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還拿越鵬濤出來壓我了?
炎夏不爽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乖乖的走過去坐好。
青竹滿意的點點頭,對著孟澤軒一拱手:“孟先生就在此教授吧,我先行告退,酉時我再過來送先生出府。”
說完,斜斜的看了一眼炎夏,扔下一句“給我好好學”就走了,氣得炎夏直瞪眼。
這態度啊,真是雲泥之別啊。
“炎姑娘,請問你之前學過彈琴嗎?”孟澤軒用好看的眸子看著她,詢問道。
炎夏老臉一紅,在這麼美好的人面前,她實在不好意思貧嘴,於是搖搖頭:“從未學過。”
壞了,這孟先生不會是要嫌棄自己了吧,她心裡惴惴不安。
沒想到,孟澤軒聽後,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聲音柔得讓炎夏想起了軟軟的棉花糖:“從來沒有學過呀,這可就不好辦了……”
他像是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低著頭尋思了半天,似乎是在想如何把一個七竅不通的人訓練成一個大師。
陽光斜斜的照射進來,他的臉像是剔透的水晶般奪目。
炎夏撐著頭呆呆的看著,沒過多久,就在習習的涼風下,帥氣的容顏中……打起了盹。
似夢似醒間,一個低沉柔和的男聲傳來:“炎姑娘,別睡啦,快醒醒。”
她一個激靈,神智歸位,趕緊起身正襟危坐,臉上燙燙的。
呸,真是丟臉,居然當著老師的面睡著了!
孟澤軒只是抿著嘴兒偷笑,沒有一絲責怪她的意思:“我想好了,萬物皆有本,你既然以前從來沒有學過,那麼囫圇教你彈曲也是不行的,今天我就教你撥絃吧?!?
他說完,就優雅地起身走到炎夏身旁盤膝坐下,對著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你把手伸出來我瞧瞧。”
他的手心潔白乾燥,紋路分明。只是指腹上有著一層繭,這是常年撫琴所致。
炎夏聽話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裡,他低頭仔細看著,用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這個動作看起來十分曖昧,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一樣,但他做起來沒有半分猥瑣,反而給人很理所應當的感覺。
良久,他才放開,笑著說道:“指甲長了些,回去修剪一下。指骨很長,確實是一雙能彈琴的手。”
說完,他自己用手撫上琴示範,錚錚錚撥出一串動聽的音符:“你看,彈琴時多用右手的大、食、中三指撥絃,彈出旋律,左手則感應琴絃的張力,控制絃音的變化,加以潤色。左右手應配合無間,這樣才能奏出曲調?!?
像是害怕炎夏聽不懂一樣,他又舉了一個平常的例子:“這種配合,好比炒菜。食材和調料固然重要,但火候也需掌握,這樣才能炒出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我們的右手就負責放入食材和調料,左手主要掌握火候和手法。”
他教得很有耐心,說話也通俗易懂,炎夏仔細看著他的手法,一下子豁然開朗。
孟澤軒見她點頭,便往旁邊讓了讓:“炎姑娘,你現在撥絃給我看看?!?
炎夏舔了舔嘴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在孟澤軒滾燙的目光下,她心裡竟然有些緊張。
“別急,慢慢來。把它當做你的朋友,把你的心事都放心說給它聽,靜靜的感受。”
他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炎夏看著面前的琴也格外親切起來。
穩了穩心神,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把手放了上去,隨手一撥。
“蹦!”
一聲啞澀難聽的聲音發了出來,就像是琴被她撥疼了慘叫一樣,驚起了一攤飛鳥。
炎夏老臉一紅,覺得十分尷尬。
她看孟澤軒隨手都能彈出那麼好聽的曲子,還以爲彈琴很簡單呢,怎麼自己親自彈起來,就是另一副光景了。
孟澤軒見狀,安撫地笑了笑,語氣中沒有絲毫嫌棄:“你用力太大了,所以聲音才如此渾濁,你應該……”
他用手執起炎夏的手,牽引著她彈奏起來。
嫋嫋的琴音從竹林內傳了出來,只是節奏緩慢,斷斷續續的。
一曲終了,他帶著能融化冰雪的笑看著炎夏道:“你現在感受到了嗎?”
炎夏點點頭,又挽起袖子撥了起來。這一次,總算能撥出能聽的調子了。
孟澤軒肯定的點頭,似乎對她的進步很滿意。他這個樣子,就像是幼兒園的老師,對孩子的一個很簡單的動作都能給出巨大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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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在這種鼓勵下,信心大增,對學琴也興趣頗濃。
就這樣,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夕陽西下了。
青竹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笑著問道:“學得怎樣了?”
