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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教你怎麼討好晉王殿下

說起來,雲旗和龍婉兄妹倆,他只見過兩次。

一次是在晉王府的百日宴上,雲旗只會笑著流口水,龍婉打了沈風翎一巴掌。

另一次是在宮裡的長廊上,雲旗依然笑著流口水,龍婉只是呆呆的不動。

這樣想著,雲旗和外界的傳言,似乎並沒有什麼出入。

只是……

他是深知道軒轅玦自小早慧的,沈風斕也是個才名遠播之人。

這樣的兩個人生下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傻的?

更何況,龍婉顯然並不傻。

沈風斕道:“若是可以,我也希望雲旗是個健全的孩兒。可惜他們兄妹倆不但沒有比尋常孩兒早慧,甚至有更多不好的跡象……”

雲旗和龍婉會走路會說話,除了晉王府的人以外,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恆王妃、南青青,都是她信得過,不會出賣自己的人。

至於軒轅福昀,他幾乎不會對其他人開口說話,更不必擔心他泄露秘密了。

寧王眉尾一挑,不置可否。

“難道寧王殿下不知道,雲旗和龍婉爲什麼會這樣嗎?”

沈風斕目中帶上些許不悅之意,寧王微微一怔。

他當然知道。

當然知道沈風斕在懷胎的時候,受過多少罪,吃過多少苦。

以她所承受的那些,換了尋常女子,早就保不住腹中的胎兒了。

雲旗和龍婉有命出生,已是大幸。

他忽然說不出話來。

此時,一旁的營帳之中,奶孃抱著雲旗和龍婉走了出來。

沈風斕屈膝一福,“告辭了,殿下。”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寧王忽然覺得,面上紅腫之處灼痛難忍。

他好像做錯了。

雲旗和龍婉是聰明是傻,與他什麼相干?

他答應過沈風斕,絕不會算計到她和她的孩子身上的。

他不禁捏緊了拳頭。

眼睜睜看著她的目光,從憐惜變爲警惕。

那種感覺,像是一把冰箭穿過他心口,比他面上的掌痕更疼。

而後漸漸融化了去,看不出半點存在過的痕跡……

元魁託著溼帕子走了出來,看見寧王呆呆地站著,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沈風斕離去。

奇怪,剛纔不還好好的嗎?

爲什麼自家殿下現在的臉色,比方出賢妃營帳時更加難看……

沈風斕一早帶著兩個孩子,去了福王的營帳那頭,丫鬟連忙請她稍坐。

一面端上極好的新茶,一面命人進去請福王妃。

領頭的丫鬟極有眼色,站在一旁恭敬又不失親熱地問候著。

“沈娘娘,不知道大公子和大小姐用過早膳沒有?聽皇長孫身邊的媽媽說,他們喜歡喝南瓜粥?奴婢這就命人備一份上來。”

沈風斕微微一笑,謝過她的好意。

“不必麻煩了,我們都用過早膳了。今日前來,是爲昨兒龍婉打傷皇長孫的事,特來賠禮的。”

福王府只有皇長孫一個獨苗苗,福王妃疼愛他疼得跟什麼似的。

將心比心,要是雲旗出去玩回家來,頂著一個老大的青眼睛,她也非氣死不可。

昨日事情太多,她一時顧不上這事,福王妃也沒找她興師問罪。

但是論情論理,她都該來賠禮道歉纔是。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穿著單薄中衣,腳上趿拉著雲紋小靴的少年飛奔進來,帶來了一股賬外的秋寒。

他身後緊跟著兩個婆子,手上攤著外衣和小襖,急急地追在身後。

“皇長孫呦,您倒是把衣裳穿好再見客啊!”

