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鳳凰並立 119 金殿發(fā)願
這一聲很響,硬生生地把衆(zhòng)人的視線拉出,現(xiàn)在傾昀和白遺扇不再是焦點,洛相嫡子纔是。先前洛相辭官,本應(yīng)洛奧曦接位,可是他人不在,輪到了洛弦懿,但現(xiàn)如今這正主兒來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還趕上他妹子被人退婚,嗯,今日夜宴果然有樂子。
衆(zhòng)人視線現(xiàn)在只集中在門口,但見那夜幕中走進一人,你從未見過這樣的男子,那張臉是由最好的玉石打造,容貌已經(jīng)無法評論,但腦中同時都覺得,這個男子不愧爲洛氏丞相的嫡子,雅緻絕倫,貴氣天成,就像上古的神祗,那眼神中沒有世人的狹隘與妒忌,無害溫潤,好一個洛公子。見他走來,口角含笑,閒散兩步,竟是如此優(yōu)美流暢,整個大殿上的人都是他的光華。
“草民洛奧曦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洛奧曦的聲音也是充滿磁性的,如今一殿注視盡落在了他的身上。
“平身。”見到洛奧曦,凌帝的心情平靜了些。
“謝吾皇。”奧曦起身,脣角含笑,往旁邊一掃,看到傾昀,悠然走過。
本來衆(zhòng)人都覺得公主的白衣和清遠侯甚是相配,同樣地出塵,可是待洛奧曦走過後,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公主的衣服和自己的兄長才是最配的,同樣的白衣,同樣的衣料,花色雖不同,可並在一處卻和諧無比,這兩人並立,纔是世間最美的畫卷。而現(xiàn)在洛家公子與那白遺扇如此靠近,這差距也出來了,清遠侯與之相比,多了清逸,卻失了那份優(yōu)雅,便是相貌也是不及的。
“淺淺,怎麼了,站在這裡不累嗎?”奧曦開口,依然在笑。
“阿哥真是好規(guī)矩,也不先去見過爹爹。”傾昀對於他大哥對著其他人放電的行爲甚爲鄙視。
“呵呵。小妹說的對,人不可無了規(guī)矩,如果人人失了上下,橫衝直撞,只爲恣意,那這世道便淪喪了。”奧曦一面笑,一面看了下清遠侯,然後回身朝父親他們走去。
傾昀聽了她大哥的話,心中無比開懷,而白遺扇被洛奧曦的目光掃地心中一突,這個洛相嫡子絕不好惹。
而殿上衆(zhòng)人現(xiàn)在慢慢從洛奧曦帶來的視覺衝擊中緩了過來,洛相嫡子正在一一見過家中長輩。洛堯縝看著面前兄長,心中的感覺甚爲複雜,大哥?這樣的大哥,果然天生是來打擊人的。
殿上一片靜謐,無人大聲說話,傾昀就站在清遠侯的身側(cè),她大哥這個狐貍是踩著點來配合她來的,既然這樣,爲何不用,反正他們兄妹默契。
“大哥,有人要退婚。”傾昀斜眼對著洛奧曦,只有她一個人恨恨的聲音。
“哦,何人?退誰的婚?”洛奧曦脣邊淺笑不變,其實他的鳳眸和傾昀像極,笑容也是極像的,傾昀把這個笑歸爲狐貍笑。
“你妹妹我被人退婚。”傾昀眸光亦含恨。
“這樣呀。”洛奧曦脣邊的笑終於收了起來,衆(zhòng)人一看,哦,看來的確是親大哥,也是生氣的。“那麼敢問清遠侯,我妹妹哪裡不好嗎?”洛奧曦對著清遠侯一個抱拳。
那白遺扇尚未回答,傾昀已搶道:“他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
“這樣呢,那便退吧,反正他娶你,乃是求尚,你嫁他,方是下嫁,退了也好。”洛奧曦的聲音如傾昀一般淡然,似乎看不出情緒。
