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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十萬大山絕無僅有的美人

沈風斕被他這一說,仔細嗅了嗅,才發覺出一股腐肉的味道。

那味道似乎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隨著一陣微微的山風吹進來,慢慢地侵入人的鼻中。

沈風斕蹙起了眉頭,那股腐臭氣越來越濃郁,像是前方洞口堆積了無數的死屍。

她難受地捂住了口鼻,用紗麗將自己裹了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她又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

“殿下,你有沒有覺得,有一股香燭的味道,混雜在其間。”

軒轅玦點了點頭,“難道還有人連屍體都不埋,就直接點香燭祭拜嗎?”

他又在故意說笑了。

沈風斕扶著他靠在石壁上,“我出去看看,若是那些刺客在,我們就原路返回。”

軒轅玦身上的刀口,隨著這大半日的走動,早就裂開了。

而今正是舉步維艱,他也沒法和沈風斕推辭。

便道:“你小心些,遠遠地看著便是,別太靠近。”

沈風斕衝他一點頭,而後沿著洞中的石壁,貓著腰朝前方而去。

眼前的光線忽然明亮了起來,沈風斕縮在山洞拐彎之處,朝著外頭看去。

那果然是無數的死屍。

不過不是人的死屍,而是各種動物的。

豬、牛,還有羊,整整齊齊地填在一個坑中。

那大坑前頭還擺著香案和燭臺,線香升起縷縷煙霧,隨著山風吹進山洞中來。

這番場景看起來,像是在祭祀什麼。

沈風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樣盛大的祭祀場面,必定是山中的百姓所爲,而非那些刺客。

外頭看不見人,沈風斕連忙折返,把軒轅玦扛出去。

他渾身像是被血浸透一般,已經看不出了衣裳的原色,無力地靠著沈風斕。

“殿下,再堅持一下,這裡有祭祀,就一定有平民百姓。只要我們能找到人家,就有東西吃,有水喝了。”

軒轅玦只覺得眼皮沉重,迷迷糊糊地朝她搖頭。

“你帶著我,哪家百姓敢收留我們?”

只怕看見這一身的血,就會閉門不見了。

“不用怕,我身上還有一些首飾。就當是銀兩給他們,要換一些吃食和藥材,一定可以的。”

她柔聲鼓勵道:“孩子們還在家裡等我們呢,雲旗和龍婉可想爹爹了,你千萬不能放棄,好不好?”

雲旗,龍婉。

一個月未見,沈風斕忽然提起孩子,讓他覺得恍如隔世。

他也很想活著回去,能夠陪著孩子長大。

沈風斕將他撐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又往上擡了擡,不讓他滑落下去。

“軒轅玦,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她在他耳邊道:“你要是死了,我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還能走得出這十萬大山嗎?說不準沒走兩步,就被人賣到山裡當童養媳了!”

他這纔有了反應。

“誰……敢?”

沙啞的聲音,比先時多了一點氣力。

沈風斕歡喜地繼續道:“你要是死了,他們有什麼不敢的?別想死了一了百了,你還要好起來保護我,聽到了沒有?”

軒轅玦的眼皮果然擡了擡,嘴角翹起一個微微的笑容。

“是,娘娘……”

他們艱難地朝山洞外走去,迎面卻走來一羣山民,手中拿著紙錢等物。

見沈風斕和軒轅玦出來,驚恐地剎住了腳步。

一個美貌不似凡人的女子,和一個渾身是血的血人,從他們祭祀的山洞中走出來……

“山神出來了,山神出來了!”

