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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和他母親極像的眼(一更)

軒轅玦心繫聖上的病情,早早吩咐了下去起駕回京。

嶺南的剿匪事宜已處置妥當,他把剩下的攤子都交給了陳執軾,這個嶺南道觀察使做得倒是風生水起。

他熱衷於讓各族的孩子,都能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上起學堂,不再遭受旁人的歧視。

又有大當家授了武職,與他在嶺南作伴,沈風斕便也放心了。

臨行前只是囑咐他,安置好了嶺南的民生,記得回京看看。

天懸峰上下來的一衆兄弟,都穿上了屯兵的服制,面上的笑容仍然如初。

陳執軾特意讓他們來送軒轅玦一行,又攛掇著大當家,讓他去和沈風斕說幾句話。

“我,我……我怕晉王殿下不高興。”

大當家有些面紅,不敢上前。

陳執軾不服氣道:“怕他做什麼?又不是和他搶媳婦兒,怎麼,連說話都不讓說了嗎?”

四娘站在一旁,看得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世子爺,你老攛掇他做什麼?你要想和娘娘說話,你自己說去!”

說著把大當家朝身後一拉,故意不搭理陳執軾。

陳執軾一時語塞,有種被拆穿的尷尬。

詹世城在嶺南,過了一段無拘無束的剿匪生活,竟有些捨不得這裡了。

“我果然還是適合當個武將,適合征戰殺伐。在京城裡待著,不論是做京兆尹還是帶虎騎營,都太拘束了。”

他身旁的虎騎營副將,雷虎笑嘻嘻地湊上來。

“大人,在嶺南剿匪有什麼意思?在京城裡待著,未必沒有仗給你打哩!”

“呸,嘴裡嚼什麼蛆?!京城能打什麼仗?”

詹世城話音一出,不禁感慨。

自己和大當家他們混久了,這罵人的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明黃的旗幟在半空中,獵獵作響。

車馬攢簇,人影幢幢,隊伍慢慢地離開欽州地界。

只留下陳執軾和大當家等人,站在原地,目送良久……

蘭公主被關在一架囚車上,戴著鐐銬和枷鎖。

因爲天氣炎熱,囚車四面還蒙著厚厚的布料,免得她被曬傷。

這樣雖然不曬了,但卻悶得很。

蘭公主整日密不透風地坐在囚車裡頭,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著車外頭士兵的聲音來解悶。

她一貫驕縱,這一回難得不抱怨什麼,只是乖乖地呆坐著。

比起沈風斕斷掉的胳膊,她多受一些苦,實在算不得什麼……

而真正斷掉一條胳膊的浣紗,傷口已經痊癒了。

雖然少了一條胳膊,讓她的生活不便,可她並沒有抱怨什麼。

能看到沈風斕和軒轅玦平安無事,她就已經很高興了。

沈風斕特意安排了一輛馬車給她,讓浣葛一路在她身邊照顧。

浣紗固是不肯,說自己可以照顧自己,而沈風斕身邊不能沒人伺候。

軒轅玦站在一旁,看著她們主僕推讓,只淡淡說了一句。

“本王伺候,你不必擔心。”

浣紗便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乖乖從命。

軒轅玦說得出做得到,這一路果然親力親爲,照顧沈風斕無微不至。

她本因爲有孕,時不時噁心乾嘔,加上馬車的顛簸,反應就更大了。

軒轅玦擔心她的身子,故而這一路走得很慢,儘可能挑平穩的路段走。

尚未到柳州境內,又接到了京中的文書。

沈風斕躺在馬車裡頭,已經睡著了,軒轅玦一隻手給她打著扇子。

當地人用蘆葦編成的蒲扇,扇起來輕巧帶風,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格外好聞。

見她睡熟了,他這才停下了搖扇的手,把那封文書打開。

上頭說的還是聖上的病情,軒轅玦眉頭微蹙,看到了寧王的名字。

說是寧王前些時日,在府中大病一場,病好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從前見誰都是笑吟吟的,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現在滿面寒霜,和誰說話都是一股冷淡的味道,就連面聖都不例外。

聖上見到他動了氣,病情更加嚴重了,卻沒有懲處他。

文書上還提到,許是因爲罪奴汪氏之死,使聖上覺得對不起寧王,纔會不計較他的冒犯。

寧王竟然成了這副模樣了嗎?