殿上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衆(zhòng)人想這洛氏兄妹感覺也太好了吧。
洛奧曦往前兩步,脣邊再凝笑容,“不過侯爺,曦不才,很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入了侯爺這樣高潔男子的眼,連我妹妹侯爺都看不上,那名女子定是傾國傾城吧。曦亦喜歡賞美人呢。”
一句話出來,有人對這個洛氏嫡公子甚爲不屑,哎,妹子都被人退婚了,還惦念著美人,果然呀,怪不得洛相沒有把宰相大位交給他。
而有人,比如莫顏,再次揚起了春風般的笑容,這個洛公子,很有意思,明明是想幫妹妹出氣,想看看那個搶了妹妹的丈夫的女子,卻硬是說成這樣,呵呵,看來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呀。
只有傾昀心裡真正明白,大哥哦,我早對你說了,那韋藍羽是女扮男裝,你現(xiàn)在假惺惺,不過是想清遠侯吃癟罷了,而且大哥心腸好,藉機是想幫韋藍羽脫掉這個欺君的帽子,讓我們大賺一筆,的確有洛氏幫忙求情,韋藍羽今日定然過得去,不然的話,夠她吃一壺。
白遺扇對著洛奧曦也是笑,“她不是別人,是扇心中認定的唯一的妻子。她就是……”
所有人都等著白遺扇說她是誰,可是這人居然在節(jié)骨眼上停住了。
“公主知道是誰嗎?”白遺扇對著傾昀。
傾昀轉(zhuǎn)了眸光,她自然知道,俄風山一行就知道了。
“怎麼,我家小妹該知道嗎?莫非是熟人?”洛奧曦挑眉,裝地真是像。
白遺扇突然轉(zhuǎn)身,從後面拉過韋藍羽,那韋藍羽現(xiàn)在哪裡有先鋒的樣子,急急擺手,軟聲求道:“不,侯爺,你放開我,放開。”
那鎮(zhèn)北將軍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站了起來,“白侯爺你抓羽兒做什麼?”
哦,難道鎮(zhèn)北將軍不知道?看來這個韋藍羽真是不容易,傾昀真的還蠻佩服她。
可是白遺扇卻並不管他人,一手扯去了韋藍羽的束髮素簪,三千青絲傾瀉而下,一時間,韋藍羽驚愣,而滿殿譁然。
莫顏又笑了,他終於懂了,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這兩句話的真正含義。洛傾昀她早就知道了。
傾昀挑眉,果然美人,韋藍羽男生女相,男裝之時也是英氣逼人,現(xiàn)在散發(fā)而下,更露3分女態(tài),那模樣實在堪稱傾國傾城。而那殿上衆(zhòng)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人甚至張開了嘴,衆(zhòng)人再次被驚豔,如此女子,果然呀。
金座上一直沉默的皇后眼中也浮出了驚豔,她心中想,這樣一個女子,傾昀是比不上的,不說相貌,單說她是韋先鋒,這份英勇,還有她少享才名,光是這個,傾昀怎麼都是不及的,怪不得白遺扇要退婚,皇后心中滿滿都是瞭然,如他是個男子,也會愛上這樣的女兒吧。
凌帝看到這裡,已經(jīng)氣地臉色發(fā)白,鎮(zhèn)北將軍站在那邊,手不住發(fā)顫,“羽兒,你……”
“陛下,這女扮男裝的欺君大罪,皆是臣一人所爲,與父親無關(guān)。要如何責罰,請陛下只怪罪藍羽一人。”韋藍羽跪於地上請求。
“陛下,藍羽雖然女扮男裝,但她一片忠心爲國,這次更是爲了擊殺依那邪,深入敵腹,險些身死,請陛下寬恕她的過失,臣也願意用臣的軍功一起請求。”白遺扇再次伏倒。
“白侯爺忘記了,你的軍功要換和本宮的退婚,不能幫她折罪了。還是說你反悔了,準備用這功勞幫韋藍羽求情,而後繼續(xù)娶本宮呢?”傾昀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
