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凰淡血
???客棧裡,傾昀睜開眼睛,坐在桌邊發(fā)呆,那樓裡的幾個人死了,她其實並不同情。
只是她明白了,原來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是相同的,不管你是不是上位者,還是手下,原來那些掙扎在其下的人也不是幸運的,就像段染塵,他即算不是出生王室,也一樣必須爲(wèi)了自己,爲(wèi)了他的上峰辦事,甚至殺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要這個世上,就免不了,她還得慶幸她出生洛家,實在好過他人無數(shù)。
傾昀不是一般的小女生,她今日初見那血腥是覺得有些根了,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無空再去思慮,至於那暗中的主人,她雖然好奇,可是也不必要想了,寧久信他自然會處理,大哥自然會關(guān)注。
“華姨!”
“小姐!”華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華姨,我們再玩3天好嗎,我想等生辰過去,等生辰過去,我就回華然,好不好?”寂寥的聲音,任誰都無法拒絕。
“好!”華姬從來聽命。
“嗯,那我們離開這裡!我不要待在這裡了,我們?nèi)ハ乱粋€城池!”
“好的,小姐,可是,昨日你一宿沒睡,現(xiàn)在你又睡了一個白日,現(xiàn)在是晚上,小姐要不,過了今晚,明日再離開,好不好?”華姬純粹是爲(wèi)了安全考慮。
……,沉默了一會兒,“好的,那我們明日一早就離開!”傾昀說完,便沒了聲音。
“小姐!”
“還有什麼事嗎?”
“帝都快報,這段時間小姐都不看,但是這條消息……”華姬有些爲(wèi)難。
“說吧!”這裡是個獨立的院子,華姬在這獨立的院子的獨立的房間的外間站著,她說話根本不怕有外人會聽到,所以傾昀才讓她現(xiàn)在讀給她聽。
“公子已經(jīng)成功了,現(xiàn)在也在鳳凰臺拜相了!”
“嗯!”意料之中。
“十二皇子和泰王都已經(jīng)開釋,兩人幸無損傷!只是……”華姬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泰王妃已經(jīng)被定王侮辱了,所以救出來後,她無顏面對丈夫孩子,懸樑自盡了!現(xiàn)在帝都一片哀嘆,而定王被削去了一切爵位,變爲(wèi)庶民,發(fā)配邊疆!”
……,裡間沒有任何聲音。
門外的華姨一聲嘆息,她也離開了,小姐她爲(wèi)何如此寂寥。
淡淡地站了起來,傾昀的手指撫上琴絃,一曲曲相思曲,她想起了李國豔,那個和她齊名的美人,帝都的“傾國二姝”之一,她就這樣死了?而那個人?就發(fā)配?可是能怎麼樣呢,殺死他?傾昀閉了眼,國豔姐姐,就以一曲相思曲,祭你的香魂吧。
傾昀馬上就要回到寧都了,她要按照答應(yīng)母親的去做,她要和寧久信兒孫滿堂,可是爲(wèi)什麼她想到此處,就會在心口開始泛出一種濃濃的別樣情緒,夫妻之間無愛一樣可以舉案齊眉,縱然意難平,到底也是可以相濡以沫的。
第二天天不亮,傾昀他們一輛馬車便出了這座不夜城,她不帶走一絲眷戀,本來這世上讓她留戀的就少。
“小姐,中午了,前面是兮風(fēng)城,這座城內(nèi)今日頗爲(wèi)熱鬧,好像是什麼荷花娘娘蒞臨,小姐既然想遊玩,要不要停下看看?”華姬很盡責(zé)地詢問。
“今日?”傾昀的鳳眸眨了兩下,“荷花娘娘蒞臨?……,大概會有點意思吧!那麼今晚便在這裡投宿吧!華姨,找一家齊氏客棧,我們先休息下,晚上再說!”
“諾!”
墨雪辦事很牢靠,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們就找到了地方下榻,傾昀到了哪裡,都不會苦了自己的,他們3個人又是包下了處單獨的院子,很是享福。
要說這荷花娘娘蒞臨,確是個民間節(jié)日,源自於百年前的風(fēng)俗,是極爲(wèi)著名的女兒節(jié),傾昀已經(jīng)是個嫁人的婦人了,可是她從未見過,今日不曾想,趕上了這場熱鬧。
“墨雪!”房間裡鋪著畫紙,傾昀勾出墨蘭朵朵,她的脣邊一樣勾笑,華姨去打聽消息了,身邊只有墨雪守著。
“屬下在!”
“不用那麼緊張,坐吧!”
墨雪從來聽話,他知道小姐不是拘禮的人兒,他也不是那種古板的人,看到小姐脣邊的笑,他的心一下子柔了下來,多少時間了,自從相爺他們……,小姐好像很少這樣笑了,她有的只是苦笑,自嘲,或者虛假的笑,那樣的笑,每笑一次,他的心都爲(wèi)她痛一次。
“墨雪,今晚上的女兒節(jié),你想去嗎?”巧笑倩兮,她洛傾昀從來美貌動人。
“屬下會保護(hù)小姐!”
