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羣,紛紛說著郎天義聽不懂的語言,他向四周環顧了一週後,走到街邊的一個攤位前,試著跟一個販夫交流,
“哥!請問一下這是地方?你們這是在拍電影嗎?”
那個販夫沒有搭理他,低著頭在整理著攤位上的貨物。
“或者,現在是什麼朝代?你們屬於哪個王朝的管轄?敦煌離這裡有多遠?”
郎天義又問出了一竄自己都感覺白癡的問題,靠!怎麼弄的像拍電影似的?可是他除了這些話,又真的不知道該問什麼。
然而,另郎天義驚訝的是,那個對面的販夫像是看不見自己一樣,完全沒有搭理自己,擡起頭,向著街道上的行人,操著一口郎天義聽不懂的語言站在那裡叫賣著。
“大哥,大哥!”
郎天義有些著急了,伸手去拉那個販夫的胳膊,可是當他的手在觸摸到那個販夫的身體時,竟然從他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郎天義嚇了一跳,
連忙後退兩步,迷茫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又看了看四周的場景,
“這他媽是海市蜃樓嗎?還是這些人都是鬼?這座城不會是鬼城吧?能不能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的真的忙著呢!”
想到此,郎天義不禁有些心底發慌,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街道上呼嘯而過,郎天義正在發呆,聽見聲音已經是來不及,他猛的一轉身,想要躲開馬車,
卻發現那輛馬車竟然從自己的身體裡穿了過去,而他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時候,郎天義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麼,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道冷汗不禁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我明白了...這不是鬼城,而是我死了!”
想到此,郎天義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他站在喧鬧的街道中間,看著異域風格的屋樓,和熙熙攘攘的人羣,感覺自己像是一粒塵埃一樣,孤獨、無助、失落、百感交集。
“不對!不對!我已經在第九軍區開發了人體潛能,我死後是不會有靈魂的!而且,他們不是說我的基因裡有袁天罡的宇宙能量嗎?怎麼我還一點都沒感覺到,就會死了呢?
那我也太對不起袁老爺子!這一定又是個迷障!對!我一定還在莫高窟的密室裡!”
想到此,郎天義突然站在人羣之中,大聲的喊道,“賀老六!你在哪?能聽見我說話嗎?回答我!賀老六......”
喊了半天,郎天義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啞了,但是卻聽不到一絲的回答,而且周圍的人羣依然在我行我素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郎天義的存在,
他的聲音,也逐漸淹沒在一對對在夕陽下,走進城門的駝隊,發出的駝鈴聲中。
“你爺爺的!不是真要把老子活活困死在這吧!”
郎天義大口的喘著氣,坐在地上,無助的看著在他身體裡來回穿梭的人羣。
突然,那些人羣中喧鬧了起來,接著,所有的人都開始向著古城東邊的方向走去,就連那些在街道兩側的擺攤的販夫,也收拾起了各自的東西,跟著人潮向城東走去。
郎天義感覺出城東那邊,可能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本著好奇的心情,郎天義也站起身來,夾在人羣之中,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這座大漠古城的佔地面積很大,城東部分不同於城西部分的街道繁華,這裡是一片巨大的開闊地,有點類似於古代長安用來斬首犯人的刑場,
開闊地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祭臺,那祭臺的構建形式,很難以用現代的語言詞彙形容出來,光從外觀看上去,像是一道貼在地面上的大門,
門中凸起一個太陽的圖騰,太陽四周散發著零稀且均勻的光斑,似乎等待什麼人從這裡降臨,或則將什麼人從這裡送走。
在祭臺的四周空地上,印著一圈怪異的圖案,郎天義看著那些圖案似乎有些眼熟,
他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來了,那些圖案,不就是他在昏迷之前,在敦煌莫高窟裡的密室中,看到的那些印在牆壁上的怪圈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此刻,在巨型祭臺的四周圍滿了人羣,那些人羣似乎對前方的祭臺,和祭臺附近的圖案很是敬畏,紛紛有規矩的在外圍站成一圈,不敢踏入雷池半步。
突然,那些人羣讓出一條通道,一名身背七星寶劍的年輕男子從通道之中慢慢走了出來,那名男子眉目俊朗,眼若星晨,頭戴紫金蘭冠,身穿白藍色相間的七星法衣,
腰扎玉石佩帶,腳穿水青色道鞋,從人羣之中漫步走上祭臺,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名身穿白衣的僧侶,
那些僧侶沒有跟著前面的年輕男子走上祭臺,而是在祭臺的周圍站成一圈。
他們在各自的位置站定後,同時做了一個怪異的舉動,就是紛紛拿出一把小刀,將自己的手腕割破,從他們的手腕中竟然流出藍色的血液,
他們將自己的手腕貼在地面,那些藍色血液便順著血管,緩緩流入太陽祭臺四周的光斑之中。
接著,站在祭臺中間的男子,突然用右手從背後抽出七星寶劍,左手挽成劍指,在胸前虛空握了幾個道家的法印,
提起手中的七星寶劍向著天空一指。
驟然間,天空風雲大作,烏雲滿天,一團團閃電在翻騰的烏雲中茲茲作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探出頭來,所有的百姓如同朝聖一般,紛紛跪倒在祭臺的四周,
虔誠的向著天空中頂禮膜拜,彷彿在迎接著什麼偉大人物從天外的到來!