他慢慢把文書摺疊好,收了起來,目光看向熟睡中的沈風斕。

只這一會兒不打扇,她的額上已經溼潤了起來,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南方地區這個時節,實在是太熱了。

他只得又端起扇子,替她輕輕地拂去熱氣……

京城之中,聖上這一病,引得朝堂動盪不安。

這兩年來,聖上一年倒有半年是在病中,剩下半年就是病癒調養。

朝政早都交給了晉王和寧王等人,眼下晉王不在朝中,只剩下寧王一個當家理政。

蕭貴妃急得團團轉。

先前聖上病著的時候,寧王也病著。

這回寧王出來了,在朝中大肆攬權,可聖上卻神志不清地躺在牀上。

她有心要阻攔,奈何身份所限——

後宮之中,唯她獨尊。

貴妃金印,執掌內宮。

可她到底只是貴妃,不是皇后。

要如何阻止一個掌權的皇子,在聖上病重的時候,停止在朝堂的擴張?

蕭貴妃一面照顧病中的聖上,一面同擁護軒轅玦的一衆朝臣,在朝中阻攔寧王的勢力擴張。

“聖上並未下旨厚葬罪奴汪氏,禮部豈能隨意斂葬?”

寧王一改從前溫和的表象,在朝堂之上責難起了官員。

禮部尚書應玄天,聞言立刻站了出來。

“殿下,聖上正在病中,可如今天氣炎熱,汪氏的屍首保存不了太久,必須及早下葬。聖上雖沒有說如何斂葬,卻讓殿下您親自去祭拜汪氏,這可不是……”

應玄天說得有些爲難。

照他看來,聖上讓寧王拜祭賢妃,這顯然就是對她念及舊情。

那禮部以宮中庶妃的禮儀,把賢妃先行停屍在城外庵堂中,又有何不對?

寧王冷笑一聲。

“她是罪奴,聖上一沒有赦免她,二沒有復她的位分。你自作主張厚葬她,還敢辯解嗎?”

應玄天一向老實巴交,據說讀書不多,把所有讀書的時間都用來,讀歷朝歷代的禮學典籍了。

他在禮部這個位置上,一直做得極其穩當,從未犯什麼錯誤。

想不到寧王竟然拿他來開刀。

“老臣並非辯解,只是……”

“夠了!”

寧王疾言厲色,絲毫不肯聽他解釋。

“應玄天瀆職懈怠,若是宮中再發生什麼大事,你豈堪重任?這個位置還是讓出來,給有識之士爲好。”

他口中的大事,衆人心照不宣。

不就是怕聖上駕崩嗎?

用這個藉口來處置應玄天,高,實在是高。

定國公和沈太師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禮部尚書落馬,能接替他的無非是兩個禮部侍郎。

無論哪一個,都是寧王的人。

他這是要清洗朝中的中立大臣,全都換成自己的羽翼。

晉王不在朝中,聖上又重病不起,他這是要大有動作了……

而今朝堂中以他馬首是瞻,連定國公和沈太師都不開口,晉王一黨的其他官員,更不敢說話了。

下朝之後,恆王急吼吼地找到沈太師。

“沈太師,您可是大周堂堂的一品太師啊!你就不管管嗎?你就任由寧王小人得志,在朝堂上迫害忠良嗎?”

恆王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小,周遭的大臣幾乎都聽見了。

衆人腳步一頓,又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徑直朝前走去。

沈太師心平氣和地看著恆王,和他打哈哈。

“這怎麼能叫迫害忠良呢?應尚書此番的確是做錯了,對一個永巷罪奴,他太過寬容了,應該得到懲罰。”

說著招呼著定國公,老哥兒倆並肩而行,要一起去酒樓吃飯。

恆王狐疑地掏了掏耳朵,確認他聽到的話沒有第二種意思。

他連忙追上沈太師。

“我說沈太師,定國公,你們都當沒這事嗎?國公爺,您那麼疼沈側妃,您就看著寧王在朝上攬權,把四弟排擠出去嗎?”

見恆王不理會他,他又把話問到了定國公的頭上。

定國公不禁感慨,他這是蠢呢,還是蠢呢?

“恆王殿下。”

他一直像只猴子似的,在兩個老人家面前跳來跳去,實在不像話。

定國公索性站住了腳步,同他把話說清楚些。

“殿下希望我們怎麼做?寧王氣勢洶洶,不就是希望我們阻撓他撤了應玄天的職嗎?”