“呵呵,墨雪,在寧國中,最多的便是這傳情的節(jié)日,今晚的也一樣,你也可以去看看,或許有合你心意的姑娘,可以傳一次情,完成一段佳話!”手下不停,柔情的女子眸光流轉(zhuǎn)。
“……,……”墨雪低了頭,“屬下不需要那些!”
“是嗎,墨雪,我倒是在考慮,要不要讓你娶妻?或許以後你有了夫人,生活會更美好!”傾昀面上笑,心中一樣有考量,墨雪,要是對這個世界有了其他的眷戀,你便會更好地活著了。
“小姐什麼意思?”墨雪站了起來,明顯不高興了,他俊朗的臉冷了下來,黑色衣服,黑的神情,緊緊盯著那個絕美溫柔的女子。
“呵呵,沒什麼意思!”傾昀知道,這種事急不來,微微一笑,她覺得她身邊的人都該好好安排了,“不用那樣緊張,我又不是要賣了你!”
看著這樣的絕美笑容,墨雪卻笑不出來,“小姐,你要是想我娶妻,那我娶心媚好了!”說完,他便往外走。
噗,傾昀差點沒有把手裡的筆扔了,合著她的侍衛(wèi)和她的丫鬟……早就對上眼了?
“哦,那,萬一心媚不喜歡怎麼辦?”傾昀還是擔(dān)心,看著墨雪的背影快離開了,她才問出這個問題,心媚那個小丫頭可鬼著呢。
“呵呵,她會同意的!”墨雪幽幽的笑聲傳來,有點滲人。
傾昀這下更不行了,那麼有自信?男人是不是都一樣,遇上女人的事就那麼有自信,總以爲(wèi)可以壓著女人,總以爲(wèi)可以掌握一切。
想到此處,傾昀的心忽然一陣悸攣,她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一個總是想強過她的男子,他的面容現(xiàn)在清晰地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他每次都是這樣,不管在氣勢上還是口舌之爭上,從來不讓她,硬是要壓她一頭,非要踩她入地。再想起每次……
其實不得不承認(rèn),每次他的吻都是溫柔的,就算每次都是用強,他也不曾弄傷過她,很溫柔,那種吻,讓傾昀每每都有心痛的感覺,一次都沒有逃掉。
撫上心口,傾昀再次苦笑,她是壞女人吧,她不該那麼遷就他,她早該下手對付他,她這樣的行爲(wèi)太不對,對自己的丈夫太不公平,就算反抗不過,她也不該這樣,她應(yīng)該像這個時代的貞潔烈婦一般,一把匕首抵上自己的脖子,她相信,如果這樣,至少那個人也會怕吧。可是……
她洛傾昀絕不是個會自殺的人,她該怎麼處理?她不能再這樣了,閉上眼睛,今晚就是她的生辰,傾昀告訴自己,過了今夜,她正式20,十足19,她要好好地開始享受生活,什麼事都拋給了打給,她也相信寧久信會是個好丈夫,他會保護(hù)自己,她會做天下最溫柔賢淑的妻子,她一定可以做到,她不是什麼妖女,她會向世人證明的。
“小姐!這裡真的很熱鬧呢!”華姬現(xiàn)在一身簡樸,她打扮成一個嬤嬤,望著這樣的場景,也覺得不錯,正好讓小姐散散心,自家的小姐總是太悶。
“嗯!”傾昀現(xiàn)在也是簡單的婦人打扮,挽著婦人髻,她面罩輕紗,觀者人潮,是覺得熱鬧。
“墨雪就是悶的,也不出來!”華姬扶著傾昀,覺得那個小侍衛(wèi)堪比老頭,而且這個小姐還這麼慣侍衛(wèi),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呀,是怕!”傾昀笑著搖頭。
“怕什麼?他也會怕嗎?”華姬很好奇。
“華姨,下一代的十衛(wèi)候選人我還是擬了出來,你記得送給哥哥!”