沈風斕還來不及開口,便見人羣紛紛朝著山下逃竄,似乎他們兩是極其可怕的怪物一般。

兩人對視一眼,皆十分驚訝。

“他們說的山神,應該不是真的神,而是什麼鬼怪之物。他們在用這些牲畜祭祀傳說中的鬼怪,看到我們從洞中出來,所以誤會了。”

軒轅玦所言,和沈風斕想象的差不多。

“我們先下山,找戶人家安頓下來再說吧。”

等兩人到了山下,發現山腳的確有一個村莊,只是家家戶戶都閉著門。

沈風斕上前去叩門,卻沒有人應答。

一連叩了七八家的門戶,都是如此。

“糟了,方纔我們從祭祀洞中出來,正好被他們看見,他們怕是不敢讓我們進門了。”

軒轅玦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你沒發現嗎?方纔我們遇到的山民,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想來他們的青壯年不在家,等他們回來了,對我們就不只是閉門不見了。”

沈風斕心中咯噔了一下。

如果山民真的把他們視作惡鬼,那等那些青壯年回來,殺了他們都有可能。

如果好好的和他們解釋,或許他們能夠相信,自己並不是鬼?

可軒轅玦這一身血跡和傷口,實在難以解釋。

沈風斕連忙扶起他,朝著村莊的外圍走去。

外頭仍然是茫茫無際的山林,像是看不到山的邊界一般。

沈風斕只能儘量朝著土地平整的地方走,以軒轅玦身上的傷,再走險路一定會支撐不住的。

遠遠的,樹梢上升起一縷炊煙。

猶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樓,雖然不確定是真是假,還是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或許那裡會有人家,我們去看看?”

軒轅玦無聲地點了點頭。

走到炊煙升起的地方,果然有一座小小的院落,裡頭傳來焦急的交談聲。

沈風斕靠在牆角聽了聽,是一個老漢和老婦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夫妻二人。

只聽那老漢急道:“我們謝家八代單傳啊,算命先生說了,每一代就只能有一個孩子,且一定是男孩。錯過了這個機緣,那可就沒有了!”

老婦人的聲音聽著也很著急。

“誰也沒想到,兒媳婦在井邊摔了一跤就要生了啊!大郎去山外的集市請穩婆了,最快明天才能回來,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怎麼辦!你就知道怎麼辦!你也是生過大郎的人,怎麼就幫不上忙呢?還不快進去看看兒媳婦怎麼樣了!”

老漢一聲斥罵,而後便響起了腳步聲和推門聲,像是那個老婦人進了屋。

只留下老漢一人在院中,他焦急地轉來轉去,想了想還是出門迎一迎自家兒子好了。

萬一他腳程快,已經帶著穩婆回來了呢?

便打開了院門要朝外走,正對上沈風斕要敲門的手。

那老漢唬了一跳,又看到軒轅玦一身是血靠在門邊,嚇得連忙要關上院門。

“這位老丈,你別害怕,請聽我一言。”

沈風斕把面上的紗麗解下,儘量溫和地衝那老丈一笑,又行了一個福禮。

那老漢見她生得貌美,舉止行動又是個有禮的人,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在我家門外?”

沈風斕道:“我們是夫妻二人,來到此地遇到了山匪劫道,好不容易逃進了山林裡頭。請老丈行個方便,給我們一間空房休息可以嗎?”

說著拔下了頭上的金釵,遞給那老丈。

老丈看著那支金釵,他雖不是什麼見多識廣之人,也知道本地的集市上最好的釵,都不及這一隻珍貴。

他有心想收,看著軒轅玦一身的血,又爲難了起來。

“姑娘,不是我老漢不肯行方便!是我們家裡的兒媳婦在生產,正卡在那裡生不下來呢!你說你這個時候弄個血人來,多忌諱啊,克了我們八代單傳的孫兒怎麼辦喲!”

說著竟不再看那金釵一眼,直接要合上門。

沈風斕顧不得無禮,只能一腳邁進門檻,強行阻止那老漢關門。

“老丈!我會接生,你讓我們進去,我幫你兒媳婦接生!”

那老漢一聽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他打量了沈風斕一番。

“姑娘,你年紀輕輕的,生過孩子嗎?我那老婆子一把年紀了,對接生這事還一竅不通,你能行嗎?”

沈風斕道:“我生過孩子,而且是一對龍鳳胎!我有一個妹子先前難產,她生產的時候就是我在旁邊陪著,而後就順利生了一個男胎。”

老漢眼前一亮。

“龍鳳胎啊?那可是好兆頭啊!”

