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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敢進來,我就揍你

“寧王殿下,你沒事吧?”

待長公主一行離開,沈風斕這才仔細打量起,寧王面上的傷痕。

只見那兩道血痕已經破了口,細密的血珠沁了出來,落下一道道血跡。

看起來格外猙獰。

寧王只是搖了搖頭,用帕子擦去自己面上的血。

傷口還在流血,每觸及一次都會發疼,他擦得很慢。

“先進府讓蕭太醫看看吧!”

沈風斕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寧王略一遲疑,隨後笑了起來。

“好。”

元魁跟在他身後,猛然瞧見晉王府的一羣暗衛,對他目露挑釁。

他不屑地回以一瞥。

這回還想打我?沒門!

人到了前廳,蕭太醫已經趕來了。

他沒有多餘的話,上前行了一個禮,便查看起寧王的傷勢。

“寧王殿下這傷看著嚇人,其實不打緊。只要用祛疤的藥膏塗抹上去,不會留下痕跡的。”

蕭太醫說著,只用清水洗淨了傷口,又拿出了個小罐子。

並不直接往寧王面上用,而是遞給了後頭的元魁。

元魁看了寧王一眼,得到他默許的眼神,這纔將藥膏放到鼻尖嗅了嗅。

是普通的外傷藥,並無異常。

隨後將藥遞給了蕭太醫,由他細細地塗抹在寧王面上。

上完了藥,寧王道:“元魁,你們都退下吧。”

顯見是有話要說。

沈風斕便也屏退了左右,在衆人退出去之前,又道:“廳中地龍燒得太暖,悶熱得很,去把窗子開起來透氣吧。”

浣紗和浣葛依言,將左右兩扇窗子都開了各半。

一時間,冷風挾裹著幾片雪花飛進來,瞬間融解成水。

寧王看了那水漬一眼,飽含深意道:“的確燒得太暖了。”

底下人都退到了門外,隔著半敞的窗子,能夠看見寧王和沈風斕在談話。

卻聽不到,他們在談什麼。

沈風斕此舉,分明是避嫌的意思。

“今日之事,多謝寧王殿下解圍,連累你受傷了。”

若非寧王及時出現,那兩道血痕,就會出現在沈風斕面上。

“無妨,我習慣了。”

這種習慣,來自於賢妃。

沈風斕聽得不免辛酸。

“長公主是不會就此罷休的,今日我能替你擋一時,若是父皇怪罪下來,誰都擋不住。多少風浪你都挺過來了,難道真要爲了一個虛無的名分,不惜送命嗎?”

寧王勸阻道:“還是你當真對晉王動了真情,所以對晉王妃這個名分,如此耿耿於懷?你可曾想過,他要是接了這道旨,你就是衆矢之的!”

今日聖旨一下,寧王便聽得了消息。

待聽到長公主府派長史,送靈牌到晉王府,他便知道必定要起衝突。

想不到長公主會親自前來,差點傷著了沈風斕。

幸好他實在放心不下,親自來看了一眼,這才阻止了長公主。

只是暫時阻止住了。

沈風斕低垂著眼,面容嬌美如花,含笑待放。

“我信他,所以晉王妃這個位置,我要。”

寧王不禁一怔,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容不下第三個人。哪怕只是一塊靈牌,一個虛無的原配嫡妃之位,我都寸步不能讓。”

沈風斕說得篤定,隨即話鋒一轉。

“更何況,聖上就算再怎麼震怒,也不可能要我性命的。他看重長公主,也得看著我父親和舅舅,不是嗎?”

她當然在意性命。

若這是一場必死的局,沈風斕不會如此篤定。

寧王道:“定國公和晉王都遠在北疆,你現在,是想求助於沈太師嗎?”

