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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回 十四歲的信使

我將舉在眼前的那封書信拿開,看著在‘門’口十分拘束的那信使,信使探頭看著屋內(nèi),好像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稀奇。

遠寧站在我身旁,我將書信遞給他,他看了一眼那信使後,拿起信讀起來,書信不長,但也不短,上面的字跡一看就不是出自宋一方之手,因爲早就聽說這個從前的建州城快捕司司衙以一手爛字聞名,連剛學會寫字的孩子都寫得都比他強,可以說是獨步天下……

信使目光在屋內(nèi)環(huán)視,終於落在我的臉上,先是仔細看了看,恐怕是對我爲何要戴著面具感到好奇,卻發(fā)現(xiàn)我也盯著他看之後,馬上低下了頭,雙手緊緊地抓著那個放信的鐵製圓筒。

我起身,走到那個孩子面前問:“你叫什麼名字?”

信使低著頭回答:“回將軍,我叫牛毅。”

我看著牛毅,笑道:“我不是將軍,你應該叫我大人。”

牛毅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又馬上低下頭去:“回大人,我叫牛毅。”

此話,讓我和遠寧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遠寧對我說:“他還是個孩子,先生不要拿他玩笑了。”

我點點頭,又問:“牛毅,今年你多大了?”

牛毅道:“十六”

我說:“虛歲吧?”

“嗯。”牛毅聲音放低,看來他覺得自己年齡過小,會被人看不起。

我又問:“參軍多久了?”

牛毅道:“快有半年了。”

“哦。”我點頭,“應該是佳通關(guān)戰(zhàn)役的時間入的反字軍吧?”

牛毅點頭,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著我,大概是覺得我不那麼可怕,所以乾脆不再低頭。

我走進屋內(nèi),招手讓牛毅進來,牛毅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走進來後覺得手腳都不知道放在何處。

我指著旁邊的椅子道:“牛毅,坐。”

牛毅驚恐地盯著那張椅子,然後拼命地揮動著雙手,臉上的表情非常滑稽,好像那椅子上滿是釘子一般。遠寧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一把抓住牛毅往椅子上一塞,道:“大人讓你坐,你便坐。”

牛毅坐上椅子的剎那,臉‘色’慘白,就如同遠寧要殺了他一樣,雙腳一軟,竟跪了下來磕頭道:“大人,將軍,不要殺我,大將軍說了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不斬來使”

我看著牛毅磕頭的模樣,突然心中很難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從牛毅這模樣就可以看出,他應該是世代爲農(nóng),甚至爲奴,都是下人的身份,從未有過機會坐在大戶人家內(nèi)堂的高椅之上,所以惶恐不知所措。

這世間本人人都平等,爲何偏偏要分爲三六九等?我想到這又不自覺地想起了賈鞠,想起他曾經(jīng)送給我一本詩書上,有著這樣一首詩:

朝爲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就算是下人,又怎樣,說不定也是王侯將相之才。

我一把扶起牛毅,沉聲道:“誰說要殺你了?難道依照禮節(jié)讓你坐下,有錯嗎?”

牛毅拼命地搖著頭,依然是一臉驚恐。

我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讓他坐在椅子上,問他:“牛毅,你從軍前是做什麼的?”

牛毅盯著遠寧,不敢說話,我遞了一個眼神給遠寧,示意他先出去,遠寧點點頭轉(zhuǎn)身出‘門’,順手將‘門’關(guān)上。

遠寧走後,我又問了一遍,牛毅這才答道:“種田的。”

“你的爹爹,爺爺想必都是種田的吧?”

牛毅點頭,又搖頭:“不是,聽爹爹說,我爺爺從前當過大戶人家的護院,不是一般的下人。”

不是一般的下人,那還不是下人,我看著牛毅那張稚氣的臉,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頭。這孩子意會錯了我的意思,所以將自認爲唯一能值得誇耀的事情說出來,免得讓我看不起。

我點點頭,又問:“爲何參軍?”

