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男人們臉上都是興奮和期待,有性急的都已經原形畢露了。被同伴嘲笑了幾句覺得有些丟臉,轉過頭時卻注意到小木屋的窗戶上映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身形苗條,長髮披肩……等等!
男人轉頭看向同伴,不確定地開口:“大哥玩的那個女人頭髮長還是短?”
有人覺得奇怪:“短髮啊,你剛剛不是看見了?!?
另一個人嗤笑說:“他光顧著這看大胸了,誰注意頭髮?。 ?
男人臉色一變,立刻轉身往門口跑去。
後面的兩個男人奇怪地對視一眼,突然瞄到窗戶上長髮女人的影子,都醒悟了過來。
該死,屋裡的確還綁著一個長髮女人!
安小苻想好了策略,正準備叫林鈴過來,卻聽見門口一聲巨響,木門被重重踹開,她沒有防備被人一把抓住手臂。
林鈴驚恐地叫起來。
安小苻咒罵一句,右手一甩,鞭子衝著對方的臉上抽去,男人慘叫一聲,一道深深的鞭痕留下。
安小苻側身踢飛另一個男人,同時左手擊中第三個男人的腹部,轉眼之間她從慌亂中穩住了形勢。
正要解決時,中鞭的男人卻早早跑到裡面掏出匕首抵在林鈴的脖頸上,林鈴的臉色蒼白,脖子上已有血痕。
男人高喊:“你再動一下,我就抹她的脖子!”
該死,安小苻皺眉,一個沒注意被人從後面撲上來,男人扣著她的脖子往後仰,她試圖甩鞭子卻被邊上的男人牢牢握住了。
對面的男人挾持著林鈴獰笑著走近:“沒想到你這個女人居然有兩下子。把我幾個兄弟都打趴下了?!?
看了看屋子內昏迷的三個兄弟,其他兩個男人憤怒又恥辱:“賤人!居然敢對我兄弟下手!”
安小苻冷眼看著他,男人被她無所畏懼的目光盯著心裡發毛,臉上越發惱怒,一把舉起搶來的鞭子,對著她的臉就要抽下去。
“賤人,看老子打花你的臉!”
軟鞭在半空中動作,越來越近,安小苻使勁掙脫卻敵不過兩個男人的力氣,眼睜睜地等待著自己的武器朝她襲來。
突然,一聲槍響。
她對面舉鞭的男人慘叫一聲,捂著手後退幾大步,他的右手鮮血淋漓,隱隱顫動。
黃昏的光景,天上的晚霞映著雲朵,到處都是暖黃一片,小木屋的光線昏暗卻依舊擋不住門口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一身寒氣,修長雙腿邁進來,大步落拓,西裝一角隨著他的動作揚起。
靳東夜站在那裡,逆光處他的臉陰寒無比,狹長雙眼掃視一圈,最終把視線定格在一個瘦削的身影上。
大手一揚,聲音沉穩冷酷:“給我拿下!”
他身後的靳家屬下齊聲道:“是!”一下子衝進來,把昏迷的清醒的全部控制住。
安小苻得到解放,愣愣地看著那張臉。
靳東夜長腿闊步,幾下就來到她跟前,眼神在看到她安全完好時微微鬆懈,卻又在注意到她紅腫的臉頰和破皮的嘴角時變得洶涌澎湃。
他上前伸
手捧著她的臉,儘管他已經很小心還是聽到她輕輕地嘶氣,他眉頭一皺,眉眼裡的戾氣幾乎要逃竄而出。
安小苻看著他,情不自禁就紅了眼眶。
她想起早上兩人無意義的爭吵,想到他爲自己擔心著急,心裡就有些愧疚,她輕聲叫他:“靳東夜?!?
伸手覆上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抓住。
“該死!”他低吼一句,漆黑雙眸裡赫然是風雨欲來的暴虐。
安小苻一怔,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淤痕和擦傷,才反應過來試圖抽回來:“沒事,只是有點擦破皮而已,靳東夜……”
靳東夜卻一個大轉身,右手非常迅速地奪過一邊尚魚手中的槍,對準那幾個或醒或昏迷的六個男人,砰砰砰砰砰。
五發子彈,全部瞄準手腕,昏迷的幾個男人被痛醒,剛清醒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卻看見一個氣場懾人的英挺男人背對著他們,冷冷囑咐手下。
“廢了他們的手?!?
尚魚給手下使眼色,靳家手下立刻架著六個男人走到門外,只聽一聲慘過一聲的叫喊,男人的尊嚴在劇烈的折磨中被斷然拋棄。
安小苻看著這一幕,所有危機解除後,她抵抗麻藥的意識鬆懈下來,只覺得身體有些發軟,她小聲叫喚:“靳東夜……”
已經來到她身邊的靳東夜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前,聽見她微弱的聲音傳來:“靳東夜,你來了?!?