連帶著看向軒轅玦的眼神都友善了些,像是因爲他有一對龍鳳胎,而十分羨慕他。

“好好好,你們進來吧!”

老漢朝門外望了一眼,始終沒看到自家兒子的蹤影,只能把希望寄在這兩個陌生人身上了。

“你們就住在這間廂房吧,這原是我老漢給二兒子準備的屋子。沒想到我們家六代單傳,到了我老漢身上還是沒破解!姑娘快去看看我八代單傳的孫兒吧!”

他拿了一套布衫給軒轅玦,“這是我家大郎的衣裳,他今日去集上了,你先穿著吧。”

反正沈風斕給他的那根金釵,足以買許多的布料做衣裳了。

是而老漢也沒有小氣,又從廚房端了些米粥和大餅來。

沈風斕把軒轅玦扶到了椅子上,給他倒了一杯水,又朝那老漢開口。

“老丈,我這就去。對了,麻煩您把門外的血跡擦擦,怕是對產婦不利。”

那老漢聽了這話,連聲應是,忙跑去院中打水。

軒轅玦無奈地笑了笑。

“幾代單傳的人家,果然迷信得很。”

沈風斕一說對產婦不利,老漢就屁顛屁顛忙去了,絲毫沒有往別處想。

其實他只是怕刺客發現血跡,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罷了。

“你先吃些東西,我去看看那個產婦。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總不能叫他們家八代單傳的孫子有危險。”

沈風斕說著,便朝門外走去。

軒轅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把這碗米粥喝了再去,不差這一口氣的時間。”

他說一口氣的時間,不過是誇張,沈風斕卻真的氣都沒喘就喝了下去。

她實在是餓極了。

軒轅玦慢條斯理地嚥著餅,才吃了兩口,沈風斕已經把一碗粥喝乾淨了。

她慌噹一聲放下了碗,朝著產婦的屋子而去。

屋裡窗簾子拉得嚴嚴實實的,一片昏暗之中,只有那老婦人在牀邊乾著急。

而牀上的產婦已經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輕聲地哼唧著。

那個老婦人大約已經聽老漢說了,見著沈風斕進來,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姑娘,你生得這個模樣,真的會接生嗎?”

沈風斕會接生嗎?

當然不會。

可她起碼有生產的經驗,也知道一些呼吸吐納之法。

當下便道:“把窗簾子都打開,屋子裡陰森森的,怎麼看得見孩子在哪?您去把產婦的腿張開,注意孩子的情況,我來和產婦說話。”

多了一個沈風斕在這裡,聽著她鎮定從容的聲音,老婦人像是有了主心骨。

她連忙應了一聲,把窗簾全都打開,屋子裡一下亮堂了起來。

牀上的產婦似乎覺得有些刺眼,輕輕呻吟了一下。

她同那產婦道:“你現在覺得身子怎麼樣,可還有力氣?”

產婦面色蒼白,看起來和沈風斕差不多大,神情十分痛苦。

“我沒有力氣了,我生不出來……”

她使勁地搖搖頭。

“你把這杯茶喝了,然後聽我的口令來使勁,我叫你吸氣就吸氣,聽到了嗎?”

產婦艱難地點了點頭,那杯茶順著她的嘴角,溢出了些許。

沈風斕道:“好,吸氣——”

產婦的肚子一鬆,越發膨脹了起來。

“吐氣——”

她腹腔中一擠,忽然痛呼了一聲,“他可能要出來了!”

沈風斕忙問那老婦人,“孩子的頭出來了嗎?”

老婦人唉聲嘆氣,“沒有,還是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沈風斕狐疑道:“有沒有羊水?”

老婦人詫異地看她,“這是人生孩子,怎麼會有羊水呢?”

沈風斕:“……”

“我的意思是,什麼都沒有,連水都沒有嗎?”

老婦人仔細地朝被子底下看了一眼,茫然地對沈風斕搖頭。

“沒有。”

沈風斕:“……”

羊水都沒有破,生的什麼孩子呢!

