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過來,爹有話問你.”
高安本來是個正常孩子,只因爲(wèi)錢財不夠,發(fā)燒後沒有及時治療,命雖然撿回來了,智力卻永遠(yuǎn)停留在了六歲.高安六歲之前高大腳還是一個勤奮顧家的男人,自從高安變成傻子,他就開始接觸喝酒賭博,最後變成了這樣.如果說孫燕再給高大腳生一個兒子的話,高大腳或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可是她在生高安時落下了病根,不宜生育,最後只能眼睜睜得看著高大腳一步步的墮落.
高安從小被打到大,看見高大腳就跟看見魔鬼似的,此時看著高大腳醉酒的模樣,更是害怕,只一個勁地往孫燕懷裡拱,孫燕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兒子.
高大腳見兒子這樣,只得自己走過去.
“安安.”高大腳幾乎是撲到高安的身上,高安不由得又向?qū)O燕懷裡擠了擠.
高大腳好不容易站住腳跟,就又看向高安.”安安,乖,告訴爹,姐姐有沒有帶錢回來.”高琪把錢遞給孫燕時高安看到了,現(xiàn)在的他看著默不作聲緊張的母親,還有爹身後不停搖頭的姐姐,又看向醉醺醺的爹,緊張極了.
“安安是個好孩子,不會騙人的,更不會騙爹的,快點誠實回答爹剛剛的問題啊.”
“可是,可是姐姐不讓說.”
高大腳聽到這句話,又回頭看見了緊張的高琪,心裡就明白了.
“不讓說,不讓說那就是有了.好,我自己找.”高大腳一把推開桌子旁邊的孫燕,翻了兩下就在一個布袋下面發(fā)現(xiàn)了錢.他掂量了一下,感覺還挺重的,就笑著要出門去.
高琪趕緊上前攔住他.”爹,這錢您不能拿走,這是給娘看病用的.您絕對不能拿走.”
“給你娘看病用的?現(xiàn)在它就是你爹的救命錢.我得趕緊拿它去還賭債,不還賭債,你爹就過不下去了.你娘還能撐幾天,可是你爹今天晚上都撐不下去了.滾開.”高大腳猛地甩開高琪緊緊抓著他的兩隻手,高琪沒有防備的跌倒在地,可是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對著遠(yuǎn)去的高大腳不停地喊著爹.直到她確認(rèn)高大腳不會回頭後,才一臉神傷的轉(zhuǎn)身向高安和母親那裡走去.
“娘,爹現(xiàn)在越來越不顧家了,連您的身體都不管了,您叫我怎麼放心你們兩個在家.”
孫燕還是繼續(xù)安慰高琪:”娘沒什麼,娘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現(xiàn)在娘還是能堅持得住的.”
看著母親那形銷骨立的樣子,高琪禁不住抱住她和高安,三個人就這樣哭著……
高琪沒想到離家兩日,張宇就研究出了新茶,不禁感嘆張宇的確適合做茶葉。心中也就好受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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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這茶聞起來香氣濃郁,喝起來口感甘甜”張老爺似乎沉醉在茶香中,微瞇著眼睛,嘴巴在細(xì)微地動著。
“莫非這就是茶園新制的茶?”張老爺還是剛纔那副樣子,只是這突然的一句問話,把旁邊的柱子和張宇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是的,爹。”張宇簡潔的回答了一句,臉上掛著焦急與不確定。他與柱子這段時間幾乎什麼都沒做,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花在了研製新茶上面,自己和柱子反覆試了好多遍,才把感覺最好的茶拿來給張老爺品。
“茉莉、桂花、甘菊、紫蘇、百里香、菩提子花、金盞花、薄荷、甜菊葉......"張老爺大致說出了這些,旁邊的張宇和柱子早已笑開了花。
“怎麼,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們倆個竟然笑得這麼開心。”
“不、不、不......”張宇和柱子連忙擺手否認(rèn)。張老爺聽此只是笑而不語。
”爹,您剛剛說的那些茶裡面都有,不過有幾個量都比較少,我和柱子總共加了幾十味花草,沒想到爹寶刀未老,還是一下子給嚐了出來。
“好了,不要再貧嘴了,我知道你每次必然是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纔會讓我動口品嚐的,只不過這次......”張老爺本來笑的開心的臉突然間就變得愁眉緊鎖了。
看著父親的轉(zhuǎn)變?nèi)绱酥螅瑥堄顡?dān)心是不是自己製作的茶出了什麼問題,本來樂上天的心一下子又重重的掉落進(jìn)了深淵,心一下子變得哇涼哇涼的。旁邊的柱子也好不到哪去,左手搓右手,右手搓左手的,就是不知道手該往哪裡放。
張老爺看著倆人的模樣,臉上又重新綻開了笑顏。“這次當(dāng)然也一樣啊,不!比以前任何一次做的都好。”
張老爺平時都是嚴(yán)肅對事的,這次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愣是讓張宇和柱子沒緩過來。“啊?爹,您......您不是爲(wèi)了安慰我才這麼說的吧。”
張老爺面色一正。“製造新茶是我們的當(dāng)務(wù)之急,我怎麼可能爲(wèi)了安慰你就不負(fù)責(zé)任的說話呢。”
聽得到父親如此說,張宇才確定自己是真的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高興的和柱子連擊了三次雙掌。
“茶是挺好喝的,不過我還是最想聽聽你們是怎麼製造出來的。”作爲(wèi)一個資深茶葉愛好者,他最歡做的事就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把茶葉給製造出來。結(jié)果固然也是很重要的,可是他更享受制茶的過程。
張宇明白父親的脾性,就簡明扼要的說了起來。“我是先把您剛剛說的花草和另外幾十種花草摻在一起,把它們蒸餾過來,將它們的精華過濾收集後封存在瓷瓶子裡面,最後等要喝的時候,把他們?nèi)〕鲇瞄_水一衝就可以了。”
聽著張宇的述說,張老爺很是欣慰,果然是膽大的新人,想得出就做得出,可是自己卻依然是一個老古董,敢想不敢做。
張宇看父親一直看著自己卻沒有發(fā)話,以爲(wèi)父親不滿意自己剛纔所說的,於是又悻悻的說了起來:“我和柱子其實試過很多次配方,不是太濃就是太淡,或者就是過於苦澀,就這一次的感覺最好,我們才決定取來讓您試一試的......”
“原來這茶不僅喝起來特別,就連做法也是別出心裁啊。”張老爺有是一發(fā)突然發(fā)話,“只是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張宇覺得父親今日很特別,好像總是在和他們開玩笑,每當(dāng)他們覺得自己是失敗的時候,張老爺就突然來了一句贊同的話,張宇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轉(zhuǎn)向柱子,右手也不停歇的一把拍在柱子的肩膀上。”其實這個想法多半是柱子的功勞,如果沒有他的‘善意提醒’,只怕我想不出這麼好的法子。”
聽到張宇如此說,柱子不好意思了,原本在揉肩膀的手改爲(wèi)搔後腦勺了。
“哦,那我倒是要好好聽聽了。”張老爺饒有興致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