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注意到了面前少年眼中流露出來的某種癡迷之色,她並沒有絲毫惱怒,只是皺了皺眉,然後彎下腰又咳嗽了起來。
“這幫混蛋,竟然只顧著選擇美貌女子,絲毫沒考慮到這女子的身體竟是如此之差,難不成以爲這是在選美?”女子心中暗怒,只是表情仍然淡漠,絲毫看不出任何喜怒。
聽到女子的咳嗽聲,阿童一驚,然後看到她嘴角隱有鮮血溢出,不由得慌道:“你受傷了?”
女子並未回答阿童的話,只是問道:“少年,這裡可是北疆?”
阿童下意識的點點頭,想到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受傷,阿童心中就有些難過,他說道:“看你傷勢不輕,我阿爹可是這個部落有名的醫(yī)生,仙女姐姐隨我一起回家,讓我阿爹給你瞧瞧……”
“仙女姐姐?”
女子微微楞了一下,接著便反應過來。她蹙眉計算,若所算無誤,天心應落在面前這個少年的身上,但看他資質(zhì)平平,身體羸弱,如何能夠承受得住神將大人那龐大的能量?
只是天心難違,女子受傷後才意識到,僅憑自己之力,是無論如何也殺不死那個人的,只有等神將大人和聖後孃娘一道過來後,纔有望除此一害。尤其是聖後孃娘,法力無邊,修爲更是深不可測,只要她能夠過來,公子又如何?流雲(yún)又怎樣?擡手間,便能叫他們灰飛煙滅。
女子這樣想著,便點了點頭,少年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吆喝著趕著羊羣回家,女子緩緩的跟在他身後。
有極爲漂亮的蝴蝶落在她肩頭,有飛鳥圍繞著她不停的唱歌,草地上的無名小花在她經(jīng)過的時候都微微彎腰表示臣服和問候,這一切,虛幻中帶著美麗。
她身上香氣愈濃,更多的蝴蝶飛鳥朝她飛來,圍著她不停的打轉(zhuǎn)盤旋,清脆的鳥鳴聲響徹了草原,響徹了天際,遠處隱隱傳來鐘聲,與這鳥鳴遙相呼應,女子淡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極是美麗,極爲殘酷!
……
……
“馬德,說說吧,剛纔爲何那個捕頭看到你竟會如此恭敬?”
酒樓裡,秦鵬等人的談話還在繼續(xù)。
馬德終於放下酒杯,擡起頭來,神色中有些緬懷,有些追憶,有些痛苦,也有些淡然的疑惑。
四人分別佔據(jù)了桌子的四角,馬德目光閃動,緩緩掃視了一下四周,這才說道:“少爺,這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小乞丐吐了吐舌頭,低聲咕噥道:“故弄玄虛……”
馬德理都沒有理他,眼看秦鵬目光一隻盯著自己,他有些無奈。
“馬德,當日聽聞老蕭說起過,你還有個很拉風的綽號,我倒是非常感興趣,現(xiàn)在正好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不妨說說……”
秦鵬語氣淡然,但熟知他脾性的馬德知道,少爺多少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
暗歎了一聲,他纔開口說道:“其實我以前也和少爺提過,三十多年前,先皇曾和南方白齊董雲(yún)四家開戰(zhàn),我那時只有十多歲,但父母早亡,生活沒了著落,於是便報名參了軍,一開始也只是想著混口飯吃。
年紀小,力氣不夠,每每總會被那些兵痞欺負,不過好歹能吃飽飯。
那場戰(zhàn)爭陸陸續(xù)續(xù)持續(xù)了三年時間,期間倒是打的少,休息的時間多,往往一兩個月纔會爆發(fā)一次戰(zhàn)爭,我也就是在那時多少學了點防身之術(shù)。
後來戰(zhàn)爭結(jié)束,我因沒什麼軍功累積,仍然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兵,不過在軍營裡,吃喝是不用發(fā)愁了,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混吃等死。
五年後,我那時已經(jīng)有二十多歲了,但無絲毫建樹,雖然算是個老兵,但仍處於軍中的最下層,在京城監(jiān)獄裡當一個獄卒。沒有升遷,軍餉倒是長了不少,和我一起的那些小子有門路,大多都當了隊正,其中有兩個還是將軍,他們看我可憐,也會吩咐下面照拂一二,這日子過得其實也還不錯。
我當時和監(jiān)獄裡面的一個囚犯關係還不錯,這個人是個讀書人,據(jù)說因妻子紅杏出牆,一怒之下殺了妻子全家,被判了個死刑,我看他一介文人,身體又差,平日裡倒是對他有些照料。
後先皇病逝,新帝登基,曾大赦天下,但這個人因所犯之罪太過嚴重,並不在特赦之列,臨死前,他交給我一本書,說是祖?zhèn)鞯模瑢毼渲舜笥泻锰帯?
