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蘭夜,卻有好戲,可並不是指有別於常的盛大乞巧活動而是赫連翊曲折離奇的納妾。
聽了姨媽這番說辭,赫連翊想也不想就要拒絕,沒想到扶楚先他開口:“也好。”
赫連翊瞪眼,語含嗔怪,低啞道:“奴兒。”
見她嘴角高高上翹,不知人心險惡的模樣,赫連翊大皺其眉,哪想她聽他低喚,隨即反握住他的手,嬌羞柔媚:“夫君揹負妾身下山,一路行來,想是更累,不如同去休息。
話音方落,姨媽尖銳的喝止聲便跟了上來:“這怎麼行”
哪見過這個模樣的扶楚,明知非她本性,卻也叫他心蕩神馳,飄然間,脫口的話,全不經腦:“怎的不行”
姨媽端出大道理:“光天化日,堂堂大丈夫,怎能沉溺於閨房之中”
赫連翊拂袖:“內子平素入睡,便由我相伴,身處異地,怎知會不會有人意欲加害,她心中不安,離不得我也屬正常,這是我夫妻之間的事,與爾等何干”
好色的這般理直氣壯,當場這麼多人中,也就赫連翊能幹出來了,莫說是姨媽被他頂得張口結舌,就是見慣世面的老族長也被震得目瞪口呆。
赫連翊在一衆呆掉的人面前,從容的站起身,伸出長臂將扶楚撈進懷抱,一雙厲目掃過衆人:“客房何在”
苦心算計,豈能心甘,卻因赫連翊一句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的怎知會不會有人意欲加害,而生生止住攔阻,又聽赫連翊問及客房,領在衆婦人之前的姨媽更似伏於熱鍋之蟻,抓耳撓腮之際,身後傳來酥骨嬌嗲:“如凌大哥般英武神駿,豈會因馱一婦人行了幾裡山路而疲乏,客房一說定屬玩笑。”
稱赫連翊爲凌大哥,,卻稱扶楚爲一婦人,,語帶輕慢無禮,並不掩飾自己十分不屑她這個正室夫人。
扶楚微微一笑只是仲出手臂,摟住赫連翊窄細腰身,略略仰頭,吐氣如蘭,輕拂赫連翊頸側:“夫君。”
赫連翊身軀一顫,如玉肌膚慢慢染上紅潤,不由收緊攬妯嬌軀的手臂朱玉脣瓣落在她光潔額角,聲線低靡:“奴兒,逢迎虛詞最是無聊,無須理會。”
人羣讓出一條通路,放馮含玉近前,不等見面施禮,先將赫連翊高高捧起,若是過往許會引得赫連翊側目,可扶楚一聲夫君,,早已勾去他全部心神哪顧其他。
對於此等肆意挑釁的敵人,同她咬得你死我活,只能降低身份,最好的策略便是連登場的機會都不給她,讓她的精心準備付之東流,還要讓她看明白,她心心念唸的男人眼裡,被她不屑一顧的婦人,纔是全部,而她,只是個無聊的逢迎者。
精心妝點的妖嬈嫵媚的馮含玉咬緊貝齒恨恨的盯著那濃情蜜意的夫妻,勉強壓下被蔑視的尷尬,拎著繁複的裙襬,快步上前。
她必須要讓赫連翊看看她的美麗,比他懷中那粗布衣裳的瞎子不知要高雅上多少倍,強烈的對比後會讓他做出正確的選擇的,來到他正對面站定,仰起小臉,目光中透著媚意:“凌大哥,別來無恙。”
其實也沒多久,卻這樣說,還不是委婉的告訴他,她與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要客房,卻沒人理會,去路又被堵住,赫連翊艱難的從扶楚身上移開視線,轉向木頭樁子一樣杵在身前的馮含玉,卻在看清馮含玉的裝扮時愣了一下。
馮含玉緊緊的盯著他,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變化,見他微怔,眉眼間閃過一絲得意,可這得意很快便被赫連翊徹底消滅,因他居然用帶著驚奇的語調問她:“穿這麼多,都不會熱麼”
羞臊,難堪,鬱結各種滋味一時間全部襲向馮含玉,一張俏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煞是豐富多彩。
衆目睽睽,如此難堪,怎能忍受,遷怒扶楚,顧不上形象,舉手狠狠的扇向她。
即便再沒防備,可憑赫連翊的身手,哪裡會讓一個嬌弱女子在他眼前欺負到扶楚,條件反射的出手,接個正著,伴隨咔嚓,一聲輕響後,馮含玉痛呼出聲。
大家目光投過去,盯著被赫連翊攥住的馮含玉手腕,無不覺得寒毛直豎,想來,馮含玉那白白嫩嫩的手腕,怕是要廢了。
然,戰慄過後,不知是誰一生驚歎:“呀,天仙”
赫連翊一驚,低頭看向扶楚,這才發現因他反應過快,出手的時候,不小心帶開了扶楚名爲覆眼,實爲遮臉的大布巾。
