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聲怒喝,兩個人都停了手,林夕甩開了婆婆的胳膊,擠出了衛生間,要回臥室。
“林夕,你等一等,怎麼回事?”老楚一看老婆和媳婦翻了臉,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發生了很大的矛盾。
林夕站住了,她在心裡告誡著自己:站穩了,別趴下!她開口說:“爸爸,你回來的正好,你給評評理,那房證上,少卿當初寫的是我的名字,我媽就說我要霸佔那套房子,您說,我媽說的對嗎?”
俗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林夕似乎找錯了裁判員,公公是跟婆婆過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找他來斷自己和婆婆的糾紛?話剛說完,一個念頭就從林夕的腦中閃過,失算啊!
老楚看了看林夕,又看了看自己老婆,深吸了一口氣說:“當初少卿買房子登記的時候,我知道,寫的是林夕的名,他徵求過我的意見,我也同意了?!?
公公的這話,倒是讓林夕覺得有幾分意外,但同時也充滿了感激,心想,公公還是秉公說話的!
“說實話,咱們家有啥啊,你說小夕,千里迢迢的,從大城市來咱們這地方跟了少卿,這不是咱家孩子修來的福氣是啥?還把自己攢的錢拿給少卿做生意用,這樣的姑娘,上哪找去?”老楚的話雖然說的很慢,但字字說到了林夕的心上。
她的眼淚當時就流了出來,說實話,她從來沒有想到,公公這麼理解自己!
祁麗一聽老楚的話,臉色當時就變了:“楚建國,我說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她跟那個什麼何總的,勾勾搭搭的,你沒看見嗎,你還是眼睛瞎了?可憐我那傻兒子還矇在鼓裡,以爲他媳婦多守婦道呢!”
聽她這麼說,老楚也急了眼:“我說,有你這麼當媽的嗎?難道你媳婦給你兒子戴個綠帽子,你臉上就有光彩了唄?”
“我沒光,你有光!房子的事,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矇在鼓裡,都耍我一個人玩,你好,我不跟你過了,你去找霖霖她媽去吧!”祁麗聲嘶力竭地衝他喊著。
林夕的眼淚不住地流,她推開自己臥室的門,進去就開始收拾東西,這個家,她是一分鐘也不想呆下去了!
“你說點兒人話行不行,你看看你,有一點當長輩的樣子嗎?孩子怎麼了,容你這麼潑髒水,你自己的孩子你怎麼不這麼說?”老楚實在是對她的胡攪蠻纏從心裡厭惡。
“你還說,你看著沒,她幹啥呢?收拾東西要走了,她胳膊壞了,我伺候了一個月,連個屁都不放就要走了,白眼狼啊,白眼狼!”門外傳來了婆婆歇斯底里的叫喊聲,聲音已經變了形,接近了她爆發的極限,再下一步,估計就要變身成超級賽亞人了。
門開了,林夕挎著揹包,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裡面裝一些瑣碎的日常用品,她是真要離開了,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也會變得跟婆婆一樣
。
“你敢走,你要是敢走,我馬上就到你單位去找你們領導?!逼铥愓Z調有些慌亂了,她看到林夕動真格的,有些無計可施了。
“啪!”
沒等林夕說話,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手掌接觸皮膚的聲音。
“楚建國,你敢打我!”祁麗捂著臉,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他,結婚二十七年,他動手打自己,這還是第一次,原因,竟然是因爲林夕?
“你個老不死的,我跟你拼了!”她卯足了全身的力氣,揮舞起胳膊向老楚撲了過去。
“你幹啥,你有點人樣行不行!”老楚一邊跟她對付著,一邊說,臉上已經被她撓壞了一道血印,滲出了血。
“媽,爸,你們住手吧,聽我說?!绷窒Ρ緛聿幌肜頃麄?,一走了之,可看到公公就那樣被她欺負,實在是不說不行了。
老楚推開了祁麗,瞪著她,祁麗氣喘吁吁,半哈下了腰,力氣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媽我知道你對我有想法,有意見,可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自從踏進你們家門,沒做過一件對不起這個家的事,你潑在我身上的那些髒水,我不接受!你要是覺得在家裡鬧的不過癮,想去我單位的,隨便你!至於房證上的名字,要更名也可以,不過得等少卿回來之後大家商量了再定,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要是沒事,我就先回自己家了。”林夕一口氣說完,轉身就要走。
“小夕?!笔枪穆曇?。
“爸,我看我還是回自己家了,不在這兒給你們添麻煩了?!绷窒φf著,開門就要出去。
“你自己小心點。”老楚看著她的身影,還是不忘叮囑一句。
“嗯?!绷窒Υ饝髦鴾I走了出去。
出了單元門,一陣涼風吹過,林夕打了個寒顫,她不禁苦笑,自己這算什麼,掃地出門?這要是放在古代,自己是不是就已經達到被休的資格了?可是自己究竟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讓婆婆這樣痛恨自己?
她抽泣著,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