軒轅福昀像是根本聽不見她們的聲音,眼睛裡只有一個龍婉,急急地便趕了上來。

一見沈風斕在旁,他立馬剎住了腳步。

而後他恭恭敬敬地站好,朝著沈風斕拱手行了一個禮。

等他擡起頭來,只見昨兒眼上的烏青好了許多,變成薄薄的一層淡青色了。

沈風斕一面招手,讓婆子們上來給他穿衣裳,一面同他說話。

“皇長孫的眼睛好了許多,想是昨兒敷的熱雞蛋有效果?”

他被婆子們擺佈著手腳,好說歹說終於穿上了一件小襖。

再一看龍婉坐在奶孃的懷裡,朝他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他立馬羞紅了臉。

龍婉這分明是嫌棄他,這麼大一個人了還當衆衣衫不整!

他一下子奪過外衣和褲子,刺溜一聲跑到屏風後頭去,自己穿了起來。

帳子外頭響起福王妃著急的聲音。

“昀兒,這大冷天的,你怎麼能不穿衣裳就跑出來了?”

她走進帳中,一見沈風斕在那,先朝她打了聲招呼。

聽著口氣,不像有怪罪之意。

緊接著又朝四周看了一圈,沈風斕朝屏風後頭使了個眼色,福王妃朝那頭看去。

只聽見屏風後頭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她這才放了心,和煦地笑了笑。

“斕姐兒怎麼來得這樣早?雲旗和龍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也這麼早起來了。”

看見沈風斕愣了愣,她不好意思地一笑。

“我聽恆王妃也是這樣叫你的,你不介意的話……我也這麼叫你吧?”

沈風斕忽然想起,衛皇后的春宴之上,福王妃幫著她讓那些東宮姬妾羞辱於她。

那個時候,福王妃還是太子妃。

細細想來,福王妃也是遵從衛皇后之命辦事,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惡意。

她輕輕頷首,“不介意。風斕今日來得這樣早,是來替龍婉給福王妃陪個不是的。昨兒龍婉淘氣了,把皇長孫打成那個樣子,實在是不應該。”

才聽見話頭,屏風後頭的少年就跑了出來,渾身已經穿戴整齊。

只有頭頂的束髮還有些鬆,想來是他未曾替自己束過發,手生的緣故。

福王妃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別一口一個王妃了,叫我大嫂嫂就好。你瞧瞧,兒大不由娘。我還沒說什麼,他就生怕我責怪龍婉跑出來了。說真的,我也不怪龍婉。”

福王妃愛憐地看了龍婉一眼。

像是知道她目光中的善意,龍婉朝她咧嘴一笑,露出細如米珠的乳牙。

福王妃的聲音又軟了幾分,“她還這樣小呢,哪裡知道那些,打了福昀也不是故意的。何況……我還得感謝你和晉王殿下,肯讓福昀同龍婉在一處玩。”

爲了福昀日後能夠正常地開口說話,這麼不輕不重地挨一下,她也不會亂心疼。

沈風斕還是客氣了一下,把龍婉從奶孃懷裡抱過來,教著她說話。

“龍婉,你昨兒打了福昀哥哥,還沒道歉,是不是?”

龍婉扁了扁嘴,像是鼓足了勇氣,隨後朝著福王妃張開了手。

一副要抱抱的可愛模樣。

福王妃連忙把她摟在懷裡,“好了好了,這麼小的孩子,幹嘛逼她道歉呢?”

她幾乎是埋怨地看了沈風斕一眼,後者哭笑不得。

福王妃這個姿態,活像是極爲寵溺孩子的祖輩一樣,對沈風斕這個親孃正統的教育方式提出挑戰。

龍婉一見自己孃親被埋怨了,小臉立馬正色了起來。

“對不起,大伯母……”

福王妃先是一愣,想著龍婉怎麼自己就會說話了,她纔多大啊?

沈風斕忙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道:“哎呀,我方纔在帳中教了她半天,教她說這一句話,她總是說不清楚。沒想到一見了大嫂嫂,這就會說了!”

原來是沈風斕教她的。

福王妃喜道:“她才這麼大點,能把你教的話重複一遍,已經很厲害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她能學清楚呢!”