我從小家境不好,後來從軍,也沒認識幾個字,這書放在我手裡也算是明珠暗投了。只是也算那書生一片心意,我不好推辭,於是便收了,不過從未翻閱過——我壓根就不認識多少字……”
說到這裡,馬德微微停頓了一下,蘇雯雯對於這個老僕人倒是有些可憐,小乞丐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十多年前,我回鄉(xiāng)探親,其實所謂的探親只是個幌子,我那村子本就荒涼,二十多年沒去,村人大多都已不認識我了。
給父母上了香,也沒什麼事幹,而時間又多,於是就想四處走走,看看風景。我獨身一人上路,也沒有同伴,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走,某一日錯過了時間,沒辦法只能暫住在荒郊野外。
從軍多年,在外露營倒也是家常便飯。就在那天晚上,我身體突然發(fā)生了某些變化,自己莫名其妙的便開了竅。字也認識了,身體變得比原來更爲壯實。想起書生給我的那本書,無聊之下便胡亂翻閱起來,沒想到因此步入了武學殿堂,武功修爲與日劇增,心胸也變得開闊起來……”
馬德擡起頭,目光中仍有些許疑惑,他到現(xiàn)在仍然不明白當時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麼事,這個問題纏繞了自己幾十年,至今仍沒有絲毫答案。小乞丐目光閃了閃,低下頭,似有所悟。
“後途經(jīng)一個村莊,有賊匪正在行兇,我便出手打跑了那些賊人,村人感謝,有一女子對我頗爲傾心,我對那女子也有些好感,便在村子裡多住了幾日。
女子名叫織羅,患有一種怪病,每逢陰天下雨便會長睡不醒,平日裡倒也和常人無異,我經(jīng)得她父母的同意,便帶了她一同上路,期間訪遍了各地名醫(yī),均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返京時間日近,我沒辦法繼續(xù)耽擱,就想帶了她同回京城,讓京裡的大夫給她瞧瞧病,畢竟天子腳下,名醫(yī)也多。這樣想著,無意中聽人說這附近城裡有位名醫(yī),專治各類疑難雜癥,不過此人勢利,而且心性喜怒無常,一般人求上門去,多會吃閉門羹。
我當時還有些不信,心想醫(yī)者父母心,一個人倘沒有濟世救人的心胸,就算醫(yī)術(shù)再高明,怕也有限……唉,當時也怪我從未行走過江湖,沒有任何經(jīng)驗,我經(jīng)人指點,便求上門去,沒想到的是那大夫倒是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
他替織羅瞧過病以後,沉吟了半晌,然後說病可以治好,只不過耗時太長。京中已經(jīng)來函催我趕緊回去,不得已下,我只好將身上所有的錢財留了下來,多年以來,也略有些積蓄,雖然錢財不多,但普通人家也夠生活好幾年了,留下織羅在那大夫家裡,我便急急的上京了。
三個月後,我請假日夜兼程返回那大夫家,卻被人告知織羅已故,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我當時就傻了,臨走前看她精神雖然不佳,但氣血運行正常,不像將死之人,怎麼才短短三月,她就亡故了?
這次和那大夫見面,他和上次相比截然不同,他很冷淡的告訴我,織羅病已入膏肓,無藥可解,在我走後一個月內(nèi)便已亡故。
我當下心思極是紛亂,便要求他將織羅的埋葬之地告知與我,也好前去祭拜一番。可那大夫說織羅患病特殊,爲防傳染,已然火花了。
我直覺有問題,便不再多問。我那時候武功已然大成,六識更是敏銳,此刻靜下心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明察暗訪之下,才知道這個沒有絲毫醫(yī)德的混賬竟然用織羅的身體煉製蠱物,等我趕到的時候,織羅已亡多時,就算有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得了。
我一怒之下,殺了那個大夫全家,此事影響甚大,朝廷都被驚動了,我情知再也無法回到軍營,便索性改名換姓,行走江湖。有能力傍身,還能出手懲治一些不法之人,日子倒也快活。只是每每想起織羅的事,心中便仍苦悶。
不知爲何,我心中總有個聲音一直在不斷的告訴我要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做一件很大的事,但卻不知道找什麼人,做什麼事……總感覺自那晚身體突變後,我好像不是原來的我了。
就這樣四處漂泊,後來遇到蕭楚寒和公子,三人意氣相投,於是結(jié)伴同行,期間倒也做了不少大事……”
“蕭楚寒?公子?”蘇雯雯驚叫道,“你竟然認識這兩個大人物?”
