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倍百倍地還給她

“什麼,太子自請廢位?”

次日,宮中的消息忽然傳來,震驚朝野。

衆人心知肚明,太子廢位,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卻沒想到,會由他自己提出。

沈風斕坐在榻上,明窗半敞,秋風微涼。

她裹著一件薄薄的披風,雙手捧著香濃的牛乳茶,一面喝一面說話。

“那聖上答應了嗎?”

牛乳茶香甜的氣息散開,軒轅玦鼻尖輕嗅,朝她湊了過去。

就著她的手飲了一口。

“沒有當場答應。但看這情形,是時候了。”

說著又輕輕舔了舔嘴角。

“這茶實在是太甜了。”

沈風斕狐疑道:“怎會?我才喝過,特特吩咐不必加糖的。”

“那可能是你喝過,所以變甜了。”

他看著沈風斕,只覺得秀色可餐。

那雙脣他嘗過,甜得蜜糖似的。

“別打岔,正經說太子的事呢。昨兒聖上才賜婚寧王,今日太子就自請廢位。殿下不覺得太巧了嗎?”

沈風斕把茶盞放下,歪頭看他。

軒轅玦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已經知道了寧王的不忠?”

“或許,是青青告訴了他汪若霏的事。太子要是還想不明白,那就太蠢了。”

可惜,現在的太子知道一切,也無力迴天了。

軒轅玦嗤笑道:“寧王背叛太子,他心虛得很,所以連衛皇后都不放過。只要父皇對太子還有半分憐憫,解了他的幽禁封個閒散王爺,寧王的名聲就毀了。”

太子一定會到處宣揚,寧王忘恩負義,暗地裡算計他。

沈風斕沉吟片刻,想到寧王對太子的手段,眉頭微蹙。

“那也是他應得的。更何況,現在的寧王已經不需要什麼名聲了。”

背叛太子,奪取了太子殘留的勢力,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他從前無權無勢,只能依附太子,所以費心爲自己營造賢名。

如今他大權在握,擁有衆多朝臣的支持。

虛名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果然,到了秋獵之前,聖上明發旨意,廢去太子之位。

廢太子被封爲福王,遷居宮外的福王府,剝奪了參政之權。

令人吃驚的是,福王府不僅沒有想象中那麼簡陋破落,反而十分華麗大方。

論佈局陳設,絲毫不輸其他王府。

要論佔地大小,福王府的面積還比其他王府大許多。

畢竟原先東宮的姬妾就多,這回全挪過去了,地方太小也排不開。

聖上這般舉動,無非是在告訴衆人——

他雖然廢了太子的位分,卻沒有剝奪他作爲一個皇子的尊榮。

衆人對福王的態度,又該忖度著來了。

東宮姬妾裡,原先的太子妃成了福王妃自不必說,趙良娣成了趙側妃。

最令人吃驚的是,另一個側妃位置的安排。

按理來說,良娣之下就是良媛的位分最高,孫良媛理應是另一個側妃。

而福王卻把這個位置給了南青青。

理由簡單粗暴,南青青腹中懷著他的骨肉,還是個男胎。

聖上知道福王膝下子嗣艱難,對此便默許了,準了宗人府爲南青青上玉碟。

至於孫良媛以下的那些姬妾們,全都淪爲了沒有位分的妾侍。

整個福王府愁雲慘霧,全都陷在了被降位的失落之中。

只有南青青的院子裡頭,丫鬟們稍有喜色。

親王側妃,自然比太子昭訓要體面尊貴多了。

而南青青心裡清楚,太子雖然聽從了她的建議,真正從東宮離開,心裡還是很失落的。

她耐心勸解道:“殿下瞧瞧,福王府與其他王府比起來,如何?”

太子勉強擡頭打量了一番,他給南青青安排的這個院子就在正房邊上,是福王府裡最好的一處小院。

只見庭中種著桃李樹,不算名貴,花開時卻有一番熱鬧景象。 ωwш ттkan C O

底下的花木草地修剪齊整,一看就是專人精心伺候過的。

屋子不如東宮那麼高大,卻小得別緻,佈局更有趣味。

屋中的一切陳設也有東宮帶來的,更有一些,是聖上吩咐佈置的……

他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安慰了許多。

“和晉王府比,大約還差一些。要和寧王府、恆王府相比,自然是福王府要好。”

南青青眼底閃過一絲精明。

“福王府可比其他的王府大多了,地段也好,出門就離京中最繁華地段不遠。聖上給了殿下這麼好的一座王府,顯然是對殿下還有寵愛的。”

“殿下在福王府呆著,可以常常出門玩去,做什麼也不用怕人報到聖上那裡去。豈不比困在東宮自在?”

