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還是黑暗,漫無止境的黑暗。
當(dāng)戴劍飛再次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在一片黑暗之中,這種黑暗與其他的黑色不同,
置身於其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雙眼是否睜開或是閉著,他甚至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自己此刻正擺著什麼樣姿勢。
四周沒有任何的物體,就彷彿是人在出生之前,或者是已經(jīng)死亡之後。
戴劍飛本能的用兩隻腳,去觸摸地面,這是人的本能,當(dāng)一個人處於陌生的環(huán)境中,雙腳踏在實地上,總是能給人帶來一種安全感,
然而,此刻的這種安全感,也成爲(wèi)了奢望,因爲(wèi)他的腳根本無法觸摸的任何物體。
更可怕的是,他用兩隻手,去觸摸自己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在了,整個身軀上下空空如也,彷彿在空氣中蒸發(fā)。
他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開始拼命的回憶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在被人推入奇怪的光圈時,他就感覺自己身體開始朝下快速墜落,
在墜落的過程中,自己的後腦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緊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當(dāng)自己再次醒來,
就是此刻的這般境況。
這裡是哪?
難道,之前後腦捱了的那一下,是山口美代子殺了我?.....我死了!?
戴劍飛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裡...不會是陰曹地府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突然前方的黑暗之中閃起一道亮光,那道光芒十分刺眼,戴劍飛本能的想用兩手去遮住眼睛,
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手,既然沒有手,那麼自己的眼睛怎麼會存在呢?可是自己明明就能看到眼前的光芒。
就在這時,從那道光芒之中,慢慢走出一個三個人影,那三個人影從頭到腳都被一塊巨大的黑色斗篷遮住,
那黑色斗篷連帶著帽子,就彷彿是電影中拿著鐮刀收割人類靈魂的地獄死神,可頗爲(wèi)戲劇化的是,
此刻那三個人影領(lǐng)著頭的人影手中,當(dāng)真拿著一把巨大的鐮刀,跟在後面的兩個人影手中,則每人拿著一本黑色的法典。
就彷彿是,從地獄之門中走出來的三位死神,準(zhǔn)備來對新到來的靈魂進(jìn)行宣判。
“你們是什麼人?”
戴劍飛本能的想要發(fā)問,可是他纔想起自己沒有身體,也沒有了器官,原本想要從嘴巴里說出話,
也只能成爲(wèi)了一句沉默在心中的思想,就彷彿羽毛落入大海,沒有任何的聲音。
“這裡是地獄,我們是地獄的主宰,我們裁決一切罪惡,一切人,我們是這裡的主神!”
戴劍飛的意識聽到一句迴應(yīng),這句迴應(yīng)也是沒有任何聲音,卻不知用什麼方法,傳入了自己的意識之中,
他可以確定,這句迴應(yīng),是迴應(yīng)給自己的。
“這裡是地獄!?這麼說來....我真的死了?”
戴劍飛心中暗想。
“是的!你能來到地獄,就說明你已經(jīng)死亡,你的靈魂,歸屬於地獄!”
對面又傳來無聲的迴應(yīng)。
“這三個人能聽到我心聲!?難道他們真的是死神?難道真的有地獄?”
“你不需要再懷疑,我們將爲(wèi)你證明一切,打消你心中的疑問!”
戴劍飛心中一慌,另他感到恐慌的不是他已經(jīng)死亡,而是這三人真的能夠讀懂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不論他們是不是真的死神,自己都不能昏死亂想,戴劍飛在心中告訴自己,接著開始整理思路。
片刻後,他開始在心中用思想發(fā)問,
“不對!我不是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地球軸心,怎麼會來到地獄呢?而且我沒有做過虧心的事情,怎麼會下地獄呢?”
“進(jìn)入地球軸心之前,就要先經(jīng)過地獄,很不幸,你的靈魂被留了下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你們怎麼來證明?”
戴劍飛剛在心中發(fā)問,突然,眼前的光芒再次一閃,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片白光,
那片白光的形狀彷彿是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屏幕,屏幕裡面是個一牢籠,
而此刻那牢籠裡面正吊著一個血淋淋的男人,那個男人的雙手被吊在牢籠的頂部,
身上的衣服被扒光,耷拉著腦袋看不清長相,渾身上下掛滿了血漬,看樣子是受到了很殘酷的催產(chǎn)。
在那男人的身邊,站著兩名身穿巨大黑色斗篷的人影,那兩個人影同樣被連衣的帽子,遮住了頭部,看不到面目。
他們二人手裡拿著鋼鋸、斧子、匕首等刑具,似乎正在等待著某種命令。
“這是......”
戴劍飛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心中有些慌張。
“宣判:xxx、男、三十六歲、某年某月某日,持刀搶劫一名孕婦,因孕婦掙扎,此徒用刀將孕婦刺死。
有罪,開膛!”
站在戴劍飛眼前的一名手中拿著黑色法典的人影,看著法典,用心語念道。
緊接著,那道由白光形成的屏幕裡面,便上演了真實而又殘忍的血淋淋的一幕,
站在那男人一旁的黑衣人,用手按住那吊著的男人的身體,另一個黑衣人則拿起一把鋼鋸,
朝著那男人的肚子鋸了下去。
“啊.....你們饒了我吧,我發(fā)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有罪,我有罪,啊.......”