秦鵬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些不都是江湖事麼?她一個大小姐怎麼會對此事表示的這麼驚訝?難道她也聽聞過這兩人?
蘇雯雯倒吸了口冷氣,說道:“我也是聽大哥提起過,說什麼‘霧隱歸八方,蕭蕭楚音寒。公子出世乾坤轉(zhuǎn),流雲(yún)飛瀑在人間……大哥一直非常推崇這三人,說公子雖無任何官職,卻高居廟堂之上,謀略通天,剩餘兩人雖處江湖,但每每做事,於黎民社稷都有莫大的功勞。聽您這麼說,莫非您就是‘流雲(yún)’?”
聽聞馬德的敘述,蘇雯雯不知不覺便用上了敬稱。
馬德?lián)u了搖頭,看不出喜怒,只是說道:“姑娘謬讚了,我等行事也只求問心無愧罷了,江湖朋友擡愛,名聲皆是虛妄……
說來也怪,以前我心中所有的疑惑在遇到這兩人後便豁然而解,三人同時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於是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姑娘所說的那首偈子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出現(xiàn)的,也不知道是誰編了這麼一句話,不過三人的名聲倒是愈來愈響。
我們?nèi)齻€心性相似,名聲太大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於是此後行事便低調(diào)很多。所謂的行俠仗義也只人們的一種期望,期間我們也做過不少不怎麼光彩的事,嘿,俠客也要吃飯,沒錢的時候偷雞摸狗的事也是幹過的。
三人在一起極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便分了開來,各自行事,只是三人心中均有一個願望,就是找到我們要尋之人。
某日接到公子來信,說在前朝某位奇人的手札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約我們前去查看。見面後看過那些手札才知道,東海之濱有一處仙島,據(jù)說有仙人居住,那時朝內(nèi)還算太平,公子也不必整日老鼠似的遊走於廟堂江湖之間,反正閒來無事,又覺得那個傳說中的島嶼可能和我們所找之人頗有關聯(lián),於是便動身前往……
三人能力相差彷彿,那些常人眼中難如登天的障礙在我們看來也沒什麼,就這樣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終於抵達了東海之濱。
那是一個頗爲巨大的島嶼,島上全是參天大樹,我們在裡面轉(zhuǎn)悠了整整三天時間,但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三人都覺得裡面好像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但憑著我們的修爲,竟然沒有找到絲毫蛛絲馬跡。
公子對於元氣的波動十分敏感,他明明感受到了一些氣機,只不過仍是無法確定,估計是有高人在那裡結(jié)了法陣,我們看不出虛實,只好作罷。五天後,在絲毫無果的情況下三人又折轉(zhuǎn)了回來……”
秦鵬聽到這裡,眼中有流光閃動,他側(cè)眼看了一下身旁的小乞丐,這小子這會兒正聚精會神的聽著馬德的經(jīng)歷,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秦鵬的注視。
“後來又經(jīng)過了許多年,但對於尋訪之人卻沒有絲毫消息,我們都有些氣餒,七年前我經(jīng)過這裡,當時這個姓荊的正在追查一樁案子,追蹤到了兇手,不過他學藝不精,差點被兇手所殺。我那時候正好也是無事,便出手救下了他。
後來多少點撥了一下,他要和我以師徒相稱,但被我拒絕了,這次也是無意中遇到。想來我那時對他頗爲嚴厲,所以對我或許有些畏懼……”
小乞丐眨了眨眼睛,心說這老頭也不知道所言是真是假,那個荊世晨武功高的出奇,自己在他面前險些便露了餡。唉,伯伯說過外面世情險惡,我起初還不相信,沒想到這次出門真的見了不少大世面。
面前的這個老頭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也是個不出世的高手,和伯伯相比雖然還差了許多,但聽他的口氣,竟然曾去過璃紋島,嗯,這件事回去後定要告訴爹爹……
“一路到處遊蕩,也沒個什麼目的地,孤魂野鬼一樣,某一日來到倉河鎮(zhèn),看到一衆(zhòng)大漢正在圍攻一個單身女子,我看不過去,便出手幫了她一下,結(jié)果由此鑄成大錯。
那女子原本是‘月宮’手下,劫掠嬰兒用以煉製丹藥,是個極爲邪惡之人,我一時不察,竟讓此等宵小鑽了空子,等知道的時候,那女子竟又連著殘害了五個孩子。
我自責不已,多方打探,後接到老蕭的傳書,才知道數(shù)月前‘月宮’已死在他手下,那女子想必是條漏網(wǎng)之魚。此人極是狡猾,我連著追了大半年才終於將之力斃於掌下,但大錯已然鑄成,再怎麼說也無法挽回,我心中愁悶,連日來借酒澆愁,加之心情鬱郁,竟然生了一場大病。
後路遇山賊,稀裡糊塗的陰溝裡翻了船,當時少爺你恰好經(jīng)過,不然,或許真死在那幫山賊手裡也說不定……
