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疑惑地問楚少卿:“他說的是什麼”
“狗?!背偾湫α诵φf。
“狗他什麼意思”林夕有些惱火,難不成這老外在罵人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是這個地方的特色,這叫中國俄語?!背偾鋫阮^看著她,說了一句,接著就轉過頭對他們用俄語說著,接著又指了指不願處的一個店鋪,林夕看到那對夫婦不住地點頭。
楚少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那對夫婦,他們大概是一邊說著謝謝,一邊離去了。
林夕看著這一切,更是覺得迷糊,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拉了拉楚少卿的胳膊,問他:“他們到底想要買什麼啊”
“狗脖套,還有狗鏈?!背偾湫χ檬謸崃艘幌滤~前散落出來的一縷頭髮。
林夕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剛纔他說什麼中國俄語,原來這俄羅斯人的意思是想買個狗鏈,又怕這個單詞中國人聽不懂,便說個簡單的單詞:狗,然後指著自己的脖子,連起來,就是狗脖子,引申一下,狗脖子上用什麼東西狗鏈啊
一時間,她簡直太崇拜這俄國老大爺的創意了肢體語言被他運用的這麼嫺熟
“難道俄語還可以這麼說”林夕想起大學時考英語四級的時候那種痛苦和煎熬,書上的語法之類的,嚴謹得讓她幾乎想要去撞牆。
“是啊這裡的俄羅斯人說的那種俄語,語法結構什麼的,很多都已經被中國化了,從歐洲地區來的俄語系的人根本聽不懂,而且也很不嚴謹,只有這塊的人才能明白。”楚少卿向她解釋說。
“哦”林夕故意拉長了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
“哦什麼啊走吧去騎自行車,這樣閒逛太無聊了?!背偾渎詭櫮绲卣f。
兩人到了租車處租了一輛雙人自行車,慢慢地騎著,到了下一道街,林蔭路。
道路兩旁的樹木似乎有很多的年頭了,枝幹健碩,樹葉濃密,兩邊的樹木正好把道路遮蔽的嚴嚴實實,但是仍舊有細碎的光線透過縫隙投射到地面上,形成疏密有致的光斑。路上的車輛很少,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楚少卿用力蹬著車子,林夕坐在後面,有一搭無一搭地跟著他的節奏。
他的後背出了汗,白色的襯衫貼在了後背上。
林夕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著襯衫的一側,揪了起來,接著又伸出左手,把他襯衫的另一側也拎了起來。
“怎麼樣,這下不貼在身上了吧”她心裡充滿了得意,看來自己的創意還是不錯的。
“嗯,比剛纔舒服多了,不過要是有個風扇能不斷地往襯衫裡面吹風就更好了?!背偾涠⒅懊娴穆?,沒有回頭,嘴裡說著。
“吹風啊好。”林夕笑著,鬆開了手,拽著他襯衫的下襬,不住地扇動著,問他:“這下有風了吧”
“有了,還是老婆好啊。”楚少卿覺得暖暖的,好像兩個人仍舊是熱戀中的情侶一般。
“唉商量個事啊一會兒回家,你就在媽媽面前說這句話唄”林夕好像故意奚落他一般說道。
楚少卿雖然沒有回頭,卻感受到了她從自己身後射來的那促狹的目光。他不禁在心裡暗歎了口氣,自己想法是好的,可就是不知道,真要是把這兩個女人放在了一起,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沒有回答。
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林夕也不禁有一點小的失落,但轉念一想,也不能強求楚少卿什麼畢竟那是養他二十多年的母親,自己這就算是變相的將這個男人從祁麗的身邊奪走了,她有些小別扭,也應該是正常的吧
一時間,兩人竟都無話可說了,有些尷尬地繼續騎著自行車。她看著他鬢角的汗水不斷地流下來,不禁有些心疼地說:“算了吧今天天氣不算涼快,看你出了這麼多的汗,咱們還是別騎車了?!?
“那怎麼行啊你老公身體素質可是沒的說,錢都已經花了,怎麼著也得把這段路程騎完不是麼?!背偾錆M不在乎地說。
“財迷?!绷窒φf著,用指尖捅了一下他的腰。
“說我財迷還真是挺貼切的,你等著啊我到時候肯定會賺一大筆錢,給你買個大房子,買個大車子,然後吧再生個大兒子?!背偾湔f著興奮起來,用力蹬著自行車。
林夕明顯感覺到車速在提升,知道他又開始憧憬美好的未來了,連蹬車都有力了她有些不太贊同地說:“我覺得吧錢賺再多,也比不上健康重要,不是嘛,你想啊萬一你賺了很多的錢,但身體垮了,這以後還會有幸福嗎”
“沒事,我真要是因爲這個原因去見馬克思了,死而無憾了,給你留一大筆錢,到時候你條件硬朗了,找個標緻的男人,也不是啥困難事?!背偾淅^續說著。
他的這句話真是讓林夕氣惱了,她不禁狠狠地掐了一下楚少卿的後脖頸,爆出了兩個字:“停車”
楚少卿一時搞不懂她要幹什麼就按她的要求,捏了剎車,將自行車停在了路邊,回過頭看著她。
“剛纔的話,我不許你再說第二遍,聽到沒有”林夕嚴厲地說。
楚少卿點點頭。
“你是我老公,別的什麼都不重要,我只要你能健健康康,這不是多少錢能換來的,明白嗎”林夕繼續說。
楚少卿的心彷彿驀地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只覺得眼窩裡像進了沙子,酸澀酸澀的。
即便是過了多年以後,他依舊對新婚第一天的這個上午記憶猶新。樹蔭下,細碎的陽光透過枝葉,散落在她的頭頂,身上,折射出淡淡的白暈。她鼓著腮幫,用認真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那模樣,單純,可愛,讓他不禁有一種想抱過來狠狠親吻她紅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