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觴已經(jīng)猜到姬尚賢做了什麼,心想,楊彥生這回怕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二叔,於是你借錢給楊彥生了?”
姬尚賢悠閒地笑道:“嗯,還拿到了楊彥生衍生餐飲的資產(chǎn)抵押憑證,這些可是能證明楊彥生若是拿下環(huán)島17號地塊,根本無力支付龐大的地價款項的寶貝,我只要選個適當?shù)臅r機向拍賣方出具,便能把楊彥生的競標資格給取消,同時……”
“同時還能從楊彥生那裡拿到高額的借款利息!”姬瀾淵接得很快。
姬尚賢笑著點頭。
惠文觴差點傻眼,自己思來想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辦法——怎麼能一招就讓楊彥生元氣大傷,從此消亡——姬尚賢居然輕輕鬆鬆就做到了。這世間,果然還是金錢主宰一切麼?
等惠文觴平靜了點,姬老爺子笑吟吟道:“文觴,現(xiàn)在不憂心了吧?”
惠文觴笑了下,道:“不憂心了,回去後我就什麼都不想,就等著後天拍賣師宣佈我們中標好了。”
聞言,老爺子哈哈大笑。
於是,衆(zhòng)人雖然還憂慮著姬瀾淵的事,但到底那事還沒影,又沒有現(xiàn)成的應(yīng)對之策,便非常默契的將之撇開,專心等競標日的到來。
第二天,惠文觴去惠文琰家取了歐陽婕妤的各項身體報告給閔浩送去。閔浩翻看了一下,說要帶回去分析一下才能給出結(jié)論。惠文觴點頭,道別之後便回煌絢上班去了。
由於昨日耽擱了一天(早上呆在醫(yī)院裡陪歐陽啓天夫婦,下午跑去伺候姬瀾淵),案頭待批的文件積了一大堆,惠文觴批閱完畢後,早已經(jīng)過了午飯時間了。
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肩膀,惠文觴站起身,走到樓下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又回辦公室去了。
嶽琴剛好在整理一批文件。
“怎麼不去休息?”惠文觴止步,對嶽琴的敬業(yè)態(tài)度他是深知的
。
嶽琴擡頭,嫵媚地一笑:“這些都是環(huán)島17號項目相關(guān)的文件資料,明天就要競標,所以我想整理一下,看看有哪些細節(jié)疏漏了。”
惠文觴笑道:“有心了。”
嶽琴笑道:“職責所在。”見惠文觴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她又遲疑地開口,“惠董……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下。”
惠文觴轉(zhuǎn)身:“什麼事?”
嶽琴道:“我……要辭職了。”
惠文觴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細細打量了一下嶽琴,發(fā)現(xiàn)對方滿面春風,臉色紅潤,不禁笑道:“是要結(jié)婚了嗎?”
“是。”嶽琴有些羞澀。
惠文觴笑道:“結(jié)婚可以請婚假啊,沒必要辭職的。”
說實話,他是捨不得,一個稱心合意的秘書有多麼難找,他是深有體會的。
“不是假期問題,而是……婚後,我就要到他的公司裡去了。”嶽琴說著,臉上升起了一團紅暈。
惠文觴知道是留不住人,笑道;“那還真不好意思留你了,做老闆娘自然是比給別人打工強。嶽琴,祝福你!”
“謝謝。”嶽琴也由衷高興。
惠文觴本還想問問對方是自己認識的人嗎,轉(zhuǎn)念一想,嶽琴既然沒提,應(yīng)該有她的顧慮,自己又何必問呢?如果有緣,今後自會有合作的機會。
嶽琴把手上整理好的資料遞給惠文觴:“惠董,這些也許會對明天的競標有些作用。”
“好,多謝。”惠文觴接過,低頭瞄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份本地報紙,一則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惠文觴把報紙展開,時間是今天的。
這則消息很簡短,內(nèi)容卻是惠文觴深感興趣的——據(jù)有關(guān)人士爆料,環(huán)島17號地塊奪標熱門,衍生餐飲集團資金鍊不足以保證支付該地塊參標及中標後費用所需,被拍賣方取消了競拍資格……
惠文觴將報紙輕輕放下,脣角含笑,這是這些日子來最大快人心的一則消息,姬家的能耐,誰忽視,誰倒黴啊!