沈風斕傻笑著應和,福王妃顯得比她還高興。

妯娌兩個就龍婉學舌這一件事,展開了熱烈而親切的討論,反將孩子們撇到了一邊。

正聊到行頭上時,忽見丫鬟面色匆匆地走了進來,湊到福王妃耳邊回稟著什麼。

福王妃聽過了之後,面色變了一變。

待要同沈風斕說些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帳門一掀,一個脆生生的嗓音傳了過來。

“大表嫂,我來看你和昀兒了!”

一襲鮮紅的騎馬裝映入眼簾,衛玉陵大剌剌地走進帳子,一見沈風斕母子,立刻變了臉。

福王妃連忙緩解尷尬,把衛玉陵拉到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

她一面招呼丫鬟奉茶上來,一面笑著同衛玉陵說話。

“你今兒怎麼來得這樣早?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衛玉陵冷哼一聲。

“原是我母親聽聞,昀兒會開口說話了,命我得空來看望一下。沒想到我來得不巧了,大表嫂正和沈側妃在這裡親親蜜蜜,笑聲都傳到帳子外頭去了。”

她話帶諷刺,福王妃面上有些尷尬。

衛玉陵和沈風斕之間,早有嫌隙,別說是她了,滿京城都知道沈風斕打過小郡主一巴掌。

爲了爭這個晉王妃的位置,衛玉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甚至狠心要對雲旗和龍婉下手。

今日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偏偏是在她福王妃的帳子裡頭相見,真是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她強笑著道:“昀兒這幾日能開口說話,全都是龍婉的功勞。所以這幾日我們走動頻繁了些,也好讓他們堂兄妹多親近親近。”

福王還是太子的時候,衛玉陵也沒把他放在眼裡,福王妃就更不必提了。

如今衛玉陵見她這副模樣,越發不屑。

“要是姑母知道了,一定會誇大表嫂是個賢惠母親,還是個賢良的兒媳。”

她口中的姑母,便是衛皇后。

福王妃的笑意僵在了面上,一時場面極其尷尬。

衛皇后嫉恨蕭貴妃,同樣嫉恨她的兒媳沈風斕,因爲她們都是同一種女子。

一樣美貌聰慧,風情萬種,深得男子喜歡的那一種女子。

這是衛皇后最容不得的存在。

衛玉陵意在告訴她,她和沈風斕親近,要是衛皇后知道了,必定會惱怒。

福王妃正不知如何迴應之時,只聽得沈風斕輕聲一笑。

“大嫂嫂自然是個好母親,好兒媳。她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讓皇長孫更加像正常孩子。皇長孫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嫡親孫兒,她難道不希望皇長孫好起來嗎?”

沈風斕的話挑不出毛病,越發讓衛玉陵氣惱。

尤其是大嫂嫂三個字,她怎麼聽怎麼生氣。

衛皇后是她的姑母,從這份關係來說,福王是她表兄,福王妃是她表嫂。

而晉王與福王同是皇子,沈風斕從這份關係稱呼福王妃大嫂嫂,也合情合理。

慢著,還是有些不合理的。

衛玉陵仰著下巴,輕蔑道:“你只是一個區區側妃,又不是晉王哥哥的正妃,憑什麼稱呼福王妃爲大嫂嫂?你也配?”

福王妃連忙道:“是我讓斕姐兒這麼叫的,玉陵,你說話也需客氣一些,她是晉王側妃,又不是那等無名無分的姬妾,你豈能這樣說話?”