牛毅遲疑了一下才說:“官府收了我家的地,拆了我家的房子,說是要建軍營,給的銀錢又不夠在置田買地,所以一家大小逃難去了建州,在路上爹孃爺爺又被強盜所殺,萬般無奈之下我便投了軍。”

“爲了吃飯,對嗎?”我問。

牛毅使勁搖頭,咬牙道:“不,爲了殺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官軍”

說到這,牛毅似乎意識到他這話有些針對我,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

我忙說:“不用害怕,如今已經(jīng)再沒有大滝皇朝了,我們也不再是皇朝下的百姓,但說無妨。”

牛毅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道:“那爲何我們還要打你們?”

牛毅向我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實屬我的意料之外,我尋思了一會兒才說:“天下本來不分彼此,其實就如大多數(shù)人一樣,爲了仇恨,爲了一口吃的,有些道理太深奧,我說了你也聽不明白。”

“可是大將軍說了,將來大家都有田地,有牛羊。”

“是呀,將來大家都會有的,你也會有的。”

“不,我要報仇,我要殺了那些搶了我家田地的官軍”

牛毅咬牙切齒,我嘆了口氣沒辦法再說下去,天下本就因爲累積了過多的怨氣這才導致了兵禍四起,天下幾分。起兵造反,只是治標不治本,如果爭取的取得天下百姓的民心,那纔是根本,又如何能穩(wěn)固民心,那纔是治國之道。

這些都是無比簡單的道理,爲官者都知道,做天子的也明白,但實際上真正能做到的沒有人,如果有,天下如今也不會如此了。

此時牛毅的肚子咕咕作響,我問:“你還沒吃飯吧?”

牛毅從包袱裡‘摸’出了兩個黑黑的麥餅,上面還有穀草,但看起來時日已經(jīng)放得很久,有些地方甚至都發(fā)綠了。牛毅正要對著麥餅咬下,我伸手攔住道:“我用其他的東西‘交’換你這個麥餅怎麼樣?”

牛毅沒有任何表示,我起身開‘門’,叫了尤幽情趕緊做些多‘肉’的麪條來。沒多久,尤幽情便將兩大碗麪條端進屋來,看見牛毅的時候,明白怎麼回事,乾脆將兩大碗麪條都放在牛毅的面前,我指著麪條對牛毅說:“我用湯麪‘交’換你的麥餅如何?”

牛毅盯著麪條,吞著口水,將麥餅遞給我,隨後拿起筷子,又試探‘性’地看了我一眼。我對他點頭示意他吃,牛毅也不顧燙,大口大口地吃起面來。

我拿著麪餅走出屋外,站在葡萄架下,張口就要吃麥餅,尤幽情見狀忙阻止道:“主公,別吃,都壞了。”

我看著牛毅說:“他也是人,我也是人,他能吃,爲何我不能吃?你也吃一個。”

說罷,我將一張麥餅遞給尤幽情,尤幽情接過咬了一口,又看著我,我大口大口的吃著,雖然麥餅有一股發(fā)黴的臭味,但我卻覺得很酸,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的麥餅會有這種酸澀的味道。

屋內(nèi)的牛毅已經(jīng)狼吐虎咽地吃完了一碗麪,一隻手端著碗還在喝湯,另外一隻手便伸向另外一碗麪。

我吃完了那張餅,坐在石凳上,對尤幽情說:“你去準備些可口的點心,多做一些,好讓他帶走。”

牛毅吃完了面,左右看看,才發(fā)現(xiàn)站在屋外的我,忙一抹嘴巴跑出來,就要跪下叩謝,我一把扶起他來說:“牛毅,你記住,人一輩子不可能都是下人,只要自己努力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