被南青青這一說,他頓時拾起了信心。

“父皇對本宮……本王,態度的確好了許多。一提爲你請封的事,他也很快就答應了。”

他想到自己和聖上在御書房的對話,總覺得聖上的態度有些怪怪的。

好像是欣慰,又好像是憐惜,叫人說不清楚。

他最後只說了一句,“城兒,善自珍重。”

在福王的印象中,聖上已經很久很久,沒叫過他城兒了。

這個親密的暱稱,還是在他幼年時,在衛大將軍還在世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凸出的肚子吸了上去。

“無權一身輕,管他誰當皇帝,我就要教訓教訓寧王,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南青青嘴角微微一翹。

“殿下當徐徐圖之,萬萬不可急躁。”

眼下還不是對付寧王的時候,而是夥同寧王,一同對付汪若霏的時候。

把平西侯府這塊勢力,同寧王剝離開來,一切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更何況,是寧王主動找上她,想要解決汪若霏的……

她心中微微一嘆。

這樣一個費盡一生,汲汲營營的人,願意爲了沈風斕放棄平西侯府的支持。

他也算得是一個有情人了……

而太子絲毫不知,南青青與寧王私下達成的協議。

他握著南青青的手,欣慰道:“滿府裡的女人,不是榆木疙瘩,就是胸大無腦。也就只有你,還能爲本王出謀劃策,分憂解難……”

他輕撫著那隻柔荑,感動得幾乎落淚。

而南青青嘴角噙著笑意,眼底一片陰霾。

興慶宮中,衛皇后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她呆坐在梳妝檯前,霜冷爲她梳起了一半的髮髻,另一半還散落著。

怔怔地盯著鏡子的衛皇后,忽然看到,自己那一半披散的發中,夾雜著刺眼的白髮。

她劈手躲過霜冷手中的桃木梳,大把大把地抿著髮絲,看到的白髮越來越多。

那動作越來越快,狀似發狂。

忽然,她悽苦地一笑,停了下來。

“本宮真是老了,沒用了。不僅保不住太子,甚至在太子心中,都沒本宮這個母后了……”

她不單單是爲太子被廢傷心,更是爲太子不和自己商量,就擅自做決定而傷心。

哪怕她知道,太子這個決定並沒有做錯。

霜冷假意安慰道:“娘娘,太子……福王殿下也不是故意的。想來是之前幾次行動都出了岔子,所以殿下才不信任娘娘了吧。”

她這一安慰,衛皇后更加羞憤難當。

“本宮知道,他是怪本宮幾度擅自做主,派人入晉王府刺殺還有京郊刺殺沈風斕一事,不僅失敗,還折了我們大半的死士……”

霜冷在心中暗自嘲笑。

衛皇后母子兩都失勢了,還在這埋怨彼此,真是愚不可及。

殿外,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來。

自打衛皇后被變相軟禁之後,興慶宮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這腳步聲,會是誰的?

“娘娘,福王妃求見!”

趕進來傳話的小宮女行色匆匆,衛皇后愣了一愣,纔想起福王妃是何許人也。

她還有空進宮見自己,說明福王在宮外的境遇,還不算太差。

“快替本宮把頭髮綰好!”

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半的髮絲散落著,這個模樣怎麼能見人。

霜冷被她一催促,連忙替她把頭髮綰上,戴上鳳釵。

衛皇后攬鏡自照,雖比不上從前的華貴大方,也算不失體面了。

福王妃從外頭匆匆趕進來,一眼看見霜冷正手持木梳,站在衛皇后身旁。

她的面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陰險十足。

福王妃一見,顧不得給衛皇后行禮,一把將霜冷推到了地上。

“快來人,把這個霜冷抓起來!”

說著轉身對衛皇后匆匆一福,“母后,您被這個賤婢騙了!她是賢妃的人!”

霜冷被當衆叫破身份,渾身一顫,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

她只得哭喊道:“奴婢冤枉,奴婢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怎麼會是賢妃的人呢?”

衛皇后眉頭緊蹙,一邊是自己的兒媳,一邊是自己多年來最信任的貼身丫鬟。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太……福王妃,你說的可有什麼證據?”