沈風斕點了點頭。

“他畢竟是我父親,不會見死不救的。”

沈風斕沒有告訴他,沈太師已經選擇了站隊,站在晉王這邊的事。

以寧王的聰明和敏銳,他也許自己就能猜到。

寧王忽然長舒了一口氣。

“不管用什麼法子,能保全你,我便不須擔憂什麼了。”

他從座中起身,道:“我不宜在此久待,如果需要我,就派人到寧王府來,我會盡快趕到。”

朝中人人都知道,他和晉王兩個對立。

他今日出現在晉王府,阻擋住了長公主,已經很是不妥。

再待下去,實在於沈風斕的名聲無益。

沈風斕也知道這一點,略點了點頭,送他出府。

人都走了,沈風斕回到天斕居,總算舒了一口氣。

“古媽媽,勞煩您親自回沈府一趟,將此事原委告知父親。”

古媽媽正有此意,聽了沈風斕的話,冒著風雪便離開了晉王府。

次日,沈風斕抗旨不尊的消息,便在京中傳開了。

都說小郡主是京城第一刁蠻,也沒見她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與之相比,沈風斕看似端莊和婉,倒是性子剛烈之人。

一時之間,沈風斕又成了京城之中,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因爲沈太師的求情,加之聖上對此事原本就理虧,並未對沈風斕做出處置。

只是順水推舟,命人將聖旨傳到北疆,讓晉王接旨。

饒是聖上不怪,晉王府的門庭還是冷落了起來。

沈風斕抗旨之罪,誰敢輕易沾惹?

就連雲旗和龍婉在院中滾雪球,玩得不亦樂乎之時,也察覺了不對勁。

“孃親,大哥哥爲什麼都不來了?”

龍婉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奶聲奶氣地問沈風斕。

沈風斕正裹著厚重的披風,坐在廊下的玫瑰椅上,看他們玩雪。

被龍婉這麼一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龍婉想大哥哥了嗎?”

要是平時她這麼問,龍婉定會一臉嫌棄道:“哼,誰想他了?”

可這一回,軒轅福昀好幾日沒來了,龍婉誠實地點了點頭。

軒轅玦福昀想來,只怕福王和福王妃也不敢讓他來。

眼下晉王府是多事之秋,福王府自顧不暇,哪裡敢沾惹他們呢?

“是有些想。上一回大哥哥說,很快就要下雪了,到時候一起打雪仗。”

現在雪下了好幾日了,軒轅福昀還沒來,龍婉便有些著急了。

雲旗見狀,也不推雪球了,走上來安慰龍婉。

“大哥哥過幾天就會來的,孃親也想爹爹了,別惹孃親傷心好不好?”

雲旗這麼一說,龍婉立刻笑了起來。

“龍婉也想爹爹了,孃親別傷心,呼呼。”

說著抓著沈風斕的手,給她搓著熱氣。

沈風斕看向雲旗,雲旗睜著一雙大眼睛,朝她慧黠地一眨。

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

“乖,過幾日爹爹就回來了,大哥哥也會來的。等你們週歲禮的時候,大家都會來的,好嗎?”

她說完這話,情緒又有些低靡。

再過十日便是年關,也是雲旗和龍婉的週歲禮。

也不知道軒轅玦,能不能及時趕回來……

而晉王府在沉寂了幾日之後,又變作了喧囂。

“娘娘,京兆尹府派人來了!”

莫管事急急忙忙,趕到天斕居來稟報。

沈風斕一聽京兆尹府,下意識想到了詹世城。

而後才反應過來,詹世城還在北疆,現在的京兆尹府是少尹管事。

“京兆尹府的人來做什麼?”

沈風斕將繡了大半的肚兜放下,略鬆了鬆筋骨。

莫管事道:“說是有個江洋大盜進了晉王府,他們要進來搜捕。”

沈風斕幾乎是瞬間會意,眉頭立時蹙起。

“放肆,晉王府也是他們想搜捕,就能搜捕的地方?”

