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裡。”
田力與陸宇峰正閒著沒事幹,對面就有兩個男人招手坐車,他們兩個趕緊上去了。
“唉,兩位爺,請坐。”
招呼好他們後,田力和陸宇峰就拉著兩個人出發(fā)了。
“四爺,那樁生意您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柴四爺實在不想理這個唯利是圖的金爺,與其讓他一直煩著自己,不如現(xiàn)在就說清。
“金爺,我柴某人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柴四爺絲毫沒有給金爺什麼好臉色。
田力和陸宇峰知道規(guī)矩,只當(dāng)沒聽見,自己拉自己的車。金爺感覺很沒面子,見陸宇峰和田力沒反應(yīng),才腆著臉說話。
“四爺您別生氣啊,我這不也是爲(wèi)了您好嘛。哎,我有可靠的消息,贛九鐵路的修建權(quán),一定在他們五家公司之中產(chǎn)生,現(xiàn)在,咱們大量買入他們的低價債券,將來一旦他們有一家中標(biāo),咱們贖出債券,那就是我們賺錢的時候了。”
柴老闆很不同意。“人家把錢存在咱們的銀號裡那是看得起我柴某,我絕對不會動客戶一塊銅板的。”
柴老闆如此說,感覺也坐不住了,就讓陸宇峰停下了,陸宇峰聽得正起勁呢,就沒有立刻停下,氣的柴老闆連喊了幾聲才停下,陸宇峰不住的道歉,柴老闆付了車錢後就氣呼呼地拎著公文包走了,那金爺也趕緊下了車去追趕那柴老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陸宇峰醉心於偵探,畢竟他的父親也是一個商業(yè)大亨,他的骨子裡也流淌著陸嵩那強烈的冒險心和好奇心。他心中是不願意繼承家業(yè)的,不過他還是愛他的父親的,但凡知道一些與父親有關(guān)的事情,他也會細細留心記下來的,今天柴老闆的這番話他算是記下來了。
“這兩位老闆可真是大膽,竟然在上海金融皇帝大公子的面前談?wù)撊绱酥匾氖虑椤!笨匆婈懹罘宓臉幼樱锪Υ蛉に?
“胡說什麼呢。”陸宇峰嘴上不承認,心裡把債券和贛九鐵路記得牢牢的。如果張宇真的需要自己的幫助,自己從這入手與父親商量,應(yīng)該可以成功。
“牛大哥聽了,小弟這廂有禮了,借小弟寶扇一用,意下如何呀。呀呀呸!我與你仇有三江怨有四海,哪有寶扇借得與你,找打!”茶館裡藝人們表演著孫悟空三借芭蕉扇的經(jīng)典戲碼,孟小草和廖九妹看的很是開心。
“奶奶,那些人真厲害,就三個人而已,就把人物,額,動作,還有聲音之類的做的那麼像,比我們鄉(xiāng)下的那些皮影戲做的好看多了。”想起以前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貨郎沒事玩的皮影戲,再看看現(xiàn)在這些人表演的樣子和效果,小草感嘆真不是一個等級的。
“那就是好看嘍。”廖九妹看的也很開心。
小草點點頭,不置可否。
“以後還想看嗎?”
“想,嗯,很想。”看著這些人的精彩表演,小草恨不得化身其中的孫悟空或者牛魔王,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自己一定是非常願意來看的。
廖九妹很開心,一邊和小草吃著茶,一邊繼續(xù)看著,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後小草才戀戀不捨地和廖九妹出來。
“今天開心嗎?”
小草使勁地點著頭。“奶奶,明天還有嗎,我還想看。”
“有啊,爺爺和姐姐可是天天來的,明天他們就要表演三打白骨精了。”
“啊,真的,太好了。奶奶,明天還帶我來看嘛。”小草高興地拍著手,接著又向廖九妹撒嬌。
廖九妹愛憐地撫摸著小草的頭。“好,好。”
“奶奶,你看,又買冰糖葫蘆的了,我去買兩根。”小草快活地向賣冰糖葫蘆的小哥跑去。
廖九妹笑著讓她去了,可是小草還沒買回來,她就變了臉色。“小草,小草,快回來。”
小草剛剛買好糖葫蘆就聽見奶奶喊自己了,以爲(wèi)奶奶嘴饞想快點吃到所以催自己,她回頭笑著對廖九妹說快了,等小販找好錢後就跑著回來了。
“奶奶,給你。”
小草將比較飽滿的糖葫蘆給了廖九妹,廖九妹看見了,覺得自己這個孫女真的不錯,再看看遠處正在選購水果的高美鳳。想當(dāng)年自己可是把她看得比親生女兒還重,她爲(wèi)孟家添了三個男丁後,自己就更加喜愛她了,每次她和孟維慶發(fā)生矛盾,自己都是盡挑孟維慶的錯。可是,可是沒想到她最後竟然會做出這種事,趁著孟維慶出外做工的時候,狠心扔下苦苦挽留她的孟士豪,頭也不回的上了陸嵩的車,從此杳無音訊。
“奶奶,這糖葫蘆看起來很好吃,您嚐嚐唄。”
小草見廖九妹只是盯著糖葫蘆看,臉上一副思考的樣子,以爲(wèi)她不喜歡吃糖葫蘆,她嚐了一口糖葫蘆,感覺味道還不錯,就更想讓奶奶嚐嚐了。
“奶奶。”喊了幾聲奶奶,廖九妹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小草就拉了拉廖九妹的衣服。
“啊,小草,怎麼了,糖葫蘆不好吃嗎,怎麼這麼久了就吃了那麼一口。”廖九妹剛剛反應(yīng)過來,也不知道小草剛剛喊了她好幾聲。
“我在等你。”孟維慶從她懂事起就告訴她,與長輩在一起時,吃飯說話都要等著長輩,先做的話是對長輩的不尊重,也是不懂事的行爲(wèi),小草時刻記著他的話,平時無論吃什麼東西,幾乎都是等著長輩先吃她纔會動口。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廖九妹愛憐地撫摸著小草的頭,然後就編了個理由趕緊拉著小草回去了。
“老闆,給你錢。”高美鳳是這條街的熟客了,她是負責(zé)給孤兒院的小朋友採購水果的,每次都買一大包,久而久之就與小販們熟絡(luò)了起來,買東西也便宜些,現(xiàn)在這個小販只是拿了整錢,那個幾毛幾分的零頭就給省了。高美鳳道了謝之後就拎著東西走了,絲毫沒有察覺到廖九妹的存在。
黃包車在路上疾馳著,廖九妹還是著急,不停地催著車伕快走,小草被顛的是七葷八素,車伕也累的直喘。
集市與孟家相距並不遠,走個半個小時就到了,可是廖九妹害怕與高美鳳碰上,她看見她沒什麼事,怕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看見了她。高美鳳離開後兒子就一蹶不振,後來是振作了,對高美鳳也是儘量避免,可是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兒子從未忘記過她,如果高美鳳現(xiàn)在對兒子說後悔了想回來,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最後一定會答應(yīng)的。
“奶奶,奶奶。”小草難受的很,想讓車伕停下。
“怎麼了。”
“我頭暈,車跑的太快了。”小草終於受不住說出來了。
廖九妹看見小草蒼白的臉,又看看有苦不能言的兩個黃包車伕,想著現(xiàn)在肯定碰不上高美鳳了,就付了兩倍車錢,然後就拉著小草匆匆趕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