衛玉陵眼睛一瞪,對福王妃瞬間沒了好氣,眼看就要說出難聽的話來,卻被沈風斕搶白了。

“因爲她連想做晉王殿下的側妃,都被殿下拒絕了。”

沈風斕笑著端起茶盞,因是秋日的早晨,寒意頗重,丫鬟上的是摻了牛乳的奶茶。

她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甜香暖暖地涌進鼻中。

雲旗在奶孃的懷抱裡,不知是嗅到這氣味香甜,還是見了沈風斕的神情眼饞。

他也咿咿呀呀地湊上來,想嚐嚐奶茶的味道。

沈風斕一笑,將茶盞遞到他面前。

福王妃連忙勸阻,“雲旗太小了,不能喝茶,千萬別給他喝!”

“我知道,只是給他嗅嗅甜味罷了。”

沈風斕果然很快將茶盞收回,雲旗聞那甜香味勾起了饞蟲,嘴角又流下了亮晶晶的口水。

也不知道是奶茶太香,還是他演戲給衛玉陵看。

衛玉陵沒想到,軒轅玦竟然會把此事告訴沈風斕,讓她當衆丟了一個大臉。

她正在面紅耳熱之際,沈風斕又朝她補了一刀。

“要是皇后娘娘知道,她最疼愛的小侄女你,竟然爲了區區晉王側妃的位置,就想與皇后娘娘割袍斷義,不知她會不會開心呢?”

福王妃聽得面上一沉。

她一直都知道衛玉陵喜歡晉王,卻沒想到,長公主府這母女二人竟然對太子毫不顧念。

長公主向聖上求旨,將衛玉陵嫁給晉王爲正妃,被聖上擱置不提。

衛玉陵又向晉王求一個側妃的位置,就此和衛皇后和太子割袍斷義。

實在叫人心寒。

哪怕現在太子已經成了無權無勢的福王,福王妃想到這些,還是深感到骨肉親情的冷漠。

衛玉陵她,何嘗真的當福王是表哥,當她是表嫂呢?

她的面容瞬間冷淡了下來,對衛玉陵淡淡道:“昀兒挺好的,你回去告訴長公主,不必掛心吧。”

這話相當於逐客令,讓衛玉陵更加羞憤難當。

“你……你竟然趕我走?”

她連表嫂都不稱了,直接用手指著福王妃,刁蠻的派頭原形畢露。

福王妃抿著脣不說話,便是默認了衛玉陵的話。

反正福王失勢再無翻身的可能了,長公主府和他們也不再是一條心了,她何必再委屈自己討好衛玉陵?

這些年來,她爲了衛皇后,爲了福王,對衛玉陵討好得還少嗎?

卻像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怪不得她冷眼看著,長公主府裡當家的馬氏,現在也對衛玉陵不冷不熱了……

“好,你們等著!”

衛玉陵氣得一跺腳,朝帳子外頭跑去。

“站住!”

沈風斕放下那杯奶茶,叫住了衛玉陵。

“借大嫂嫂這裡,我有幾句話想同你說。”

“你想說本郡主就要聽嗎?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衛玉陵嘴上這樣說著,腳步還是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她。

沈風斕也不惱,只是笑道:“我想告訴你,你成日到晉王殿下面前求他娶你爲側妃,是無用的。我教你幾招,比你費心費力的好使。”

福王妃一愣,聽沈風斕的口氣不像是在胡說,她真的要教衛玉陵如何追求晉王殿下?

這是心多大啊!

衛玉陵將信將疑地走了過來。

“你說的是真的?你會有這麼好心,教我如何取悅晉王哥哥?”

沈風斕廣袖一拂,示意她坐下說話。

衛玉陵果然老實坐了下來,一臉狐疑地盯著沈風斕,不知道從她口中會說出什麼來。

而晉王府的營帳那邊,軒轅玦見沈風斕去了許久沒有回來,親自過來接她。

這才走到賬外,便聽到了沈風斕和衛玉陵的對話。

他連忙擺手,示意丫鬟不必進去稟報,就站在營帳外頭聽了起來。

“第一,小郡主不該追在晉王殿下屁股後頭跑,別相信什麼女追男隔層紗,越是位高權重的男子,就越不喜歡對他們過於主動的女子。”

“因爲對晉王殿下主動的女子,實在太多了。如果你不主動,他也許還能高看你一眼。”

衛玉陵聽這話似乎有道理,不禁一拳打在自己手心。

“可是我已經追了他太久了,現在再假裝不主動,他也不會相信了呀!”