“哦……,好的!”華姬很是詫異,她家小姐的轉(zhuǎn)化能力實在是讓她佩服,難以適應(yīng),剛剛說的還是這個,怎麼一下子轉(zhuǎn)到正經(jīng)事上了。
“夫人,要不要買一個同心結(jié)?可以保佑您和夫君永遠(yuǎn)同心!”一個小販看到傾昀停在他的攤位前,便開始熱心地招呼起來。
“同心結(jié)?”輕輕地拿起,傾昀的面紗被清風(fēng)吹動,可是層層疊疊中,依然看不清臉色。
華姬和那邊的小販同時看向傾昀,都沒有聲音,這個女子身上的貴氣還有寂寥氣質(zhì),讓人不忍出聲打擾,他們沒有注意到街角有一個青衣男子也看到了這個清泠的女子,那公子微微一笑,看著那個女子只對同心結(jié)發(fā)呆,他的心底對她早有了一番瞭解,他剛剛想走上去,就看到那副畫面變了,畫面裡多了個極讓人討厭的男子。
“這個有什麼好?一點都不精緻,根本不配你!”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握住了女子的柔荑,從中抽出了那隻同心結(jié)。
傾昀覺得是不是她這輩子都這樣了,逃不過他了,爲(wèi)何走到哪裡,都能遇上他?她不轉(zhuǎn)身,她直接走人。
那邊遠(yuǎn)處的公子看到傾昀離開,他也往相反的方向離去,他實在不喜歡那個男子,他不要看到他。
那邊華姬看了這個絕美無極的男子,她當(dāng)然認(rèn)識知道這個人,前不久還見過,但是從未那麼近距離地看清過,這個男子現(xiàn)在的動作孟浪,他的言辭也太過輕佻,可是小姐不說什麼,她也只有跟著小姐一起離開。
“哎,這位公子,這個很配尊夫人的,您就買一個吧,祝您和尊夫人白頭偕老!”小販看著這個俊美邪魅的男子首先眼就直了,但是不忘說好話。
“呵呵!”段染塵笑了,他再次拿起那個同心結(jié),笑睨傾昀,“娘子,要不要買?”
一句話出來,小販樂呵,只看傾昀,華姬的臉色都變了,這個人怎麼那麼大膽,他怎麼敢,這可是掉腦袋的罪。
“他不是我丈夫!”傾昀冷冷一句飄出,直視段染塵。
那小販聽了這個話後,那表情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合著這是當(dāng)衆(zhòng)調(diào)戲呀,還被他趕上了,他再看那個妖邪的公子,嗬,更服了,那個顯示調(diào)戲了人,後又被人拆穿的公子,半點不窘迫,反而能笑地更魅惑,“哎,娘子還沒有原諒爲(wèi)夫嗎,好了,不買同心結(jié)就不買,以後爲(wèi)夫再不去找其他女人了,娘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哦,原來小夫妻鬥氣呀!那小販這時又笑了,心想這位夫人氣性大,估計就是這位風(fēng)流俊美的公子出去花心了個,還被夫人抓住了,“呵呵,夫人,這就更要買一個同心結(jié),保證您二位永結(jié)同心,恩愛不疑,白頭偕老,幸福一生!”
恩愛不疑?不疑?可以嗎?她會和誰不疑,這一生到現(xiàn)在,她這能不疑大哥!慢慢轉(zhuǎn)身,傾昀全身疏離,她不發(fā)一言,擡腳慢走,和這裡整個的歡樂氣氛極不相符。
“這位公子不要瞎說,你不可如此敗壞我家小姐名聲!”華姬跟上傾昀前,還不忘狠狠瞪了段染塵一眼。
啊!那個小販的嘴裡這次好像能塞下雞蛋了,合著還是真調(diào)戲!這位公子,長的倒是人模人樣的,怎麼這麼無賴。
“呵呵!段染塵笑地不在意,“她剛被夫家休棄,本公子正在討美人歡心,還在努力中,人家就是不理本少呀!”說道這裡,段染塵好像有了幾分傷心,然後,“既然這個同心結(jié)有保佑的意思,那麼本少爺買了!”
段染塵的聲音不偏不倚地傳進(jìn)傾昀的耳,她渾身打顫,該死的段染塵,你才被人休了吧。
這時小販又笑了,“呵呵,公子好眼光,咱們的這個同心結(jié)可是最好的。還有,這個被休的女人還挑什麼呀,公子這樣的人品,找什麼的樣的女人不行呀,小的祝公子馬到成功,定抱得那位夫人歸!”呵呵,成功賣出去個東西,小販心理樂呵。
“哈哈,好,那是一定的!”段染塵拿起那個同心結(jié),付了錢,擡起腳步就追傾昀去了。
“淺淺,幹嘛走那麼快,你等等我!”
傾昀無語,這就是段染塵?他是這個樣子的?怎麼她好像看到了洛雋斌,還是說男人都有多面性?寧久信也是,他們都讓她看不懂。
華姬見小姐的態(tài)度,她動了,忍不了了,她翻指如花,動作不大,畢竟這裡是大街上,還是很熱鬧的大街。她只是伸手往段染塵手臂的痠麻穴點去,可是……
現(xiàn)在華姬不敢相信,她的手臂無力垂下,想她華姬,在洛門十衛(wèi)裡雖然不是武功最好的,可是卻也算數(shù)的上的高手,但這個人……,那一招她都沒有看清,那個人是怎麼動的,她居然都不知道,倒是她的手臂現(xiàn)在極度痠麻無力,要是這個男子下殺手,是不是她就要喪命了,而他卻依然笑地痞賴,笑地彷彿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淺淺,我陪你,我答應(yīng)過你的,會陪你!”