怪不得產婦用勁這麼久,還是什麼都沒有。

時辰根本就還沒到。

恐怕這產婦只是陣痛,就被緊張過度的老漢夫婦以爲要生了,就弄進來了吧?

現在纔是孩子真正要來的時候。

老婦人驚喜地喊了一聲,“我看見頭了!看見頭了!”

這可不是一顆普通的頭,而是謝家八代單傳的頭。

產婦聽見孩子的頭出來了,立馬有了幹勁,孩子很快就呱呱墜地了。

沈風斕送了一口氣。

那老婦人把孫子抱出產房,老漢在門外早就聽見了娃娃大哭的聲音,連忙湊上前來看。

“是孫子,是孫子!”

老婦人喜上眉梢,老漢喜不自禁。

“多謝姑娘幫忙,我們的孫子才能平安出生,老漢謝謝姑娘了!”

那老漢像是在廟裡拜佛一樣,朝著沈風斕拜了三拜還不足,又要跪下來給她磕頭。

沈風斕連忙攔住了他。

“老丈不必如此見外,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是你們謝家祖先福澤庇佑。”

老丈聽了這話越發歡喜,忙從衣袖中把那根金釵拿出來,要還給沈風斕。

“你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忙,我們怎麼好意思拿你的東西呢?你收回去吧,我們謝家還是招待得起你們飯食的。”

沈風斕連忙推辭。

“老丈收下吧,你能收留我們夫婦二人,我已經很感謝了。金釵不過是身外之物,就當是我給孩子的賀禮,待他滿月時拿去換一個銀項圈也好。”

老漢想著她通身的氣派,不像是爲生計艱難的人家,便不再推辭。

“那姑娘歇著罷,我老漢給姑娘和那小夥子做飯去!”

說著便推了推那老婦人,“你照顧好孫子和兒媳,別叫兒媳受了冷落,說不定謝家第八代不是單傳了呢!”

老漢私心想著,兒媳年紀還輕,能生一個,說不定還能再生一個。

畢竟誰也沒規定,他們謝家代代都只能有一個兒子。

老婦人哎了一聲,抱著孫子朝產房裡走去。

沈風斕心中暗笑,聽老漢那話,還以爲他是真心關心兒媳。

原來是爲了再生一個孫子。

看來他們謝家對孫子這件事,執念真的很大。

沈風斕回身進了西邊廂房,軒轅玦還在裡面,不知道傷口處理得怎麼樣了。

她一推開門,只見軒轅玦已經簡單梳洗過了,身上穿著老漢兒子的衣裳,躺在牆邊的小牀上睡著了。

重傷之人能夠睡著,是件好事。

當初她在靜清院,被刺客一掌打在腰上,蕭太醫就是這麼說的。

她便放輕了腳步,走到桌旁,看見他給自己留下的大餅。

那餅被他撕成了小塊,放在一個碟子裡頭,好讓她方便食用。

邊上的茶壺是熱的,他睡過去之前,還給她煮了一壺茶。

沈風斕方纔只喝了一碗清粥,這會兒腹中仍然飢餓,便坐下慢慢吃了起來。

不多時,只聽見老漢的腳步聲走到了門外。

“姑娘。”

沈風斕連忙走到門口,朝著老漢噓了一聲,走到房門外同他說話。

“老丈有什麼事嗎?”

那老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姑娘,我們這孫兒還沒有個名字。謝家住在這十萬大山裡頭,幾十年了也沒見過姑娘這樣的貴人。貴人賜個名字給我們孫子吧?”

原來是這事。

沈風斕朝院外看了看,“老丈,此事不難。只不過我們夫妻二人是逃山匪纔到此處來的,請老丈不要告訴旁人此事。”

那老漢嗐氣道:“我道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姑娘擡眼看看,我們謝家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鄰居都沒有,能向誰說去?”

沈風斕點了點頭,又試探道:“方纔我們好像看見,前頭有一片村莊。你們爲何不住到那村裡去,要獨門獨戶在這呢?”

