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聽這話，沉吟了會說道：“咋個讓你歡喜？”

“妹，自從上次之後，哥可是聽你的話，沒去找你，你看哥多聽你話?。俊眲⑶锷懞玫卣f道，像是在邀功。

“那能咋樣？”翠娥淡淡地說道。

“那你也得獎賞獎賞我呀，再說這回你可是你自個兒找上門來求我幫忙的，咋個讓我歡喜，妹聰明著哩，還用哥教麼？”劉秋生勾著手指摳著下巴說道。

翠娥垂了垂眼皮，沒有吭聲。

劉秋生挑著眉頭，瞅著她說道：“妹，想好了麼？要不要借？”

翠娥瞟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還是想和上次一樣麼？”

“嗯呢，不過這回咱們得玩點別的?！眲⑶锷f著，便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紙片樣的東西來。

他在翠娥眼前晃了晃，邪惡地笑著說道：“你得像這樣伺候著哥，讓哥覺得舒服。”

翠娥看了他一眼，便從他手上接過了那東西，定睛一看，臉上便腥紅一遍。她狠狠地把那東西甩給了劉秋生，氣憤地罵道：“劉秋生，你真是個無賴！”說著轉身就走。

“哎，妹，你不想借了？”劉秋生連忙抓住了她的手。

翠娥一把推掉了他的手，漲紅著臉說道：“我不稀罕借你的地！”

“真不稀罕？”劉秋生又俯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翠娥心裡頭一陣緊，她咬了咬牙說道：“我考慮考慮?！?

“妹，你好好考慮吧，不過別太久了啊，要是時間久了，哥可就不借咯！”劉秋生近乎威脅地說道。

“嗯?！贝涠瘘c了點頭，便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夜幕裡。

劉秋生倚在了門前看著翠娥漸漸消失的身影，他得意地抖動著雙腿。他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他曉得翠娥肯定會來找他的，他不會等得太久。

福生屋裡的燈還亮著，翠娥忍不住立在了他的窗下，原本她的心裡涼涼的，可是站在窗戶底下，她心裡反倒覺得暖和了許多。

她忍不住耳朵貼在了福生窗戶上，聽著裡面的動靜。裡面有書在沙沙翻動的聲音，她欣喜種夾雜著無限的悲涼。

福生一定是在看那本種蘑菇的書，可是這地的事兒卻還沒有著落。翠娥心裡頭便一陣酸。

屋裡傳出福生輕微的咳嗽聲，接著便有腳步的聲音，屋裡的燈跟著也熄了。翠娥這才挪著沉重的步子回了屋裡。

翠娥睡不著了，心裡頭被心事兒填得滿滿的，咋就能睡得著呢？

她的腦袋裡裝著兩張臉，兩個表情。眼神裡充滿著憧憬而又有些失落的那張臉，那是福生；另外那個是劉秋生，他一臉的齷齪，眼睛只會直勾勾地往她胸前瞟著，只想著能夠把她的衣服扒光來，滿足著他無恥的慾望。

“你要是答應我，我就借給你，不要錢！”劉秋生在她耳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裡便活動了一下。

不能不說，劉秋生對翠娥說的這句話對翠娥沒有誘惑力。若是答應了劉秋生，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福生種蘑菇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福生又會大展拳腳，把蘑菇種得有聲有色，他又可以高興起來。

可是翠娥心裡又有一些打退堂鼓。她又害怕答應劉秋生。

在壩子上槽檻裡和劉秋生髮生的那檔子事兒啊，翠娥至今想起來就臉紅，當初之所以那樣，也只是想讓劉秋生不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劉秋生雖說是個痞子，可自從那次之後，他還真是兌現了他和翠娥之間的約定的，沒再來找翠娥。

翠娥曉得劉秋生心裡頭還是想著自個，可是那次之後劉秋生收斂了許多，起碼不再跑到翠娥跟前動手動腳了，好幾次都是遠遠地瞅著翠娥，一個勁的樂。對於這點，翠娥覺得已經足夠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清淨，貌似又要被這一次打亂來。翠娥感覺自己去找劉秋生，就像去搗馬蜂窩，自找苦吃。

劉秋生手裡頭那張紙片兒，翠娥似乎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