牛毅對我這樣一番話,只是苦笑,搖頭道:“大人,下人就是下人,改變不了的,別人不會給我這個機會,老天也不會,否則要不爲啥領(lǐng)兵的將軍總是隻有那麼幾人,而麾下的軍士卻有上萬。”

牛毅話中的道理太淺顯不過了,竟說得我無法應答,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我無法應答他說出來的話,只得點點頭認同他的觀點。

牛毅抱拳道:“大人,今日小人算是受了你的恩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答,我得回去覆命了。”

我道:“且慢,我叫人做了些點心給你,還有一會兒,你略微等一下,帶上點心再走。”

牛毅搖頭:“我已經(jīng)吃了大人的兩碗麪,不瞞大人,我已經(jīng)有一年沒有沾過油葷,雖在軍中能吃飽,但也只是些粗糧而已,況且現(xiàn)在也……”

牛毅說到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大人,我得回去覆命了,如能再見,我定當報答大人今日的恩情”

說罷,牛毅轉(zhuǎn)身就走,我叫出遠寧,讓他派人送牛毅出城十里之後再回。

牛毅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趴在地上依然對我叩謝,隨後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去。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我的兩碗麪,一番話卻害死了這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如果我知道會有這種結(jié)局的話,我定會拿了書信之後,趕他出城,至少那樣……或許這個孩子,還能有尊嚴的死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死在自己當成兄弟手足的反字軍手中。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可笑,你以爲在幫別人,卻沒想到會因爲害人丟了‘性’命。

當尤幽情提著用布包包好的點心走到院中時,卻看到我一個人,便問:“那個小兵呢?”

我看著‘門’口說:“走了。”

“走了?”

我點頭:“他要回去覆命,你都說了他是一個小兵,這是他的使命。”

尤幽情將布包放下,站在我身邊,看著‘門’口:“主公,我一直在想,使命到底是人賦予人的,還是老天賦予人的?”

我淡淡地回答:“是人冒充老天賦予人的。”

說完,我轉(zhuǎn)身走出太守府,向城‘門’方向走去,剛纔與牛毅看似一番無心的對話,卻泄‘露’了反字軍中現(xiàn)在的狀況,武都城之戰(zhàn),雖然會慘烈,但只要我們能守住一段時日,反字軍必退

納昆,鷹堡,天焚殿。

每日清晨都會從江中回來一批斥候,到了中午時分又會回來一批,到了傍晚時候又離去一批斥候,六隊斥候輪番從江中各地打探著反字軍的動向,而最主要的是探明建州城裡剩下反字軍的兵力部署。

又是一隊五人的虎賁鬼泣進入鷹堡,爲首的隊長將畫好的地圖‘交’予早已等待的參謀手中後離去休息,等待幾天後的輪換。

天焚殿中間的石臺之上已經(jīng)沒有了巨鷹骨頭,換成了成批的地圖和卷軸,都是斥候所帶回來的各種情報。

焚皇站在天焚殿的邊緣俯視著草原上正在‘操’練的虎賁騎,阿克蘇則坐在石臺便上挑選著有價值的情報。

“喲,連宋一方的族譜都給搞來了?”阿克蘇用兩根手指拈起一卷羊皮紙,盯著上面那一長串的名字,和後面的頭銜。

阿克蘇靠近那羊皮紙,仔細地看著,顯得很有興趣:“嗯,宋一方看來上數(shù)三代都在大滝朝上爲官,祖父還進過刑司爲官,嘖嘖嘖,這傢伙三世都謀皇恩,竟然還起兵造反,聽說他起兵之日是先帶人放了大牢之中的所有犯人,靠著那些亡命徒才奪下了建州城。”

焚皇回頭看了一眼阿克蘇,點頭道:“沒錯,那傢伙有些小本事,知道用什麼辦法籠絡(luò)人心。”

阿克蘇搖頭:“宋一方恐怕沒那麼大的本事吧?只是一介武夫,不,連武夫都算不上,只是碰巧在那時候他當上了司衙,又碰巧他有心造反,同時又遇上了那個叫陳志的教書先生。”

