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吃著飯,心裡抱怨著秋菊,之前做的飯有滋有味,要辣的有辣的要甜的有甜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飯菜做得越來越清淡,姑爺也不說話,看樣子吃的還挺好。
“喂,我做的飯菜有那麼難吃嗎?至於一整頓下來都是愁眉苦臉的嗎?”
“不難吃,太清淡了啊。”阿英抗議著。
秋菊嘟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說起來也是意外發現,杜亮跑新聞傷了腿,自己就幫他去拿藥,正好看見孟士豪從醫療室出來。她以爲是宇婷生病了,就偷偷跟著他,結果全程下來就他一個人,問醫生,醫生說他有胃病,是來拿胃藥的。 怪不得每頓吃的都不多,還以爲自己的手藝下降了呢,原來是這個原因。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白吃白喝白住已經很不好 意思了,更重要的是他是宇婷的依靠,千萬不能讓他倒了,所以按照醫生的建議自己改了菜譜。
“你以前做的很好吃的,現在色香味就剩個色了,一點味道都沒有。”
“誰說的,不是有鹽嗎?下雨了,別盪鞦韆了,快進去。”
“嗯嗯,再玩幾下。”阿英不願意進去,人家正玩得開心呢。
小丫頭,明明說自己怕高,結果鞦韆都快盪到天上了,她還嫌不夠高。“小丫頭,等brigdet走了看我怎麼治你。”
“哦,知道了,再高點,太低了不好玩。”有路燈就是好,晚上也能盪鞦韆。“晚上不能出去了,真無聊。”上次二少爺來了,說這裡沒有護院的不安全,就調了四個兄弟過來看門。這下子好了,門裡兩個門外兩個,以後都不用自己開門了。
“小丫頭,大晚上出去幽會啊。”也是很巧的機會,自己知道柱子喜歡上了一個偶遇的女孩,更巧的是,這個女孩竟然就是阿英。哈哈,這下子有的玩了,小丫頭,看我怎麼把你嫁出去吧。
阿英可不知道秋菊腦子裡在想這些,她早就忘了王鐵柱那回事了。“我肚子餓了,怎麼辦啊。”
“地上有土,隨便你吃。”雨越下越大了,秋菊受不了了,就回屋去了。
“等等我啊。”鞦韆還在蕩著,阿英捨不得下來,在後面呼喚著秋菊。
滴答滴答,時間到了十一點,秋菊轟隆一聲從牀上起來。看看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阿英,秋菊嘿嘿笑了幾下就穿好衣服下牀去了……
“喂,你在幹什麼,不好好休息跑出來淋雨。”聽到底下花園的動靜,孟士豪以爲來賊了,一看原來是她。
“不是淋雨,奶奶可喜歡君子蘭了,她特地讓我幫她養著。雖然搭了棚子,可是雨下的好大,我怕它們出事。”
“命重要還是花重要,你最好趕快進來。”
“不,我等著你來拉我進去呢。”秋菊轉過身雙手掐腰,看見窗口的孟士豪關上了窗戶,她得意的笑了,哈哈,生病了你就不能強迫我出門了吧。
陸宇峰坐在沙發上,用力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唐明珠已經睡下了,外面滴滴答答的在下雨,他的心裡充滿著躁動。
秋兒的照片他一直隨身攜帶,那天他約張宇出來打球,正好談到了她,他覺得也是時候讓朋友們認識她了,就把照片給張宇看了。看到張宇不正常的神色,他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對,後來也證實了他的想法。陳秋兒,不,是陳秋菊,張家大少奶奶的陪房丫頭,張大少爺已經下堂的小妾。
真諷刺啊,自己愛了那麼久的女人,竟然是自己好兄弟的大哥的下堂妾,這讓自己情何以堪。吧嗒,外面雨點在滴落,樹葉被打的啪啪響,吧嗒,室內,陸宇峰的眼淚在掉落,照片被打的啪啪響。
“天意弄人,天公不作美,天,老天爺不知我心。”
“挺知你心的啊,布女士快走了不是嗎?”
秋菊轉頭白了阿英一眼,小丫頭,看我怎麼把你賣掉。“你懂什麼!”自己昨晚淋雨淋得不錯啊,怎麼就沒生病呢。“阿英啊,幫我去茶莊買包茶葉吧。”
“前天不是剛買過嘛。”外面天寒地凍,阿英只想在屋子裡享受暖氣,做有錢人家的丫頭就是好,待遇都快趕上小姐了。
“阿英,你要是不去,我就把暖氣關了,只燒火爐,嗆死你。”
“我去告訴布女士。”阿英不甘示弱,和秋菊面對面嗆聲。
“阿英,再怎麼說我也是太太,你就只是個丫頭,我要真開口了,哪有你說話的份。”秋菊突然變得冷冷的。
阿英真的被嚇到了。“不給我錢就叫我去,我不幹,會被人罵的。”
“給你,要安溪鐵觀音啊。”看著阿英出去,秋菊壞壞的笑著。恐怖女士教導自己茶藝的時候,自己的表現讓她很滿意,所以烹茶買茶葉也就是自己包了。自從與張家通氣後,自己就去了好幾次正泰茶莊,買點茶葉送給老太太啊,送給 杜亮讓他孝敬老闆啊,再買點留著自己喝啊。柱子很不待見自己,每次去了都是那副欠揍的表情,哼,這次給你送個老婆去,等你們以後結婚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阿英不知道秋菊心裡打的小算盤,依著她的話和別人的指示,終於找到了正泰茶莊。
啊,是她,自己不是眼花了吧。柱子不敢相信地揉著自己的雙眼。前天秋菊來買茶葉,結果沒她想要的,就當著二少爺的面叫自己這兩天在外面等著她。二少爺多實誠,答應了她的話,還真讓自己每天注意著,不出去看著還被他說。現在看來,這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就是爲了讓自己與意中人相遇的。意中人,真是不好意思啊,柱子看著阿英越走越近,笑得愈加燦爛。
阿英看見茶莊裡有個人對著自己傻笑,她感覺那個人有點面熟,一時又想不起來。不過她確定那個人不是什麼好人,笑得那麼猥瑣,絕對沒有打什麼好主意。阿英拉緊衣服,遠遠地繞開柱子走開了。
“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柱子風一般的走到了阿英的面前。
“沒有,謝謝,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我,我找老闆,不,找跑堂的幫忙。”
“我就是跑堂的!”
“得了吧,穿的這麼衣冠禽獸,怎麼可能是個跑堂的。”阿英又開始亂用成語了,柱子聽她這麼說臉都羞紅了。“哎,大哥,我想買安溪鐵觀音,請問有嗎?”
“有的,這位是我們的王經理,您可以直接問他。”跑堂的有點眼力勁。
“你是經理啊。”這下子是阿英羞紅了臉。
“是的,有時候人手不夠噹噹跑堂的。你是要買安溪鐵觀音啊,那你算來對了,我們是正宗的福建人,收的大都是正宗的福建茶葉,當然,還有外地的。我可以保證,我們的安溪鐵關係絕對正宗可口。”
“我不懂茶葉,只是幫我們家太太來買的,你是開茶莊的,應該不會騙我。”阿英還是很謹慎。
“當然不會,我們最痛恨的就是欺騙客戶。”王鐵柱豪邁地拍了拍胸脯。
“王經理,張店長請您進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