福王妃面露恨色,緊緊盯了霜冷一眼,又朝衛皇后解釋。

“母后可還記得南昭訓?她當初在那個房間裡頭更衣並非偶然,而是汪若霏所害。直到聖上將汪若霏許給寧王,她才明白是寧王和賢妃害她,便把真相告訴了殿下。”

衛皇后一驚,“可是那個平西侯府的汪若霏,賢妃的內侄女?”

“正是她!母后,這麼多年來,您和殿下都被賢妃母子騙了!這個霜冷就是賢妃安插在您身邊的,否則那包馬兜鈴,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找出來?”

衛皇后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想通了許多事。

她當初就有些疑心,明明被人用馬兜鈴下毒的是她,爲什麼聖上反而罰了她?

而一開始提及蕭貴妃可疑的是賢妃,她後來卻又改口,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如今想來,鴛婉和鴛詩兩個丫頭,就算其中真有一個下藥陷害她,也不可能把一大包馬兜鈴藏在兩個人共同的屋子裡……

那不是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嗎?

她略顯渾濁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尖銳,像一把利劍一樣刺在霜冷身上。

“是你!竟然是你?!那包馬兜鈴,是你用來毒害本宮,再陷害蕭貴妃!”

她一直以爲,在後宮之中如果有人想要她的命,那一定是蕭貴妃。

沒想到,真正狠毒的那個人,是她一直信任的賢妃。

可笑她在聖上剝奪她掌管後宮之權時,還爲賢妃苦苦爭取。

那個時候,賢妃看她一定跟看傻子一樣吧?

要不是南青青將此事揭露出來,她到現在還把仇人當成自己人。

“來人!將霜冷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留她一條小命關押起來!”

衛皇后這回學乖了,在一切還沒有成定局之前,她不會輕易要霜冷的命。

上一回若非她衝動杖殺了鴛詩和鴛婉,也許就不會親信賢妃的謊言……

殿外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趕了進來,矇住了霜冷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一如當初,鴛詩和鴛婉被拖出去的情形。

曾經是興慶宮地位最高的大宮女,落得這樣的下場,令一衆宮人唏噓不已。

這或許就是天道輪迴,善惡到頭終有報。

衛皇后看著她被拖走的狼狽模樣,身形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福王妃連忙扶著她坐下,示意宮女倒杯熱茶上來。

衛皇后喝了一盞沏得濃濃的熱茶,終於緩過勁來,示意福王妃坐下說話。

“你們挪到福王府,還好嗎?”

福王妃強顏歡笑道:“母妃不必記掛,福王府很好,父皇沒有苛待殿下。且禁足令也解了,日後殿下還能進宮探望母后。”

衛皇后無聲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極其疲憊而蒼老。

她只得慢慢安撫道:“殿下怕母后擔心,所以不敢和母后提及此事,今日纔派兒媳進宮告訴母后。殿下還說他會在父皇面前爲母后求情,請母后一定要善自保重。”

這樣一說,衛皇后心裡纔好受了些。

“城兒真是擔心本宮的身子,纔沒有和本宮商量嗎?本宮還以爲,他是在怪本宮拿錯了主意。”

“怎麼會呢?”

福王妃盡力安撫衛皇后,自己心中也是一片悽苦。

福王事先沒和衛皇后商量,又何嘗和她這個嫡妻商量過?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全身心都投在南青青身上了,一心巴望她腹中那個男胎降生……

自請廢位這麼大的事,也只聽南青青的話。

看著衛皇后衰老的模樣,福王妃咬了咬牙,到底沒把這話說出來。

她勉強笑道:“母后知道嗎?那個南昭訓被封爲側妃了,她腹中的孩子是個男胎,母后又要添小孫子了。”

“真的?”

衛皇后眼底泛出些許歡喜,又想到南青青是被汪若霏所陷害之事,面色陰沉了起來。

“賢妃這個賤人,本宮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

福王從東宮挪出來之後,偌大的宮殿,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那些原本在東宮伺候的宮人,多半還留在此地,打掃整理著空蕩蕩的宮室——

