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開槍之時,那塊巖屍果然瞬間崩裂開來,一個渾身是血,半裸著身子的男人,將尾巴盤住上面的巖石,將身子像是垂直落了下來,
兩隻長著鋒利指甲的手爪,撲向郎天義。
郎天義冷哼一聲,伸手擋掉幾塊落下的碎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高舉著手槍,槍口瞄準了怪物的眉心,準備一槍打爆它的腦袋,送它下地獄。
此次此刻,那怪物垂直下落的距離,與郎天義的身體所在的位置,已經成了直上直下,眼見著那怪物的兩手就要抓住郎天義的脖子,
他食指一動扣動了扳機。
出乎意料的是,槍並沒有打響,郎天義猛然想起子彈被打光了,他心中一驚,連忙伸手去摸口袋裡的彈夾來更換子彈,
然而就在這時,那從上面直撲下來的怪物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兩隻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那兩隻彷彿有千斤之力,
用力的向上一提,便將郎天義的整個身子從水裡提了出來,並且快速的向上拖去。
郎天義來不及更換子彈,在被它拖到半空中時,將手伸向後背,抽出之前用衣服綁在後背上的長刀,藉著上升的那股力道,
猛的向上一挑,一揮,黑暗之中,只聽一聲刺耳的吼叫,郎天義的一邊肩膀就被鬆開了,同時他也感到一股熱熱的腥臭的液體,噴濺了自己一身,
緊接著,他的身體就開始往下墜落,片刻後,重新的落入河水之中。
他從河水裡快速的摸出剛纔被打掉的手電筒,好在這個軍用的強光手電是內外防水的,他一手拎著刀,一手將光芒向上照去,
看到那個怪物正將盤符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不停的用伸出的舌頭,去舔舐著一邊的肩膀,
郎天義這才發現,他一邊肩膀有大半塊肉,都被砍掉了,連同著一條手臂都沒有了,一定是剛纔他被抓住時,
用力向上揮刀的時候,將它的手臂和肩膀斬斷的。
郎天義從它那猙獰的表情上,看出了那怪物的憤怒,可是這卻另在長期黑暗中壓抑已久的郎天義很是興奮,
他站在河水裡,手中舉著黑刃長刀,指著那怪物,說道,
“下來!畜生,讓小爺一刀劈了你!”
在郎天義的挑釁之下,那怪物果然呲著獠牙,從洞窟頂部朝著郎天義再次撲了下來,郎天義也縱身一躍,
猛的從水中竄出,在那怪物的一條手臂,即將抓住自己脖子的瞬間,將刀身一轉,手起刀落,當空劈下,
只聽“刺啦”一聲利器切入*發出的獨有的聲音,那條半人半蛇的怪物,便被郎天義給從頭到尾劈成了兩半。
隨著“嘩啦!”一陣水聲濺起,郎天義與那兩截怪物的屍體同時從高空落入水中,郎天義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臉上的血漬,
連忙跑到另一邊去幫忙,此時這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但是好像情況不太樂觀,只見金一銘上尉與另一名戰士二人扶著一名受傷的戰士站在水中,
在它們的旁邊的水面上著一個,上半身*的女人下半身爲蟒蛇的怪物屍體,從表面上,那怪物已經被子彈打爛。
“上面的已經被我幹掉了,你們這邊怎麼樣?”
郎天義跑過來問道。
金一銘回頭看了郎天義一眼,面色凝重的說道,“怪物被我們打死了,可是小奕同志的一條腿被咬斷了!”
郎天義愣了一下,藉著手電筒的光,向著被扶起的那名戰士看去,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血,上身的防爆衣和防爆頭盔都已經被撕開,
下身的左腿從膝蓋部分被咬斷了,只剩下膝蓋以上的部分,而此刻的小奕同志面色的發白,在另一名戰士的攙扶下,渾身不住的發抖,
驚人的意志,和超出常人的生物潛能,使他應撐著沒有昏迷過去。
爲了不使傷口感染,金一銘上尉將那條膝蓋部分,用力的向上託著,儘量不讓傷口侵入水面,郎天義皺起眉頭,
說道,“現在還有沒有酒精或者汽油?”
“你要幹嘛?”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還有很長的水路要走,小奕同志挺不過去的,必須得及時處理他的傷口,然後我們揹著他走,不然一定會感染!”
金一銘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剛纔在墜落的時候,都已經丟掉了!”
“金哥,郎隊長...我走不出去了...你們走吧....別管我了!參加任務之前,我的遺書已經寫好了.....”