“老奴也是這麼回的,可帶頭的人是平西侯的世子,他不依不饒的……”

莫管事顯得十分爲難。

“平西侯世子?就是那個在秋獵時,故意和我大哥搶獵物的,那個汪傑人?”

“正是。”

沈風斕不禁一笑,這麼快就成世子了。

也是,平西侯就剩這麼一個兒子了,世子的位置遲早是他的。

“他是平西侯的世子,怎麼參和上了京兆尹府的事?”

“娘娘有所不知,平西侯給他奏請了世子之位,聖上便交了差事給他歷練。因爲京兆尹詹大人去了北疆,便讓他到京兆尹府中當差了。”

沈風斕點了點頭,“平西侯府能有什麼好東西?看來,來者不善。陳墨——”

她朝紅妝道了一聲,紅妝會意地跑到窗外,高聲呼喊。

“陳墨!”

很快,一道身影飛進了窗子。

“娘娘有何吩咐?”

陳墨看都沒看紅妝,只是朝著沈風斕一拱手,面無表情。

“你帶人去見那個汪傑人,告訴他,晉王府的安全自有侍衛來保證。若是搜到江洋大盜,即刻送往京兆尹府,不必他們親自來搜。”

“那他要是執意要搜呢?”

沈風斕一手撐在桌上,託著腮,一臉無辜。

“他若是執意要進,那就狠狠地揍他!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看看,就算晉王殿下不在府裡,晉王府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闖的!”

長公主要硬闖也就罷了,汪傑人算什麼身份,他也配?

若是這一遭不給他打服,日後什麼人都來晉王府尋釁,她還能不能安生過年了?

殺雞儆猴,今日就拿汪傑人這隻雞開刀!

“是!”

陳墨領會其意,飛出窗口,打了一個呼哨。

紅妝忙趕到窗邊看,只見府中的暗衛瞬間集結,侍衛們也都朝府門處涌去。

她使勁把頭探出去,恨不得親眼看看。

今日,必是一場好戲。

莫管事反倒有些猶豫,“娘娘,前幾日抗旨那事……如今再把平西侯的世子打了,豈不是更加惹人忌憚嗎?”

“你以爲我們處處容忍,他們就會輕易放過我們嗎?”

沈風斕頭也不擡,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盞。

“莫管事要是擔心,便親自去看看吧。免得陳墨他們一時興起,鬧出人命就大了。”

一聽人命二字,莫管事嚇得睜大了眼,連忙趕下樓去。

紅妝在後頭哈哈大笑。

“這個莫管事什麼都好,就是膽子未免小了些,什麼都怕。”

浣紗白她一眼,“膽小總比胡鬧的好,咱們兩個主子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再配上你這種膽大的奴婢,豈不真鬧翻了天?”

浣紗這話說得,沈風斕都不禁笑了起來。

“正是這話,所以浣紗是我身邊最離不開的。有你在,也好時時勸勸我這性子。”

浣紗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紅妝道:“浣紗姐姐,那娘娘讓陳墨去打人,你怎麼不勸了?”

浣紗低頭想了想,忽然一臉嚴肅。

她認真道:“汪家的人,欠揍。”

於此同時,陳墨到了府門之外,果然看見汪傑人一臉囂張地往裡闖。

他是平西侯世子,平西侯府只剩這麼個獨苗了,守門的侍衛都不敢動手阻攔。

眼看他就要闖進府來,幸好陳墨及時帶人趕到。

見著陳墨一臉麻木的殺氣,汪傑人等人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

“混賬東西!”

陳墨沒理會汪傑人,先訓斥起了守門的侍衛。

“就這麼幾十個京兆尹府的差役,你們都攔不住?晉王府養你們,是擺設好看的嗎?”

一個侍衛咬了咬牙,“大人,不是我們攔不住這些差役,而是……”

“是因爲本世子在,他們不敢阻攔。”

汪傑人得意地搶白,一雙鷹眼透出輕浮的得意。

陳墨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侍衛們。

“你們是晉王府的侍衛,就要有晉王府的氣勢。除了聖上貴妃或是長公主,這些人攔不得,還有什麼人你們攔不得?”