靜靜地等候著,東宮下一個主人的到來。

廢太子一事很快就翻了新的篇章,宮中衆人開始爲秋獵而忙碌起來。

聖上年輕時喜好打獵,到了晚年體力不濟,還時常會舉辦盛大的秋獵儀典,彰顯大周的興旺。

每年到這個時候,也是後宮嬪妃齊出,在遼闊山林和草原間難得的自在。

那些臣子們指著這個時機,在聖上面前顯示勇武,爭取著加官進爵的殊榮。

皇子們更加賣力,彼此之間你來我往,比試騎射,來贏取聖上的歡心。

除了衛皇后被留在宮中,其餘一衆大小嬪妃,都得到了隨駕前往獵場的資格。

聖上美其名曰,宮中傾巢出動,需要有皇后在宮中坐鎮,方不生亂。

實際上是什麼意味,衆人心中有數。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一次伴駕的皇子之中,居然還有福王。

一個剛剛被廢的太子,這麼快就能隨駕出行,聖上這是什麼意思?

朝中衆人摸不著頭腦,只能小心翼翼,暫且觀望。

而沈風斕得知自己也要參加秋獵,不由驚訝。

“殿下去便是了,我也去?把雲旗和龍婉留在府中,那怎麼好?”

軒轅玦道:“誰說把他們留在府中?要去,自然是咱們一家人同去。”

沈風斕待要說什麼,在榻上打滾的雲旗和龍婉,已經站了起來拍著手歡呼。

“好耶,去玩!”

兩個小娃娃奶聲奶氣,笑得一臉天真。

沈風斕故意板起臉,兩個娃娃立馬噤聲。

“這可不是郊遊,是宮中和朝中傾巢出動的秋獵,殿下就不怕會有危險嗎?”

軒轅玦輕輕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手下觸感絲滑,令人上癮。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和孩子的。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纔會更加安全。”

到了秋獵這一日,聖上的明黃儀仗在前,身後是衆嬪妃,皇子大臣們的儀仗跟在後頭。

明黃的錦旗在風中獵獵,身穿鎧甲的將士們,虎虎生風。

獵場離京城不算遠,出了西門再往西不到二十里,就可以看到大片草原。

沈風斕坐在馬車上,只聽浣葛一路嘰嘰喳喳,跟她描繪車外頭的景色。

“娘娘,好大的草原啊!奴婢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草!”

沈風斕反而沒有那麼好奇,她見過更大更遼闊的草原,見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一直到馬車漸行漸緩,直到停了下來,她纔在浣紗的攙扶下出了馬車。

紅妝、小衣等人,忙招呼著小丫鬟和婆子們搬東西進賬,收拾佈置起來。

沈風斕自顧自站在營帳外頭,吹著微風看向四周的景緻。

眼前是大片大片白色的營帳,在青黃相接的草原上,開起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被圍在最中間的營帳插著明黃旗幟,那顯然是聖上的御帳。

根據這個位置推算,御帳左邊那一圈宮女多的,是嬪妃的營帳。

晉王府的營帳在右邊這一圈,那附近的幾個帳,顯然就是其他皇子的營帳了……

她正這樣想著,左邊不遠處的大帳裡頭,跑出來一個熟悉的少年。

他看見沈風斕站在那裡,一下子興奮了起來,衝著她笑得靦腆。

而後朝她身後左右張望,並沒有看到期待的那個小小身影,又沮喪了起來。

就在這時,奶孃從後頭的馬車裡下來,抱著雲旗和龍婉走到她身邊。

兩個孩子興奮地咿呀亂叫。

——沒辦法,沈風斕不許他們在外頭張口說話,甚至在有壞人來的時候,還要流口水裝傻。

每當這種時候,龍婉就負責閉嘴不說話,雲旗就負責傻笑流口水。

兄妹兩個配合無間,格外默契。

沈風斕正想著軒轅福昀看到龍婉,會不會很高興,一轉頭見少年的身影已經飛奔了過來。

身後一羣宮人齊呼,“皇長孫,您慢點跑!”

那邊大帳裡頭,聽見宮人呼聲的福王和福王妃,連忙趕出來查看情況。

只見軒轅福昀跑到龍婉跟前,氣喘吁吁道:“龍婉妹妹,你也來啦!”

福王驚訝地張大了嘴,恨不能塞進一個雞蛋去似的。

福王妃失態地扯著他的衣袖,“殿下聽見沒,聽見沒?妾身沒有騙你,福昀真的會說話!”