他雖然是在問,但眼睛卻看著孟澤軒,直接忽視了炎夏。
孟澤軒對著炎夏笑了一下:“炎姑娘對學琴很有天賦,一下午的時間就學會了撥絃。想當年,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才能領悟其中訣竅呢!”
青竹一聽,表情變得很奇怪,臉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是嗎?
炎夏心裡滿是感動,好人啊,是不是穿白衣的都是好人???舒墨巖也是,孟先生也是。自己明明彈得漏洞百出,不成腔調,他卻把自己誇成了一個天才。
饒是像她臉皮這麼厚的人,都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難爲情地說道:“哪有啦,人家明明學的很差啦……”
“嘔……”青竹見到她這樣子,居然毫不給面子的捂著柱子做嘔吐狀。
炎夏在一旁臉瞬間就黑下來了,要不是孟澤軒在場,她真想一腳再把他踹進池裡灌一肚子水。
這青竹真是***男,表面看起來文弱無害彬彬有禮,哪知道會這麼人面獸心。她不禁爲紅暮感到了深深的擔憂,也就是孩子小,纔會被外表所矇蔽。以後得讓她離這貨遠點,近墨者黑呀。
孟澤軒被他們兩個逗得一樂,想看著兩個孩子一樣,眼裡帶著寵溺的目光。
送走了孟先生,兩人一道往回走的時候,炎夏想起自己應該去炎府和舒墨巖住的地方看一看,於是問青竹道:“我明天早上能出府一趟嗎?”
青竹是越鵬濤身邊的親信,問他應該沒錯。
沒想到青竹兩眼一翻,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
炎夏被他的態度氣得鼻子都歪了,像個糙漢子一樣嘴巴一歪,猙獰的說道:“你再唧唧歪歪,信不信下次老子再把你踹進水池裡啊?”
說完,還哼了一聲。
青竹不屑地嗤了一聲,毫不示弱:“你敢把老子踹池裡,老子就敢再點你的穴讓你一整天都動不了,還給你蓋十層被子,你信不信?”
就這樣,兩人同時冷哼一聲,不歡而散。
炎夏氣鼓鼓的回到聽楓園裡,剛進屋,紅暮就一下撲了過來,往她的身後看了看。沒見到想見到的人,情緒一下子低落下去。
這小妮子,表現得要不要再明顯一點?
她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拿起杯子,指尖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原來下午學琴學得太癡迷,指腹被琴絃摩擦得都有些紅腫了。
紅暮瞧見了,大叫了一聲:“姐姐,你彈琴把手都彈破啦!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去拿藥!”
話剛說完,人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炎夏見狀,心裡喜滋滋的,這小妮子心裡還是有我的嘛……
正低頭笑著,門口傳來一聲嘲笑:“笑到什麼壞事了,笑得這麼猥瑣?!?
這討人厭的語氣,不是青竹還會是誰?
他正斜斜的倚著門框,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盒子。
炎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來幹什麼,陰魂不散?!?
“你……”青竹被這話噎的一哽,然後無奈地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明天不是想出去嗎,王爺準了……”
見到炎夏滿臉綻放出喜色,他急忙加上一句:“不過他有條件,那就是你去哪都必須讓我陪著,而且你這張臉是不能用了?!?
什麼叫我這張臉是不能用了?
炎夏一驚,捂著臉就跳起來了,身上鼓動著殺氣:“你們要是敢毀我容,我殺了你們!”
青竹毫不在意的走了進來,嘖了一聲,目光中帶著“你是傻逼嗎”說道:“你想那麼多幹嘛,就你那張臉,給我毀我都懶得毀呢!你自己的臉不能用了,滿城都在通緝呢!不過……”他抖了抖手裡的盒子,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可以用另外一張臉,快跟我進來!”
說著,就朝內室裡走去。
炎夏挑了挑眉,另一張臉,什麼意思?
好奇地跟在青竹身後,青竹讓她坐在梳妝鏡前,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
只見那盒子內部居然是一個白銀打造的容器,容器裡盛放著一種無色無味的液體。液體中漂浮著一層薄薄的肉皮一樣的東西,五個黑黢黢的窟窿陰森森的對著炎夏。
這是什麼玩意兒?
她湊近了仔細看著,突然頭皮瞬間炸開,嗷的一聲慘叫往後摔了過去,淒厲的喊道:“這……這是人皮?!”
再次ps:抱歉啊大家,我把章節弄錯了,漏了第44章。但文的內容是正確的,請放心觀看。爲了表達我深深的歉意,明天繼續更三章……掩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