沈風斕道:“這就是第二點,你給他繡髮帶,甚至許他長公主府的支持,百般好晉王殿下還是不喜歡你。因爲他要的不是待他好的人,而是他覺得有趣的伴侶。”

她斜睨了衛玉陵一眼,“待殿下好的人比比皆是,你再好能有貼身丫鬟服侍得周到嗎?你得讓自己有趣起來,跟上他的思維和談吐,想他所想,跟他聊到一塊兒去。”

福王妃聽得心中一動,不自覺地坐了下來,跟衛玉陵一起聽著。

就連軒轅福昀和雲旗他們兄妹,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沈風斕,聽她那些新鮮的話。

“晉王殿下喜歡讀書,你就多讀幾本書去找他討教。他喜歡騎射,你就練好騎射功夫,把他打敗,你試試他會不會高看你一眼?”

“而小郡主你呢,每次見了他,只會逼著他娶你,哪個男子會不急著跑?誰會願意娶一個上趕子恨嫁的女子?”

衛玉陵聽著咬了咬脣。

沈風斕說得沒錯,她每次好不容易見到軒轅玦,總是在要求他娶自己。

沒有正常的談話交流,也沒有歡聲笑語,總是不歡而散。

這不僅無法拉近他們的關係,反而把軒轅玦越推越遠……

心中還是有些喪氣,她道:“你說的好聽,晉王哥哥喜歡你,難道不是因爲你生得比我……比我好看些嗎?”

沈風斕何止是比她好看些?

在這京城裡頭,要找出一個容貌堪與沈風斕相較的,怕是隻有軒轅玦了。

無論多美貌的女子,站在沈風斕身旁,都有如珠玉在側,暗自蒙塵。

所以衛皇后見她第一眼,便容不得她的美貌存活於世。

沈風斕誠實道:“我若是謙稱自己不美,那就太虛僞了。但是你生得也不醜,晉王殿下何以一見你就躲?不信問問福王妃,福王殿下最喜歡的姬妾,是最美的那個嗎?”

福王妃若有所思,聽她這一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不,不是。”

從前福王最喜歡被罰去皇陵的那個錢良媛,因爲她最妖嬈風騷,但錢良媛的容貌根本比不上趙良娣。

現在福王最喜歡的是南青青,南青青的容貌稍顯稚嫩,算不得最美。

但這種稍顯稚嫩,正好讓她在一衆妖嬈女子中間脫穎而出,顯得她清純如出水芙蓉。

衛玉陵聽福王妃這樣說,又道:“福王一個例子不算,那聖上最寵愛貴妃娘娘,不是因爲貴妃娘娘最美嗎?”

“貴妃娘娘再美,也有了春秋了。宮裡每年進去那麼多鮮花似的十來歲少女,難道美不過貴妃娘娘?”

沈風斕這樣說著,果然看到衛玉陵陷入了思索之中。

福王妃同樣在思索著沈風斕的話。

她這話不單給了衛玉陵啓發,也給了福王妃極大的啓示。

這麼多年來,她自問對衛皇后謙卑,對福王恭敬,卻沒有得到正室應得的風光。

也許她也該改改自己,讓福王重新正視她,喜歡她……

忽然,營帳外頭傳來一聲男子輕咳的聲音。

軒轅玦從賬外進來,朝著福王妃拱手,“大嫂。”

衆人起身福禮,衛玉陵還陷在雲霧之間,一時沒消化沈風斕的話。

她乍一見到軒轅玦,不知道該像從前那樣熱切地貼上去,還是該像沈風斕說的,不要太過主動……

就在她思索之時,軒轅玦一把攬過沈風斕的肩。

他對福王妃道:“本王見他們母子出門多時,便親自過來接他們回去。如今時辰也不早了,就不打擾大嫂了。”