傾昀是看到華姨上前出手的,也看到她現(xiàn)在的摸樣,“你把我的人如何了?”
“哦,沒事,我什麼都沒幹!”段染塵笑地舉起兩隻手。
那邊華姬極度不甘,“小姐,屬下無事!”
“我不需要你陪,你應(yīng)該知道,我那麼快離開,就是不需要你陪,你幹嗎要跟來?”傾昀十分無語。
低低地湊近了些傾昀,“這能說我們有緣,淺淺,我的行程就是這樣,我可沒有跟你,倒是你……,是不是偷偷跟著我?”
不行了,傾昀覺得火往上冒,她瞪著對面的人。
“呵呵,你想追著我也不必那麼辛苦,告訴我一聲,我?guī)е悴皇歉茫 币幻嬲f,段染塵一面搖頭,彷彿就是在嘆息傾昀的愚蠢。
“你混蛋……”
“呵呵,淺淺,你要是不帶面紗,一定很美,其實你生氣的樣子,最勾人!”段染塵笑著逗趣,還伸出舌舔了舔嘴脣。
不說了,走了,傾昀不想理他。
“好了,淺淺,你等我,這裡人多,不要擠壞你!”段染塵趕著上前,脣角勾著笑,他就是故意的,對於傾昀,他各種手段都用,氣她,逗她,愛她,保護(hù)她,他就是喜歡看她情緒被他挑動。
現(xiàn)在傾昀的身邊走著條餓狼,她心裡不舒服,極不舒服,可是她不知道是因爲(wèi)什麼,她沒什麼表情,可是兩旁許多人都在看他們,準(zhǔn)確地說是看段染塵,因爲(wèi)這個男子實在太過俊美了。
段染塵心裡也不是很舒服,他垂下的手,好幾次都想去抓傾昀的,可是……,段染塵覺得自己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想抓就抓好了,爲(wèi)什麼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呢,他什麼時候這樣過,兩旁女人的眼光弄得他渾身發(fā)毛,好像他沒穿衣服一樣。
終於鼓起勇氣,一把將傾昀的手抓到手裡,引得那個女子擡眼看他,段染塵馬上解釋,“淺淺,你看那旁邊的女人太可怕,你就當(dāng)幫幫我!”
甩了好幾次,傾昀幹嘛要幫他,“你放開!”
“淺淺,沒事,牽一下而已,你說我們什麼關(guān)係!”段染塵笑地一臉曖昧。
“你給我閉嘴!”傾昀覺得她肯定和這個男人上輩子有仇,“你放開,放開!”傾昀擡起另一隻手去拍打他,身後的華姨也上前了。
段染塵一隻手往後一掃,華姬再次悶哼。
“你不要傷害華姨!”傾昀瞪眼。
段染塵順勢摟過她的腰,“淺淺,你陪我逛逛,不要帶她,我保護(hù)你,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你安全!”
那兩旁的女子現(xiàn)在看那俊美公子懷中摟著一個女子,她們紛紛轉(zhuǎn)了首,算了,本來這樣的妖孽美男,也只有看看纔好,憑自己應(yīng)該是罩不住的,這種美男肯定天天有花頭。
“段染塵,你放開我!”傾昀實在對這個人沒有辦法,她遇到的人裡就沒有這樣的,武功高強,還不怕毒,她有時候真想掐死他。
段染塵一看旁邊的女人都散了,雖然不捨得,還是放開了傾昀,“走吧,淺淺,前面才熱鬧,今夜是你生辰,我?guī)闳ス涔洌 ?
傾昀被段染塵緊緊拖著手,他們好像一對情侶,她就只有跟著他,可是……,這個人怎麼記得住她的生辰,他爲(wèi)什麼要記住?三日前以爲(wèi)他只是說說,想不到他真的會陪她過二十歲的生辰,她的生辰從來孤單寂寥,從來除了大哥,沒有人會真正陪伴她,今日算什麼?
段染塵拉著傾昀到了一處高臺前,那裡正在比試,不過好像剛剛開始,他微微一笑,他已經(jīng)成功將那個女侍衛(wèi)甩開了。
“衆(zhòng)位,這十年一度的荷花娘娘蒞臨的日子,我們城按照慣例,舉行這個才藝比試大會!這個大會共設(shè)五道關(guān)卡,男女老少均可參加,看誰可以得到荷花娘孃的禮物?好了,現(xiàn)在請想?yún)⒓拥目梢远忌蟻韴竺 ?