一邊說著,小奕便伸手摸向自己貼在懷中的內兜。
郎天義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說道,“兄弟!別說傻話,咱們的隊伍裡沒有扔下戰友不管的規矩,我們就是背也給你揹出去!”
正說著,突然從幾人的身後傳來一陣水泛動的聲音,郎天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將手電筒的光芒朝著身後的水面照去,
這一照不禁讓郎天義的心涼了一大半,只見在光芒所照之處,大羣大羣的黑影,推動著大片大片的水,像是遷移的魚羣一般,
朝著郎天義等人的方向快速游過來,而且,洞窟頂部,還不斷的有一隻連著一隻的半人半蛇的黑影,從頂部跳入水中,
也匯入那些黑影之中游向他們。
郎天義嚥了口唾沫,一道冷汗不禁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我去你大爺的!這是捅了蛇窩了!?快...背上他...我們快跑!”
郎天義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轉身就要向另一邊跑去,金一名與另一名戰士也背起受傷的小奕準備離開,
由於水中的阻力,在加上揹著守傷的小奕戰士,大大的阻礙了金一名與另一名戰士的行動能力,
郎天義拎著“血念”長刀,在前面快速的跑著,一回頭,發現後面的人與自己相隔了很遠的距離,
他用手電筒朝著後面晃了晃,發現那些黑影在水中的遊動速度很快,不一會的功夫就追到了金一銘上尉的身後,
郎天義眉頭一皺,抄起手中的長刀,躺著水又跑了回去,就在領頭的黑影即將撲到金一銘的身後時,
郎天義及時趕到,刀刃一揮,將一那剛露出水面的怪物的腦袋砍了下來。
“上尉同志,你們快走,我在這裡拖住這些畜生!”
另一名年輕的戰士也端起衝鋒槍,說道,“郎隊長,我陪你!”
郎天義看他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田保華,叫我小田吧!”
說著,小田扣動扳機,朝著前面水中快速遊動的黑影開始射擊,水面上屆時冒出一片血跡。
此刻的情況刻不容緩,無奈之下,金一銘一咬牙背上小奕,轉身朝著前面跑去。
在小田手中衝鋒槍彈道的嚴密掃射下,水面中那些黑影大部分都被阻擊在了兩米之外,偶爾有一隻漏網之魚,
在突破封鎖線的情況下,剛一露頭,便被雙手握著刀柄,等候在一邊的郎天義揮刀砍掉了腦袋,
好在二人站在的位置河道比較狹窄,他們一人持刀,一人舉槍,頗有些二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就在兩人殺的興奮之時,小田在連續更換三次彈夾後,突然卡住了,那些黑影在槍聲停止後,紛紛從水面下鑽出了腦袋,
從數量上看,密密麻麻的一片,足有數十之多。
“怎麼了?開槍啊!”
郎天義緊張的握著刀,目視前方的水面說道。
“子彈打光了!”
“啥!?”
“子彈打光了!”
田寶華提高了聲調,又強調了一遍!
前方水面浮出腦袋的怪物,似乎聽懂了田寶華的意思,紛紛朝著他們這邊涌了上來。
“怎麼辦?”
“跑!”
郎天義吐出一個字,拎起刀與小田朝著身後跑了回去,那些半人半身的怪物也立刻追了上來。
前方,金一銘一邊揹著受傷的小奕躺著水往下走,一邊還要託著他的身子,儘量不讓他的傷口浸入水中,
當真是舉步難堅,二人沒走出多遠,便被從後面趕過來的郎天義和小田追上了。
“金上尉,來,把小奕放我後背上,我們換著背,這樣能省些體力,而且,我們必須得加快腳步了,不然後面的畜生就追上來了!”
說著,郎天義便要去接金一銘身後揹著的小奕,小奕向後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面色蒼白的說道,
“你們....把我放下吧!我不行了...一定走不出去了!”
“我說了!咱們的隊伍裡也這規矩!我就不信咱們三個老爺們兒,背不動你一個人!就算出不去,大不了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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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天義上來了那股子倔勁兒,像是一頭倔驢一樣,瞪著眼睛,情緒激動的說道。
“是啊!小奕同志,你別說話了,聽我們的吧!”
金上尉跟著說道。
“沒用了.....你們看!”
小奕用力擡了擡自己的斷掉的膝蓋,郎天義用燈光照去,發現他膝蓋的傷口處,有很大一部分已經被水泡爛了,
“我糙!”
郎天義看到那傷口後,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閉上眼睛,狠狠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