轟,有什麼東西響徹腦海,靳東夜的眉頭一皺,有無數凌亂破碎的片段在遊走拼湊,一小塊,一小塊,慢慢朝著一個方向聚攏。
那一天在齊家,她半身是血躺在地上,看見他出現也是這樣氣弱地靠著他說了這句話:“靳東夜,你來了?!?
一束光線閃過,瞬間照亮了腦海中的黑暗角落。
沉睡的記憶開始浮現。
“你是誰?”
“殺你的人!”
“你不準喜歡別的女人!”
“靳東夜你混蛋!”
“靳東夜,以後再陪我看日出,好不好?”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靳東夜……靳東夜……”
安小苻昏昏沉沉,體力終於撐不住,感覺到身體一輕,自己被打橫抱起,她迷糊著咕噥一句:“靳東夜,你別生氣,是我錯了還不行麼?”
頭頂的男人忽然一愣,向來冷酷的臉龐在那一瞬間彷彿被無數蜜糖浸泡,肅殺冰冷的眼眸裡滿滿的深情。
“我不生氣?!钡穆曇簦笫址€而寬厚,他的臂膀像是鋼鐵牢牢地把她困在他寬廣的胸膛。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
安安。
靠在堅硬而溫暖的胸膛,耳邊伴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安小苻帶著最大的滿足和安全感漸漸睡了過去。
靳東夜垂眸,長濃睫毛下眼眸深深,盯著懷裡的女人怎麼也看不夠,如果可能,他願意這樣抱著她看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外頭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尚魚帶著手下把那一夥不知死活居然敢綁架安小苻的男人折磨去了半條命。
剩
下半條命,自然是留著帶回靳家。
幕後的那個人,無論是劉應聲還是周大總裁,靳家都不會放過。
聽到腳步聲,尚魚回頭,自家的少爺抱著安小苻走出來,腳步穩而健,視線偶然擡起時,兩人對上。
尚魚平靜而恭敬地低頭:“少爺,都處理好了?!?
“嗯?!苯鶘|夜淡淡道,聲音裡如寒冰凍頂:“把那個女人也帶回去,好好審問?!?
尚魚瞥了一眼站在一邊衣不蔽體的女人,眼底的厭惡和輕蔑一閃而過:“是,少爺?!?
林鈴光是站在那裡,看著深愛的男人出現然後拯救了她們,心裡的動盪就無法言語,然而她知道自己不過是順帶。
他救的、要的,從來只有一個安小苻。
她半長著嘴,想要開口叫他,想跟他說幾句話,可是他的氣息是那樣冰冷,一如從前。
她所有的話在觸及他的冰冷後,一下子就泯滅了。
尚魚看著她的表情從期待忐忑安直到後面的失望黯然平靜,沒什麼興趣地招了招手,立刻有手下上前帶走了林鈴。
王子出現拯救了公主,任務完滿完成。
尚魚擺著寸頭,轉身離開了,他身後的小木屋越來越小,直到完全陷入昏暗。
靳家,大門外。
左飛奉命等候在那裡,他沒等多久,黑色的悍馬飛馳而來,很快停下。
左飛立刻上前,車門被打開,後座的靳東夜抱著安小苻坐在裡面。
車廂很大,左飛也不顧及什麼,直接鑽進去,開始檢查安小苻的傷勢。幸運的是,安小苻只是受了一切皮外傷,不過她體內的迷藥成分很特殊。
左飛經過同意,取了一管安小苻的血液準備仔細研究,然後消毒包紮,一切結束後順口就囑咐說:“這幾天傷口不能碰水,也不能進行激烈的運動,房事也要適度……”
另一輛車裡下來的尚魚在外面聽到這一句,心裡腹誹:這個白癡。
左飛唧唧哇哇說了一堆,順便把工具收拾好,快要下車時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他僵著身體小心翼翼地扭頭,呼,還好,少爺的注意力都在美人身上。
應該沒發現他以下犯上,對他不敬吧。
這樣想著,一直低頭看著安小苻的靳東夜忽然擡頭,眼鋒如刀,刺得左飛一個機靈,一個飛躍就跳下了車:“啊,少爺,這沒我什麼事了吧?我去給我哥換藥……”
尚魚看著沒骨氣的左飛就要逃走,卻被少爺冷冷叫?。骸白屪篾椣倪[去書房等我。”
左飛嚇得額頭冒出冷汗,反射性地應答:“是!”完了後悄悄問尚魚:“少爺沒生我氣吧?”
尚魚翻了一個白眼,帶著他的三把槍頭也不回地走了。
五分鐘後,二樓臥室。
黑色大牀上,靳東夜叫來吳嬸替安小苻擦拭一下身體,並特地囑咐動作無比小心,不要弄疼她,也不要讓水碰到傷口。
吳嬸先是爲安小苻受傷的事情驚愕,聽著自家一向性格冷淡的少爺這樣細碎地關心別人,心裡只覺得無比欣慰,和藹的臉上掛著笑容,不住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