現(xiàn)在上面開始解釋規(guī)則,傾昀知道這第一名好像有些什麼獎品,她不在意,也不喜歡出風(fēng)頭,所以她不會上去比試,記得以前,她和大哥走南闖北的時候,也看過一些擂臺,初時大哥還有少年人的毛躁,會去登個臺耍個樂,後來他們兩兄妹從來就是看熱鬧了,什麼東西都難以勾起興趣了,今日也是。
這裡要先預(yù)賽,通過預(yù)賽,就是第一輪,才能上臺,傾昀覺得也是挺有道理的,不然全涌上去,肯定要把這高臺擠塌的。
段染塵望著那沉靜的女子,他實在不明白,一個才20歲的女孩,她如何可以這樣,不過這樣的她更美,更不同,比起那些庸俗女子太不同了,她是洛氏家主,她也的確有這個氣度,輕輕低頭,段染塵很溫柔,“淺淺,你想不想要獎品?”
“不想!”傾昀撇嘴,她不是小孩子。
“我去搶來,就做你的生辰禮好不好?”
別開眼,傾昀想,原來你說送我東西就是這個呀,真是沒誠意,“你知道,不是好東西我從來不要,這裡的東西估計也入不了我的眼,我要的從來只是絕品!”
段染塵的嘴角抽了兩下,真是難伺候,“不要也得要!”說完,他去接試題了,他得先出線。
“淺淺,幫我一起看看!”段染塵拿到了題目,其他人也是,很多人都湊在一起,他順勢摟了傾昀在懷。
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痛的段染塵立刻放開了魔爪,其實還是裝的居多。
“自己看!”傾昀失語,這題目一點都不難,他段太尉會不知道,打死她都不信。
“真是狠心!”段染塵快筆落下,三下五除二把答案寫好,立刻交上。
哪裡的其他人也開始陸續(xù)交答案,上面的老者開始點人,“……,……,……,段一,……,……”
傾昀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旁的人趁她不備,再左右看看,趁其他人不注意間,迅速地在傾昀眼角落下一吻,“淺淺,等我!”
噌,傾昀的臉紅透紅透的,這是在大街上,她也緊張地左右看看,還好,人家都往臺上看,沒人看她,她才放下心來,不然沒法做人了。然後她又笑了,上面的那個男人搖頭晃腦地上去了,這個人居然化名段一,實在簡單也有夠好笑。
傾昀不知道的是,遠(yuǎn)處有個公子一直看著他,看著她那剛剛?cè)緣m的眼角,還有那微微含笑的眼,心裡一股嘆息,他淡然的眼裡甚至有了一絲厭惡。
現(xiàn)在站上去的有了20個人,有男有女,傾昀就看著他們,那些女的看到段染塵先都直了眼,下面也有些人在瘋狂,對著段染塵,就差沒留口水。
“好了,第一題,作詩!以荷花爲(wèi)題,不能採用古詩!限時賦詩兩首,由本城的告老的前國尉大人鑑定勝負(fù)!”
國尉大人?傾昀看向段染塵,那人也在看著她笑,傾昀想知道,有沒有貓膩?會不會防水?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過去,那裡開始交詩了,一個個開始聽,傾昀覺得好的有,平淡的多,而且那好的也一般,但是大概對於這些人來說,已經(jīng)不錯了,下面就是段染塵的了,第一首:“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第二首:“綠塘搖灩接星津,軋軋?zhí)m橈入白蘋。應(yīng)爲(wèi)洛神波上襪,至今戀蕊有香塵。”
蓮花亦是荷花,傾昀知道,段染塵的這兩首詩勝過他人無數(shù),他肯定可以出線了。
果然……,這次那老學(xué)究一看便笑了,一下子淘汰了8個,剩下了十二個,第二關(guān)也結(jié)束了,上面的段染塵對著傾昀眨眨眼,好似在說,等著我,淺淺!
傾昀覺得非常不舒服,爲(wèi)什麼她能看懂那人的眼神,她纔不要讀懂他!
“第三關(guān),樂技,請應(yīng)試者操樂一首!”
行了,傾昀聽過段染塵的簫聲,實在是很好,未必比她的師叔差,這一局他也保證可以拿下的,她心中益發(fā)在想,他們是不是通過氣呀,肯定作弊了。
不過這次段染塵不是吹簫,他選擇了彈瑤琴,這倒讓傾昀想聽聽,因爲(wèi)說實話,彈瑤琴可以勝過她師叔的還沒見過,聖鏡緣雖然不錯,可依然比不上師叔。
段染塵這次不止是彈了,他就是在唱歌,這一支曲子悱惻地很,那歌詞聽得傾昀有些不解地望向那個男子,這是他嗎?他到底有幾面?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兵臨城下六軍不發(fā),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當(dāng)時纏過紅線千匝,一念之差爲(wèi)人作嫁,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頰邊,無雙淺笑,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高樓奄奄一息,傾塌。是說一生命犯桃花,誰爲(wèi)你算的那一卦。最是無瑕,風(fēng)流不假,畫樓西畔反彈琵琶,暖風(fēng)處處,誰心猿意馬,色授魂與顛倒容華,兀自不肯相對照蠟,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到頭來算的那一卦,終是爲(wèi)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鳴戰(zhàn)馬,懷抱中那,寂靜的喧譁,風(fēng)過天地肅殺,容華謝後,傲視天下。登上九重寶塔,看一夜,流星颯沓,回到那一剎那,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枯藤長出枝椏,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
段染塵唱的,“最是無暇,風(fēng)流不假!”“終是爲(wèi)你,覆了天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並肩看,天地浩大!”