不過根據歷史來看,福昀好像只會對龍婉說話。

龍婉自打上回收了他的畫,對他的態度好了一些,總算不叫他壞哥哥了。

不過他第一次見到龍婉,就露出嘲笑的眼神,已經給龍婉留下了壞印象。

要想徹底和好,正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龍婉原想和他打了招呼,一見後頭福王等人在那看著,自己不能說話,便只對軒轅福昀點點頭。

有這一點頭的迴應,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而福王等人看到的確是,自家傻兒子屁顛屁顛跑去,找一個未滿週歲的小女娃搭話。

那個小女娃一臉高冷,只淡淡地點了點頭,自家傻兒子就高興得像撿到寶似的……

福王妃當先迎上去,留下福王在後頭探頭探腦。

他又想上前看看自家兒子的情況,又不好意思湊到晉王府的帳子旁去,一時進退兩難。

身後忽然走來一個華服女子,步伐緩慢,一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殿下,去看看吧,妾身陪你去。”

福王知道南青青出閣之前,和沈風斕是閨中舊友,有她作陪纔算有了些臉面上前。

只見福王妃拉著軒轅福昀,不住地問,“福昀,你明明會說話,爲什麼只對著龍婉妹妹說?你對母妃說一句話,好不好?”

福昀對著她的時候,面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又恢復了原來呆呆木木的神情。

無論福王妃如何苦苦哀求,他就是不肯說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沈風斕對福王妃有些不忍,便開口勸她。

“皇長孫或許有什麼心結,纔會如此。他願意對龍婉說話也是好事,至少能證明,他並非患有殘疾不是嗎?”

福王妃也是這樣想的,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對,你說的對。他肯對龍婉說話,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日後一定會肯對我說話的!”

她這樣說著,看著龍婉的目光,就像對著一個有求必應的仙女。

龍婉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朝奶孃懷裡縮了縮。

福王妃自覺失態,有些不好意思,將目光轉向了沈風斕。

“沈側妃,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沈風斕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福王妃老著臉皮,輕聲道:“日後……能不能讓我們福昀,多去晉王府走動走動?”

體諒她爲人母的心情,這是一回事。

但是讓軒轅福昀常來晉王府,這又是另一回事。

其中有許多事情,沈風斕不得不顧慮。

軒轅福昀到底是福王的嫡長子,要是有心人利用他做什麼文章,說是晉王殘害親侄子,那可如何是好?

故而,她一時不願答應。

福王妃面上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她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太不合情理,晉王和福王曾經是死對頭,彼此明爭暗鬥互有損傷。

而現在她爲了福昀,竟然想讓沈風斕盡力幫助她。

沈風斕憑什麼幫助她呢?

福王也心知肚明,故而不曾開口,請沈風斕幫忙。

倒是南青青開了口。

“沈姐姐想必是怕皇長孫出什麼事,到時候難以交代罷?不如這樣,日後我陪著皇長孫一同去,姐姐也不必擔心說不清了。”

南青青和沈風斕未出閣前就是舊友,她現在又是福王府的側妃,由她陪著軒轅福昀,那是再好不過。

福王卻有些擔心,“你肚子一日大似一日,怎麼好來回奔波?”

福王妃聞言心中不快。

難道南青青肚子裡是他的兒子,軒轅福昀就不是他的兒子了嗎?

還是他的嫡長子!

南青青給了福王妃一個眼神,示意她放心,又湊到福王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福王的面色一下子好了起來,不僅滿口答應,還笑著對沈風斕道謝。

“多謝沈側妃,希望福昀和龍婉堂兄妹在一處,能夠讓他真正會說話。到時本王一定會備厚禮,親自登門拜謝。”

沈風斕冷冷地瞥他一眼。

“福王殿下可別誤會,我是被福王妃慈母心腸感動,順便看在青青的面子上,與殿下沒有任何關係。”

福王一張胖臉上,笑意頓時僵硬了起來。

怎麼沈風斕剛纔態度還好好的,一對著他就這麼冰冷冷的?

他有做什麼對不起沈風斕的事嗎?

真是莫名其妙!

南青青適時開口解圍,“沈姐姐,我好久沒見你了,咱們去走走聊聊天,好嗎?讓皇長孫和龍婉他們玩去。”

太子已經淪爲福王,兩家之間失去了競爭關係,南青青這才能光明正大同沈風斕說話。

日後她時常帶福昀去晉王府,更方便和沈風斕之間互通消息。

兩人並肩,朝著營帳之外寬闊的草地,慢慢走去。

“你方纔同福王說了什麼,他那麼快就答應了你?”