雖只露出一張側臉,卻也是驚心動魄的美麗,兩相比較,擁著美人名頭的馮含玉,就實在-平淡,且今天她爲了勾起赫連翊注意,特特濃妝豔抹,站在清湯掛麪的扶楚眼前,讓人不覺想到一個詞庸脂俗粉。
如此強烈的對比,連受傷的馮含玉也生出片刻恍惚,慘白的臉上現出絕望表情,鑽心的疼痛喚回理智後,隨即痛哭失聲,畢竟是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女。
赫連翊放開馮含玉,麻利的爲扶楚重新覆上布巾,不怒而威:“府中若無客房,我夫妻二人便先告辭了。”
一把年紀的老族長首先回過神來,揚聲吩咐:“帶凌獵戶夫妻二人去客房休息。”
姨媽聽著馮含玉撕心裂肺的慟哭,上前一步,扶住馮含玉,尖銳道:“這姓凌的傷了玉兒,怎麼著也得給個說法吧”
老族長拉下臉:“是玉兒生出傷人之心在前,怎能怪人正當防衛,把她帶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老族長的大公無私,一直爲人稱頌,這一次,又讓大家再次見識到了。
馮張氏嗚嗚咽咽,上前幾步,與姨媽一左一右攙扶住馮含玉,就要將她扶出去,卻被馮含玉掙開,她對擁抱著扶楚離去的赫連翊背影喊道:“玉兒爲君臥牀不起,君豈能辜負玉兒一片癡情。”
赫連翊頓住腳步,微微側頭,卻沒有看她,冷冷道:“還是個姑娘家,怎好這樣說話,難不成因你鍾情於我,我便要辜負內子”
話罷,不再理會馮含玉的癡纏,隨引路者快步離開。
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後院二樓客房,雖不及赫連翊造的竹屋雅緻,卻也是簡潔舒適。
砰地一聲關上門,赫連翊彎身攔腰抱起扶楚,快步向牀邊走去,邊走邊說:“奴兒,你這小女人真是磨人。”
她倒是十分服帖的由著他抱:“此話怎講”
他將她輕輕安置在牀上,且十分細心的爲她脫去絲履,跟著踢掉鞋子爬上來,挨著她躺下,仲手將她撈進懷中,貼著她耳畔呢喃:“不惜一切代價,擊殺敵人於無形,爲夫甚惶恐,不知何日也被爲你所害。”
這本是閨中調笑,並不當真,扶楚吃吃的笑:“你怕了”
赫連翊親了親她散出幽香的鬢髮:“只怕,你連害我都不屑。”
今天的扶楚,柔順的令赫連翊又驚又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親了一口又一口,親著親著,局部地區便生出蠢動,她也不過微微挪了挪身,那一處登時揭竿而起,難以剋制。
摟著她的手,不再安分,沿著她曼妙-的背脊,一點點下滑,滑至纖腰,見她並不推拒,又轉到腰腹前,再緩緩上移,最後終於如願攀爬上那一處渾圓丘陵,口中溢出一絲滿足的呻吟,還不見她反抗,索性登堂入室,探進領口,然後,竟給他摸到一塊略有些潮溼的絹帕。
這是之前扶楚喝茶之後,拭嘴的那塊帕子那一小口茶,她一點都沒嚥下去
額頭上沁出細密的一層薄汗,那陡然間脹大的所在,不得出口,疼痛起來,再是荒唐的事情也幹過,很快便明白自己著了下三流的道,捏著那帕子,咬牙切齒的問她:“你知道那茶水有問題”
扶楚似有睏意,聲音含含糊糊:“什麼”
見她如此,他深深吸了口氣,嘆道:“怨不得你,是我大意了。”默了片刻,又道:“奴兒,可是你要求我陪你進來睡覺的。”
他覺得自己很厲害,這種關口,還能找到這樣完美的藉口,一邊自喜,一邊翻身壓上她,還蹭了蹭,喃喃:“夫人要求,怎敢不從。”
她不能茍同:“讓你進來休息休息,沒讓你進來壓著我,下去。”
他伸出掀起她覆眼的布巾,脣雨點般落在她絕豔的臉上,聲音沙啞:“偏不。”像個執拗的孩童,接著還挑釁似的又蹭了幾下。
她伸手推了推,紋絲不動,且在她的手觸上他身體上,明顯的感覺到他顫了兩顫,後果是,他開始動手剝她衣服,一遍遍重複:“奴兒,給我”
她不甚清楚的咕噥一句:“你這傢伙,真沒用。”
經過內外作用的赫連翊沒聽見這句,更沒注意到扶楚的手向他腰間探去。
正這時,門外廊道里傳來一聲喚:“還守在這裡做什麼,顏大管事來了,趕緊去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