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濃,覆蓋在整座大漠古城的上空,隨著一道閃電如同一道利劍般的劃破長空,緊接著,一道耀眼的藍光從雲層之中探了出來,
那道藍光從烏雲中探出之後,慢慢盤旋成一圈藍色的漩渦,片刻之後,一個圓形的碟狀飛行物,慢慢從藍色的光暈中若隱若現。
“這.....這他媽是....外星來客!?大漠古城?僧侶?道士?外星人?這都哪兒跟哪啊?科幻電影嗎?能不能不這麼跟開玩笑?”
郎天義看的心驚膽顫,一個勁的往喉嚨裡咽著唾沫,他知道這是因爲緊張而導致的人體的本能反應。
眼見著,那圓形碟狀飛行物,就要從藍色光暈之中實化出來,突然,郎天義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他本能的轉過頭,
發現一名陌生的女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郎天義一愣,剛要開口說話,那個女子突然拉起他的手,向著人羣外面快速了跑了出去。
郎天義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被她著手跑出人羣,一邊被拉著向前跑,郎天義一邊緊張的問道,
“等等....姑娘!姑娘!你是誰?你認識我?爲什麼要拉著我?你要帶我去哪?”
那名女子沒有理會他,繼續拉著他向著遠離人羣的方向快速跑著。
漫天的烏雲還沒有散去,整個天空如同末日一般黑的嚇人,郎天義被那名女子拉著,在空曠的街道跑了一段時間,直到跑到一個無人的巷子裡方纔停下。
那名女子見四周無人,轉過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郎天義在第九軍區特訓之後,快速跑這麼一段距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抱著肩膀,開始打量起那個女子的模樣,
只見她上身穿著一水青色翠煙衫,下身穿著一件淡紫色綾羅紗綢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短靴,臉上遮著一層白色的面紗,一頭秀髮自然垂肩,
頭上戴著的西域女子特有的頭飾,還插著一根郎天義從來沒有見過的羽毛。
雖然那女子的臉被面紗遮住,看不清她的真實面貌,但是光從她那雙露在外面的如水的眼眸,便能判斷出在那張面紗遮蓋之下的容顏,一定有著閉月羞花之容貌,
而且從某一角度上看,她眉宇之間,倒似與新疆的女子有些相似之處。
見那女子喘了一陣氣,慢慢緩了過來,忍了半天的郎天義開口向她問道,
“姑娘!你能看見我是嗎?能告訴我你是誰嗎?現在是什麼朝代?剛纔那些人到底在幹什麼?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樓蘭?精絕?孔雀?天竺?”
那女子似乎完全聽不懂郎天義的語言,歪著頭,傻傻的看著郎天義。
而郎天義在這個陌生異域怪城,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能看見自己的女子,就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繼續說道,
“介紹一下,我叫郎天義,從中國來的!你知道中國嗎?就是唐宋元明清,然後是中華民國了,再然後就是人民共和國了.......”
郎天義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講著,而那女子就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郎天義,郎天義終於明白過來了,她聽不懂自己再說什麼,心情不禁有些失落下來。
突然,郎天義想起了什麼,從懷中的口袋裡掏出一卷古簡,這個古簡就是之前他在莫高窟時,從那個屍坑中的古屍身上找到的,此刻他實在也想不出其他與這女子溝通的辦法,
無奈之下將那本古簡拿出來,遞到那女子的面前,說道,“你能看清這上面的東西嗎?”
那女子接過古簡,看了看,突然皺起眉頭,對郎天義說出一串類似梵文的語言,雖然她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對於郎天義來說,跟外星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郎天義此刻哭的心都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天吶!誰能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