這一首曲子,真正是色授魂與,顛倒榮華,傲視天下,整個場上寂靜無聲,那個男子望著臺下的那個清泠絕代的女子,他眼中都是深情!是的,在他眼裡,什麼都及不上她的無雙淺笑!
這一刻的傾昀,很想遮起眼,這樣她就不會被段染塵的神情給灼傷,以至於她多年後她只對這件事而後悔,當(dāng)初她就不該看他,不然也不會每每想起,都會有那樣的痛!但此刻,她不知道,她的心還是顫動了,她還是沒有移開眼,他們的癡纏纔剛剛開始!
這一關(guān),段染塵毫無疑問可以過關(guān)的,又去掉了4個人,現(xiàn)在臺上只有8個人了,現(xiàn)在是第四關(guān),是作畫,以荷花爲(wèi)背景,畫出參賽者心中的荷花娘娘。
傾昀低著頭,華姬已經(jīng)擠了過來,她在身後望著她家小姐,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男子公然示愛,如此明顯,小姐的眼也是!可是不行呀,小姐,不行呀,你這樣不行,你會痛苦一世的,你會被人唾罵一世的!你會帶著所有的洛家人一起擡不起頭!
畫畫的時候,傾昀沒有擡頭,她只是低著頭,還在想那首曲子,以至於段染塵交畫時想看看傾昀,都沒有看到,剛纔他每每過關(guān),都能看到她,就算投來嘲諷的眼,那也是個眼神,但現(xiàn)在她整個人好像很哀傷,段染塵在心底笑了,不管如何,他做了想做的事,而且相信等下她會笑的。
不出意外,段染塵又贏了,現(xiàn)在只剩下最後3人了,這最後一關(guān)是武力比拼,傾昀覺得更沒有懸念了,段染塵武功之高,就連自己的兄長都未必是對手,
武力,其實就是剩下的三個人登竹樓,搶頂花,這個有點像獅王爭霸裡的場景,只是不需要舞獅。
傾昀有些惡毒地想,要是讓他段染塵穿上荷花娘孃的戲服纔可以上臺搶花,那他還願不願意爲(wèi)了自己出手呢,如果不願意就是沒誠意!現(xiàn)在這樣一點難度都沒有!
飄身如燕,騰雲(yún)直上,段染塵俊美無極,現(xiàn)在身形優(yōu)美,看得那裡一羣女子都在歡呼,都在尖叫,他們多想那個男子是屬於自己的,其他兩人根本不用攀登了,在底下看看就好。那個俊美男子甚至不需要借力,一躍便上了去,底下的華姬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這個看似簡單的文臣,居然如此高深莫測,他的走步,他的一切都看不出來他會武功,不過這也正顯示了他的高強,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萬千歡呼中,傾昀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盒子,紅色的,很喜慶。她懵懂的眼擡起,所有女子都在尖叫,都在不甘,可是看這架勢,這個婦人大概是這個公子的妻子,哎,都成親了,還能有一個這樣優(yōu)秀的丈夫這樣迴護(hù),這個婦人何其有幸,周圍都是羨慕的眼。
華姬覺得小姐的路更難了,現(xiàn)在她也不好出聲打斷,不然對小姐不好,還好小姐戴著面紗,不然讓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定會壞事!
“歡喜瘋了嗎?不知道反映了嗎?淺淺?”段染塵氣不長出,他見傾昀沒有反應(yīng),就自己笑著把盒子打開了,裡面是……
段染塵把其中幾個東西放到了高臺上,旁邊早有人準(zhǔn)備了火摺子,傾昀就這樣看著他的動作,不動,一動都不動!
而段染塵親手把那幾個禮炮點燃,只見那絢爛的煙花綻放在這座城市的天空,燃燒著最爲(wèi)靚麗的,讓人悸顫的盛世繁華,天空上幾個大字,“淺淺,生辰快樂!”
巨大的鳳凰還未褪去,凰鳥背上的字綻放在人的心裡,傾昀望著那些消散的煙花,她的表情開始消散,那些煙花和她的青春一樣,終會消散。
段染塵捧了盒子裡另一樣?xùn)|西過來,“淺淺,這是西陵天山雪芙晶串出的手鍊,天下無雙,當(dāng)?shù)闷鸾^品二字了!”段染塵從來知道她是貴女,他準(zhǔn)備的禮物頗花心思,他覺得她一定會喜歡,所以他很高興地取出,那雪晶美到可以晃疼人的眼睛,周邊的女子又開始激動了。
傾昀沒有伸出手,她看了段染塵一眼,那人也看向她,眼中有著自信和決然,甚至有著王者的霸氣。
默默地轉(zhuǎn)身,傾昀只說了句,“華姨,我累了!”她決然地離開了。
所有的女子不幹了,這個婦人太不給這位公子面子了,就這樣走了,就這樣一句話不說走了?她怎麼可以,她不要,也說一聲,她們還要呢。
段染塵此刻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傾昀身上的哀傷,他望著她的背影,他不知道要不要去追她?他不知道要不要給她時間整理?今日的禮物都是他和國尉大人商量好的,都是他的傑作,就是他想送給她的,可是她居然這樣哀傷!他寧可她和他吵架,也不是這樣!
