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商行的報表,孟士豪眉頭皺的更深了,當初自己打通了許多關節纔在那個黃金地段盤下了商行,就是爲了以防萬一。現在孟氏公司的部分資金就是靠著商行來支持的,商行一直持著薄利多銷的理念,所以現在的生意還是挺好的,只是由於這一次的經濟危機,孟氏公司也受了些衝擊,急需資金注入,商行現在利潤根本就跟不上。
自己本打算利用這次的江南茶藝大賽籠絡人才,沒想到日本人又來插一腳,自己本來就看中了那個康寧茶莊的參賽者,現在卻是難以下手。
“大少爺。”管家接了電話就走到孟士豪的身邊。
“怎麼了?”
“小姐又犯病了。”
看看手錶,五點多鐘,孟士豪揉了揉眉頭,兩個弟弟到外地談生意去了,阿姆還沒有醒過來,阿爸就留在了醫院裡面,現在家裡也就剩下自己了。
“大少爺,您還要親自去嗎?”大少爺看起來很疲憊。
“叫阿超準備車。”
巷子彎彎曲曲的,孟士豪不是第一次來,可還是感覺暈乎。繞過了十幾道彎,他和阿超終於到了。
阿超敲了敲門,秋菊聽到聲音走到門前。
“請問找哪位啊?”秋菊只問不開門。
阿超望了望孟士豪。孟士豪靠在門邊揉著眉頭笑了一下,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秋菊記得這是孟家大少爺的名字,可是自己沒見過,萬一是壞人怎麼辦,她說了一句等一下就跑進屋子裡找雲兒。
雲兒正在洗碗,聽說大少爺到了,趕緊擦乾淨手和秋菊一起出來。
“大少爺。”雲兒打開門看見孟士豪,招呼了一聲。等到孟士豪進屋看小草了,她才拉著秋菊到一邊說話。
“秋兒,大少爺都報了名字了你怎麼都不開門啊?”
“噢,我沒見過大少爺,害怕有人冒充,就沒敢開門。”
“不錯,挺謹慎的。”雲兒聽著秋菊委屈的聲音,禁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孟士豪進門後對秋菊說的,現在雲兒拿這句話打趣她,讓她更害羞了,一轉身就跑出去繼續修剪花枝了。
六點半多,小草還沒有醒來,孟士豪進屋看了幾分鐘就出來了,他仔仔細細地問了彩兒事情的經過,一切清楚後感覺沒什麼問題,就讓彩兒進屋看著小草了。
這裡現在住著四個人,雲兒買的飯菜就多了,那些飯菜都是碟子盛的,碟子反光,爲防刺激到小草,雲兒每次都要把飯菜轉移到木盤木碗裡面,所以吃完飯她就要清洗兩份用具。
孟士豪聽著水聲走出了屋子,阿超站在院子外守著,他看了看院子沒什麼問題,就有了離開的打算,這時候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傳了過來。他聽出來那是小草最喜歡的童謠,順著聲音他走到了花圃,花圃裡,秋菊正在修剪後門周圍的花枝。
當初他選這棟房子,就是因爲它橫跨了兩個小巷,前門和後門分別通著一個,前門是清楚的,後門在花圃裡。
秋菊一邊哼著歌一邊修剪花枝,這個花圃不太大,花草還挺多的。它們是上一任屋主留下來的,彩兒雲兒不太注重這裡,她們把多長出來的枝條花朵給剪了就不再管了,自己掃完了地,看見這些花草,就打算好好的修剪一番。
她先提著小竹籃在花圃裡走了一圈,瞭解了花草分佈情況就開始動手了。她最先動手的就是後門那裡了,看著凌亂的枝條和亂竄的花朵,秋菊是直搖頭,就算是要掩飾,也不能這麼敷衍吧。
她把小竹籃放在打算修剪枝條的下面,想好了剪法就舉起大剪刀開始了。“咔嚓咔嚓”,秋菊認得字能讀書,可要她來點藝術的可就不行了。她腦子裡想著要讓後門上的花草與其他花草融爲一體,真的剪起來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自己手還受了傷,更加不方便了。
孟士豪看著秋菊修剪,禁不住笑了,那後門上的花草一開始亂糟糟的還有些自然之美,現在被她綁著紗布的手拿剪子剪得慘不忍睹,他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七點十幾了,公司八點上班,他該離開了。
忙活到了九點鐘,門上的花草是越剪越亂,秋菊看見這樣的結果,右手也疼得慌,心裡就煩得慌。“呀,光顧著玩了,怎麼把正事忘了。”
秋菊把剪刀放進小竹籃裡,拎起來就跑。跑到院子裡她把小竹籃放在石桌上就走到房間裡。
“秋兒,怎麼了,走路走得這樣小心。”雲兒家裡窮,家裡八個兄弟姐妹,靠編籃子種地過活,生活苦不堪言。她是家裡的大姐姐,想著嫁了人就管不了家裡的生活了,瞞著父母簽了奴契。現下她也沒事做,就用從家裡拿的竹篾子編籃子。她看見秋菊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以爲她有什麼事,就放下手中快編好的小竹籃關心一下。
“啊,小姐還沒醒嗎?”
“沒有,你看。”雲兒把小竹籃提給秋菊看。
“怎麼了?”秋菊不解。
“只要小姐醒著,我們就只要做一件事情,就是照看小姐。小姐要是沒醒的話,我們就能做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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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
“啊,昨天竟然忘了告訴你了。”
“沒什麼,雲兒姐,你在編竹籃子嗎?”三個丫頭數秋菊最小,平時就喊她們兩個姐姐。
“是啊,家裡窮,得想辦法賺錢,不然一家十二**不下去。”
彩兒小心的很,每天睡著覺都想著小草,就害怕出什麼事,整天就像小草的影子一樣。雲兒只有在彩兒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才照看小草,所以她就閒的多。她剛剛正覺得無聊,現在看秋菊拉著一個小板凳坐著看自己編竹籃子,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把她自己家裡的事和彩兒家裡的事都說了。
彩兒和雲兒都是鄉下人,雲兒家裡十二口人,爺爺奶奶父母和兄弟姐妹,她的姥公姥姥知道她家裡的情況,不想拖累他們,就離開村子出來討飯,等找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餓死了。彩兒家裡也不太好,家裡前四個都是女孩,底下還有兩個弟弟,父母之上的四位老人都已去世,與雲兒不同,她是父母賣給人伢子的,本來是要賣給妓院的,因爲她眉頭有一塊紅色胎記,活像古代的鐘無豔,妓院就沒收,人伢子就把她賣給了人家做丫頭,她什麼苦活都做過,也願意做苦活,可就因爲她臉上的紅色胎記,每家人家都待不長,她因爲上一家的那個胖老太太太愛虐待人了,實在受不住了,寧願貼了三個月的工錢也要離開。她們兩個都是因爲貧窮做了丫頭,也是因爲這裡高高的工錢纔來的。
“哎,我和彩兒的事情說完了,你呢,你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