兩人走至寬闊無人處,這才放心說起話來。

南青青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告訴他,沈姐姐先前懷胎的時候多災多難,生的雲旗和龍婉聰明可人。王妃先前懷皇長孫精細地養著,反而沒養好。”

福王一聽,好像是有說法,讓懷有身孕的女子多動彈動彈,反而好生養。

聽聞那些鄉間農婦,都是一生完孩子就下地幹活的,反而無病無災。

沈風斕不禁好笑。

不知道該說福王是愚蠢,還是太天真。

南青青這般三言兩語,就把他哄騙過去了。

兩人邊走邊聊,南青青便把近日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福王很生氣,覺得寧王背叛了他,他想報復寧王。可是福王已經不能參政,他還有什麼能力報復寧王呢?”

南青青自嘲一笑,“就算我現在是福王的側妃,也不能對汪若霏怎麼樣。好在寧王他願意與我聯手……”

沈風斕忽然停住了腳步。

她眉頭微蹙,“寧王要與你聯手,你答應了?難道你不知道汪若霏同他是什麼關係?”

“正是因爲知道他和汪若霏的關係,我纔會答應的。”

南青青拉著她的手,“沈姐姐,寧王心裡只有你一個,他不願意娶汪若霏。正是爲了拒婚,他纔要同我聯手鏟除汪若霏的。”

曾經滄海難爲水,南青青在寧王的目光中,看到了滄海。

就像是詹世城對她一樣,寧王對沈風斕,的確是出自真心。

沈風斕一愣,忽然想起在一品居那日,他說自己絕不會娶汪若霏。

原來他並沒有食言。

沉默,良久。

沈風斕這纔開口。

“你們打算怎麼做?要是賢妃和平西侯府的人知道,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對付汪若霏那樣心機深沉的人,尋常的招數只怕動不了她。

汪若霏死不足惜,她不喜歡南青青有事。

南青青見她默認了自己的做法,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沈姐姐放心,我們的計劃早就安排好了,絕不會有閃失。”

她貼到沈風斕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隨即面上現出淒涼的冷笑,在秋風之中,顯得格外滄桑。

“我會用她對付我的法子,十倍百倍地還給她!”

沈風斕提醒道:“汪若霏固然可恨,寧王心機深沉同樣不好相與。答應我,別把自己陷進去,好嗎?”

南青青苦笑道:“沈姐姐不必擔心,汪若霏是爲了誰設計陷害我,我心裡一清二楚。我會幫你和晉王殿下,讓賢妃和寧王得不到好下場!”

沈風斕搖了搖頭。

“寧王心思深沉,卻沒有算計過我。當初你那件事,我也曾問過他,他是不知情的。不論他和晉王之間如何爭鬥,我兩不相幫。”

南青青瞭然。

“也是,寧王對姐姐同樣情深義重。不論將來姐姐會做何選擇,青青都會支持你的。”

因爲在她最艱難的時刻,沈風斕也同樣在支持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寧王救過我的性命,我做不到去傷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晉王……”

沈風斕明白,南青青似乎有所誤解。

她的心裡卻很清明。

寧王是救命恩人,是朋友。

而晉王……

是愛人。

兩者全然不同。

南青青忽然想起,她曾問寧王的一句話。

“就算你能瞞過平西侯府,但娶不了汪若霏,他們對你的支持便是有限的。”

沒有汪若霏這個侯府嫡小姐作爲紐帶,寧王於平西侯府,就是一個陌生人。

這種關係是不牢靠的,連南青青都能想明白,寧王自然也明白。

他的回答,卻讓南青青動容。

“從前本王也以爲江山最重,可是認識她之後,好像覺得沒有那麼重了。什麼權力地位,好像都不及她一笑來得重要。”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眼底是赤裸裸的佔有慾。

因爲喜歡,所以想要得到。

這種感覺南青青最清楚。

她在無數個日夜裡,想要得到的,是在那個人身邊挽起衣袖,爲君洗手作羹湯。

而每每夢醒,身邊躺著的那個人,卻是她噩夢裡的人。

那個痛疼、血腥、屈辱的噩夢。

……

與此同時,剛從聖上御帳中出來的軒轅玦,迎面遇上了一身騎馬裝的少女。

她像是等待了許久,明明一臉不耐煩,還是像根樁子似的,一動不動地杵在御帳外。

一見到軒轅玦出來,她的神情立刻飛揚起來,顯得十分歡喜。

“晉王哥哥!”

