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醒來後,滿眼都是陌生的景象,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也不知道這裡有哪些人,他急的大叫柱子,叫了幾聲都沒有人迴應(yīng)。想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魄了,不可能有什麼綁匪的,在上海除了陸宇峰之外也沒有認識的人了,他來上海也沒有通知他,就算是他把自己帶了回去,也不可能把自己安置在如此破敗的地方。
張宇如此想著,直接起了身打算出去尋找,剛到門口就與一個老頭碰到了。
“大爺您好,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張宇禮貌的問著。
“什麼地方?奧,我想起來了,你是昨天那個醉鬼?!?
“醉鬼?!?
“陸峰把你和你的那位兄弟都給帶了回來,還給你們兩個租了一個房間。話說這小子就一黃包車伕,怎麼突然這麼有錢,不但給你們租了房子,還連付了三個月的房租,該不會是幹了什麼壞事了吧?”房東如此唸叨著,張宇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道了謝之後就回房去了。
張宇在房子裡呆著,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倒還可以,待得時間長了就有些煩了。他想找些書看,發(fā)現(xiàn)只有一些關(guān)於股票和經(jīng)濟學(xué)的書籍,又找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除了那幾本書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解悶的,只好撈起一本關(guān)於財政金融的書看看。張宇對這些書不太感興趣,看著看著就又睡著了,一覺醒來柱子已經(jīng)在準備飯菜了。
“二少爺您醒了,正好可以開飯了,快洗漱洗漱準備吃飯吧?!敝尤绱苏泻糁?,又跑出去端飯菜了。
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張宇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前不久自己還是在大宅子裡生活著,吃的飯菜也好許多,如今自己卻要和普通人家一樣吃著青菜和糙米飯,世事真的是變幻無常。
“二少爺,您怎麼還不去洗手吃飯啊,這飯快涼了,我本來想擺好飯菜再喊您起來的,沒想到您倒是自己醒了?!?
張宇回了聲好就出去洗漱了,飯桌上,張宇吃的不太爽快,幾次都差點咽不下去,他在極力掩飾著,可是柱子跟他日久了,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平時從他細微的表情裡就可以看出他是什麼心情了??粗鴱堄钅莻€樣子,柱子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二少爺對不起,我們剛來這裡不久,什麼都不熟悉,工作也賺不到幾個錢,所以食宿差了點。不過您放心!我會盡快改善的!”
柱子信誓旦旦的保證著,張宇聽著心裡很感動?!爸樱@些日子苦了你了,我只是,我只是接受不了這些突然的改變。父親去世了,妻子被趕走了,現(xiàn)在也是家破人亡了,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只想去死來擺脫這一切!”
柱子正吃著,聽見張宇這麼說,嚇得連飯都來不及嚥下就跑到張宇面前跪下。
“柱子,你這是幹什麼!”
“二少爺,對不起,是柱子無能。我進張家時,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老爺夫人一定會照顧好少爺您的,可是如今我不但什麼都沒幫到,反而讓少爺您過著這種苦日子。柱子無能,柱子對不起枉死的老爺和失散的老夫人?!?
“柱子,柱子,你快起來,你聽我說,剛剛我說的只是我過去的想法罷了。就在今天中午我醒來的時候,我感覺恍如隔世,過往的一切就好像浮雲(yún)一樣飄過眼前又飄過去,我突然感覺那些事情都好像離我好遠,似乎我想到的只是別人的事情。下午我看書的時候就在想著這些事情,與其悲傷的想著這些往事,不如放眼未來,好好的過著現(xiàn)在的日子,找一份能夠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等到攢了些錢後就去找母親天賜和琪琪?!?
張宇把柱子扶了起來,柱子聽見張宇這麼說,又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才放心一些。
“二少爺,可我還是感覺對不起您對不起張家,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責(zé)任?!?
“柱子,你不要這麼說,你所謂的責(zé)任根本就不是你應(yīng)該承擔的,反而是我應(yīng)該做的,現(xiàn)如今我也想明白了,等到養(yǎng)好身體,不,我現(xiàn)在,明天就要去找工作,我不能再白白的依靠你了?!?
“二少爺,您還是先把身子養(yǎng)好吧,沒有好身子,幹什麼都不行的。”柱子還是把張宇當作富家大少爺,不想讓他做粗活。
“柱子,不要再說什麼了,你是個忠心的人,現(xiàn)在我都已經(jīng)家破人亡了,你還願意跟著我撫養(yǎng)我尊敬我,甚至還叫著我少爺,其實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不,比你還不如,你還能掙錢養(yǎng)活自己呢。聽著,從明天起我就要出去找工作,不管是什麼樣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願意做?!敝酉胝f什麼,張宇阻止了他,自己接著說了下去。
聽著張宇的話,看著張宇的神情是如此的決絕,柱子相信二少爺說的都是真心話,也知道他決定了就一定會去做,就不再說什麼阻攔他了。
“既然這樣,那明天我就陪您去吧。對了,二少爺,我現(xiàn)在還在那個客棧做活,客棧離這裡又遠些,所以以後我可能會回家晚點,若是您近段時間找不著什麼稱心的工作,那飯菜就得麻煩您自己去房東那裡端了?!?
“去房東那裡端?”
“是的,陸少爺不僅付了我們的房錢,還付了我們的飯錢。我們?nèi)齻€月的房錢飯錢都不用愁了?!?
“你們都是我的真兄弟,以後我若是還能鹹魚翻身,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們!”沉默些許,張宇如是說。
“嗯,二少爺,我相信您,飯菜快涼了,我們快吃飯吧?!?
“好的?!?
主僕二人開心地吃完了這頓不太豐盛但卻充滿愛意的飯菜,陸宇峰不太放心張宇,就留下田力工作著,自己先回來看看了,看見張宇除了身子有些虛弱整個人比較邋遢外,其他的也沒什麼問題,就放心了。想著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就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柱子想讓張宇多休息休息,就說已經(jīng)吃過了,張宇和陸宇峰卻是興致濃濃,說好之後陸宇峰就去喊田力回來,柱子雖然不太情願,可是張宇本人都沒意見了,陸宇峰又是好心,自己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四個人當夜在陸宇峰和田力常去的那個湖邊的小攤子吃烤魚,顧慮到張宇身子還沒好,幾個人就以茶代酒。吃好喝好,他們也差不多說好了話,張宇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田力和陸宇峰,兩個人最後是同意的,不過和柱子一樣,一開始是考慮他的身體不太同意的。
張宇說到就做到,第二天和柱子一起起來,柱子去工作,張宇就去附近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工作,一天下來,還是因爲他的身體的緣故的,最後沒有人願意收他,張宇並沒有氣餒,第一天不行,第二天第三天以後總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