段與方法,
他們立刻將剩下的被自己攔住的人們紛紛打暈,並將僅剩下的被詹妮弗俯身的女教授圍了起來。
“你還有什麼樣?”
郎天義問道。
“呵呵呵.....我真是要感謝你們,幫助我切斷了這些試驗體的本身大腦神經,讓他們可以在昏迷中,將整個神經控制系統完全的交給我來主宰。”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郎天義問道。
奧斯古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糟糕!我怎麼忘記了這一點,這些試驗體被我們打暈之前,他們的身體仍然連接自己的大腦神經,受到自己的意識控制,
所以即使是蜥蜴人向他們的大腦裡面發送指令,也會被這些試驗體經過自己的大腦神經分析處理後,來控制自己的身體,這樣,他們仍然算的上是有自己的思想,只是被迷惑的人類。
這一點,從他們的肉身感受到疼痛,而產生稍微的停頓的表現上就能夠判斷的出來。
但是如果我們把他們打暈,暫時的切斷他們的大腦神經控制系統,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體,就會完全的與病毒的主機產生直線連接,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沒有了人性,成爲了一具具沒有感情不知道疼痛,只知道執行命令的冰冷機器!”
郎天義聽到這裡,一個健步竄到女教授的身前,掌風一立,劈中了她的脖頸天柱穴,女教授應聲倒地,然而,也就是在她到底的瞬間,
所有的之前被擊暈的人們,全部爬了起來,此刻的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甚至沒有睜開眼睛,活像是一具具殭屍。
奧斯古趕到倒在地上的女教授跟前,翻開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瞳孔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他眉頭一皺,說道,“晚了一步,詹妮弗女爵是蜥蜴人種族裡面的一名基因科技的專家,她的精神能量已經轉移到了其他的試驗體身上,
看樣子這名女教授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