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了,張宇和柱子每天都在茶園和鋪?zhàn)又g奔波。高琪本來爲(wèi)了讓婆婆少受些累,就打算辭去文華齋的工作,可是文華齋不願意,這麼個心靈手巧的人怎麼能放走呢。於是文華齋就出錢讓張宇在附近盤下了一個帶住房的鋪?zhàn)樱哏鞲屑げ灰眩淤u力地做活了。張宇他們不用爲(wèi)擁擠的房子發(fā)愁了,就用獎金還有文華齋的資助繼續(xù)做著茶園。安寧鎮(zhèn)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安寧了,日本人沒有佔(zhàn)領(lǐng)那裡也對那裡虎視眈眈,張家茶園是不可能使用的了,只能再次依靠那位老茶農(nóng)了。那個老茶農(nóng)本來就爽快,現(xiàn)在又是爲(wèi)國家爭光的事情,他更加願意出力了,今天張宇和老茶農(nóng)約好去看茶園的情況,整理好了賬目,張宇就喊起柱子離開了鋪?zhàn)印?
看著一片片茶樹,張宇和柱子心裡都是說不出的高興。
“二少爺,您已經(jīng)看完了這一片的茶樹,要不要再到別處看看。”
“不用了,這裡的土壤都是一樣的,您也是用心地栽培每一顆茶樹,這一片茶樹我看了,很好,我相信其他地方也是一樣的。”
聽見張宇這麼說,茶農(nóng)是樂呵呵的,他祖上幾代都是種茶的,論技術(shù)絕對是信得過的。
張宇和柱子又說了許多感謝的話,最後又看了看那些茶樹和茶農(nóng)們才放心的離開了。老茶農(nóng)見他們要走了,就恭敬地送走了他們,對於一個敢於和日本人抗?fàn)幍娜耍谴蛐难垩e佩服。
張宇和柱子再三感謝才離開,他們是早上離開的,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上燈了。
“掌櫃的,您總算是回來了,大消息,大消息啊。”店裡的夥計急匆匆的向遠(yuǎn)處的張宇和柱子衝過去。
這個夥計叫大春,是老掌櫃爲(wèi)了幫助他,給他的一個幫手。
“什麼大消息?你慢些跑,小心腳下。”柱子跑過去攔住大春。
大春緩了緩才說。“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今天有一個人來我們鋪?zhàn)樱瑔栠@裡是不是康寧茶莊的少東家開的茶葉鋪?zhàn)樱艺f是的。那人看起來很高興,就問這裡生意做的好不好,我就說一般般吧。那人愣了一下,然後就說要收我們的茶。”
“你答應(yīng)了嗎?”
“這樣的好事,我肯定喜歡,不過我不知道掌櫃的意思,就說考慮考慮,那個人就留了個電話號碼,說等您考慮好了就打這個號碼聯(lián)繫他們。”
“他們的要求是什麼。”
“一百斤,一百斤的碧螺春啊,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買賣,而且那個男人還說,要是我們暫時辦不到,可以分批次送,一個月內(nèi)要送完。對了,還有我們自制的花茶,三十斤!”
“他沒有說是他是茶莊還是商行的嗎?”
“沒有。”
張宇聽到這個就皺起了眉頭,正在高興的柱子不理解,問他怎麼了。
“我們不是答應(yīng)了和日本人比賽嗎?我怕日本人使絆子,在我們還沒有比賽之前就打倒我們。”
“啊!也對啊。大少爺,那我們怎麼辦。”
“不管怎麼樣,打個電話試試。”
張宇讓大春現(xiàn)在就下班,等到鋪?zhàn)雨P(guān)好之後,他和柱子就跑了許多路,找到電話亭纔拿出紙張,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тт kān ?Сo
終於等到電話轉(zhuǎn)接過去了,那邊是嘟嘟的忙音,張宇和柱子都焦心的等著。
“喂,這裡是陸公館,請問您找誰。”
聽到陸公館三個字,張宇和柱子互望了一眼,心裡的石頭都放下了。正要說話,就聽見電話那頭有一個男人說,然後就換了一個人說話了。
“喂,是張宇嗎?”
“你再不出現(xiàn),我就真的以爲(wèi)你忘了我這個貧賤的朋友了呢。”張宇打趣著。
“哪裡話,我怎麼會忘了你們,只是剛?cè)ス旧习啵S多事情都麻煩的很,還要趕緊做出成績來堵住衆(zhòng)人的嘴。”陸宇峰吐著苦水。
陸嵩本來是做中藥生意的,這麼多年他也沒放下,公司越做越大,就等著陸宇峰迴來接手。
“不知道大少爺現(xiàn)在知道多少藥材了,我可是得了大病了,等著您拯救呢。”
“臭小子,你就咒自己吧,總有一天你要吃虧。”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買我的茶葉,你喝的完嗎?”
“我自然喝不完,可我手底下的人還有家裡人,哎,家裡不能喝了,陸老頭不能喝茶了,我們也不敢泡了。”陸宇峰故意嘆息著。
“你還這麼稱呼你的爸爸。”
“是啊,我可不像你這個愛國英雄那麼孝敬。既然做不到你的孝敬,我就出點(diǎn)力,學(xué)你愛國。”
“愛國?”
“是啊,你要對抗日本人,手裡資源又那麼少,你是個不輕易接受幫助的人,我只好這樣做了。一來我可以幫助你,二來可以收買公司的人心,三來我也可以解解饞,一石三鳥,我真是太聰明瞭。”
“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打電話了。”
“哎,兄弟嘛,怎麼能這樣說。”
“是兄弟就應(yīng)該親自來,派個人來嚇我一跳。”
“嚇你一跳?”
張宇就把剛剛的想法告訴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我怎麼會和日本人一起害你呢?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真是個驚弓之鳥。”
“還笑,陸大少爺,你這是好心辦壞事。”
“是是是,啊,兩分鐘了,你是在電話亭打的電話吧,很貴的,我就不嘮叨了。力哥知道我住在哪裡的,有時間來我家安慰安慰我這個籠中鳥,我感激不盡。”
張宇說了一聲好,聽見那邊嘀的一聲,就知道陸宇峰掛了電話,他才放下電話,把事情告訴了柱子。
“原來是他啊,真是嚇我一跳。”柱子拍著胸口緩氣。
“好了,現(xiàn)在知道沒事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就要嚇?biāo)麄円惶恕!?
兩個好兄弟肩並肩地向鋪?zhàn)幼呷ィ贿呑咧€一邊討論著怎麼收集茶葉。
陸宇峰掛了電話,一回頭陸嵩就在樓梯上看著他。
“阿峰,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聽見陸嵩的聲音,陸宇峰就知道不是什麼小事,更不是一件好事。
兩父子在沙發(fā)上坐定,陸嵩把手杖遞給老嚴(yán)。
“你知道宇婷最近在做些什麼嗎?”
“去學(xué)校教課,然後就是找她在英國交的朋友玩,要不然就是按您的意思,和一些少爺約會。”陸宇峰頗有些打抱不平。
“你也不喜歡是吧,我也不喜歡,可是我更不喜歡的是她和孟家那臭小子來往。”說著他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沙發(fā)。
“啊,孟家的那小子。”
“孟士豪,那隻喪家之犬!宇婷一直在騙我,要不是老嚴(yán)路過咖啡廳,我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真是氣死我了!”
陸宇峰背靠在沙發(fā)上。“不挺好的嘛,孟士豪從小就對妹妹有意思,妹妹對他也是的,這下子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