也是怪殷賢釗過於傲慢,不將外來和尚放在眼裡,他若是能在中能剛進入本市的時候,對其有足夠的瞭解,進而放棄楊彥生,選擇和中能合作,那麼,本市今日商海之格局,哪還有他惠文觴什麼事? Wωω ⊙ttka n ⊙c ○
惠文觴慶幸自己在金宗再婚的婚禮上慧眼識人,一眼看中姬瀾淵,不但如此,在後來與他的交往中,更是難得的放下自己一貫對人的防備和猜忌。付出總是有回報的,姬家的這份回報,惠文觴雖然不認爲通過自己努力達不成,但是,送到手上的既得利益,又哪會有人傻得拒絕?
這回真是氣也出了,好處也要得到了,說是雙喜臨門都不爲過啊。
競標日前夕,這夜,究竟有多少人難以入眠,又有多少人在到處奔波,不是當事人,誰也不知道
。
惠文觴和姬瀾淵只知道自己確確實實是一夜好眠。
上午8點半,本市拍賣行門口。惠文觴一下車就看到姬瀾淵笑吟吟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惠文觴走近,笑道:“氣色不錯。”
姬瀾淵眨了一下眼,笑道:“心中無事,自然一夜好眠,好眠了,氣色自然就好了。”
這話姬瀾淵說來,絕不僅僅只是客套話了,他深受夢境困擾多年,最近才得好眠,對一覺到天亮,以前只覺得是奢望,如今奢望成事實,自然是倍加珍惜。
“姬伯父呢?他不來嗎?”惠文觴見姬瀾淵身邊只帶了一個助理,沒見姬尚賢便問道。好歹此次的標的也算是一件大宗交易,姬家雖然財大氣粗,姬尚賢也不至於不將這事放在眼裡吧。
姬瀾淵道:“就來了。”說著又忍不住笑,“一會可能會有熱鬧好看。”
惠文觴瞬間明白姬尚賢做什麼去了——楊彥生一夥人哪能甘心就這麼失敗,肯定會做些小動作,姬尚賢應(yīng)該是安排化解這可預(yù)見的麻煩的事宜去了。
雖然業(yè)界幾乎一致認定此次中標的非中能和煌絢不可,但是,環(huán)島17號地塊使用權(quán)的轉(zhuǎn)讓,究竟是如今用地指標大幅減少的形勢下,本市政商兩界一項舉足輕重的大事,因此,本市商界的翹楚幾乎全到場了。
惠文觴本就是風雲(yún)人物,姬瀾淵雖然低調(diào),但自在楊彥生的甌越天豪露臉後,認識他的人也就不在少數(shù)了。兩人一灰一白,又都是帥得令天地失色的類型,並肩站在拍賣行門口,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不時有翹楚們過來和兩人打招呼,兩人含笑點頭爲禮。惠文觴還好,基本都認得對方是誰,姬瀾淵就不行了,除了幾個實在太出名的,其他的根本就一點印象也沒有。
9點差10分的時候,姬尚賢的黑色賓利終於出現(xiàn)了。
這車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拍賣行門口所有人的注意。雖然姬尚賢本人也很低調(diào),進駐本市以來,幾乎沒在報刊和電視上露過臉,但是,在場的這些人都是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物,對如今本市商界實質(zhì)上的霸主哪裡會不加以關(guān)注?
很出人意料,姬尚賢的座駕後面,跟了兩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賓利停下,凱迪拉克也停下,不等姬尚賢從賓利裡出來,兩輛凱迪拉克裡下來了四個黑超——黑衣黑褲黑墨鏡。
四個黑超分爲兩組,兩個走到賓利前,其中一個打開車門,請姬尚賢下車,另外兩個走上臺階,在姬瀾淵身後站定。
惠文觴看了一眼,覺得有些面熟,突然想起上次處置張子陵一事的時候在玉甄觀三清殿前見過。
這回,這兩人倒沒有出聲,不然那突兀的“少主”之稱,只怕會引起在場所有人的矚目。
姬尚賢步上臺階,經(jīng)過兩人身邊,道:“進去吧。”
兩人跟在他身後走進拍賣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