換言之,還有什麼人比晉王殿下高貴?

那些侍衛一聽這話,脊背不自覺地直了起來。

因爲晉王殿下不在府中,沈側妃抗旨,使得他們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如今被陳墨這麼一提點,個個又振奮了精神。

他一向話少,難得多說兩句,倒比話多的管用。

陳墨這才轉頭,看向汪傑人。

“世子,有何貴幹?”

汪傑人又拿出那一套,不知是真是假的說辭。

“京兆尹府的差役追蹤一個江洋大盜,有人看見,那個大盜潛入了晉王府。爲了保護晉王府的安全,本世子特意帶人來搜查。”

“原是如此。來人,立刻在府中搜查,是否有江洋大盜。若是搜出來,立刻捆了送往京兆尹府。”

陳墨大手一揮,立刻被汪傑人攔住。

“哎哎,慢著!本世子帶了幾十個差役來,讓他們搜就行了,不用你們來。”

“那怎麼行。”

陳墨看著他,面無表情道:“晉王府是何等地方,由得你們胡亂搜麼?”

汪傑人等的就是這句話,眼中閃過狡獪的光芒。

“不讓我搜?莫非你晉王府,是要包庇江洋大盜?!”

陳墨才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只是朝一旁讓了讓。

“不讓搜就是不讓搜,有本事,你就硬闖試試。”

他都側身讓道了,這分明是鼓勵汪傑人硬闖。

要是這樣他都不敢進府,那豈不是要被京兆尹府的差役們,笑掉大牙?

汪傑人瞇起了眼,仔細打量陳墨的神情。

“本世子要是硬闖,你待要如何?”

陳墨依舊面無表情。

“你敢進來,我就揍你。”

“哈哈哈!”

汪傑人大笑了起來,“本世子是堂堂的平西侯世子,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陳墨好整以暇,似笑非笑。

那副嘲諷的神情,看得汪傑人恨得牙癢癢。

他便朝身後一揮手,“來人,都給我進去,務必搜到那個江洋大盜!”

說罷擡腳便往裡闖。

陳墨雙手抱胸,腰間佩劍紋絲不動。

一直到汪傑人走過他身旁,他都沒有反應。

汪傑人心中一喜,看來這個一臉殺氣的侍衛,也就是嘴上說得厲害罷了。

他一腳邁過府門的門檻,待整個人都入了府,陳墨忽然身形一動。

所有人都沒能看清動作,只見汪傑人整個跪在了地上。

伴隨著咔嚓一聲,那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陳墨站在他身旁,淡淡道:“我說過了,你敢進來,我就揍你。”

他必須在晉王府的門檻裡頭揍他,這樣纔是師出有名。

就算平西侯鬧到聖上跟前,那也是汪傑人擅闖王府在先,陳墨正當防衛在後。

他是聖上親自爲晉王挑選的暗衛,職責就是保護晉王,守衛晉王府。

有哪個人敢說,他出手有錯?

汪傑人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來,陳墨一腳飛踢,將他踹到了大門上。

他的背重重砸到門上,方纔被踢碎的腿骨移位,越發疼痛起來。

“快救我,你們還愣著幹嘛?!”

汪傑人大呼小叫,而他身後那些京兆尹府的差役,卻站在門檻外不敢進來。

有汪傑人做前車之鑑,誰還敢把腳踏進這門檻?

