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鄒建告訴她的地址,她打車來到了他的公司,一到地方,她就愣住了。
這是位於市郊的一個大院,院子裡堆放著一些雜物,西側有一個大的倉庫,估計是儲藏貨物用的,坐北朝南是一棟兩層的建築,已經很破舊了,門口停著一輛伏爾加轎車。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公司”林夕有些猶疑了,在她的印象裡,公司就應該是在寫字樓裡的那種氣派的感覺纔對啊這裡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貨物儲運場呢再看看門牌號,還有門口的牌子,沒錯,這的確是他們的公司。
林夕遲疑地走進了樓裡,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她忽然感覺有點滲得慌,萬一自己走錯了地方可咋辦這可不是中國,萬一從裡面竄出來一個全身長滿長毛的俄羅斯莽漢來,那還不把自己嚇得半死她的腳步放慢了,想往後退。
忽然最裡面的一閃門打開了,走出來兩個人,她定睛一看,其中一個是俄羅斯人,另外一個是中國人,那個人,很胖,腆著個大肚子,看起來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穿一件阿迪達斯的半袖衫。有點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看樣子,他們是在談業務,那人將俄國人客氣地送了出來,路過林夕身邊的時候,只是掃了一眼她,沒有跟她說話。
林夕站在原地,努力在腦子裡挖掘著這個人的信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人回來了,林夕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看著林夕,也是眉頭緊皺了半天,才遲疑著問:“你是弟妹少卿的媳婦”
林夕連忙答應著,忙問他:“請問您怎麼稱呼”
那人笑了笑,說,我姓蘇,看來你沒記住啊。
“哦,蘇大哥。”林夕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這個就是楚少卿的合夥人之一,他們結婚的時候,他到場了,自己還向他敬了一杯酒。只有一面之緣,林夕一時竟然想不起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來找少卿啊他出去了,估計晚上吃飯的時候能回來,這樣吧你先到他的宿舍等一會兒,等他回來了,我讓他來叫你。”說著,他高喊了一聲:“張姐。”
接著就從另外的一個房間裡探出來一個腦袋。
“少卿媳婦來了,你去給她開一下門,等一會她跟我們一起吃飯。”蘇大哥吩咐著。
那個叫張姐的婦女答應著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大串鑰匙,帶著林夕上了樓,邊走邊說:“小卿媳婦吧來看你老公啊”
“嗯。”林夕答應著,視線在走廊裡掃視著,能看得出來,這牆壁是新粉刷的,可是卻仍舊掩蓋不了那種年代久遠的潮腐氣息。
進了他的房間,林夕的這種感覺有些改觀了,他房間裡只有一張辦公桌,一張牀。窗子是開著的,室內的空氣很新鮮。
“你休息吧我去做飯了。”張姐說著離去了。
林夕放下了手中的包,坐到了牀邊,斜倚在行李上,眼皮開始打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裡,竄來了一隻小狗,往她的腳下拱,林夕將它抱了起來,那小狗湊近了自己的臉頰,在自己的臉上添著,弄得她癢癢的。她一下便被驚醒了,看到一個人正在親吻著自己的臉頰,嚇得她要坐起,卻跟眼前人的額頭撞在了一塊兒,疼得她齜牙咧嘴。
“幹嘛啊你,做噩夢魘到了”楚少卿按著撞疼的額頭,一臉苦相地問她。
林夕剛纔是真懵了,現在逐漸緩過了神,恨恨地說:“我夢見一隻狗,上來舔我的臉,我正想把那狗扔地上呢沒想到是你。”
“原來在你的潛意識裡,我就是一隻狗啊”楚少卿的臉上充滿了失望。
林夕看向窗外,太陽還有老高一竿子呢正要問他什麼卻聽到他開口說:“這年頭可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早晨的時候我還在想,明天回不去了,你要是能來我身邊該多好啊到晚上,這願望就實現了”
“我來找你有事。”林夕故作嚴肅地說。
“嗯,這我當然知道,你來能有什麼事呢讓我想想啊讓我想想”說著,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環過了她的腰肢。
“大白天的,你要點兒臉行不,這樓裡沒別人了”林夕被他弄得又氣又惱,想推開他,卻礙於沒有力氣。
“這裡跟對岸的時間不一樣,這裡是布拉戈維申斯克市時間,差兩個小時,現在已經下班了。”他說。
“我餓了。”林夕說。她是真餓了,從早晨到現在,粒米未進呢。
“嗯,還是隻有我最懂媳婦的心思,來,讓我餵你。”說著,他居然起身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你想幹啥”林夕用顫抖的聲音說,當然,這顫抖不是因爲恐慌,的確是因爲餓了
“餵你。”說著,他的脣便覆上了她的脣,兩人倒向了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