老漢聽她說起那片村莊,露出諱莫如深的神情。

“可不敢!姑娘不知道,那片村子的青壯男子,全都是山匪!我們謝家若是搬過去,大郎就得跟他們一起做山匪。做山匪多危險啊,一不小心,我謝家的獨苗苗不就沒有了嗎?”

怪不得他們看見那個村子的山民,全都是老弱婦孺。

原來青壯年都是山匪……

老漢見她面露思索之色,覺得她對此有些興致,又補充道:“這附近山林裡的山匪實在是多,那片村子裡的還不算什麼,只是白日去劫道,晚間再回來。而那邊那座天懸峰,上頭的山匪更加囂張,會下山來擄人哩!”

沈風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間一道奇峰拔地而起,猶如一支利劍從天下落下。

這樣的山勢,怪不得能養出窮兇極惡的山匪。

她垂下了頭,又對那老漢道:“老丈想給孫兒起個什麼樣的名字?是寓意好的,還是……”

那老漢笑著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們謝家幾代的人丁起名都簡單,像我老漢的名字就叫謝花捲。當年老漢的娘逃饑荒到嶺南,生產的時候餓得沒力氣,幸虧撿到了一個別人掉在路上的花捲吃了,才能把我老漢生下來。”

沈風斕目瞪口呆,只見那老漢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家大郎就叫謝大王,他娘生他的時候山匪下山搶掠。見我們謝家又窮,又有個產婦在生孩子,就沒對我們怎麼樣,還給了我們一袋稻米。”

“所以這謝大王,是感謝那位給了你們稻米的……大王?”

沈風斕知道,在有些偏遠的地區,都把山匪的頭目稱爲大王。

大名寫花捲的老漢點了點頭,又道:“所以我老漢想問問姑娘叫什麼名兒,姑娘幫我孫子接生了出來,他當然要謝姑娘。”

沈風斕微微猶豫,既不敢把真名告訴老漢,怕泄露了行蹤,又不願意拒絕老漢的一片誠心。

那老漢見她爲難,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我老漢雖然久居深山,也曾聽說過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閨名是不肯輕易告訴人的,是不是?姑娘不能說我老漢也明白,就給孫兒起名謝姑娘便是了。”

一個男孩子,起名叫謝姑娘?

這對孩子將來的人生,會造成多大的陰影啊……

沈風斕正想阻止,卻見那老漢自鳴得意地喃喃道:“這個名字好,姑娘你的名字必定女兒氣,用在老漢的孫子身上未必合適。就叫謝姑娘吧!”

沈風斕心中暗想,她的名字女兒氣,難道姑娘二字就不女兒氣了嗎?

也罷,他歡喜就好。

“老丈,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打聽打聽。你們這個村子是隸屬哪個州府,哪個縣?”

老漢一下子叫她問倒了。

“我們這裡也不知道該叫個什麼,從來沒有官府的人來管過,山匪太多了他們不敢來吧。本來是隸屬欽州靈山縣的,現在……”

沈風斕眉頭微蹙,心中暗道不好。

他們竟然誤打誤撞,來了一個山匪環繞的三不管地帶!

“老丈的兒子不是去集市了嗎?敢問老丈,本地的集市離這有多遠?”

老丈歪著頭想了想,“我老漢這輩子也就去過兩次集市,如果夜裡有月亮的話,晝夜不停地趕路,走兩天就到集市了!”

晝夜不停,還要走兩天?

以他們現在的體力,想要走出這片大山是不可能了。

只能在老漢家中先暫住下來,把身上的傷養好再從長計議。

老漢喜滋滋地去祖宗靈牌前告祭,宣佈謝家第八代的孫子,名叫謝姑娘。

沈風斕回到房中,軒轅玦已經醒來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

沈風斕坐在他身旁,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

“嗯,不發燒了。若是能在老丈家安心靜養幾日,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

軒轅玦聽見了她和老漢的對話,便道:“此地山高水深,山匪遍地。要想平安走出去,只怕不容易。”

“那你還不好好歇息?”