恆王一愣。

寧王的態度那麼強硬,如果定國公他們強行要阻撓,只怕朝堂會亂成一團。

如今只是撤了一個小小禮部尚書,若是把事情鬧大了,逼得寧王做出什麼來,那就……

恆王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一旦聖上病情藥石無靈,最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那個皇子,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嶺南!

那寧王……

他不敢再想下去。

定國公以長者的態度,拍了拍他的肩膀。

“恆王殿下,你現在著急也沒有用。若是得空,不如去長生殿多陪陪聖上。聖上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兒孫的時候……”

恆王如夢初醒,連連點頭。

他是該去照顧聖上,只要聖上一日未駕崩,諒寧王也不敢做出什麼來!

“本王這就去,二位好走,好走!”

說著袍角一掀,拔腿就朝長生殿去。

沈太師不由嘆氣。

除了眼前不堪重用的恆王,京中還剩一個廢太子,已經不能參與朝政的福王。

再者就是那個病弱=年幼的齊王,毫無存在感。

難怪寧王手下的人,會孤注一擲在嶺南刺殺軒轅玦。

他一死,這天下毫無疑問,必定是寧王的。

不管他身上流著什麼血脈。

兩人慢慢地朝宮外走去,果真找了一家熟識的酒樓,坐下來只要了兩杯茶。

這酒樓是國公府的產業,看起來不起眼,生意卻極好。

一共上下兩層樓,兩層都爆滿著,幾乎沒有空位。

蓋因物廉價美,又從不抗拒窮人,省得市井平民的喜愛。

小二領著他們到了二樓的雅間,即便是雅間,仍然能聽見外頭的吵鬧聲。

定國公拈著鬍鬚,笑瞇瞇地看沈太師。

“怎麼樣?這個地兒好吧?”

沈太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的好是什麼好。

在這樣喧鬧的地方,反而不容易叫人聽見他們的談話,更加隱蔽。

定國公慢慢啜著茶。

茶盞裡頭是碧玉同春,不是這小酒樓平日待客用的。

來這裡的客人多半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不過是有點錢的市井平民罷了,喝不起這麼好的茶。

只有定國公帶人來的時候,纔會上這一盞。

“好,好……”

沈太師悠然一嘆,有些無奈地端起了茶盞。

定國公一瞧他的樣子,便知道他心有不甘。

“怎麼?看著寧王把應玄天弄下去了,想站出來?”

堂堂一品太師,在朝中一向是說一不二。

讓他在這種時候不聞不問,簡直比在府養病還叫他難受。

沈太師面色不豫,朝他看了一眼。

“舅兄又拿我打趣起來了。晉王殿下的書信中都那樣說了,我還會拆他的臺不成?”

兩人做了一輩子的姻親,老到了這步田地,才真正同心協力了起來。

定國公不禁有些好笑。

“咱們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何況我看晉王殿下的計策有理。咱們只依照他的意思便是,正好清閒幾日,等殿下回來。”

清閒?

定國公一向清閒,沈太師卻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

前些日子被沈風翎氣病,在府裡躺了十來日,他便受不了了。

對他而言,清閒意味著失去權力和地位。

可眼下有軒轅玦的書信,他也不能輕舉妄動。

只能跟著定國公,喝喝茶,學學怎麼清閒。

“你瞧著聖上的病,怎麼樣?”

沈太師想完了晉王和寧王的權位之爭,纔想起聖上的病情,隨口問了一句。

定國公慢悠悠地喝茶。

“聖上這兩年身子不康健,心緒一動,身子就不好了,也是常事。”

沈太師瞧他這番泰然自若的樣子,覺得不對勁。

“聖上可曾交了什麼旨意給你?譬如冊封晉王爲太子的旨意?你怎的這般不著急,就不怕聖上駕崩寧王奪權?”

定國公不禁哈哈大笑。

“就算有,那也是密旨,我還能拿出來給你看不成?”

沈太師一聽這話,越發好奇。

“看倒不必,只是舅兄好歹透個底,我於心也安啊!”