看到少爺?shù)牡谝谎郏抑庇X您應該是我們多年來尋找之人,後約了老蕭和公子一起看過,三人心中篤定,我這才以馬德的身份一直跟著少爺,想來也已有五年了……”
桌上衆(zhòng)人盡皆沉默,秦鵬腦中閃過一抹靈光,但很快便又消失了,他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那種感覺最近時常出現(xiàn),但一直抓不住,他剛纔聽得馬德所言,似乎多少有些感悟,等他想仔細探究的時候,卻又沒有了絲毫頭緒。
“這麼說來你們一定是多少知道點我的來歷的,眼下有件事一直困擾著我,能不能說說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秦鵬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希翼。
“抱歉,少爺,這件事我們?nèi)说拇_知道,但卻沒辦法告訴你,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在執(zhí)行某人的意志,少爺暫時疑惑也在情理之中,想來不日便會完全通曉,礙於誓言,我沒辦法再透露更多……”馬德?lián)u搖頭。
又是這個勞什子的誓言,秦鵬心中暗罵,對於馬德所說的一切,他是相信的,很少能夠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說謊而不被他察覺的,前世自己就有這種能力,穿越後則變得更爲敏銳。
蘇雯雯心中的驚詫不在秦鵬之下,表哥剛纔說什麼“來歷”、“爲什麼來這裡”等等,這話聽著讓人有些糊塗,他不就是秦家大少麼?
至於爲什麼來這裡,不是他自己說要出來歷練一番嗎?現(xiàn)在這樣的問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馬德也是,明明就是少爺?shù)膬W人,卻對很多事都是極力隱瞞,語焉不詳,奇怪的是表哥竟也不生氣,這事真的是愈來愈怪了。
不過轉(zhuǎn)眼又想到表哥竟然能讓傳說中的“流雲(yún)”伺候自己,這要是讓大哥知道,還不定要吃驚成什麼樣子。
“哇,沒想到你這老頭竟然這麼厲害,真的是沒看出來啊,我決定以後就跟著你混了……”小乞丐不知道剛纔在琢磨些什麼,這會兒才又突然喊道,他看著馬德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馬德轉(zhuǎn)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只是少爺?shù)囊粋€僕人,而且也從來沒有身邊帶小孩子的習慣。”
乞丐望著秦鵬,可憐兮兮的說道:“秦兄,我一路行來,被好多人欺負,你就給這位大俠說說,讓他帶著我嘛……”
自打這個小乞丐進來以後,秦鵬的神色就一直陰晴不定,眼中時有亮光閃過,他聞聽此言後,說道:“既然他不願意,那以後你跟著我,可好?”
小乞丐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莫非你也是個隱藏的大俠?”
秦鵬笑著搖搖頭。
乞丐有些失望,秦鵬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我雖不是大俠,但我這老僕人是啊,你跟著我就相當於跟著他,這不是一樣麼?”
小乞丐低頭想了一會兒,眼睛裡逐漸發(fā)出亮光,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大聲說道:“好,我白軒決定,從今以後就跟著……哎,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哦,秦翼飛,以後就跟著秦翼飛大哥混了……”
幾人飯也用的差不多,秦鵬起身結(jié)賬,白軒告訴秦鵬,自己還有些東西放在外面,等他拿了以後便搬過來和秦鵬一起住,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三人一邊說些輕鬆點的話題,一邊喝茶等人,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白軒還是沒有出現(xiàn),秦鵬覺得有些不妙,馬德低聲問道:“少爺,我看這小乞兒也是平平,資質(zhì)一般,而且奇經(jīng)八脈似乎有些凝滯,爲何你對他如此看重?”
秦鵬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道:“這個乞丐不是普通人,他從進門開始我就覺得有些異常,而且我感覺此人和我會有很大的瓜葛,暫時雖說不明白,不過直覺帶著他沒壞處。”
馬德便不再多言,他相信秦鵬的直覺就像相信自己,既然少爺說那孩子不普通,想來絕非平常之人。
“喏,這就是我大哥了,你們要找我算賬,得先過了他這一關……”
小乞丐白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秦鵬擡頭,就看到他正被幾名江湖打扮的漢子提拎著走了進來。神色看著驚慌無比,但眼神清亮,殊無絲毫懼色。
秦鵬暗中嘆了口氣,知道麻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