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是高琪進門的第三天,理應張宇陪著高琪回門省親的,可是張宇剛醒來,身體還不宜走動,所以張老爺就讓王鐵柱和春蘭陪著高琪回門,並且讓高琪代他向她的父母表達歉意,高琪一一應下了。張宇是早上八點多醒的,待高琪安排好一切是已是下午一點多了。本來張宇堅持要去,可在高琪的勸說下打消了念頭,此時他們正在張府門外道別。
“高琪,實在是抱歉,迎親那天我沒有去就已經(jīng)很對不起爹孃了,今天你回門我又不能陪你了?!睆堄顫M臉歉意的對站在眼前的高琪說道。
“張......”高琪雖然在府中三天了,但是在和別人討論張宇時,都是用少爺或者用那些人對張宇的稱呼來提張宇的?,F(xiàn)在面對面她一時不知該用什麼稱呼來叫張宇,思考了一會,她最終決定了一個稱呼,“張大哥,你不用抱歉,那天的迎親你是昏迷不醒的,自然無法親自去接親,今天你雖然醒了,但是你的身體不宜有大的波動,不能去也是符合情理的。我會將這些向爹孃一一說清楚的,我爹孃也是明事理的人,他們一定會理解你的?!备哏饕廊挥盟回灥臏厝嵛⑿χ鴮堄钫f道。
張宇乍一聽高琪稱呼他高大哥,感覺有些彆扭,臉上也有些不自然,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不管怎樣,請你轉告爹孃,等我身體一恢復,我就立即去看望他二位。”
“好的,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就快回去吧,一直站著很費體力的?!?
“好的,你一路上要注意安全,若是晚上太晚了,你就在孃家暫住一晚再回來吧?!?
高琪點了點頭就帶著提著東西的王鐵柱和春蘭和他道別了。
待高琪走後,管家就扶著張宇進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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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熟悉的房屋,高琪卻感覺恍如隔世。自己的家是這樣的破屋爛瓦,可是自己在家裡卻是無拘無束,心裡更是有著無比的親切感。張府雖然比自己家華貴百倍,但是張府是大戶人家,有著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自己雖然只待了三天,可是那一重重的廊檐,一座座的院子,一扇扇高大的門,無不讓她感覺到壓抑,真的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更遑論有親切感了。
村子裡的人都聚在高家門前,看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高琪議論紛紛。
“你看,我在高琪小的時候就說她是富貴命,你看看她現(xiàn)在可不是飛上枝頭變了鳳凰了?!币粋€身著藍衣盤著髮髻的四五十左右的夫人說道。
“是啊,你看看她身上穿的,頭上帶的,還有那輛馬車,我們恐怕要幹大半輩子才能賺到。”她身旁的一個穿著粗白布的壯漢迴應道。
“哇,高琪姐姐好漂亮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币粋€十一二歲的粉紅衣服的小女孩叫道。
“噓,小聲點,別讓人笑話。”那女孩的娘小聲的阻止道。這女人有個比高琪大五歲的女兒,可是卻嫁了個酒鬼,日子過的苦得慌。本來這女人因爲高琪有個傻弟弟,自己家境又比高琪家好些,所以從高琪小時候起就瞧不起高琪家,現(xiàn)在看高琪如此華麗的歸來,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哼,是草雞還是鳳凰,現(xiàn)在還說不定呢,炫耀什麼個東西?!闭f完翻了個白眼,不顧旁邊人的眼光就拉起不願走的小女兒離開了。
剩下的人繼續(xù)議論著,遠處卻傳來了高琪弟弟高安的喊聲:“爹,娘,你們快點,姐姐就在院子裡。”
高琪趕緊向外走去,正好高琪的母親孫燕與她迎在了一起,高琪的爹高大腳和她的傻弟弟緊隨其後。
“娘,爹,安安?!备哏魃锨坝约旱募胰恕?
高安首先上前拉住高琪的手,孫燕也很快走到高琪面前握住高琪的另一隻手,高大腳顧忌女兒嫁了人就沒有觸碰她。
“娘,爹,安安。”高琪快樂地喊道,“你們還好吧?”