在那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中,他那肥大的肚子,被鋒利的鋼鋸生生的鋸成了兩半,紅的腸子,
帶著大片的血漿和內(nèi)臟,從他被鋸開的肚子中間,開裂的口子裡面流了出來。
而那男人也在渾身猛烈的抽搐中,停止了掙扎,那痛苦的表情,兩個眼珠子都要被擠了出來。
那兩名剛剛執(zhí)行了這一酷刑的執(zhí)行者,似乎表現(xiàn)的很興奮,像是見到已經(jīng)煮熟的美食一般,
連忙拿著一個鐵桶,放到那個死去的男人的肚子下面,接著從他肚子裡面流出來的內(nèi)臟。
就彷彿兩個孩子,在將甜筒放在冰激凌的機(jī)器下面,接著奶油冰激凌一樣。
接了一會,那兩個黑衣人似乎有些按奈不住,伸手就要掀開遮住頭部的連衣帽子,
就在這時,站在戴劍飛面前的黑色人影,將手中的鐮刀一揮,屏幕上的場面突然切換了,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另一間牢籠,慘白的燈光之下,牢籠的頂部仍然吊著一個赤身*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的身穿相比之前的那位有些瘦弱,身上留著條條鞭打的痕印,此刻的他耷拉著腦袋,像是死過去了一般。
而在他的身邊,也站著兩名身著異教徒般黑袍的人,他們的手中也拿著刑具,在等待著命令。
“宣判:xxx,男,二十七歲,某年某月某日,多次偷盜苦難之人救命之財,有罪,斬去雙手!”
又是一道無聲的命令,傳入戴劍飛的意識,緊接著,屏幕裡面的畫面,再次上演了極度殘忍的一幕,
那被吊起來的男人,見到那兩名黑衣人拿起刑具,突然清醒了過來,拼命的搖晃著身體,大聲哭喊著,
“不要,不要,我認(rèn)錯,我認(rèn)罪,不要,啊......”
然而,那兩名執(zhí)行者,似乎壓根聽不懂男人的求饒,一人抱著他的身軀,一人執(zhí)起巨大的斧子,朝著那人吊起的手腕,猛的砍了下去,
霎時間,鮮血像是噴泉一般,從那人的被砍開的手腕噴射出來,充斥著整個牢籠,那個男人的雙手背斬斷後,從牢籠的頂部掉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另他昏死了過去,那沒有了兩手的手腕,不停的向外流淌著血漿。
兩名執(zhí)行者興奮的趴到地面上,將那人的兩隻手腕送到嘴邊,像是在從管子裡喝著飲料一樣,如同禽獸般,興奮的喝著從那人手腕裡流出來的血液。
喝著喝著,那兩名執(zhí)行者的帽子因爲(wèi)動作的幅度,就要崩開,這時,畫面突然再次切換,
出現(xiàn)在戴劍飛眼前的又是一間牢籠,又是一名雙手被高高吊起來的,渾身*的男子。
還是與之前的程序一樣,先是一個宣判男子罪行的意識,傳入戴劍飛的思想,
“xxx,男,四十五歲,某年某月某日,以教師補課名義姦淫多名幼女,有罪,切陰,拔皮!”
畫面再次切換,同樣的牢籠裡,這次吊著一名女子,同樣,那名女子也被扒光了衣服,
耷拉著腦袋,披頭散髮,精神不振。
“xxx,女,二十八歲,*不貞,曾與多人有染,勾引有婦之夫,破壞他人家室,至其分裂,有罪,褪去臉皮,割去*!”
牢籠裡面,那*的女子瘋狂的掙扎著,不停的大聲哭喊,
“閻王老爺.....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都是那些臭男人貪圖我的美色,才拋棄他們的家庭,不關(guān)我的事啊,不關(guān)我的事啊!”
然而不論她怎麼哭喊,那兩名站在旁邊等待已久的執(zhí)行者,還是興奮的朝著那女人走了過去.....
“夠了!”
看到這裡,戴劍飛的內(nèi)心中爆發(fā)一種憤怒的吶喊,儘管他不能用嘴巴說話,但是這中無聲的心底的吶喊,卻絲毫不比從嘴裡喊出的氣勢相差分毫。
“你們......你們太殘忍了!你們......你們簡直不是人!”
戴劍飛的內(nèi)心徹底被激怒。
“我們是神!是宣判一切罪惡的死神!他們生前做了這一切,就已經(jīng)脫離了人的羣體,能夠到了這裡的,都不是人!
我們在用我們的法典,來懲罰他們所犯下的罪惡!他們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們應(yīng)得的下場!”
對面的三個黑影,用思想在迴應(yīng)著戴劍飛。
“你們.....!”
戴劍飛心中嘆了口,繼續(xù)用思想與他們對話,
“好!就算你們真的是死神,那麼,我又犯下了什麼罪?爲(wèi)什麼要接受你們的審判?”
“戴劍飛,男,二十六歲,在多個組織之間反覆不定,欺騙神明的使者,阻礙新的地球文明更替進(jìn)程,有罪!碎屍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