福王妃識趣道:“對對對,斕姐兒也過來小半日了,是該回去了。”

兩人攜手出了營帳,奶孃抱著兩個孩子跟上,軒轅福昀一個箭步追了出去。

福王妃不禁嘆了口氣。

她知道福昀一定是跟著龍婉過去了,要是他對自己也有這般依賴之心,那該多好……

衛玉陵看著他們一家四口離去的方向,默默地下了決心。

她決定,就按照沈風斕所說的試一試!

回去的路上,軒轅玦一直保持著神秘莫測的笑容,看得沈風斕好生不自在。

“殿下方纔在賬外,偷聽多久了?”

軒轅玦連忙反駁,“本王是光明正大地聽,不是偷聽。就是從我教你幾招那裡,開始聽起的。”

她一下子泄了氣。

這麼說,她教衛玉陵的那些,軒轅玦都聽到了?

怪不得他笑得這麼神秘。

“你倒是會教她,怎麼也沒見你自己用過幾招?”

沈風斕撇了撇嘴,“我沒用嗎?其實我早就在無形之中用了,只是裝得太好,所以殿下絲毫感覺不到罷了。”

軒轅玦道:“那你記好了,我除了喜歡看書和騎射,還喜歡品茶,也頗喜歡奇巧機關,還有詩詞……”

沈風斕連忙打斷了他。

“殿下說這些做什麼?”

“自然是讓你跟我聊到一塊兒去。”

沈風斕忽然站住了腳步,轉過頭來,對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那殿下也記好了,我除了喜歡看書和彈琴,還喜歡佛語禪經,閒雲野鶴,輕功武藝……”

當然,最後一項她還處在欣賞階段,自己並不會。

“殿下記住這些,就能同我聊到一塊兒去了。”

她只是逗著玩說的這些,沒想到軒轅玦忽然正色了起來,認真地點點頭。

“嗯,我記住了。”

草原上一陣秋風,拂起他月白色的髮帶,靈動而飄逸。

他說話的時候,眼眸裡頭,有草原上最美的星星。

一件素白織錦的披風裹到她背上,他的聲音低而暖,在她耳邊輕喃。

“起風了,回吧。”