故而汪傑人離他們只有兩步之遙,卻沒人敢上前扶他。

“幫他們一把。”

陳墨朝侍衛們說了一句。

衆人不禁露出笑意,兩個侍衛上前,將汪傑人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

而後,丟出了晉王府的門檻之外。

許是丟的力氣有些大,汪傑人一路滾下了門前的臺階,摔得鼻青臉腫。

他身後跟著一羣差役,都沒能擋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滾下去。

那個場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莫管事遠遠站在後頭,見陳墨沒有繼續追打,這才放了心。

不要鬧出人命就行,震懾他們一番,也好。

汪傑人被打斷了腿,此事一傳,那些有心要尋釁的人,也都消了這份心思。

晉王府一如往常,將大紅的年畫貼了起來。

紅豔的窗花映照著窗外白雪,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深居府中,時不時的就能聽見,附近府邸傳來的爆竹聲。

那想來是別人家的孩子正在玩耍,聲音遠遠地傳來,並沒有那麼嚇人。

反而平添了一分趣味。

雲旗和龍婉頭一次聽見這動靜,都覺得十分有趣。

沈風斕便命人去外頭採買了些來,讓小廝們在院外放著玩。

啪的一聲,兩個孩子備嚇得睜大了眼。

距離太近,這聲音就大得太嚇人了,並不適合他們這個年紀玩耍。

正要讓小廝們收起來,便聽得一聲嬉笑。

“哥兒和姐兒纔多大年紀,你就給他們玩這個了?”

竟是陶氏的聲音。

沈風斕歡喜地迎出去,果然是陶氏來了,卻是孤身一人。

她往常來晉王府看沈風斕,總是帶著小陳氏和木清華的,今日卻反常地一個人來了。

“舅母,怎麼小姨母和大嫂嫂沒有一同來?”

陶氏一面坐下,一面笑道:“你大嫂嫂的肚子一日大似一日,不便走動。眼下年關將至,你小姨母也有諸多事務要忙。況且……”

她神秘地笑了笑,“你小姨母也有了,不過才兩個月,可不能往外傳。”

“小姨母有了?”

沈風斕大喜過望。

小陳氏雖然出身好,又年輕美貌,省得沈太師之心。

但她到底是個繼室,年紀太輕,反而顯得壓不住底下人。

如今有了個孩子傍身,那日後在太師府的地位,就會更加穩固。

沈風斕打心眼裡爲她高興。

“你父親老來得子,這心情一好,倒是去聖上跟前很替你求了一番情。若非如此,平西侯只怕還要不要臉地鬧到皇上跟前去。”

沈風斕聽她提及此事,怕陶氏責怪自己任性妄爲,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她抓著陶氏的衣袖,不禁搖了搖。

陶氏嗔道:“你也知道怕了?抗旨不尊的時候,怎麼就不怕?”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就算害怕,該如何處事便如何處事。難道因爲那是聖上,就違逆自己的本心,不守原則嗎?”

陶氏輕輕捂住了她的口。

“舅母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提前同我打個招呼纔是。”

定國公和陳執軾都不在府中,她後知後覺,才聽聞沈風斕抗旨之事。

當即嚇出一身冷汗,忙命人更衣,便要進宮去向聖上求情。

這衣裳還沒換完,便聽得小陳氏派人來報信,說她已經哄著沈太師進宮去了。

陶氏這才舒了一口氣。

沈風斕越性撒嬌起來,偎在陶氏身旁。

“事發突然,來不及同舅母稟報,害您擔心了。”

她可以想象,陶氏一個人在府裡,聽到這個消息是多緊張她。

陶氏道:“你沒事就好,對了,這是昨日你舅舅送回來的家書。”

她從衣袖裡掏出書信,卻是沈風斕極爲熟悉的字跡。

那是軒轅玦的字。

“晉王殿下給你的家書,也隨著一同寄到國公府。想來殿下是爲了避嫌,不能與你直接書信往來,怕聖上誤以爲,他抗旨是你授意。”

沈風斕正要接過信,聽見陶氏的話,一時不敢置信。

“舅母,您說什麼?晉王殿下他……”

“是,他沒有接那道聖旨,你舅舅在信中說了。你快打開看看,晉王殿下同你說什麼?”