他那副心癢難耐的模樣,也只有在定國公面前,纔會徹底表露出來。

定國公賣足了關子,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沈太師的神情,從一開始的好奇,到後來笑意愈漸深刻。

“原來如此……”

他不禁點頭讚歎。

且說恆王急急忙忙到了長生殿,殿中已經有人在照顧了。

聖上近來不愛見蕭貴妃,反倒是雲旗和龍婉兩個,時常在御前照顧。

他兩個人雖小,做事卻極有章法。

聖上何時喝藥,喝藥時吃什麼蜜餞,何種喘氣聲是不好……

他們都一清二楚。

恆王在殿中待了一會兒,看著兩個小奶娃來來去去的,不禁汗顏。

讓他來做,未必比他們好。

“恆王伯伯,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坐呀。”

龍婉忙裡偷閒,一邊給聖上喂藥,一邊還有空招呼恆王。

她看上去倒像長生殿的主人一般自在,而恆王拘束得像個客人。

聖上似乎聽見龍婉的聲音,朝著恆王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恆王受寵若驚,上前了兩步回話。

“父皇,你可好點了嗎?”

聖上虛弱地朝他點點頭。

“你回來啦?可……可受傷了不曾?”

恆王以爲聖上糊塗了,便順著他的話含糊迴應。

“兒臣好著呢,兒臣沒受傷。”

“那,那就好……那就好啊,玦兒。”

恆王瞬間瞪大了眼,臉色極其難看。

聖上的病,竟然重到這個程度了?

連他和軒轅玦都分不清了!

“父皇,哎呦父皇,您怎麼病成這個樣子了?”

恆王哭天抹淚地撲到牀邊,被雲旗迅速制止。

“噓——”

他胖乎乎的小手指,豎在脣前,面色一本正經。

“恆王伯伯,不能哭哦,不吉利的。”

恆王連忙捂住了嘴,哽咽地看著聖上,默默地流眼淚。

他不僅是爲聖上的身子擔心,更是爲自己的無能而慚愧。

連雲旗和龍婉,兩個孩子都比他強……

“二哥這是在做什麼?綵衣娛親麼?”

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似笑非笑,含著嘲諷之意。

恆王連忙抹了眼淚,轉過頭來,便看見寧王站在殿門口。

他逆著外頭燦爛的陽光站著,周身彷彿鑲上了一道金邊,內裡卻是一片陰影。

恆王連忙用衣袖,把眼淚抹乾淨,不想在寧王面前露怯。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擠兌我?父皇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只顧著在朝堂上攬權,你還是不是個人?”

雲旗和龍婉置若罔聞,聖上神志不清聽不見。

唯有李照人站在一旁,聽著這忌諱的話,默默地低下了頭。

他不禁羨慕雲旗和龍婉。

要是他也這麼小,不,不用這麼小。

只要他低於十歲,他現在就可以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不用擔心自己捲入兩個皇子的爭鬥了。

可惜十歲對他而言,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寧王沒有理會恆王。

他慢慢地走過來,站在牀尾的位置,看著龍婉給聖上喂藥。

聖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他好一會兒,又看向恆王。

“玦兒……怎麼有兩個玦兒……”

聖上最疼愛的,總歸是軒轅玦。

就連神志不清之時,也總把別人看成他。

寧王淡淡一笑,不發一言。

雲旗小聲提醒聖上,“皇爺爺,牀頭這個是恆王伯伯,牀尾那個是寧王伯伯,不是爹爹。”

聖上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連藥都不肯喝了。

“什麼?那你爹爹哪去了?”

雲旗想了想,笑著安撫聖上。

“爹爹在替皇爺爺處理朝務呢,一會兒就來看皇爺爺。”

聖上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安心地喝藥。

寧王看了聖上好一會兒,見他目光無神,眼睛渾濁。

似乎眼前,看不見任何東西一般。

迷茫而模糊。

當真是神志不清,連五感都不靈敏了。

“太醫怎麼說的?”

寧王開口,不知道問的是誰。

恆王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李照人低頭想了想,似乎該輪到他答話了。

雲旗卻搶了他的話,“太醫說皇爺爺這是心病,加上年事已高,本就有心疾的病根。此番受了驚嚇和風邪,怕是一時之間起不了身了。”

雲旗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看得寧王有些恍惚。

這雙眼睛,和他的母親,實在太像了……

“寧王伯伯,你怎麼了?”

寧王回過神來,看著雲旗滿眼的疑惑,好脾氣地笑了笑。

“沒什麼,只是想著你皇爺爺這個病,該怎麼辦纔好。”

這一笑,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溫潤神態,周身的寒氣瞬間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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