兜著兩袖秋意,他們滿載而歸。

白日,聖上命人把昨日狩到的獵物做成食物,所有人一同聚宴。

昨兒出了那樣的事,聖上也沒了心情,故而今日纔想起這一遭來。

又特特命人盯著廚役,防止類似黑熊被餵食五石散的事情,再度發生。

這不僅是單純的秋獵聚宴,更是爲了消散人們心中的緊張。

見聖上都沒爲昨日的事情煩心,衆臣也輕鬆了許多,安心享受鮮嫩的野味。

龍駿原本還要帶人上山搜尋,想趁著白天光線清晰,再好好地查找一番。

詹世城卻主動接替了他,說他一夜搜尋辛苦,自己帶著御林軍再去找也是一樣。

龍駿謝過了他,便回營歇息去了,連前頭的聚宴都沒去。

他一夜未眠,實在是累了。

和龍駿不同的是,一夜未眠的寧王,又和詹世城一起上了山。

知道的,說是寧王攝於賢妃的威壓,不得不盡全力去尋找汪若霏。

不知道的,都認爲汪若霏是聖上賜婚的寧王妃,所以寧王才這般緊張。

汪若霏失蹤了一天一夜,又是在野獸遍地的山林之中,任誰心裡都清楚,她必定是兇多吉少了。

看著平西侯自在吃肉的模樣,不禁有些膽寒。

這個親爹,還不如寧王一個未婚夫婿緊張。

聖上體恤,特特吩咐給寧王和龍駿的營帳之中,都送一份烤山羊脊去。

還有各色獸肉,諸如野豬,山雞,山雀……

衆臣公邊吃邊閒聊,都說寧王有毒。

這前一個御賜的寧王妃沈風斕,乃是沈太師唯一的嫡女,又容貌出衆才名遠播。

那是所有京中的王孫公子,夢寐以求的對象。

聖上就輕易賜給,當初名不見經傳的寧王了。

結果沈風斕成了晉王側妃,寧王的婚事就拖了下來。

過了一年半載,聖上又把汪若霏許給了寧王,那可是京城中除了沈風斕名頭最盛的小姐。

一下子,京城雙姝都輪到寧王頭上了,不由不叫人羨慕。

原以爲這一次他們能順利成婚,沒想到婚事還沒提上日程,汪若霏又失蹤了。

這寧王有毒,寧王妃的位置更加有毒。

好像哪個女子被聖上賜婚給寧王,就會莫名其妙發生一些怪事。

這樣一來,王公大臣們心中緊張。

家中有適婚女子的,生怕聖上忽然想起自己,把女兒許給寧王。

家中沒有適婚女子的,也怕自己的侄女、外甥女被許給寧王……

雖說,現在朝中的局勢,最有可能成爲儲君的莫過於寧王和晉王兩人。

但是寧王他有毒,自家女兒若是嫁給他,當不成皇后反而先死於非命,那可怎麼好?

和那個虛無縹緲的皇后之位比起來,還是自家姑娘的性命要緊。

衆臣心中這樣想著,不免又同情起寧王來。

他熬了一宿沒睡,這會兒又去山上搜尋汪家大小姐了,可謂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好好的一個賢王,現在鬧成了孤家寡人,真是可惜了。

沈風斕假裝一心撲在肉上,悄悄聽著衆臣公的談話,暗自搖頭。

“他可真是有本事,不管做了什麼惡事,在衆人心中他都是受害者,還是有情有義的賢王。”

軒轅玦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又朝她碟中夾了一片剛削好的羊腿肉。

那片肉肥瘦間半,油花直冒,上頭撒著均勻的香料,一看就很美味。

她不客氣地用夾起來,送進自己口中,脣齒留香。

一面吃著,她一面道:“起先我以爲他這只是爲了應付賢妃,現在一聽衆臣公的言語,才發覺,他這還是在爲自己博名聲。”

可能某種舉動做成了習慣之後,他無論再做什麼事,都會下意識如此吧。

這讓沈風斕不禁產生同情,和排斥。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或許她的決定真的是錯的,在法相寺那個閒雲野鶴的寧王,並不是真實的。

現在這個不擇手段的他,纔是真的……

這樣的他,真的能做自己的朋友嗎?

因爲聖上興致好,昨日發生之事的陰霾慢慢消去,沈風樓又向聖上提議,今日再上山尋獵。

“一則可以再獵到一些新鮮的野味,讓久在宮中的聖上和諸位娘娘們,能夠吃得盡興。二則能順便幫忙找找汪小姐,不知聖上以爲如何?”

聖上還未開口,陳執軾又起身附和。

“聖上就準了吧,也給我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一個機會,在聖上面前耍耍大刀,討個彩頭!”

自來秋獵的規矩,得到獵物最多的人是會得到聖上獎賞的。

這次秋獵僅昨兒上了山,哪裡能夠分出勝負?

故而這些高門世家的公子,一個個都不肯罷休,還想再來比試一番。

沈風樓和陳執軾,便是京城這羣公子哥兒的代表,有他們在聖上面前開了口,附和者越來越多。

聖上一見這些年輕後生,個個勇往直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心裡就歡喜。

哪裡還有不準的道理?