“大祭司說的是反字軍頭牌軍師吧?”焚皇嘲笑道,“頭牌”二字一般都用於青樓之中。

阿克蘇將牛皮紙翻轉(zhuǎn)過來,看著空白的背面,有些遺憾:“我還以爲有那個陳志家中的族譜呢,結(jié)果沒有,我倒想看看陳志家中是否也曾經(jīng)爲官,亦或者祖輩上有多少人有些學識。”

焚皇走到石臺邊,盤‘腿’坐下,從旁邊大盤之內(nèi)拿其一隻微熱的羊‘腿’,咬下一塊兒大嚼,嚥下去後才說:“那陳志有些本事。”

阿克蘇點點頭:“對,但恐怕是個嫉賢妒能之輩。”

“這話怎說?”

阿克蘇道:“反字軍如今三十萬大軍之中軍師有幾人?不足十人而偏偏就這曾經(jīng)是教書先生的陳志當了第一軍師,用頭髮根想想都知道是這個王八蛋把其他人都給趕走了,要不害死了……陛下難道沒聽說,反字軍每戰(zhàn)一次,必死軍師一名嗎?死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敢投軍去那反字軍中當那個什麼軍師了。”

焚皇笑笑:“先前不是出現(xiàn)了一個冒充謀臣的人嗎?聽說叫自稱名爲白甫,根本不知道那人從何而來,目的爲何?但武都城首戰(zhàn)之後,此人便消失了。”

ωwш¤ttkan¤c ○ 阿克蘇放下那羊皮紙,看著遠去說:“對,我怎麼把這個人給忘記了?不過他也是很容易被遺忘的,來無影無蹤的軍士?有些意思,陛下難道沒有找人去查探此人的下落嗎?”

“果然大祭司,無所不知。”焚皇笑道。

阿克蘇裝模作樣地在比劃了一下,才說:“因爲我是天神的使者,所以無所不知……陛下,難道沒查出點頭緒來?”

焚皇搖頭:“完全沒有,沒有一絲線索,此人就如一滴水流入了冰海之中。”

“說起冰海。”阿克蘇起身,用手輕輕地捶了捶自己的腰,“天啓軍已經(jīng)答應與陛下‘交’好,並且承諾絕不向納昆發(fā)兵,另外,派遣來的使者原話是這樣說的……”

阿克蘇學著那使者的模樣,向自己的影子拱手施禮道:“賈鞠大人遣本使向大祭司帶話,絕不會在焚皇陛下攻打建州城之時,發(fā)兵攻打納昆。”

阿克蘇學完之後,看著有些小小吃驚的焚皇,笑道:“賈鞠果然不愧是當年的八十八謀臣之首,一眼便看穿了我們的意圖,當然,我也沒有打算要瞞過他,因爲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反字軍消失殆盡,對他們來說有著莫大的好處。”

焚皇沉默了一陣,又咬了一口羊‘肉’,這一口咬得比剛纔還狠。

阿克蘇看著焚皇那模樣,又坐下說:“陛下,是否在想自己兩次戰(zhàn)敗都是因爲謀臣?”

焚皇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阿克蘇一眼,算是默認了。

“大滝皇朝選出的人,既然能當上謀臣之首,自然有他的道理,皇帝也可能會讓一個白癡去坐上那個位置,那可是關(guān)乎一個國家的生死。”

焚皇冷笑道:“對,所以賈鞠和廖荒早年就計劃好了要如何殺死我父皇,串權(quán)奪位。”

“陛下,政變之時,在位的謀臣是那個戴面具的怪人,可不是早已經(jīng)隨軍的賈鞠,凡事有果必有因,沒有無緣無故的果,更沒有無緣無故的因,相輔相成,躲不開,避不開的。”

