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在想念著高琪,程四在爲著自己的事情傷神著,郭家依然鬧著,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幾天.
"哎,小四,你去哪兒?"甘老爹沒什麼問題,甘霖下工後,也沒心思立即回去,就在碼頭附近散散心,沒想到卻碰到了程四,就驚訝的問出了口.
"奧,沒......沒什麼.出來......沒事出來走走."程四結結巴巴的說著,雖然晚上看的不太清楚,但是映著月光,甘霖還是能夠感覺到程四言語上的有意躲閃.
"小四,你沒事兒吧?"甘霖還是問出了口.
"沒事兒."看著甘霖那不相信的眼神,程四又加重了語氣說了一遍."水哥,這麼晚了,天氣也有些冷了,你還不回去嗎?"甘霖,就是久旱以後下的雨,因爲甘霖是在大旱時候生的,所以就取了這麼個名字,沒想到後來真的天降甘霖了.和他一起工作的兄弟們嫌他的名字太文化了,感覺彆扭,就直接叫他水哥了.
"現在天冷了,草藥也變少了,回去也沒多少事,做一天活累了,就想溜達溜達放鬆放鬆,現在才感覺舒服點,還不想回去."其實甘霖很冷,但是比起因爲回到那曾經和高琪一起居住過的地方而感到的心痛,那點冷也就不算什麼了.
"那......那水哥我就先回去了,這天氣我還真有點受不了."
甘霖點了點,程四笑了一下就匆匆走了.
甘霖看著程四那匆匆的背影,又想起他剛纔的吞吞吐吐,心中有點疑惑,但是這點疑惑很快就被其他的想法擠走了.
――――――――
今天天氣不錯,看著明朗的天空和那火紅欲出的朝陽,甘霖心情很好.
"這怎麼回事啊?"
"是啊,怎麼不讓開工啊?"
"兄弟,剛剛纔來吧?"一個住在碼頭附近的人說道.
"哎,怎麼了?"甘霖聽到不讓開工是很驚訝,聽到那人的話後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內情,所以不等另一個人開口,他就迫不及待的問出口了.
"郭老闆家鬧大新聞了."那人不直說,還在繼續賣關子,甘霖和另一個人成功被吸引.
"原來郭家小姐被退婚是因爲她在嫁人前就有了身孕,還不是那家少爺的.那家人當然很生氣了,就吵著要退婚.郭老爺聽說了後就趕緊把女兒領回了家.不過郭老爺真的是愛女兒過了頭.對她不打不罵,反而還低聲下氣的求她女兒說出真相.郭家小姐雖然不忍心看著父親這樣,但是她是怎麼也不肯供出那個......那個姦夫.郭家老爺最後無奈,先是對家丁挨個排除了一番,又細查了一下這三個月內與郭小姐接觸過的男人,結果還真給查出來了."
"啊,是哪個啊?是不是哪個家丁啊?"另一個人急切的問出口.
甘霖聽著一方面感嘆著郭家小姐與自己相似的遭遇,一方面他又想到了一個不願意相信的事情.他前後想了想,才發現程四的變化是從郭家小姐訂親時候開始的,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該不會是......
"那個男人就是程四."
"什麼?"甘霖和另外一個人聽到後都驚呼了一聲.
"其實郭老闆一開始還沒有什麼具體消息,是程四和郭家小姐先耐不住氣要私奔的.昨天晚上他們本來都搭上了船,可是卻被郭老爺帶著人給追回來了.現在郭家小姐被關在家裡,被逼著打胎,程四在被追回的時候就被郭老爺帶去的人打的半死,現在郭老爺告他拐帶人口罪,程四就被關在大牢裡了,昨天晚上我正好看到了,就遠遠的觀察了一下,程四被打得時間不短,拎起來時全身是血,現在又被關在大牢裡了,肯定是活不了的了."
甘霖和那人聽到後都感到一陣悲痛,各自低下了頭,不爲別的,只因爲他們是同甘共苦的兄弟.
"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啊,一個碼頭工人不好好的搬貨,反而去招惹什麼富家小姐,肯定是從小窮瘋的.現在好了,郭家小姐以後只能做偏房了.他不僅害了人家小姐的一生,現在連自己的名也要丟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哎,你們說是吧?"看甘霖和另一個人一直低著頭不說話,這個人感覺有些無趣,就提醒了他們一下.不過最後他換來的只是兩人的沉默和白眼.
"切,一樣窮瘋了的人.跟你們說簡直是浪費我的口水."那人徹底感覺無趣了,丟下一句氣話後就走了.
那人走後,甘霖心中沉重,他爲自己的兄弟打抱不平,憑什麼他們真心相愛,最後卻不能在一起呢?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期間甘霖與幾位鐵哥們籌了些錢到大牢裡賄賂了獄卒才見到了程四,原本他們也以爲程四活不了了,可是監獄裡的程四卻表現出頑強的生命力.
"小四,你怎麼樣?"甘霖一幫兄弟們隔著牢房與虛弱無力的程四對話者.
"水......咳咳......水哥!你......咳咳......你們怎麼來了?"
"你說的什麼話,自家兄弟落難了怎麼能不來看看."
"唉."程四嘆了一口氣."都是命啊.可是我死了不要緊,我就是擔心小慧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族長會不會對她做出什麼懲罰."
"小四,你放心,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郭小姐沒事,他父親花了重金才免了她女兒的事情,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們還真不知道."
"唉,終究是無緣."
"小四,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在大牢裡受苦的,我們一定會盡量籌多些錢把你贖出去的,等你出去後,一定要做一番大事業,然後把郭小姐娶回家."
"哈哈,水哥,咳咳,我知道你們的心意,可是......可是還有可能嗎?我還能活著出去嗎?"
"能,一定能,不過在出去之前你一定要挺住."
程四心中明白甘霖他們只是在安慰他,最後只是苦笑著點著頭,甘霖他們看他那樣,意思也無話可說了.
"唉,你們讓讓."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獄卒不客氣的對甘霖他們喊道.
"今天不是出獄的日子,你們要做什麼."看著獄卒在解鎖,甘霖他們擔心程四要受欺負,就攔下獄卒的動作問道.
獄卒雖有些慍怒,最後還是以很不和善又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哼!算這小子走狗屎運,郭老爺答應不再追究程四的責任了,讓我們把他放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