白遺扇回頭看她,眼光中終於多了其他情緒,不再那麼平靜。
“韋藍羽,你是爲何要如此,可知你女扮男裝,已是欺君大罪了。”帝王看了看已經(jīng)傻掉的鎮(zhèn)北將軍。
“陛下,微臣甘願受罰。”
“陛下……”清遠侯繼續(xù)開口。
“住口,白遺扇,你給我閉嘴。”帝王把氣發(fā)在了清遠侯的身上。
“陛下,草民有幾句話說。”洛奧曦躬身請示。
“奧曦請講。”凌帝對著洛家人還是有好脾氣的。
“陛下,這韋藍羽罪在欺君,本當論誅。”洛奧曦此言一出,旁邊的陳禾繼等人都不幹了,他們算什麼東西,洛丞相怎麼就生了這麼對兒女。
鎮(zhèn)北將軍韋恪首先便動了,要知道,那下面要當斬的可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一下就走出了座位,跪在下首求情,而他這一跪下,那隨軍的將士們也都紛紛求情,說韋先鋒其罪當誅,可是其情可憫呀。
洛奧曦此時口角劃過諷笑,不過無人見到,他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但是陛下,韋藍羽欺君連她父親都不知道,陛下是聖君,便不要牽連韋將軍了吧。”
“奧曦此言有理,鎮(zhèn)北將軍,你先坐下吧。”洛奧曦的話說到凌帝心裡了,他自然不想處置韋恪的。
可是鎮(zhèn)北將軍哪裡還有反應(yīng)的能力,就這麼僵著,並不起身,他此時方明白了剛纔清遠老侯妃的心情,就想這麼跪著,爲女兒減罪。
“陛下,韋藍羽他女扮男裝不是爲了金銀財寶,不是爲了升官發(fā)財,於公,她上戰(zhàn)場殺敵報國,於私,她時時伴在父親身邊,孝字當頭。如今又立大功,既然清遠侯也願意拿他的軍功一起相抵,陛下寬容,就請饒恕她的殺頭死罪,還她裙釵紅妝。”洛奧曦說完,一起跪於下方,就在白遺扇旁邊。
這下那兩旁本來氣憤的人也平息了許多,這些話還像樣,這纔像洛相嫡子。
看到洛奧曦如此,凌帝少許平復了些,但,“哼。”帝王還是有些生氣。
“嗚嗚嗚。”傾昀捂著臉哭了,一面哭一面奔向金座上的皇后,一頭扎皇后懷裡了,“嗚嗚嗚,姑姑,皇后姑姑,德沛不活了。”在外人看來,這個公主強裝的高貴終於被撕裂,她只是個可憐的女子呀。
凌帝被傾昀這一哭,心裡更煩了,他當然不是那麼想辦韋氏,但是這德沛怎麼辦,現(xiàn)在冷冽極是無奈,他只能再次把氣出在清遠侯的身上。
“白遺扇,都是你惹出來的事。”凌帝恨恨地。
“嗚嗚嗚,嗚嗚嗚……,他要娶那個韋藍羽,這讓我以後怎麼做人,我死了算了。”傾昀哭地辛苦。
奧曦在下方並未起身,低著頭,嘴角抽搐,再次開口,“陛下,請寬恕韋氏吧,只是清遠侯的退婚嘛。”洛奧曦終於站起,居高臨下,“草民敢問清遠侯,爲何三書六禮時不退,爲何我妹妹十里紅妝,擡著那一百零八擡嫁妝入你侯府時不退,現(xiàn)在如此,你讓我妹妹情何以堪,你如何給我洛家一個交代。”
傾昀哭地身體一顫一顫,皇后不住撫其背寬慰,當下也開口,“是了,韋氏之罪以後再斷,但清遠侯你,怎麼可以如此辱及公主,這退婚便算了,婚期照舊,這韋小姐嘛,還是回去讀好婦德吧。”
皇后的話,無可厚非。
“清遠侯,你切莫再說退婚,這婚約斷不能退,不然你就準備好抄家滅族吧。”凌帝大怒,他看著傾昀如夏花一般,都被欺負成這樣了,心中不忍。
“陛下,即使身死,臣亦要退婚。臣這輩子非韋藍羽不娶。”白遺扇很堅定。
“你……”凌帝大怒站起,“呵呵,好好好,好一個情癡,來人,把清遠侯給我拖下去。”
“慢著。”一個聲音響起。
衆(zhòng)人一看,好戲來了,原來是韋藍羽。