焚皇吃著羊‘腿’,又端起旁邊的巨大的酒壺,仰頭大喝一口壺中辣嘴的烈酒。

阿克蘇打了個哈欠:“陛下呀,如今天下四大勢力之中,天啓軍中謀士爲賈鞠,反字軍中謀士爲陳志,蜀南軍中主子和謀士都是你的弟弟盧成夢,而武都城中的謀臣則不成氣候。”

“你漏說了自己,你是我們納昆旗下威名赫赫的軍師呀。”焚皇笑道。

阿克蘇擺擺手:“我是大祭司,記住了,大祭司,我們可沒有軍師,如果硬說有,那恐怕就是那些軍中的參謀,飽讀詩書的年輕人們,不過,我想知道陛下最爲擔心哪一方勢力呢?”

焚皇沉思了片刻,說:“天啓軍,因爲賈鞠不好對付,而天啓軍又是最不容易對付的軍隊,裝備‘精’良,都受過嚴格的訓練,我只是與他們‘交’手一次,便知道了厲害。”

“錯啦。”阿克蘇說,“是你弟弟蜀南王盧成夢的蜀南軍。”

焚皇不解,問:“爲何?我弟弟盧成夢如果在平安之世,必定會成爲一個好皇帝,但在‘亂’世,恐怕無所作爲。”

阿克蘇搖頭:“陛下,知道爲何人人都忌憚惡鬼?就因爲這世間真正見過惡鬼的人沒有幾個,就算有,恐怕也沒有誰能活著,你看不見的東西是最恐怖的,因爲這給人一個無限大的想象空間,你弟弟蜀南王也一樣。除了政變之後,蜀南大軍出動兵臨北陸城下,解了京城之圍,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蜀南之地,更何況誰也沒有見識過這支軍隊的實力到底如何。”

焚皇“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雖然相當清楚自己的這個沉默寡言的弟弟聰明絕頂,但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也許是因爲這個,所以他一心想在自己身邊找一個能和自己弟弟一樣聰明的人,也許是天意,他遇到了阿克蘇。

“陛下呀,隱藏在暗地之中的軍隊,不知實力如何,你敢放手一戰(zhàn)嗎?當然不敢,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只知自己,不知敵軍,如何打得了勝戰(zhàn)?雖然天啓軍賈鞠可怕,但畢竟我們已知道他的實力,只需尋找對付他的辦法,而你弟弟盧成夢,連他到底擁有多少軍隊,戰(zhàn)鬥力如何都不請粗,難道不可怕?”

焚皇這時纔開口:“大祭司說的是,可盧成夢如今並不發(fā)兵爭奪天下,有何可怕的?”

“這纔可怕,賈鞠當初在北陸籠絡(luò)了北陸的赤羽部落,不可怕嗎?你弟弟盧成夢去了蜀南,幾年之內(nèi)便平定了內(nèi)‘亂’,還制定出了戰(zhàn)時爲兵,平時爲民的策略,一直養(yǎng)‘精’蓄銳,就等著其他幾方勢力慢慢被吞噬之後,只剩下一方勢力,後院不會失火,纔可放心大膽一戰(zhàn)。”阿克蘇長篇大論說完後,話鋒一轉(zhuǎn),“不知陛下玩過蜀南的骨牌沒?那骨牌兩人或者四人都可以玩,如是四人玩,只要手中籌碼輸光,便必須離開桌子,善於玩骨牌的人,一開始都是步步爲營,並不衝動,只等其他兩人籌碼被其中一人全部贏走後,這才放手與最後剩下的那人鬥智,這樣不會腹背受敵。”

“嗯,我明白大祭司的意思,不管再用兵如神的將領(lǐng),都會有失算的時候,大祭司是這個道理吧?”

阿克蘇笑笑,並不回答焚皇的話,只是看著遠方喃喃道:“就快入冬了,讓斥候儘快探明反字軍各大藏糧之地,否則一旦入冬,這草原上又不知道會餓死多少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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