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皇子的動作,幾乎所有人都驚嚇到了。
沒有人想到二皇子竟然已經到了如此明目張膽的地步了,連掩飾都不願意掩飾了。
只是想到如今二皇子在皇上面前的地位,那些人還是勉強壓下了自己內心的不滿。互相看了看,低下頭沒有說話。
而二皇子則是看著地上的王爺的屍體,對著離洛寒有些挑釁的笑了笑。
秦覆昔不滿的皺眉,卻到底沒有做什麼。而離洛寒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並不理會。
二皇子的目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不再去理會他們。
他看著那些跟隨著王爺的叛軍,高高舉起手中的頭顱,喊道:
“王爺如今已經死了,難道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嗎?如今,放下武器者不殺,若是還要繼續下去,休怪父皇不念你們曾經保家衛國的舊情了!”
那些叛軍互相看了幾眼,沉默了片刻。很快,就有一個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一個人放下後,就如同觸動了什麼開關一樣,別的人也紛紛將手中的武器放了下來。
帶著他們叛亂的王爺已經死了,他們再這麼下去也沒什麼用處。況且不少人是被王爺脅迫才造反的,此時不降,還待何時。
二皇子看著他們這個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轉身走向了處於陣後的皇上,對著他跪了下來:
“父王,叛黨已除,您可以放心了。”
他這分明就是邀功!
可是幾乎在場的人都看的分明,除掉王爺,出力的基本都是三皇子夫妻,
二皇子只是在最後一刻砍下了王爺的頭顱罷了,還是在王爺中了三皇子的暗器,已經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下。
二皇子如此行徑,倒是令下方的官員都內心泛起了嘀咕,覺得他也實在是太過無恥了。
雖說以前兄弟因皇位相爭而耍心機的也不少,可能夠做到二皇子這個地步的,也是沒誰了。這簡直連臉面都不要了。
有些二皇子黨的人低下了頭,覺得有些羞愧。他們到底還是沒有他們主子那樣的臉皮。
那些臣子雖看的分明,然而就算看的再清楚,他們也不能開口,因爲皇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或者別的意思。
他只是看著下方的二皇子和離洛寒他們,笑容有些奇異,卻並沒有呵斥二皇子,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實際上,他離戰場也確實是有些遠。這令一些大臣也在想,莫非皇上沒有看到三皇子出手的那一幕?
在看離洛寒和秦覆昔,他們並沒有因爲二皇子領了功勞而有絲毫的不滿神色,連眼神都沒有變過一絲。
那些大臣也在心裡暗暗點頭:不驕不躁,確實是個當皇上的好苗子,就是不知,皇上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想到這些天皇帝的表現,那些人心中,也有些嘆息。心中紛紛搖頭。
皇上掃了在場的人一眼,眼中帶著滿意。
畢竟手下的兩個兒子,加上一個兒媳都做的不錯,這也令他甚是愉悅。當然,心理是怎麼想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眼看著叛軍已經盡數投降,而王爺也已經伏誅了,皇上對著下方的人道:
“好了,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吧。各位愛卿也受驚了,就先去合乾殿歇息一下再出宮吧。”
各位大臣即使如今歸心似箭,但也不得不應了下來。
他們知道,這是帝王的安撫。若是不接受的話,只怕會引來猜疑。
而皇帝看著他們這樣,笑了笑,轉身朝著合乾宮走去了。
四周很快出現了宮女太監,還有御林軍,準備將這裡清理掉。至於那些叛軍的去處,無非是流放或者成爲普通人罷了。這就是皇上該處理的事情了,與他們無關。
離洛寒和秦覆昔兩人並沒有走在前面,而是在一旁說著話。
離洛寒看著秦覆昔,皺眉擔心的問:“你怎麼樣?”
秦覆昔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用擔心。而後開口道:“沒什麼,我又沒有出手,能有什麼事情。只是二皇子今日做的事情,實在是令人不齒,只怕會引來許多非議。”
離洛寒不在意的撇了二皇子的背影一眼,冷漠道:“不過是膽小怕事,卻又貪功想要受賞罷了。雖然父王不見得看到了,但是那些大臣們卻看的清清楚楚。他走的這步棋,倒是錯了。”
秦覆昔笑了,其實他們都知道二皇子爲什麼會這樣,無非是不想讓離洛寒立大功罷了。
秦覆昔今天的表現已經算是出彩了,若是再讓離洛寒殺了王爺的話,只怕皇上內心的天平就要產生偏移了。
他費盡心思才迎來了如今的局面,是決計不能失敗的。
自古以來,被廢的皇太子是個什麼下場,他只怕是清楚的很。
這也是爲什麼,他情願兵行險招,也要讓王爺死在自己手中的原因。
可是,天底下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他既然選擇了搶功勞,就要承受它帶來的惡果。大臣們的不滿,只是其中一個副作用罷了。
離洛寒脣角帶起了一個冷笑。他雖然不在意那些虛名,但是該屬於他的東西被別人搶了,他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
一行人到了合乾殿之後,便跟著皇上坐了下來。
皇上開口讓大臣們先坐一下,自己去看看大殿那邊如何了。於是場中便只剩下大臣和離洛寒他們了。
那些大臣一看見皇上離開,便對著離洛寒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笑著對他道:“三殿下和福晉真是厲害,這一次若不是你們,只怕我們還不能脫離險境啊。多謝殿下和福晉了。”
離洛寒搖了搖頭,淡聲道:“一切都是父王有福,與本殿下並無太大關係。”
那個大臣被他這麼說著,也沒有不開心的地方,反而又是恭維了幾句。而周圍的幾個大臣也跟著應和起來,從外面看去,倒是其樂融融,好不和洽。
而二皇子那邊,倒是顯得冷清無比。
二皇子看著他們,眼中冷色乍現,卻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離洛寒這邊則是將秦覆昔護在身後,一個人應付著那些人,免得讓他們打攪了秦覆昔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