在他身旁的詹世城識趣地拱了拱手,“下官先去巡查周邊了,殿下慢聊。”

此番秋獵的防衛,除了御林軍之外,還有龍騎營和京兆尹府的職責範圍。

聖上有意鍛鍊詹世城,幾乎把大半的防衛兵力,都交給了他來統領。

衆人都以爲詹世城會推脫。

一個管理地方的文官,會統領什麼防衛?

到時候出了岔子傷著聖上和娘娘們,那可怎麼好?

沒想到詹世城近來醉心公務,恨不得把幾百年前的冤案都拿出來審,一聽聖上給他新的工作,忙不迭就接下來了。

他就想讓自己忙一點。

軒轅玦知道他又惹了衆怒,連忙站出來給他撐腰,這纔好了些。

他點了點頭,朝著詹世城一拱手,兩人在御帳外分道揚鑣。

衛玉陵連忙奔上來,時不時還朝身後看上幾眼。

“晉王哥哥,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能來見你一面嗎?聖上沒有同意將我賜婚給你,母親也不允許我做你的側妃,她就乾脆拘著我不讓我出府!要不是這次秋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你!”

軒轅玦微微一笑,“長公主不同意是應該的,就算她同意,本王也不同意。”

衛玉陵千辛萬苦跑出來,就是爲了見他一面,讓他去求聖上將自己賜給他。

只要側妃的位置便可,聖上是一定會答應的。

到時候長公主想阻攔,也無可奈何。

沒想到軒轅玦還是拒絕了她。

“晉王哥哥,你是不是糊塗了?我說的是側妃,只是側妃!爲什麼你連一個妾室的身份都不能給我?你不是說不討厭我嗎?”

軒轅玦徑直朝前走,聽到她這句話,忽然停了下來。

“不討厭就能娶了嗎?”

衛玉陵一愣。

“不討厭……不討厭當然能娶啦!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論容貌家世地位,我哪一點配不上做你的側妃?我還能給你幫助,不像那個沈風斕,她嫁給你沈太師依然不會幫你……”

軒轅玦冷冷道:“別人是這樣的,與本王無關。本王只想娶自己心悅的女子,不願將就。沈太師不肯幫本王又如何?本王不需要靠女人,自己也可以成事。”

他字字句句維護沈風斕,讓衛玉陵又羞又惱。

“沈風斕就是你心悅的女子,是嗎?你爲了她,竟然連權勢都可以捨棄,你真是瘋魔了!一旦寧王娶了汪若霏,他身後就有平西侯府的支持,你想輸給寧王嗎?”

寧王娶汪若霏?

他要是真的娶了汪若霏,沈風斕就絕對看不上他了。

軒轅玦忽然笑了起來,笑得衛玉陵摸不著頭腦。

“要是寧王真的娶了汪若霏,那本王一定備上厚禮,親自上門謝他。”

衛玉陵氣急敗壞。

“你果真瘋魔了,人家一朝得勢,你倒謝他做什麼?”