這幾日來,他們分隔兩地,各自都經歷了不少的事。

想必有千萬種愁腸,要彼此訴說。

陶氏柔聲道:“我去看看哥兒和姐兒,你慢慢看吧。”

說著便走了出去,古媽媽隨同爲她引路。

沈風斕幾乎手指發顫,慢慢地打開了那封信。

“驚聞聖旨已下,不知道你會作何反應,又是好奇,又是擔憂。待聽得你抗旨不尊的消息,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國公同宜正,見我拆信,目不轉睛。再見我發笑,以爲你接了聖旨。聽聞沒有之後,面面相覷。”

“他們哪裡知道我的心思。你不接旨,纔是心中愛重我,對不對?”

沈風斕看到此處,不禁笑了起來。

浣紗細看她的面容,卻發覺她眼眶含淚,大爲震驚。

她有多久沒見過沈風斕落淚了?

久到她都記不清了。

“娘娘,你怎麼哭了?晉王殿下信裡頭,都說什麼了?”

丫鬟們都圍了上來,生怕她有什麼差池。

沈風斕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們無事。

她不過是喜極而泣罷了。

軒轅玦是真的懂她,明白她的心意,讓她頭一回有了歸屬感。

原以爲,他信中至少會有一絲,對衛玉陵的愧疚,對這道旨意的猶豫。

可他沒有。

反倒爲沈風斕的舉動歡喜,明白她是因爲用情,才拒絕衛玉陵的靈位入府。

這讓感到沈風斕心安。

她復又攤開那封信,往下細看。

“玉陵城氣氛沉重,便是接了樓蘭人的降書,也未能讓衛家軍的將士歡喜起來。愁雲慘霧,得了你的消息,這才覺得心中雲消霧散。”

他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

“樓蘭已降,不日將會送公主入京和親。大軍正在返程,很快便會到京。放心,待我回京,這些事情統統交給我來處理。”

“你便照顧好自己,記得讓廚房,做你愛吃的紅棗味年糕。待我回京若見了消瘦,必是不饒過你的。”

……

沈風斕將那信摺好,貼在懷中,走到了窗邊。

窗外,大雪將停,天斕居一片銀裝素裹。

明日,這些雪便要化了吧?

眼看年三十將至,晉王府上上下下都打點齊了,一應祭掃和年貨也都備好。

滿府裡的人嘴上不說,心中都隱隱盼望著什麼。

他們盼望,晉王殿下早日回來。

聽聞大軍開拔回京有數日了,怎麼現在還沒到?

沒了晉王殿下在,這過年的味道,好像都歡喜不起來了。

沈風斕反倒很自在,把給雲旗和龍婉的肚兜繡好,就沒什麼事情需要她操心了。

這份自在,與她從前想要的自在不同。

從前想要的,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自由自在。

而現在的自在,是因爲她知道——

那個人,一定會回來的。

有他在,她便自在。

芳姑姑照著宮裡的禮俗,爲雲旗和龍婉的抓週,準備了許多的物品。

像是什麼古籍字畫,筆墨紙硯,珍寶玩器,都準備了一大堆,還生怕不足。

沈風斕卻覺得,這個所謂抓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雲旗和龍婉兩個才一週歲,不單會走路說話,也有簡單的思考能力了。

不像旁的一週歲的孩子,完全懵懵懂懂,隨手抓一個就是一個。

那纔有不確定性,才值得期待一番吧?

雲旗和龍婉會給她抓個什麼回來呢?

反正肯定不會抓到算盤珠子,或是胭脂水粉之類的。

雲旗大概能抓本書,龍婉……

不抓把刀,她就阿彌陀佛了。

她連忙問芳姑姑,“抓週的東西里頭,可有刀劍一類麼?”

芳姑姑想了想,笑道:“自然是有的,若是抓到刀劍或是鎧甲之類的,那說明大公子以後,會在軍武上大有建樹呢!”