華姬分明感受到了小姐渾身的淒涼,她的心也在痛,可是小姐,你做得對,不能再泥足深陷了,你要愛九王子纔對,你不能和這個人糾纏,不然以後你不會好過,你會永遠(yuǎn)地悲涼,因爲(wèi)這個世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你不能指著這樣一份虛無的東西過一輩子,小姐,長痛不如短痛,你做的對!
遠(yuǎn)處的公子看到傾昀如此,心中稍霽,“洛傾昀,你總算還是大長公主,你總算還是洛氏家主呢,只是王妃和王臣?”嘆息一聲,“算了,算了吧!”那個公子淡淡轉(zhuǎn)身,“曲真,走吧,我們下一站去林國!”
一到客棧,傾昀就梳洗沐浴,她要洗去一切塵垢,她不要染上塵埃!
華姬讓墨雪不要去打擾小姐,身爲(wèi)女子的她還是很敏感的,小姐需要冷靜地想想!
“明天就回家,明天就回家!祈驀,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傾昀低低地吟著,趴在桌子上,毫無儀態(tài),她的眼也毫無焦距。
“就那麼想他?”窗戶開了,那裡一個男子躍了進(jìn)來。
傾昀還是毫無焦距,她知道,她的地方,從來對他來說,想來就來,可是她的心不行,那裡不能闖!
段染塵還是段染塵,他們之間的溫柔,他們之間的一切怎麼開始的,現(xiàn)在還是怎麼樣。
整個人被大力地帶起,那個人用力地箍緊傾昀,一如他當(dāng)初,一樣的蠻橫,“洛傾昀,你告訴我,你要什麼?”
傾昀埋首在他的懷裡,她閉上了眼,一句話都沒有,那人的心跳有力。
“你要什麼?淺淺,你告訴我!”擁著美人,段染塵也莫名,這是他第一次爲(wèi)女人而莫名,而瘋狂,而害怕。
“不要再這樣了!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不要再和我說話,不要再對我親密,你不可以再抱我,不可以再碰我!”眼淚終是沒有止住。
隨著這樣的話,勾起了段染塵的憤怒,傾昀被拉出了他的懷,下巴被捏起,他們兩個的眼交織在一起,可是一看到傾昀的眼淚,段染塵的憤怒還是化作了繞指柔,嘆息一聲,單手爲(wèi)她擦去眼淚,“淺淺,你怎們了?”
“段染塵,不可以再這樣了,算我求求你,你知道你這樣算什麼嗎?”
“算什麼?”段染塵又有些怒氣了,爲(wèi)了傾昀的哭聲,她的話音裡都帶著哭聲,他爲(wèi)了她費盡心思,她還要如此。
“你算什麼?哈哈!”傾昀笑地悲情,“你知道我覺得我像什麼嗎?我覺得我好髒!段染塵,你知道嗎?我覺得好骯髒,是我自己!我是寧久信的妻子,卻被你抱著,還在被你吻著,這算什麼?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段染塵,你不要逼我了,我覺得自己渾身都髒!”傾昀的眼淚滾燙地流下,她覺得髒,不是段染塵對她的舉動,而是因爲(wèi)她知道她的心有了迴應(yīng),她很不應(yīng)該,她不可以做出這樣子淫婦的所爲(wèi)。
段染塵看到這樣子的傾昀,他有些瞭然了,曾經(jīng)他對她的這種想法會嗤之以鼻,可是現(xiàn)在他只有心疼,再次將傾昀摟進(jìn)懷中,“淺淺,你不會髒,你怎麼會呢?你不愛寧久信,你不愛他,你是被逼嫁給他的,我知道,當(dāng)時的情形,是凌帝逼你嫁的,淺淺,你不愛寧久信,從來不愛,你是乾淨(jìng)的!”
“不……,他是我的丈夫,段染塵,算我求求你,如果你對我有一點點的真心,有一點點的愛的話,就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不可以背叛自己的丈夫,我要爲(wèi)他生兒育女,我要做他最賢惠的妻子!”