第一卷 第四章 待嫁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她錯了(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微不足道第四卷 第二百零五章 沈風斕,你騙我(一更)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生氣好不好?這個送你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教你怎麼討好晉王殿下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后罵誰是賤人?!第一卷 第二章 請安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黑臉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終於找到她(一更)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雲旗挑的枕頭(一更)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何人躲藏?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除夕夜宴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勾魂的妖精(二更)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香魂隕落關山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章 天高皇帝遠(二更)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生氣好不好?這個送你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沈風斕,就在這裡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何人躲藏?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同心同德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潑茶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桐醴院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見龍婉誤終身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來大周,就是爲了惹事!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多謝殿下美意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當著他的面,強吻沈風斕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山中野寺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怎麼生?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喜歡有武力值的男子第二卷 第一百零一章 傻兒子與暴力女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王不見王第四卷 第二百零七章 城上城下的對峙(請看題外)第一卷 第六章 喧譁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國孝期間,禁房事(二更)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除夕夜宴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也是要當寧王側妃的人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狐貍尾巴第四卷 第二百零一章 阿里木巴(一更)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探病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寧王妃來選寧王妃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她的迷情香,好像用多了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自刎謝罪(一更)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見婆婆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心情好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他的成長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章 良久,他擁著她入眠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沈風斕,就在這裡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我沈風斕就是這麼護短第一卷 第六章 喧譁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續絃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章 誰心愛的女子,誰去救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也是要當寧王側妃的人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勾魂的妖精(二更)第四卷 第二百零九章 天地不仁,吾道不孤(二更)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和他母親極像的眼(一更)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整治(二)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見龍婉誤終身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跪求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北疆告急,玉陵城危!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藍衣錦繡,紅脣奪目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見婆婆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跟殿下下山(一更)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兄妹商談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柳姨娘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是誰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蘭公主的辦法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潑茶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第一場雪【上架首訂】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腳印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沈風斕的特殊才能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倘若你是朕(二更)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章 你們想幹什麼?(一更)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晉王府滅門案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個位置,誰也不給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當著他的面,強吻沈風斕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男從楚辭,女從詩經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本王喂的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柳姨娘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除服禮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續絃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心情好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晉王府滅門案第四卷 第二百零三章 滄州之重,京城之亂(一更)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教你怎麼討好晉王殿下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探病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想做晉王妃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這筆賬,怎麼算?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夜半來客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和他母親極像的眼(一更)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整治(二)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衝撞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章 你們想幹什麼?(一更)第一卷 第七十章 上不得檯面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理寺監牢的客人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靜清院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更加彪悍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胎氣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桐醴院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照顧
第一卷 第四章 待嫁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她錯了(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微不足道第四卷 第二百零五章 沈風斕,你騙我(一更)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生氣好不好?這個送你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教你怎麼討好晉王殿下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后罵誰是賤人?!第一卷 第二章 請安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黑臉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他終於找到她(一更)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雲旗挑的枕頭(一更)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何人躲藏?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除夕夜宴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勾魂的妖精(二更)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香魂隕落關山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章 天高皇帝遠(二更)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生氣好不好?這個送你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沈風斕,就在這裡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何人躲藏?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同心同德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潑茶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桐醴院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見龍婉誤終身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來大周,就是爲了惹事!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多謝殿下美意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當著他的面,強吻沈風斕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山中野寺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怎麼生?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喜歡有武力值的男子第二卷 第一百零一章 傻兒子與暴力女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王不見王第四卷 第二百零七章 城上城下的對峙(請看題外)第一卷 第六章 喧譁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國孝期間,禁房事(二更)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除夕夜宴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也是要當寧王側妃的人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狐貍尾巴第四卷 第二百零一章 阿里木巴(一更)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探病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寧王妃來選寧王妃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她的迷情香,好像用多了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自刎謝罪(一更)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見婆婆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心情好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他的成長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章 良久,他擁著她入眠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沈風斕,就在這裡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我沈風斕就是這麼護短第一卷 第六章 喧譁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續絃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章 誰心愛的女子,誰去救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也是要當寧王側妃的人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勾魂的妖精(二更)第四卷 第二百零九章 天地不仁,吾道不孤(二更)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和他母親極像的眼(一更)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整治(二)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見龍婉誤終身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跪求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北疆告急,玉陵城危!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藍衣錦繡,紅脣奪目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見婆婆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跟殿下下山(一更)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兄妹商談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柳姨娘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是誰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蘭公主的辦法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潑茶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第一場雪【上架首訂】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腳印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沈風斕的特殊才能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倘若你是朕(二更)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章 你們想幹什麼?(一更)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晉王府滅門案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個位置,誰也不給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當著他的面,強吻沈風斕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男從楚辭,女從詩經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本王喂的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柳姨娘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除服禮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續絃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心情好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 晉王府滅門案第四卷 第二百零三章 滄州之重,京城之亂(一更)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教你怎麼討好晉王殿下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探病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想做晉王妃第四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這筆賬,怎麼算?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夜半來客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和他母親極像的眼(一更)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整治(二)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衝撞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章 你們想幹什麼?(一更)第一卷 第七十章 上不得檯面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理寺監牢的客人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靜清院第四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更加彪悍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胎氣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桐醴院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照顧
主站蜘蛛池模板: 美姑县| 柘城县| 揭东县| 营口市| 伊金霍洛旗| 收藏| 大姚县| 增城市| 和林格尔县| 鹤壁市| 龙陵县| 开江县| 聊城市| 阿巴嘎旗| 长宁县| 肥城市| 应城市| 平邑县| 安宁市| 同心县| 巴楚县| 左贡县| 临桂县| 新丰县| 上犹县| 阿鲁科尔沁旗| 信阳市| 昌图县| 元朗区| 桑植县| 凤台县| 乐山市| 高安市| 石屏县| 宜州市| 鞍山市| 察隅县| 绥滨县| 西昌市| 南投市| 梨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