見沈風斕沉思,她又補充了一句。

“娘娘是怕刀劍傷到大公子和大小姐嗎?不必擔心,那刀劍都是未開鋒的,上頭鑲金嵌寶,只是裝飾之用。”

沈風斕搖了搖頭。

“我不是擔心這個。”

不是擔心這個,那是哪個?

“雲旗若抓到刀劍也就罷了,若是龍婉抓到,那算什麼?”

芳姑姑一時語塞。

她見過許多皇子皇孫的抓週禮,就算有孩子抓著胭脂水粉,也能強行解釋說,將來有才貌雙全的賢妻相助。

女娃抓到刀劍,這事她還實在沒聽聞過。

“娘娘或許是多慮了,大小姐是個姑娘,應該更喜歡珍寶首飾纔對。娘娘若是擔心,到時候奴婢就把刀劍一類放得離大小姐遠一些……”

爲著雲旗和龍婉的抓週禮,府中上下才算有了一點生氣。

而這一點生氣,到除夕家宴之時,又徹底熄滅了。

今年宮中的除夕家宴,因爲軒轅玦不在,沈風斕自然也沒能入宮。

偌大一個晉王府,她獨自一人過年,面對著一桌子的珍饈也失了胃口。

好在雲旗和龍婉懂事,在房中喝過奶後,又來陪她用膳。

兩個小小的娃兒,乖巧地各自抱著一個小碗,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旁。

那小碗裡頭是蔬菜羹,他們還小,吃不了大人的菜。

兄妹兩個手裡捏的小勺,便是軒轅玦爲他們親手雕刻的。

沈風斕看著,越發沒了胃口。

她不住地朝著院外看,一片紅燈影下,並沒看到那人熟悉的聲音。

忽然便想起了,去年的除夕。

兩人一時口角之爭,除夕夜都沒能一處好好用膳。

她在天斕居中,同丫鬟們一桌用膳,一片歡聲笑語。

過後才聽聞,那夜他就站在院門外,聽了好一陣才走。

這是她到晉王府以來的,第二個除夕了。

這一次沒有爭執,卻還是不能一處過。

她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娘娘,別等了,殿下今夜,大約是回不來了。”

菜已經熱了兩遍了,沈風斕還是一口都沒動。

眼看著,又要撤下去熱第三遍了。

沈風斕忽然道:“嗯,不等了。”

他總會回來的,不急於一時。

沈風斕這樣想著,終於提起了筷子。

“我一路策馬疾行趕回來,就聽見你說不等我了。”

院子裡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衆人欣喜地睜大了眼,朝著門外看去。

沈風斕不覺站了起來,果然看到那雙熟悉的桃花眼,笑意盎然。

他身上還穿著戰袍,看起來風塵僕僕,面容也消瘦了不少。

走進室中那一剎那,卻像渾身發著光似的,照亮了一室。

沈風斕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見到他的一瞬間,千言萬語,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爹爹!”

兩個小奶娃坐在椅子上,手腳撲棱棱地,歡聲大呼。

奶孃連忙把他們抱起,送到軒轅玦面前。

他剛伸手想抱,一下子反應過來,又縮回了手。

“爹爹一會兒再抱你們。”

他一身風塵,沾染到孩子身上就不好了。

沈風斕忙道:“快去備熱水來,讓殿下先行沐浴。”

說罷親自上前,替他解下了外袍。

“殿下先去沐浴吧,讓他們把菜再熱一遍,一會兒正好用膳。”

這一下子,胃口忽然就來了,只覺得腹中飢腸轆轆。

軒轅玦笑著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話。

“方纔還說不等我了,現在是不是該補償我一番?比如說,親手伺候我沐浴之類的?”

他這一路趕回來,原是一身疲憊的。

不知怎的,見了沈風斕一下子就不累了,都有了開玩笑的精神。

沈風斕沒有如他想象的那般拒絕,反而默認似的嗯了一聲。

“還不快去?”

“啊?啊,好,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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