“陛下,請聽臣女一句。”韋藍羽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說什麼。
“陛下,臣女願與侯爺同罪。”韋藍羽以額伏地。
“藍羽……”清遠侯笑了,這個女子終於迴應(yīng)了他的感情。
“侯爺,到了如今,藍羽與侯爺生死不離。”韋藍羽馳騁沙場,勇氣過人,現(xiàn)在她也不怕。
“呵呵,好好,好,好一對人間情癡。”說話的是洛知淵,只見他站了起來,來到場中,看了看已經(jīng)氣地不行的凌帝,“陛下,請寬恕韋氏欺君之罪,這是草民的一點請求,在沙場之上,韋氏父女英勇無敵,應(yīng)該能抵去欺君之過了。草民懇請陛下成全。”說罷,洛知淵跪了下來。
哎,凌帝嘆氣,“鳴長請起,朕不會再追究韋藍羽欺君這件事了,但是清遠侯白遺扇藐視皇威,欺凌公主,實在可惡。”
“曦兒,去,扶起鎮(zhèn)北將軍。”洛知淵吩咐。
洛奧曦本就沒想過要對他們怎麼樣,他從心裡也是佩服他們的,所以立刻很有禮貌地扶起了那老將軍,鎮(zhèn)北將軍心中明白今日要不是洛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事情沒有那麼容易揭過去的。
“至於清遠侯嘛……”洛知淵依然跪在地上,轉(zhuǎn)頭看向那含情的兩人,又站了起來,“退婚吧。”
“嗚嗚嗚嗚……,女兒不甘。”傾昀的聲音傳來。
“不行,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如果這樣,那是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可以在臨近上花轎和女子說退婚了,既然這樣,那是不是我也可以隨便選個女子,然後就一腳踢開呢,清遠侯,即使是生意人,都知道要誠信爲本,你怎麼可如此?這件事我洛氏退婚可以,但是清遠侯你以爲真的能那麼容易嗎?”洛奧曦的聲音染上了怒氣。
“陛下,洛公子,這件事都是扇的錯,不管藍羽的事,我願一力承擔,但只求陛下收回扇與公主的婚事。”白遺扇請求。
傾昀埋在皇后懷中,心中氣急,這個白遺扇,你什麼都想要呀,我父親一心求情,已經(jīng)免去了你老丈人的罪,雖然他本來也沒有罪。但是我的父親準了你的退婚,你也該感激纔是,現(xiàn)在只說一力承擔,你怎麼承擔,一點實質(zhì)內(nèi)容都沒有。
“姑父,我要把他打入天牢,大刑伺候,撂去爵位,貶爲庶民,嗚嗚嗚嗚。”傾昀的話出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淺淺,算了,我們被人欺負慣了,現(xiàn)在人家一句話就可以退婚,我們也不要怎麼樣了,反正你以後也不要想嫁人了,就成望門寡好了。反正人家也不在意,左手美人,右手爵位,自在地很呢。”洛奧曦分明是煽風點火。
“曦兒,淺淺,不要胡鬧,瞎說什麼,不過退婚而已,我洛氏承受地起。”洛知淵在勸。
白遺扇一聽,也有些羞愧,的確這個女子的嫁妝全部擡進了他白家,如今退婚確實對她極不好的,想到這裡,他轉(zhuǎn)身,變成了跪在了洛知淵的面前,“洛伯父,這次是扇不對,要如何,全憑您開口。”
傾昀這下哭聲小了點,她不會傻到問白遺扇討要求,但是他一定要讓白遺扇欠她的情,有白遺扇這句話,便好了,下面該她大哥了。
洛知淵無語,他能提什麼要求,他只是順著自己的女兒在做。
“好,白侯爺既然如此說,是不是我們有什麼要求,你都能做到呢?”洛奧曦眼一瞇。
白遺扇依然跪在地上,可是現(xiàn)在側(cè)頭看向洛奧曦。
而旁邊的韋藍羽也跪在清遠侯的身邊,她已經(jīng)決定和心上人共存亡了。