“好,好,一切都好,你在外面站了不短時間了,快,快進屋?!睂O燕也同樣高興地回道。
“屋子裡,高琪的爹和高安招呼著王鐵柱和春蘭,在高琪以前的屋子裡,高琪和母親坐在牀上說著話。
“琪琪,你終於回來了。”孫燕激動用她那特有的虛弱的聲音說道,一想到女兒當初不願意嫁的樣子,又想到迎親那天二少爺?shù)娜毕?,再看看今天二少爺還是沒來,不僅感覺對女兒愧疚萬分,不自覺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娘,您不要哭,女兒又不是再不回來了?!备哏靼参恐赣H,可是自己也不爭氣的留下了眼淚。
“是,你以後還會回來的,今天是你回門的好日子,娘不應該哭的?!闭f著就用手帕擦乾自己臉上的淚水。高琪也轉過頭擦乾自己臉上的淚水。
“娘,您的病現(xiàn)在怎麼樣了,甘爺爺開的藥方一向挺對您的病癥的,您現(xiàn)在不咳了吧?!?
在高琪小的時候,孫燕由於忙著照顧他們姐弟,也爲了節(jié)省開支,得了咳嗽也沒有去就醫(yī),結果引發(fā)了肺炎,由於當時的條件有限,雖然孫燕的肺炎治好了,可是卻落下了咳疾,平時只是輕微的咳幾聲,偶爾也會發(fā)作一次,不過次數(shù)不多,可是每逢陰雨天就一定會像風溼病一樣發(fā)作的厲害。村上的老人甘泉,也就是甘霖的爺爺,爲孫燕開了一副方子,孫燕每次發(fā)作時吃一副藥,過一會就會恢復了。
“唉,孃的身子你是知道的,說不咳是假的,不過幸好有你甘爺爺?shù)拿钍至挤剑芤种埔恍r候,否則我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我在張家的這三天您沒有發(fā)作吧?”
孫燕看著女兒關切的眼睛,充滿愛意的撫摸了一會女兒的頭髮,然後回答沒有。高琪聽到母親的回答,又觀察了一下母親的神色,確定母親是正常的後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外面的四人人可熱鬧了起來。春蘭帶著高安和一羣小孩子玩老鷹捉小雞,王鐵柱則是陪著高大腳喝酒。
高琪的爹舉著酒杯還要敬王鐵柱酒,可是王鐵柱不敢多喝,就婉拒了,這下愛喝酒的老爺子可惱了。
“你這小夥子可真不懂事,長輩敬你酒你竟然拒絕?!备叽竽_舉著酒杯站在王鐵柱對面滿嘴酒氣的說道。
“這,親家公,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否則我會趕不好馬車的?!蓖蹊F柱滿臉爲難。
“得,那我就讓琪琪明天回家,咱爺倆今晚不醉不休?!备叽竽_爽快的說道。
“親家公,不是柱子不願意陪您喝酒,實在是柱子一喝醉就難醒了,到時誤了二少奶奶回府,恐怕我和春蘭還有二少奶奶都要受責。”
高大腳當初賭錢欠了許多,張老爺想要高琪做自己的二媳婦,就替他還了,當時看張老爺?shù)拇笫止P,他就幻想著自己的女兒能夠加入張家,沒想到接下來張老爺找他談的事正合他意,高琪的終身大事就這樣的被定下了。現(xiàn)在高琪嫁了過去,必須要好好表現(xiàn)纔有可能爲他帶來更多的財富,現(xiàn)在聽王鐵柱這樣說,也就不再勉強王鐵柱喝酒了。
屋裡的兩人擦完眼淚後沉默了一會,待恢復正常些就又開始談話了。
“琪琪,那件事你有沒有告訴張家人?”高琪的母親皺著眉頭問高琪。
“哪件事?”高琪疑惑地問道。
“就是你是斷掌的事!”孫燕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