沈風斕眉梢一擡,目露挑釁地看著他。

軒轅玦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聞到飯菜香了。”

老漢已經做好了晚飯,見兒媳婦還躺在牀上不能走動,軒轅玦身上也帶著傷,索性把飯菜分了一分,各自送到了兩個房間。

飯菜不算豐盛,米飯卻是乾的,散發出木桶蒸飯的香氣來。

配菜只一個清炒野菜,再一個炒雞蛋,還有一碗野菜湯。

看起來簡陋,卻是他們這兩日來,吃的最豐盛的一餐了。

他們正在房中吃著,忽然聽見院子的門噹噹噹地響了起來,被人劇烈地叩動!

軒轅玦迅速放下了筷子,貼到房門邊上,注意著院中的動靜。

沈風斕在屋裡四下一望,見後頭有一扇窗子,打開外頭是老漢他們種的菜地。

若外頭是循跡而來的此刻,他們還可以跳窗出去。

只聽得老漢在院中,怯怯地朝外喊道:“誰啊?”

這種敲門的方式,和山匪一樣兇悍,令老漢不禁害怕。

外頭的人聽見老漢的聲音,似乎明白自己嚇到了人,聲音便壓低了些。

“有沒有見著一個漂亮的姑娘,帶著一個血人?”

沈風斕對那老漢早有交代,故而老漢只是頓了頓,很快接話。

“沒見過,我們家裡產婦生孩子呢,哪有空去看別人?”

門外的人頓了頓,心中的狐疑頓時散去。

他分明在謝家外頭聞見了血腥味,原來是家裡有產婦生孩子。

“那兩個人從我們的祭祀山洞裡跑出來,必定是山鬼,你要是見著了就告訴我們,不能讓山鬼禍害了我們的地頭!”

“哎,知道了!”

老漢高呼一聲,緊接著一陣腳步響,門外那人便離開了。

聽著他的話聲,想來就是附近那片村莊,他們做山匪的青壯年回來了。

略等了片刻,確認院門外再無動靜了,老漢纔來叩他們的門。

“是附近村莊那些山匪回來了!你們怎麼會從他們的什麼祭祀山洞出來,還被認爲是山鬼?”

沈風斕待要解釋,只聽老漢鼻子眼哼了一聲。

“這羣人做山匪,真是壞事做多了,迷信得很!什麼鬼不鬼的?都看見是兩個大活人了,怎麼還說是鬼呢?”

聽老漢嗤之以鼻的口氣,軒轅玦都不禁笑了起來。

謝花捲這麼迷信的人,竟然斥責別人迷信?

沈風斕鬆了一口氣,將後頭那扇窗子關了起來。

原以爲山匪來過之後就不會再來了,沒想到到了夜半,那邊的村子又響起了喧譁之聲。

隱約有無數火把的光亮,老漢連忙披衣走到院中。

沈風斕二人也走了出去,只聽老漢道:“這是天懸峰的山匪,下山來擄人了!這羣山匪雖然厲害,倒還有些道理可講。上回他們下山擄人的時候,差點就把大郎擄走了!我老漢苦苦哀求那是我謝家的獨苗,大王便放了大郎。”

他說到此處,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糟了,你這相公也是青壯男子,只恐要被他們擄去了!”

老漢急得原地打轉,沈風斕道:“既然大郎不在家,能不能說他就是大郎?”

“哎呦,要是能就好了!”

老漢拊掌嘆氣,“那羣山匪上回見過大郎了,只怕是裝不了啊!”

眼見那火把的光亮,朝著他們這處靠近,軒轅玦忽然道:“我有辦法。”

——

院門怦然一聲響,一羣山匪涌進了院子,便見謝花捲夫婦二人。

“老頭,你家的男丁呢?趕緊叫出來,別讓我們動粗!”

爲首的山匪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裹著黑紗,似乎看不清楚東西。

謝花捲朝著他拱手作揖。

“大王有所不知,上回來的那位年輕的大王說,可憐我謝家八代單傳,就不要我們家的獨苗苗了。大王這回怎麼又來了?”

一隻眼的山匪聽見他說年輕的大王,面色猶疑了片刻。

“你說的是哪個大王?”