“不,我決不允許!”段染塵絕不會同意的,他一個低頭,擒住懷中人的粉脣,堵上了她的話,不顧她的淚,不顧她的無力,他吻地用心。
這是一次放縱,對於傾昀來說是的,她沒有推開段染塵,她沒有咬他,她沒有踩他,她也沒有掐他,曾經(jīng)用在他身上的招數(shù),這次都沒有用,她任由那個人在她口中探幽,她閉上眼,就算沒有迴應(yīng),也早已有了迷失,其實這種沉浸到底算不算迴應(yīng)呢,他們兩個人的吻中混著鹹澀的淚水,他們的氣息早已分不開,段染塵將傾昀壓向了牀。
第一次,溫柔的吻,段染塵第一次落向了傾昀的頸項間,他是愛她的,可是爲(wèi)何她要有這樣的負(fù)擔(dān)。
“你知道你像什麼嗎?”涼涼的聲音,傾昀身雖無力,心卻清明,這一個吻已是極限,她不可以再放縱自己。
“什麼?”段染塵擡頭,望著傾昀,他並沒有壓在她的身上,他很怕弄疼她。
“你這樣的,在我曾經(jīng)呆過的一個地方,被叫做第三者,是最無恥的人,就算以愛爲(wèi)名,還是無恥,你明知道我是寧久信的妻子,還要來糾纏,段染塵,這就是破壞者,如果沒有你,我會和寧久信日久生情,如果沒有你,我會和他白首不相離,可是你卻生生地破壞了,你這樣的人就是第三者,而我,就是最可恥的淫婦!段染塵,你知不知道,你每碰我一次,我心裡都痛!我心痛到連我自己都莫名,扼腕難抑,可是不要了,算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了!”
所有的漏*點被這句話澆滅,段染塵放開了傾昀,他站起了身,“淺淺,你對我有愛嗎?”他很認(rèn)真,他想知道答案,這樣一個清冷的女子,她愛他嗎?
從牀上直起身,坐在牀邊,傾昀的淚開始漸漸地止住,“你想聽什麼?”
段染塵一把抓住傾昀,把她整個提了起來,他扶住她嬌弱的雙肩,“告訴我,淺淺,你愛我嗎?這個很重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些嘶聲力竭,傾昀不知道,她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痛!段染塵,我的心好痛!你碰我一次,她就痛一次,你彈琴,她也會痛!不要了,不要再這樣了,我要愛上寧久信,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對於傾昀來說,說出這樣的話一斤不容易了。
段染塵擁著她顫抖的身體,他當(dāng)然也知道不容易,“淺淺,你知道嗎?我愛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但肯定不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但是,淺淺,我愛你。大概就是在寧國的時候,你的聰慧,你的一切,你的笑容,可我是傻瓜,我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我更不知道我愛你,後來的一切慢慢讓我明白,可是那又如何呢,淺淺,我不知道怎麼對你,我只想告訴你,愛情有很多種,我或許不是最好的,可是我愛你!淺淺,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不管如何,不管發(fā)生什麼,我愛你,永遠(yuǎn)不會變!”
傾昀在段染塵的懷中,她哭地傷心,她不要知道,她不要知道!
“淺淺,還記得嗎?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所以,既然你難受,你有負(fù)擔(dān),我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這樣讓你不舒服!淺淺,我愛你!”這是段染塵的承諾,他答應(yīng)了。
傾昀沒有想到他竟然答應(yīng)地如此誠懇,擡起眼望著他,她淚眼迷濛中,是對他的訣別,可是……
“但是淺淺……”段染塵溫柔地爲(wèi)傾昀拭淚,“我答應(yīng)你,是因爲(wèi)我愛你,也是因爲(wèi)你……,你也愛我!”
這句話讓傾昀有些愣!她的眼淚被他溫柔地拭去。
“淺淺,別想不愛我!你是我的!我答應(yīng)你,是因爲(wèi)你是我的!你記得,一定只能愛我!”
這一夜,傾昀被段染塵弄得莫名,這一夜,傾昀經(jīng)歷了太多,她從來不曾經(jīng)歷過的感情。她不知道最後段染塵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他終究是答應(yīng)可,他不會再來打擾她了,她可以好好地去愛寧久信了。
這一夜的傾昀終究還是沒有弄懂,段染塵的霸道,他要她整顆愛人的心,她的心裡只能是他!
靜靜地?fù)肀В稳緣m在心中下了決定,淺淺,只要你愛我,我可以爲(wèi)你做任何不放棄原則的事,我會滿足你的一切不違背原則的願望,我什麼都可以爲(wèi)了你去做,但是你一定要愛我!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愛絲毫不比其他人差!
這一夜,段染塵答應(yīng)了傾昀後,他便離開了,屋門外的男子勾起了最黑暗的笑容,淺淺,我答應(yīng)你不再這樣吻你,靠近你!可是我永遠(yuǎn)不會放棄你,既然你有負(fù)擔(dān),你有寧久信這個負(fù)擔(dān),那麼我?guī)湍悖規(guī)湍惆衢_這個負(fù)擔(dān),淺淺,等著!
準(zhǔn)備休息了?將烈凰淡血或者是將第237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