“大哥,不能便宜他。”傾昀再抽泣兩聲,然後對著皇帝開口,“姑父,我,我想讓大哥幫我出氣。”
“好,好,德沛說什麼,便是什麼。”皇后再次拍了拍傾昀,就怕她哭岔氣。
“嗯,清遠侯,這件事,你是對不起德沛,對不起洛家,想退婚也要洛家同意纔可。”凌帝順著傾昀的說法。
“草民感謝陛下對洛家的恩寵。”洛奧曦先謝恩。
“白遺扇,你說你能爲洛家做什麼呢,你讓我妹妹成了這望門寡,現(xiàn)在你不覺得羞愧嗎?她以後還怎麼嫁人?”洛奧曦的聲音很正。
“扇深感羞愧。”
“白遺扇,洛氏對你無所請,所以,你要娶我的妹妹。”洛奧曦一字一頓。
“洛公子,真是對不起,公主天生貴胄,不必在扇的身上浪費時間。”
“白遺扇,你若是不娶,就是欺君,你的心上人一樣欺君,你們的兩條命,你覺得哪個重要。”洛奧曦的聲音似毒蛇。
“洛公子,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或許洛氏將來有需要我們的地方。”韋藍羽的聲音異常堅定。
“洛公子,只要將來你開口,扇定赴湯蹈火,但是這婚事,扇斷不能娶令妹。”
“你……,好,好,好,哼,你以爲我妹妹不嫁你便不成了嗎?”洛奧曦怒極,對著金座上的傾昀,“小妹,不嫁就不嫁,做人要有骨氣。”
我一直很有骨氣,傾昀已經(jīng)對這白遺扇的回答滿意了,“嗚嗚嗚,我,我,陛下,不能這麼算了,這韋藍羽欺君罔上,就算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她,決不能讓她再帶兵了,要是讓她這麼個女將軍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嗯?藉著這婚事收兵權(quán),凌帝眉一挑,這對他來說,大大地好事呀,不過能收給誰呢?“是了,韋愛卿,你這女兒,斷不能再如此了。”
韋恪一聽,立刻走出座位,雙手捧出兵符,“臣羞愧,臣惶恐,臣對不起陛下的信任,也對不起公主。”
“嗯,韋藍羽男扮女裝,混入軍營,其罪當誅,顧念其立功在先,先免去其軍中一切職務(wù),從此定要遵從閨訓。”
帝王的一句話,已經(jīng)定了韋藍羽的後路,而且這條路甚好。
韋藍羽父女額頭謝恩,其他人也爲他們高興,清遠侯更是含笑。
傾昀蹭地站了起來,對著白遺扇,“清遠侯,你定要退婚,是也不是?”
“是。”
“好。”傾昀取下腰間玉佩,交予泠語,“我洛家傾昀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但是白遺扇,你記住,這是你欠我的,須知做生意誠信爲本,對你,也是對我們。”
說道這裡,泠語已將玉佩還給了清遠老侯妃,而下方跪著的白遺扇,韋藍羽,以及那邊坐著的陳禾繼及北宮靖全都看了過來,眼中有著打量。
“清遠侯先前說,只要我洛氏有請,你定會赴湯蹈火,現(xiàn)在你的意思就是寧可赴湯蹈火,也不願娶我,好好,只要清遠侯記得今日所說,以後不要後悔。”
“扇無悔。”
“好,我洛傾昀今日在此發(fā)願,日後定要找一個比清遠侯好百倍的男子。”傾昀說完,對著凌帝一個福身,“姑父,您說,我……,我可以嗎?您會爲德沛找一個勝這個清遠侯百倍的男子嗎?”傾昀楚楚可憐。
“這個自然,德沛吾兒,將來的夫婿定然會是比白遺扇強百倍的男子。”凌帝附和。
好,太好了,全面勝利,傾昀高興了,“陛下,請恕德沛無禮,先行告退。”說完,傾昀便拂袖離開金殿。
帝王等人都被撂下,凌帝無奈,只能開口,說罷宴,今日不過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