“就是二十來歲,生得威武挺拔,腰上還佩著一把小巧弓箭的那位大王。”

一隻眼的山匪正猶豫著,身後一個人忽然湊上前,朝他道:“二當家,上回大當家的確說過,可憐他們謝家七代單傳,就不要他們家的人了。”

謝花捲口中年輕的大王,就是他們的大當家。

那個二當家一聽這話,有些不甘心地打量了謝花捲一眼。

“到底七代單傳還是八代單傳,你老頭別打馬虎眼!大當家年紀輕,少不得被你矇騙了,你可別想騙你二爺!”

謝花捲笑呵呵道:“回大王,大當家來的時候,我們謝家確實是七代單傳。可老漢的兒媳婦今日剛生了一個孫子,這可不是八代單傳嗎?”

他這話說得有意思,那羣山匪也笑了起來。

二當家道:“那怎麼不見你兒子?怎麼著,見了我們就怕了,把你老漢推出來擋著?”

“大王錯怪我兒子了,他前日去集市給兒媳婦請穩婆了,想不到穩婆還沒請回來,兒媳婦已經生了。”

“原來是這樣。”

那個二當家大老遠從那處村莊走來,滿以爲能在這小院裡頭再招一兩個人去,沒想到一無所獲。

人家的兒子不在家,就算在家,那也是大當家親口說了不要的人。

二當家便道:“那我們就去看看你孫子,也不算白來了一趟!”

說著就要朝屋子裡闖。

謝花捲嚇得連忙攔在前頭,那個二當家不滿地哼了一聲。

“老頭,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大當家說不要你們家的男丁,可沒說不能殺!”

說著拔出了腰上一把長刀,那刀比劊子手行刑的砍刀還要大,上頭還帶著九個叮噹亂響的鐵環。

謝花捲連忙拱手作揖,“大王誤會了,這屋裡是老漢的兒媳婦在坐月子,怕……怕是諸位大王嫌不乾淨。”

“囉嗦什麼?”

二當家一把將謝花捲推開,只見牀邊坐著一個女子,牀上還躺著一個婦人和孩子。

那坐在牀邊的女子低著頭,似乎羞於見人,頭上還裹著一塊花頭巾。

“老頭,這是你兒媳婦,那這個是誰?”

二當家指著沈風斕問道。

謝花捲連忙從房門趕進來,“這是老漢兒媳婦的妹子,是來照顧兒媳婦的月子的。”

他們事先對好了說辭,謝花捲撒謊不帶臉紅。

二當家朝牀上看了一眼,見那年輕的婦人緊緊抱著孩子,縮在牀的角落。

像是生怕他搶走孩子似的,一時便覺得無趣。

“罷了,你二爺只想看看孩子,不給看就算啦,咱們走吧!”

他嘴上是這樣說,心裡也怕嚇著孩子,便帶著衆人朝房門外走去。

沈風斕輕舒了一口氣。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只見那個二當家一個急轉身,一把抽走了沈風斕頭上的花頭巾。

“嘿嘿,不給看孩子,那就看看妹子吧!”

那塊頭巾被扯開之後,她滿頭的青絲泄下,在微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

猶如流瀑般光滑,又如墨色般漆黑。

那一頭秀麗的長髮下,女子脂粉不施的小臉容色傾城,一雙眸子猶如點墨,含著一譚秋水。

這般極致美豔的面容,在這十萬大山中,絕無僅有。

一衆山匪看得驚住了,二當家愣愣地抓著手中的花頭巾,一時忘了如何開口。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興起,竟然見到了這樣一個絕色美人!

謝花捲面色蒼白,心中暗道不好。

沈風斕生得這樣的容貌,見這羣山匪見了,豈能幹休?

呼的一下掌風颳來,二當家一巴掌呼在了謝花捲臉上。

“你這個死老頭,竟敢騙你二爺?她這般姿色能是你兒媳婦的妹子?一個孃胎裡頭,怎麼跑出天上地下兩張臉來?!”

謝花捲被他掌風掀翻,頓時痛呼一聲,捂著臉蜷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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