當下便應了衆人,又道:“好,誰今日能奪得頭彩,朕便賞賜明黃裘與誰。”

李照人雙手捧著托盤,上頭疊著一件整齊的狐裘披風。

與尋常的狐裘披風不同,這一件狐裘雪白的皮毛之下,是明黃色的繁複織錦。

明黃爲天家所用之色,除了聖上能著一身明黃,就連一衆皇子也只能稍用其色點綴而已。

能身披明黃裘者,皆是聖上極爲寵幸的臣公,見官大三級。

如今朝中擁有此裘者,除了沈太師,便是定國公、平西侯,龍駿,以及幾個告老隱退的老將軍。

至今在朝中仍爲人稱道的衛大將軍,昔年也有這麼一件明黃裘。

一見這明黃之色,衆人心裡便知,沈風樓這一提議是完全迎合了聖上的心意。

聖上並不希望,衆人沉浸在昨日的意外之中,而是希望一切如常。

那些老成了人精的大臣都未能看出來,反而叫沈風樓這個後生,當先提了出來。

衆人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沈太師的兒子。

沈太師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這些年輕後生比試狩獵,與他沒什麼相干。

而一衆臣公心中卻怕,要是這件明黃裘再落到沈風樓身上,那沈家,就是大周開朝以來唯一擁有兩件明黃裘的仕宦人家了……

座中一衆年輕公子,起身行禮告退,摩拳擦掌上馬奔向山林。

沈風斕遠遠望著,數道馬蹄濺起的煙塵滾滾而去。

正是少年得意,馬踏風流。

她不禁對軒轅玦道:“殿下猜猜,會是誰奪得頭彩?”

軒轅玦手握一把精緻的匕首,對著盤中一塊新鮮的烤鹿肉上下其手,切成一片一片的。

陳墨等人站在一旁,要替他切,他卻不要。

“自己切著吃纔有意思,不用你們動手。”

說著就著那鋒利的匕首,湊上脣去咬下一片來,入口鮮嫩無比。

他又給沈風斕的盤中切了一片,示意她嚐嚐,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不是你大哥,就是你表哥,還有什麼猜的必要嗎?”

沈風斕夾起那片鹿肉,“我猜,是軾表哥。”

“何以見得?”

軒轅玦未曾同他兩人騎射過,不知底細,只是聽聞他們弓馬嫺熟,文韜武略。

這文采是見識過了,武藝倒沒見過。

只是聽詹世城提過,那夜詹府闖入刺客,沈風樓與陳執軾親自拔劍驅散了刺客。

若沒有點本事,堂堂名門公子,怎敢親自與刺客正面交鋒?

有了這一出,聚宴的氣氛又活躍了許多。

聖上與衆臣都在討論,說這些年輕公子中,到底誰武藝最高,弓馬最熟?

說沈風樓與陳執軾的最多,然而沈太師和定國公兩個,都謙虛得不像話。

“哪裡哪裡,犬子只會紙上談兵,看看案卷還成,弓馬哪裡比得上武將世家的公子?”

“過獎過獎,我家軾兒世家紈絝,只會走馬鬥雞,同諸位家中公子湊個熱鬧罷了。”

平西侯微微擡眼,口中嚼著烤山雞肉,似有陰笑之意。

那些策馬而出的公子之中,也有平西侯府的公子,平西侯嫡次子汪傑人。

他一向很少露面,也很少與京城的公子哥們聚在一處,衆大臣對他知之甚少。

對於他的弓馬騎射,平西侯胸有成竹。

他原就是抱著,讓汪傑人趁著此次秋獵,大展聲名的意圖帶他來的。

可惜昨日黑熊一事,寧王未曾和他們商量就自作主張,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沈風樓的提議,將聖上這一彩頭請了出來,正好如了他的意。

便是汪傑人弓馬騎射比不過沈風樓他們,在心機手段上,他也絕不可能輸……

他口中的油花慢慢冒出,嘴脣和鬍子上,沾染了一層油膩。

那些油渣落在他稀疏的鬍子上,就像是發臭的水溝,上頭一層腐爛的漂浮物。

令人作嘔。

隨著一個奸詐的笑容,他掏出帕子,抹在了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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